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的生活便是她永遠都不敢提起的噩夢。讀爸爸 www.dubaba.cc
她和那群女人被當成了可憐的慰/安/婦,日日夜夜經受著折磨和侮辱。
每一天都仿佛人間煉獄,她嘗試過自殺,可是失敗了,b國的軍人看中了她的相貌,便用繩子將她捆綁起來阻止她死亡。
恨意和後悔在她腦海中翻江倒海。
b國人不許她們曬太陽,因為追求一種病態的雪白肌膚。
不見天日的那些日子裡,她身上沒有一寸肌膚是完整的,衣不蔽體,骨瘦如柴。
生不如死的黑暗時光中,唯有一個男人對她溫柔著,那便是小魚的父親,月見里十郎。
月見里十郎是戰爭爆發之後被強行徵兵成為的軍人,連戰場也沒踏進過就被送到了a國a市。
初次相見的時候,是因為b國的小鬼子們喝多了拉著他一起進的營帳里,因為月見里十郎原本是個讀書人,小鬼子們就故意把他送到這群女人中最美麗的段文雅這邊,想用一種下流的方式讓月見里十郎出醜,打碎他讀書人的清高。
沒想到那天晚上,月見里十郎壓根沒有碰段文雅,他不僅禮貌的問了她的名字,還在得知段文雅讀過書以後,給她講了一夜的《含桃與春》。
段文雅說:「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和那些小鬼子不一樣。」
「他瘦瘦高高的,長的很清秀很斯文,一舉一動都很沉穩,一點兒也不粗魯蠻橫,他沒有因為我當時的處境而鄙視我輕賤我,反而還講書給我聽,給我看他家裡人的照片,偷偷帶我出去看月亮,幫我帶來乾淨的衣服和傷藥,他從來沒有碰過我,卻每天都過來找我,讓我能得一晚上清淨的時間。」
「每次我想死的時候他都開導我,他甚至還想辦法打聽我家裡人的位置,幫我偷偷寫信給他們,可我的爸爸媽媽根本不敢來找我。」
月見里十郎的溫柔無聲的在段文雅絕望的時候打動了她的心。
自他出現,她便願意在這苟且骯髒的日子裡忍辱活下去,只為了每天可以跟他見上一面。
可月見里十郎來的太晚了。
ab兩國之間的戰爭打了九年,月見里十郎是最後一年才來的,他們相處的日子不過半年多,在b國惹怒其他的強勢國家之後,b國被對方投放了一枚原子彈。
原子彈的威力巨大無比,毀滅性殺傷性極為強烈,就算是炸裂之後,也會留下核輻射污染土地和資源。
b國本身就是個面積不大的島國,原子彈的出現讓整個b國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災難危機。
b國任憑在a國如何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但戰爭都是需要後續儲備支持的,家被偷了,仗也打不了了。
於是,b國和a國的戰爭以b國無條件宣布投降宣告結束。
段文雅說:「那天,我聽到鬼子的軍營流傳出了什麼消息,然後很多鬼子都哭了,後來聽說是b國被原子彈炸了,看著他們終於得到報應的時候我心裡很高興,可後來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原子彈爆炸的位置,正是月見里十郎家所在的那塊區域。
月見里十郎得知了消息,讀過書的他知道,以爆炸的位置和原子彈的威力判斷,家裡人根本沒可能活下來。
那天晚上月見里十郎抱著段文雅哭了很久。
段文雅心中十分複雜,她想讓這群小鬼子得到報應,可看到月見里十郎那樣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她心裡也很難過。
月見里十郎說:「文雅,我的家沒了,我的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全都死了,為什麼?我的家裡人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我來a國沒有殺過人沒有傷過人,為什麼我的家裡人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我們也反對戰爭,可是我們沒有任何能力反抗b國帝國主義,如果我不來當兵,他們就要抓走我的弟弟,他才13歲,還是個孩子!如果我們家裡不交錢給他們製造武器,他們就要把我們都抓走,一把火燒光我們家裡所有,如今他們竟然連一具全屍都無法留下難道因為我們是b國人,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嗎?因為我們無法反抗,所以就要承擔其他b國人犯過錯的懲罰嗎」
