【你點燃了一支香插進了香爐中,學著周圍人的模樣跪到了團蒲上。伏魔府 m.fumofu.com
你雙手合十,心中卻沒有任何祈求和心愿想讓神明幫助,你裝模作樣的拜了拜,瞧著周圍人磕頭,你在小主持的注視下跟著磕了一個頭,可剛抬頭卻看到那支香突然斷了。
一旁的一個正在跪拜的女人恰好也看到了,她大驚失色。
「住持!你看!香爐里的香斷了!」
小主持回頭,也看到了那支斷掉的香。
他眉頭微微皺起,因為他記得很清楚,這支香是你插進去的。
你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插香的手法有什麼錯誤才導致香火斷了,只是這香斷的也奇怪,它不是從插進香灰里的下面斷掉的,而是從上面正在燃燒的那一截下方斷掉的。
你看向周圍的那個小主持問道:「我還需要重新插一支香嗎?」
小主持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你還是起來吧,這件事我要去跟大主持說一下,還請你在此地稍等片刻。」
你起了身,也不知他這麼做是什麼。
難道是神社的什麼隱藏規則被你觸犯了?
你站在原地,觀察了一下正在祈願的其他人,他們的香火一點事也沒有。
等了一會兒,小主持帶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還未接近,你就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強大的氣息。
他的力量,似乎在大妖之上。
你猶豫著,不知的他一會兒對你動手的時候你的霰彈槍能不能一梭子把他噴死。
那人雖然穿著神社裡素淨的衣裳,但是生的極為好看,這裡的神社主持無需剃髮,他便留著長長的黑髮,配上這身神社的道服,有些現實世界古代俊公子的感覺。
小主持對你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神社的大主持,道名流光。」
你學著小主持的樣子對著大主持行了個四不像的禮,招呼道:「流光主持。」
流光點了點頭,問:「就是她上香的時候香火斷掉了嗎?」
小主持立刻應道:「對,這位姑娘似乎也是第一次來神社。」
流光看著你,狹長的鳳眸里充滿了打量。
你感覺如果自己還是半機器人的身體,他可能一眼就把你胸腔里所有的機械零件都看透了。
你被流光大量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就在你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準備結束占卜的時候,流光突然開口。
「這位姑娘,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叫林桃。」
聽到你說的這句話,流光突然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後,流光對一旁的小住持道:「我有些事想問這位姑娘,你先在大殿帶其他的人。」
小主持應下。
你被流光帶去了後殿。
後殿空無一人,殿內一排排燃燒的紅蠟燭十分奇怪,分明是白天,蠟燭卻高照。
你問道:「請問帶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想問嗎?」
「抱歉,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流光再一次問道。
你還是說了現在身份的名字:「林桃。」
流光搖了搖頭,「我是問你的名字。」
那一瞬間,他的目光仿佛能穿越千年。
你想著反正也是占卜,不如索性大膽一點。
「我叫藍潼。」
流光知道之後,也只是淡淡答了一聲,「知道了。」
你問:「你為什麼知道剛才的不是我的真名?」
流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牆上掛著一張水墨畫像,畫像里似乎是那神女,畫像比前面的金像好看太多了。
同時,你也詭異的發現。
這幅畫像里的人更加的像你。
是像你的臉,而不是林桃的臉。
流光抬頭望著畫像,淡金色的燭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躍,在他的側臉上打下一道淡淡的光芒。
「香火斷掉的原因是花不念花,神不拜神,你無需擔心,這並不是什麼預兆。」
你想著他的話。
花不念花,神不拜神。
花不念花的意思是,一朵花應該不會惦記其他的花,神不拜神的意思難道是你是個神,所以你拜不了神?
可你的出現是因為機械和科學,跟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沒有任何的關係,為什麼說你是神?還是你理解的東西出了問題?
