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人時代 第5章 （4）

    接下來與她的談話我完全感覺不到什麼難以啟齒。她淳樸的話語完全沒有一些諷刺或看低人的話，跟他談話好像是一次心靈間的交流，而語言就是一座橋。在談話中我仿佛忘記了我是一個有交流障礙的人，同時也知道了這許多不知道的。

    接下來的課是生物、地理的一些偏科。不過好在也是初中範圍內的。也就是，我就語數英三科暫時不定，而且我還有一星期時間，不知道的還能問人。

    放學的時候我是和她一起回家，所以這一路上都是有說有笑。當走到一家餐廳時，她突然對我說：「我先回家了，拜！」我就以為她家是開餐廳的。

    才走了沒多久，我就聽到一陣極響的咒罵聲從餐館那邊傳來。走回去，發現一個肥胖的婦女在斥責一個小姑娘。平時有人罵半獸人，我是沒多大關注的，但這次被罵的就是剛和我分道而行的小狐狸。

    那婦人罵的有多惡毒就多惡毒，還經常聽到「狐狸精」，「臭不要臉的東西」，諸類詆毀人尊嚴的詞。對面的她則呆呆的站在那裡，一絲淚珠落在她新校服上。

    那婦人是罵她占巷道作住處，導致很難過巷道。但我覺得不然，因為巷子裡積的大多是一些椅子和桌子。而她應該是要占用巷道來放置貨物，所以才用這個漏洞百出的理由趕走她。

    我了解這事的緣由後，就沖了出去，對婦人說：「她的住址是占了一半，道路是完全不影響交通的，反倒是你們的貨物垃圾，難道你沒眼嗎？」婦人聽了後，愣了一會，才說：「你一個人類幫個什麼狐狸精？沒錯，我就是看他不順，就是要趕他走」。「那我到底什麼讓你們看不順了？」小狐狸反駁道。「就怪你是個動物，還要是個狐狸，你看我的丈夫，因為你一來他都連家都不顧了」。剛說出這話，小狐狸就低下了頭，眼淚又流了出來。

    這時我看她臃腫的身材，和那種性格，我真是難以想像她丈夫是怎樣要她當媳婦的。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駱駝祥子裡的一段也是，讓我最噁心的一段。我就出聲說：「算了，這種人是不可理喻的，你再哭也是博不得她的同情」。然後拿起她的行李包，拉著她走。

    她還在哭，只不過是以手拂住臉，不讓我看見罷。我既同情她的遭遇，又為我們人類的無情而悲愴。不管是什麼時候，人類總會排擠他的外族，甚至是對他們友善的外族……

    「謝謝你」她小聲道。「不用謝，再說你以後要在哪裡住」。「這是我離所後的第一個住地，而我也不可能回到家了」她聲音漸小到聽不見，這一下沉默了很久，然後我說：「不如你住我家吧，我家還有一個客房」。「但是你們的家人會不會像他們那樣趕我走啊？」「不會，我的家人是很友善的，但是你要交住宿費」。「多少？我只剩下一百了」。「不用多少，就是要在網上教我，你們小學學的內容，用交書費抵」。然後又說：「你的書包看起來也挺重的，裝了多少書？」「從小學到高中的筆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