段文雅抱著他,給予她唯一能給的,僅剩不多的安慰。
b國投降了,所有b國軍隊在一周之內要撤離a國。
月見里十郎也要走了。
這一周時間裡他失魂落魄,如同當初的段文雅。
b國軍營里,所有人都在忙,完全無心顧及段文雅這些俘虜。
a國的軍隊也到了,正式接手了軍營,段文雅也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
在月見里十郎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段文雅主動投懷送抱,她自輕自賤,覺得這是唯一可以送給月見里十郎的東西了。
月見里十郎本身是想拒絕的,可段文雅說了很多。
「不要難過,你還有我,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是個不乾淨的人了,可我對你的心是一塵不染的。」
兩人露水情緣,終於一夜夫妻。
月見里十郎的親人都死在了原子彈下,段文雅家裡的書信也終於寄來了。
她的父母並沒有出事,只是一直不敢來找她罷了,如今戰爭結束,她的父母願意接她離開。
段文雅和月見里十郎約定,等他埋葬了家裡的人,就來a國找她,月見里十郎不嫌棄她的過往,段文雅也不介意他b國的血脈。
月見里十郎走後,段文雅終於被接回了家裡。
因為在軍營的事被流傳出來,她的名聲也毀於一旦,她受盡冷眼和譏諷,她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a國人,她遭受了那些悲慘的經歷竟然還要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精神即將崩潰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月見里十郎來了之後,她很少被欺負了,唯一的最近的一次,也正是月見里十郎。
段文雅相信月見里十郎會回來,就算段母逼著她打掉孩子她也哭著喊著以死相逼留下了這個孩子,只因為這個孩子是她和月見里十郎的見證。
苦苦等候半年多,月見里十郎沒有任何的音信。
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月見里十郎走之前給她留下了寄信的地址,段文雅幾乎每天一封的寫著,她把家裡的地址在信里寫了一千遍,就怕月見里十郎找不到,可還是沒有任何的回信。
她在忐忑憂心抑鬱和期待中,十月懷胎將至,臨產的前幾天,月見里十郎的信終於來了。
段文雅拿到信的時候手抖激動的在顫抖。
可看到信里內容的時候,她的大腦像是被人狠狠用鈍器砸了個稀巴爛。
月見里十郎的文字冰涼,光是看著文字,段文雅的心就冷的像掉進了冰窟。
月見里十郎說,他已經結婚成家了,回b國之後他並沒有找到家裡人的屍體,失去一切的痛苦日子裡他遇見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陪伴他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慢慢走了出來,他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安逸,b國政府給他安排了很好的工作,他的妻子也剛剛懷孕。
他讓段文雅打掉這個孩子開始新的生活,並且不要再寫信給他了,怕妻子看到會生氣。
似乎是為了甩掉段文雅這個痴情的瘋子,月見里十郎甚至在信里寫了很多帶著惡意的話。
【我的妻子很好,是個溫柔賢惠又乾淨的女孩,她的身體和感情再遇見我之前都是一片空白。】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
段文雅看過信之後,因為精神受不住如此毀滅的打擊,身體大出血,直接被送進了搶救室。
因為家裡有錢的緣故,她的命用各種現金醫療儀器被保住了,早產一個星期生下來一個女孩。
雖然活了下來,但段文雅的精神出了問題。
醫生說她被刺激瘋了。
段文雅看到孩子就會歇斯底里的尖叫,甚至想掐死這個孩子,因為這是月見里十郎那個負心漢的孩子。
她一次次的發瘋,自殺,都被攔了下來,她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固執里,完全分不清現實和曾經。