你想不明白,準備再次開口問的時候,流光又道。
「一切有因才有果,想解開一個問題,只需找到最簡單的起因就好。」
流光說罷,自顧自的離開了。
你跑了兩步想追上他,可是不管你怎麼追都追不上,周圍的景物越來越恍惚,慢慢變成了一片空白。
占卜結束。】
墨翡察覺到藍潼醒了,才要問,就看到藍潼躺在床上,雙眼瞪大看著天花板。
「潼潼,怎麼了?」
藍潼怔愣了很久,才有些敷衍的說道。
「不知道。」
墨翡:「......」
藍潼回過神來,把剛才的事情說給墨翡聽,墨翡聽後也沉默了一會兒,道:「說句實話,我覺得他的話值得推敲。」
「為什麼?」
「你不覺得奇怪嗎?」墨翡問道:「你分明是機械誕生出的生命,穿越是只有有靈魂的人才能做到的事,如果你來自於機械,那你只是機械,不可能有靈魂,但是你有,不僅有,你還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所以可能剛開始你的生命誕生就並不只是因為那些冰涼的機械。」
「你一直覺得我有靈魂這件事有問題?」
墨翡點頭,「只是覺得很奇怪,而且我讓主系統查過你的靈魂,你確實有,但在這麼長時間以來,主系統在三千世界找不到你的靈魂數據,可能你的靈魂是個新生的靈魂,不過這也很正常,靈魂的數量不是固定的,時而誕生或消亡也是正常的,我就是很難理解為什麼一個機器人會有靈魂。」
「那哥哥覺得流光的話是什麼意思?」
墨翡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可能......我也不是很確定,這件事我想再問問主系統,先不考慮了吧,先想辦法去查我昨天給你列的清單吧。」
藍潼看到了墨翡列好的清單,道:「好。」
藍潼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墨翡在空間裡給主系統寫了一封的郵件。
......
因為錢不夠了,藍潼打車只能到窮人區和富人區的交界處就下車了。
墨翡系統里記錄著前幾次走過的地圖路線,就是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走過去需要多久。
藍潼走了十分鐘便有些麻了。
「受不了了。」
藍潼道:「太遠了,我選擇飛著去。」
正在打字寫郵件的墨翡:「......」
也行,反正沒有不能飛的規則。
「我給你把gps打開,你聽語音播報吧。」
「好。」
藍潼使用了飛行模擬器,跟隨著電子的gps播報一路在各個矮樓之上跳躍。
gps只能在進行過大範圍行走之後或者記錄過出行的路程之後才能使用,這是系統自帶的基礎工具。
飛行模擬器啟動,旋轉,跳躍,藍潼再次化身蜘蛛俠一路在窮人區的天空中飛盪。
gps持續導航,眼看快要到慕陽公館所在的那條街的時候,藍潼在某棟居民樓的樓頂正打算直接跳到對面,腳腕的平衡器蓄力完成準備起跳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花不染的聲音。
「我是瞎了嗎?我為什麼看見你直接從旁邊那棟樓飛過來了?」
藍潼動作一頓,轉頭不敢置信的看去。
只見平日花枝招展的花不染現在穿著寬鬆又乾淨的平常衣服正坐在搖椅上像個退休的老大爺一樣曬太陽。
藍潼:「......」
瞬間語塞竟不知說些什麼。
花不染戴著一副墨鏡,刺眼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一時間比那陽光還要亮幾分。
「小偵探,怎麼今天不說話了?啞巴了嗎?」
藍潼莫名覺得,這人多少是有些挨打的嘴欠在身上的。
正好,花不染在這裡省的藍潼再找了。
她無聲收回了飛行模擬器朝著花不染走去。
「你怎麼在這裡?」
花不染笑道:「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藍潼看了一眼周圍,這就是個窮人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區民樓。
藍潼挑眉,「你住在這裡?」
花不染坦然承認,「對啊,難不成我必須要住在高級的皇宮酒店?」
藍潼:「你也不必每句話都要反問我一句吧?」
「你不是也一直再問我嗎?」
花不染笑著,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經心的慵懶感和晚上所見到那個妖精似的人一點兒也不像。
藍潼沉了一口氣,想起了墨翡清單里的東西。
她肯定是不能對花不染詢問他本人以前的事,所以只能從花不染嘴裡打聽其他的事。
目前來說比較容易打聽的便是紅羽的事。
「正好,我有事想問你。」
「這裡可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啊小偵探。」
花不染起身,雪白的t恤有些晃眼,他從藍潼面前走過,恍惚間都能給藍潼一種錯覺,這個人身穿白t恤的樣子好像永遠存活在青春記憶里的男高中生。
「跟我來吧,正好快到飯點兒了。」
藍潼看了一眼系統時間,現在是11:15
「這不是還早嗎?」
「不早了,做完飯差不多就該吃飯了。」花不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你要是想從我嘴裡知道事情,最好是跟著我過來。」
藍潼想了想,還是跟上去了。
墨翡在空間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敲鍵盤的手忽然停下了。
他抬起頭,只看見了花不染離開的背影。
隨後藍潼便跟了上去。
墨總放開了鍵盤,開始盯著屏幕,一言不發。
......
窮人區多半的居民樓都沒有高過六層的,因為a市政府明文規定,住宅高過六層之後就要裝電梯了,窮人區的窮人連電梯都不配坐。
花不染帶著藍潼從天台走下,一路到了四樓。。
打開房門,屋子裡基本上沒什麼裝修,乾淨的就像是租來的房子,沒有任何裝飾,像是隨來隨走的樣子。
藍潼進了屋中,花不染道:「你先坐著,我給你倒杯水。」
藍潼道:「不用客氣,我只是有些事想問你,問完就走了。」
花不染突然回眸,「如果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最好聽我的。」
藍潼:「......」
行吧。
藍潼坐到啥發生,看了一圈屋內,真的什麼也沒有。
按理來說每個人生活的地方都能從裝飾或者其他的東西中看出一些什麼,例如愛好和性格之類的,但是從這裡真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花不染給藍潼倒了杯熱茶,藍潼接過,垂眸看了一眼。
墨翡道:「別喝,是紅茶。」
藍潼應了一聲,看向花不染的目光也有了變化。
「謝謝。」
看表面,還真看不出來這廝想殺自己。
花不染見藍潼把茶放到了茶几上沒有喝,眸光中閃過一抹失望,隨後道:「你想吃什麼?」
藍潼眨了眨眼睛,問:「你會做什麼?」
花不染:「我什麼都會做,只要你能說出來,我就能給你做出來。」
「是嗎?」
藍潼反骨突然上來了,「我想吃蟹黃堡。」
花不染:「......」
空氣突然沉默,墨翡提醒道:「你隨便報個菜名讓他去做吧還是。」
就在藍潼準備改一下的時候,只聽花不染輕聲道。
「好。」
在藍潼有些詫異的注視下,花不染轉身去了廚房。
藍潼坐在沙發上開始自我懷疑。
「哥哥,難道這個世界真有蟹黃堡?」
墨翡:「或許,有。」
說到這兒,藍潼好像還很期待。
墨翡提醒道:「但肯定不是你經常看的那個動畫片裡的蟹黃堡。」
藍潼剛升起的期待很快又落了下去。
花不染在廚房忙著,藍潼在屋裡瞎轉悠,但因為未經允許,沒好意思進其他房間,花不染畢竟是個大妖,脾氣和實力擺在那裡。
「哥哥,你看那個東西是不是有些眼熟?」
藍潼走到陽台上,看見旁邊的牆壁畫著一個手串。
是的,淺綠色像是水晶葡萄一般顏色是手串,被一條繩子串著掛在牆上,手串上還有一條小小的紅色繩結。
墨翡放大看了看,道:「我不記得我見過這個東西。」
藍潼剛想說什麼,突然想起了這是什麼。
「這是那個九天神社裡賣的手串,好像是有祈求平安的作用。」
怪不得墨翡說沒見過,藍潼是在占卜中見到的,墨翡沒辦法出現在占卜里,所以沒見過。
墨翡:「或許他也是九天的信徒,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並不大。」
藍潼忍不住看向了廚房,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只用一扇磨砂的玻璃門作為隔檔,透過玻璃,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楚花不染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想必他在林桃和奶奶搬走了之後經歷的事情一定不太好,不然也不可能去做這種職業,藍潼之前調查過,關於慕陽公館的事。
裡面的男公關說好聽些是陪酒,實際上,只要錢給的夠多,他們什麼都能做。
聽說像花不染這種最高級的男陪酒甚至有的一夜還能陪好幾個富太太。
那些有錢人不是傻子,有的是因為情感心靈上感到寂寞需要情感關懷和慰藉,有些則是有些變態的癖好。