段母見此,直接讓人把這個b國鬼子的孽種扔去了孤兒院。
段文雅在醫院的治療下,慢慢恢復了正常,雖然有時候還會發瘋,但很多年過去,精神已經穩定了很多。
段母給她改了名字,把她關在了這個小院子,只為了段文雅不再受刺激,也不再給自己惹麻煩。
之前孤兒院的院長來找段母,想讓她接小魚回去,可是段母沒有答應,還把她趕了出去。
孤兒院的院長嘗試找政府用《遺棄罪》逼他們把孩子帶回去,不是孤兒院養不起這個孩子,是因為小魚在孤兒院也因為是b國人一直受欺負。
當年的事鬧得不小,一聽小魚是個有b國血脈的孩子,沒人願意幫助孤兒院的院長,甚至還讓她把小魚趕出去,當年b國人那樣欺殺a國人,這個有b國血脈的小鬼子也不能留。
孤兒院的院長心善,知道小魚是個乖孩子,愣是扛著流言蜚語留下了她。
段文雅的精神這些年來慢慢好了很多但她也不敢再想以前的事,段母曾經告訴過她,她生下的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她也以為她和月見里十郎的羈絆也因為孩子死亡而徹底斷掉了。
沒想到還有一日,她竟然能知道孩子還活著的消息。
段文雅流著淚,苦苦哀求道。
「我求求你了,你讓我見見她吧當初我受不住打擊,精神失常差點掐死她,我媽媽又因為她b國後代的原因拋棄了她,是我一直對不起她,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她死了我現在精神已經快好了,我知道她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想見見她」
藍潼沒有說話。
得知這段過往,她感覺有些意外。
原本以為小魚的母親是被強迫的,沒想到段文雅當初是自願生下小魚的,後來因為月見里十郎的背叛精神失常了。
「這個事情我無法決定。」
藍潼道:「你簽了合同,我可以回去幫你問問小魚,如果她願意見你,我會帶著她來見你的。」
藍潼的回答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對於這種事,她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從小受欺負被排擠的是小魚,見不見,是小魚說了算的。
段文雅躺在地上,面如死灰,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
「好,我簽。」
藍潼準備鬆綁的時候,段文雅又說:「但你答應我,一定要跟我的女兒說,媽媽真的不是故意拋棄她的,在我慢慢恢復正常的時候,我也經常想到她,只是我不敢多想,因為想多了心裡會很難受,精神病又會犯」
「嗯。」
藍潼給她鬆了綁,段文雅爬起來,簽了合同按了手印。
藍潼把合同收回了空間裡,才說跳窗離開,段文雅忽然在她身後問道。
「抱歉,我想問一句,你是她現在的養母嗎」
藍潼動作頓了頓,許是出於對眼前這個人的憐憫,便如實說道。
「是。」
「如果小魚不願意見我,那也請你不要告訴她,我和她父親以前的事,小魚這孩子一定受了很多欺負,她要恨我就恨吧,這是我應得的報應,請你照顧好她,如果你缺錢可以來找我。」
段文雅苦澀笑道:「我現在也只能做這些了」
藍潼回眸,陽光灑落在段文雅的臉上。
淚痕未退,眸光暗淡,疲憊的神色和病態蒼白的臉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這個女人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她陷入了那場殘忍的戰爭里,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
她被家裡人拋棄,為俘虜時被敵軍當成畜生一樣欺辱,得救後被同樣身為a國人的同胞恥笑,好不容易付出的真心,又被薄情的被再次拋棄。
唯一的孩子,還被隱瞞了多年活著的真相。
藍潼垂眸,收回目光。
「好。」
藍潼用飛行模擬器離開了段文雅的家。
合同被簽署的很順利,小魚的學籍終於也能弄好了。
只是藍潼不知道怎麼跟小魚說她母親的事,因為她面對的不是劇情里的小魚,而是真正偏執成魔的小魚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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