因為不能見人,所以只能花錢把那些癖好用在這種公關的男陪酒上來玩。
為了錢,大多男陪酒都會忍著,還要笑臉相迎。
藍潼並沒有歧視感,準確來說她現在還沒有歧視的情感狀態,在藍潼的心裡,人活著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只是為了活著,讓自己變得更好沒有任何的問題。
為了活下去為了活的更好,這件事沒有對錯,更沒有高低貴賤。
換句話來說,那些從事旁人看不起的工作的人自然也是不想這樣做的,只是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好,做一些不好的事也沒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突然間在這一刻正視花不染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忍。
花不染能爬到頂頭的位置,一定很不容易。
藍潼看了一眼那手串,轉身又回了屋中。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藍潼只好打開電視機來看,電視機里來回播放的都是一些無聊透頂的採訪和新聞。
藍潼在採訪里終於是見到了一期市長採訪。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藍潼還是第一次知道市長長什麼樣子。
看著三四十歲保養的很好,臉上並沒有多顯老,只是看著很成熟,相貌也算好看,有些像那種言情劇里有錢多金還痴情的男二大叔。
【記者:「關於新的婚煙法,請問市長大人是如何決定明年開始正式實施的?」
市長唐方鶴:「新的婚煙法是按著a市最近十年來的生育率、結婚率、離婚等多方面因素加在一起進行的一種新型實施......」】
採訪的問題跟劇情應該沒什麼關係,藍潼看著電視上的節目,突然想起一件事。
花不染似乎身後是有個大金主的,藍潼之前好似聽誰說過這個金主是市長夫人來著。
藍潼摸不准,只好把自己印象里這件事告訴了墨翡。
「哥哥,你記得這件事嗎?」
墨翡道:「我不記得有人這樣說過,你可能是記混了,他是有個大金主,應該是恭長悠也不敢惹的人,但是這個人的身份一直沒有正式公布過。」
「好吧。」
這時候,廚房的門也終於打開了。
花不染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的藍潼,道:「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端菜?」
藍潼起身,乖乖的過去幫他端菜。
花不染做了些快餐,漢堡薯條雞塊之類的冷凍速食。
藍潼端著幾個盤子出來放在餐桌上,花不染指著其中一個漢堡說道:「你的,蟹黃堡。」
藍潼看著那個平平無奇的漢堡,道:「蟹黃堡不長這樣。」
花不染:「......」
藍潼很篤定的說:「你肯定是騙我的。」
花不染嘴硬道:「我做的蟹黃堡就長這樣!愛吃不吃!」
他自己坐到餐桌上開始吃,藍潼自己不做飯,當然也沒什麼可挑揀的。
「有毒嗎哥哥?」
藍潼的手拿著漢堡,墨翡悄悄檢測了一下。
「沒有,不過這個世界的事物你吃下去都會減少精神力,喝瓶牛奶就好了。」
拿起漢堡嘗了一口,還不錯,可能因為花不染不知道蟹黃堡是動畫片裡的東西,便很樸素又真誠的用蟹黃和蟹肉做成了肉餅,用橄欖油和海鹽煎了之後放進了漢堡里。、
這是個真「蟹黃」堡!
「還不錯。」
藍某人腆著臉點評道。
花不染頓了頓,隨後臉上露出有些小驕傲似的笑容,道:「我的手藝,還用你說嗎?」
藍潼忍不住問:「為什麼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和在慕陽公館的樣子有些差距?」
花不染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很蠢的話被逗笑了一樣,道:「在工作的地方自然要換成另外一種態度。」
「奧。」
藍潼低頭吃著蟹黃堡,還對墨翡說。
「哥哥,花不染做的蟹黃堡確實還挺好吃的。」
墨翡:「......」
他默默攥緊拳頭,咬牙道:「等你從這個世界出來,哥哥也給你做,肯定比他做的好吃。」
「好啊。」
藍潼似乎沒聽出來墨翡咬牙切齒的語氣感。
兩人默默吃完一頓飯,花不染靠在椅子上問道。
「你不是有話問嗎?你現在可以問了。」
藍潼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問一下關於紅羽的事。」
「你問。」
「紅羽死亡那天你和蛇肆看到他和一個富太太在一起,那個富太太是蛇肆以前的金主,我想問問當初紅羽搶走蛇肆的金主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不染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為那個富太太家裡是搞地產的,說送蛇肆一套富人區的公寓,然後過了一周吧,那個富太太再來的時候沒點蛇肆,反而點了紅羽,也不知道紅羽做什麼了。」
「蛇肆沒有去問?」
「問什麼?」花不染蹙眉道:「一個出來賣的小情人被甩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有什麼可問的。」
藍潼沉默了一瞬,道:「聽你們的描述里,紅羽似乎不是什麼好人,經常搶同行的金主,你們三個都很討厭他嗎?」
花不染搖了搖頭,「紅羽還好,沒壞到哪裡去,就是缺錢,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做。」
「那蛇肆和初陽呢?」
「紅羽搶過他倆的金主,這種事兒你還用問嗎?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藍潼看著花不染,很平靜的開口道:「你就沒被搶過?」
花不染突然笑了,「你覺得呢?」
「你別用這種方式回答我。」
「好吧,我沒被搶過,因為紅羽雖然裝純的手段很高深,但還是因為在夜場乾的時間太久,痕跡太明顯了,有錢人又不傻,最多讓他坑幾筆也就算了,他指望把每個有錢人都薅的乾乾淨淨,這不是在做夢嗎?」
藍潼:「他很缺錢,是因為他的母親和弟弟一直要錢嗎?」
花不染:「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再問我一遍呢?是因為你現在不相信嚴城了嗎?」
藍潼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聽你口中告訴我的答案。」
「行,那我告訴你,紅羽他媽天天朝他要錢,他弟蠢得不行,紅羽也蠢,他弟弟天天在賭場裡面賭錢,賭輸了就朝他媽媽要,他媽腦子也有問題,小兒子賭輸了還真出錢給他還,沒錢了就過來纏著紅羽,紅羽剛開始幹這一行就是想賺點錢買個房,結果這些年他賺多少他弟弟就能賭輸多少,有時候他一晚上賺十萬,他弟弟一晚上都能輸出去五十萬,賺的還趕不上他弟弟賭輸的錢。」
「那他就沒想過阻攔或者是斷絕關係嗎?」
「想過啊,但是他媽媽知道他在這裡工作,還有工作合約,好不容易熬到工作合約結束,想換個身份去富人區,結果也被發現了,紅羽被恭長悠帶人嚇唬了一頓之後就直接擺爛了。」花不染突然笑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自己賺的錢自己揮霍了也比給家裡人還債比較好,但紅羽對家裡人還是心腸太軟,我記得前半年吧,他弟弟賭輸了八十萬,帶著他媽媽來慕陽公館後門哭哭啼啼,也不知道說了點什麼,紅羽連著接了一個月客,人瘦的都兩頰凹陷了,虛的都快坐不住了,愣是加上現有的積蓄把弟弟的債給還上了。」
「照你這麼說,他對母親和弟弟還是挺好的。」
花不染嘆口氣,「這不叫好,這只能是持續的害他們,害人害己嘛。」
藍潼道:「紅羽死了之後,他的財產都歸了他弟弟和母親吧?」
「這個我不知道,反正從紅羽死了到現在,我是沒見過他母親和弟弟面兒。」
花不染有意無意似的說道:「誒,要是以前啊,他媽媽和弟弟隔三差五就得上門要個錢,這次這麼久都沒過來,有點奇怪哦。」
藍潼頓了頓,「他們不知道紅羽死的事?」
「這你得問你出軌的小未婚夫呀,他是警察,警局有沒有通知家人是他知道的事。」
「哦。」
藍潼並沒有在意花不染蓄意要重的幾個字。
「出軌的小未婚夫」
花不染起身,又重新倒了一杯熱的紅茶推到藍潼面前,道:「說這麼久,小偵探也累了吧,嘗嘗我的紅茶?」
藍潼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不好意思,我不喝紅茶。」
花不染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為什麼?」
「不喝。」
花不染:「......」
眼前這個小偵探似乎對於人類語言的理解能力有限似的。
「不喝拉到。」
花不染有些不開心的把杯子拿到自己面前,還故意當著藍潼的面兒喝了一口,道:「愛喝不喝。」
藍潼看他有些小情緒,也不知剩下的問題從何開口了。
墨翡提醒道:「問初陽。」
「對了。」藍潼話鋒一轉,「初陽這個人的情況你能給我說說嗎?」
「初陽?」花不染想了想,道:「他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藍潼旁敲側擊的問道:「我聽說,初陽和蛇肆之間的矛盾跟個女人有關係。」
「這個嘛......也不算,也算。」
「怎麼說?」
花不染突然抬頭對藍潼笑著,藍潼察覺出了一絲的詭異。
花不染道:「我告訴你可以啊,但是這是另外的價錢,你剛才問的關於紅羽的問題就當你陪我吃飯的報酬,但是現在初陽的問題是另外的價錢。」
藍潼問道:「關於初陽,你想要什麼報酬?先說好,沒錢。」
「放心,不要你的錢,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藍潼還在擔心花不染是不是會在規則中坑自己一把,但是花不染並沒有。
「答應我,別去山上。」
藍潼有點蒙,「什麼意思?」
花不染一字一頓,十分嚴肅的說:「就是,別去山區的周圍,更不要上山,不管為了什麼,你不能這樣做。」
口頭約定?藍潼有點不信。
「如果我這樣做了呢?」
花不染抱著手臂,別過臉去。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藍潼:「好吧,我不這樣做,我答應你。」
花不染道:「那我就相信你了,反正你這個約定最後的好處可不是給我,而是給你自己。」
說實話,藍潼不太理解,但想到大夏國的提醒里是有人要殺自己。
藍潼冷不丁的汗毛豎起來了,這兩件事或許有關係。
大妖似乎在這詭異世界裡是唯一可以知道劇情和未來的人。
可能劇情中自己的死亡跟山有關係。
可這麼一想,花不染提醒自己,他應該是個好人才對,但花不染給自己端了兩次紅茶。
逆向思維,花不染就是在說謊,可能以後自己遇到危險是在山的周圍,或者求生地點在山的周圍。
但逆向思維不能成立,他和自己並沒有立下什麼契約型的誓言約定。
自己如果真的被追殺到山的周圍,就算自己違約跑到了山上又如何?
為了活下去,違背一個約定,好歹還是有掙扎解釋的機會的。
「行,你答應我了,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東西。」
花不染說道:「初陽有個老婆,還有個孩子,現在六歲。」
藍潼:「......那初陽今年多大?」
「二十九。」
初陽來到慕陽公館是因為實在走投無路。
窮人區的窮人基本上都是干力氣活兒,因為窮人區也有時長,很多富人也把手伸進了窮人區,所以基本上窮人區能夠賺錢的生活配套和設施都是富人投資的,窮人只能在富人的手下打工,選擇用體力換取錢財。
初陽曾經是工地上的一個工人,早在十八歲那年就娶了老婆,但是因為領結婚證需要交錢,還需要核驗戶籍,所以兩個人只是像其他任何窮人一樣草草的辦了酒席,並沒有領結婚證。
初陽是個孤兒,他老婆名為阿錦,是的,就叫阿錦,也是個連姓氏都沒有的黑戶人。
阿錦也沒有父母,全靠一個撿她回家的老奶奶養大。
十八歲的初陽遇到了十八歲的阿錦,一個是工地幹活身強力壯長相陽剛的俊美小伙子,一個是在超市收銀含羞帶怯的嬌軟小姑娘。
兩個人從相識到相愛,從相愛到結婚只用了半年。
兩人沒有房子,靠著租房生活。
窮人區和富人區最大的區別並不是錢,而是待遇。
富人區的人,有錢,更有良好的待遇。
比如,你沒有錢,但是你是政府的一員,哪怕只是底層,只要你還是富人身份,政府會給你發放房子,你的孩子上學也是不需要學費的。
但是窮人不一樣,窮人身上沒有債就不錯了。
很少有人家能夠買得起一套房子,因為富人區的錢在貶值,窮人區的人本來就沒多少錢,也跟著貶值。
窮人的人想買一套房子湊上很多年的首付之後,最少還背上三十年的貸款。
每個月累死累活上班,大部分的錢都要還了房貸。
中間一旦出現意外,整個資金鍊都會崩掉。
窮人區的教育也是收費的,就算是收費,教的也不是知識,不是科學,不是數學,也不是文學,教的是技術。
是修理工的技術,是開挖掘機的技術,是干一些底層勞動的技術。
他們不會允許窮人學習更高級的知識,窮人和富人的占比需要一個平穩的對比,這個對比是不能崩塌的,所以他們掠奪了窮人的後代學習的權利。
初陽和阿錦在一起四年,十分努力的工作,第五年的時候,阿錦懷孕了。
窮人是有生育權的,因為沒有生育權,窮人就無法大批量的創造廉價勞動力。
生孩子的接產手術在窮人區是免費的,為的就是鼓勵窮人大幅度的生孩子。
阿錦懷孕後,初陽就讓她辭職了,在租來的房子裡安心養胎。
那段時間初陽一個人支撐起一個家的開銷,他比以前更加辛苦,每天工作的時間能達到十四個小時。
懷胎十月,阿錦給初陽生下了一個男孩。
初陽很高興,給孩子取了個乳名叫元寶,但是沒多久,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孩子生下來沒一個月,阿錦就被醫院判定染上了一種名為nt9的肺部感染型疾病,這個病的病因是因為長時間生活在不通氣密封而且空氣惡劣充滿塵土的地方。
nt9的特徵就是呼吸困難,肺部積血,需要長時間的治療以及化療清楚肺部積血。
但是這種化療是沒辦法一次性治癒好的,如果是富人區的富人得了這種病,只要固定每個月有兩天去化療清血更改居住環境就可以繼續活下去,但這裡是窮人區。
聽著很荒唐,這種空氣類的疾病大多都是因為生活環境不好的問題,可以說這就是窮人才會生的疾病,但只有富人才有這個條件和財力才能治好。
阿錦聽了化療的價格,幾乎是當場就選擇放棄了化療。
但孩子還小,初陽肯定是要送阿錦去化療的。
就這樣,阿錦住在了醫院,高昂的住院費和化療的費用可不是每天節儉就可以省下來的。
初陽那些日子連命都快不要了,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不僅要上班,還要不停的在工地和醫院之間來回往返照顧阿錦。
阿錦很多次都想直接放棄算了,但看懂襁褓中的孩子,最後還是選擇堅持活了下來。
面對突入而來困境,這對貧窮的夫妻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只能一個累死累活,一個暗自流淚。
初陽的身體不過半年就快累垮了,就算工地一天四頓飯也趕不上他瘦下來的速度。
眼看著越來越不行,老天依舊沒有收手。
在一次初陽在工地幹活的時候,工地的吊機出了問題,掉落下來的零件砸死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人,是富人區那邊過來檢查工程進度的。
結果他這麼一死,直接導致工程被勒令停止改頓。
工期一聽,初陽和其他的工人簡直是當場失業。
沒了收入來源的初陽快要瘋了,在他走投無路坐在路邊喝悶酒的時候,恭長悠的車停在了他旁邊。
恭長悠看著他生的不錯,而且一身貨真價實的肌肉,穿著工地的衣服,喝的爛醉如泥,恭長悠瞬間就懂了。
富人會為了任何事發愁,但不會因為錢發愁,但是窮人發愁的事,基本上都跟錢有關係。
所以那天恭長悠讓人把初陽帶回了慕陽公館。
隔天初陽醒來,恭長悠進行了一番標準而專業化的洗腦,初陽最開始不同意,但是後來因為實在是沒有錢,也沒有身體支撐他繼續如初大幅度的勞動去賺錢的資本,所以還是同意了。
因為一身貨真價實的肌肉,初陽剛出台就收穫了很多富太太的喜歡。
剛開始初陽只是陪酒,直到一個富太太看著他這樣子看不過眼了,甩了十萬塊錢的鈔票到他身上,告訴他。
留下來陪她一夜,十萬直接給他。
初陽的自尊收到了嚴重的打擊。
但想起明天就是該化療交錢的日子。
初陽還是答應了。
自從那天之後,初陽也像終於變了個人,好像是終於明白了錢這個東西的意義一般。
初陽接的客越來越有錢,去醫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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