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奇怪,額頭怎麼會這麼痛
怎麼會有一股血腥味道
沈星抬起右手摸了摸額頭,將手拿到眼前睜眼一看,然後猛地睜大雙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血是她的
看了看手裡的血跡,沈星伸手又摸了摸疼痛的額頭,拿下來一看,濕濕的觸感還帶著溫熱。
這的確是她的血,不過她不是在房間裡嗎
怎麼會在這裡
地上石頭冰涼的觸感傳來,讓沈星不得不站起來,抬頭看了下周圍,發現這個地方很熟悉,就跟她上山采野菜,因為路滑摔倒的那條小河溝一模一樣。
小河溝也就兩米多寬,因為連年的乾旱,早就沒有什麼水了,往多了說,也就只有一寸寬的距離,不過這水還是流動的,平時那些幹完農活的人,還是樂意到這來洗洗手的。
畢竟活水總比死水好,乾淨。
沈星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已經是黃昏,太陽開始落山了,佛面過來的微風還帶著絲絲涼意,昏黃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靜謐而又祥和,遠處小屋的炊煙緩緩升起。
這畫面,熟悉又陌生。
「小虎子我看你家大黃嘴上有血不會又把村裡的人咬了吧」
「滾瞎說什麼我家大黃通曉人性比你都乖怎麼會像你嘴巴說的那樣」
聽到那洪亮的聲音,沈星趕忙蹲下身,小虎子是她們村子裡最霸道的人,就跟那些話本里的山賊一樣壞的很,她可不想撞上小虎子,變成倒霉鬼
「對了沈星兒那丫頭回家沒」
「我剛去看她家看了沒人」
「什麼沒人那丫頭一天到晚不著家的名聲那麼差叫我怎麼娶她」
「人家也沒說要嫁你啊在說了沈星兒可是夫子之女她家不會同意把她許配給你吧」
「瞎說什麼話咱們這村上也就她配的上我什麼她家不會同意現在她爹可不在了」
聽著聲音越來越遠,沈星站起身來,踩著大小不平的石頭,跌跌撞撞的爬了上去,站在田埂上,看向那條回家的路,心情很是複雜。
不管是眼前熟悉的風景,還是小虎子他們的談話,還是額頭傳來的一陣陣刺痛感。
這些都在告訴她。
她重生了。
回到了破相的這天。
只是,就算重生了,沒想到還是沒能夠在見爹最後一面。
要是重生在一個月前,就能在見到爹了
算了,
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村裡的醫師說,已經病重到了性命垂危的地步,無力回天了。
就算見到了,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爹爹因為病痛受苦。
那到底為什麼要讓她重生
還是重生到了這一天
沈星看了看那條熟悉的回家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這一天,正好是她遇見丁苑的那天。
難道重生,是為了讓她救丁苑
不她才不要救他
上一世,他有多絕情,她是知道的。
半點朱唇萬人嘗,怎配我這狀元郎
多麼絕情的話啊,十四個字,字字誅心。
要不是她將身上的銀兩,給了他做進京趕考的路費,又怎麼會被債主賣出去抵債。
她明明都跟他在信里說過的,
他也在信里回復,說沒事,清者自清。
可當她日夜期盼他娶她為妻。
卻盼來了這字字誅心的十四個字。
她恨嗎
她是恨的
恨他絕情絕義恩將仇報
她不僅將身上的銀兩,給了他作為進京趕考的路費
更是在這三年考試期間,還陸陸續續的給他寄去了生活的費用
她想著他一個人在京城無親無故,又怕他因為出門在外沒有銀兩,辦不了事人輕言微,於是便省著銀兩自己都捨不得花,全部給他寄了去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得到了他丁苑恩將仇報
得到了他丁苑絕情絕義
得到了他丁苑這誅心的十四個字
現在還想讓她救他
不不不
想都別想
什麼丁苑什麼公子
全都是狗屁
沈星恨恨的看向那條回家路,捏了捏拳頭,轉過身朝另一條路走去。
就讓那丁苑自生自滅吧
小心翼翼的下到小河溝里,沈星快速的將散落在石頭上的野菜,裝進背簍里,她不想在看見那個丁苑,所以選擇另一條路回家。
另一條路比較遠,要繞上那個小山坡,所以,為了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家,還是得加快腳步了。
背起背簍,沒有一點猶豫,沈星小心翼翼得爬出小河溝,深怕在一個不下心摔倒在石頭上。
此時,正是一年四季中的秋,
太陽已經落到半山腰上,入秋的風在昏黃的餘暉下,從絲絲涼意變成了微微刺骨。
田埂上的路大大小小,都是用亂石和泥土鋪墊出來的,布鞋踩在光滑的石頭上,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摔倒。
沈星只能提著心快步走過,等過了那段難走的田埂路,才鬆了一口氣,等她一鼓作氣跑上山坡,還來不及停下腳步歇口氣的時候,被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哎,小孩,有水嗎,」
「你你你是人是鬼」沈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你見過哪個話本里有鬼會喝水的」溫潤動聽的聲音里,透著些許無奈。
「好好吧,」
沈星仔細想了想,在腦海里仔細的回憶了從前看過的話本,還真沒發現有說鬼會喝水的,而且就連說人都沒說過鬼會喝水這樣的話。
那看來,這個是人不是鬼了。
不過,這人出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借著落日的餘暉,沈星還是看清對面的人衣擺上,那不知道叫什麼花的刺繡,好像是黑色,又好像是褐色,仔細對比了下回憶里見過的花,她發現她真的認不出來這是什麼花。
不過,這個面料,這個刺繡,
在她前世見過的世面里,當然知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到的。
「你怎麼盯著我衣服出了神,難道不該是盯著我的臉出神嗎,」
「啊」
沈星抬起頭,看向對面人的臉。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山上有茂盛的扶蘇,池裡有美艷的荷花,它們自成一脈,而眼前這位,就算比不過那山上的扶蘇,和池子裡的荷花,但一比起來卻也不差。
就好像,扶蘇是一種風景,荷花是一種風景,這男子也是一種風景。
它們之間誰也比不過誰,沒有誰的位置在高處,也沒有誰的位置在低處。
就像是平起平坐那樣的,各有各的風景。
「恩,這才對嘛,」男子滿意的點點頭。
頓了頓,又說到「名硯,姓魏,我的名字,」
「魏硯」沈星有點驚訝。
名字,怎麼好隨便就這麼說出來
而且還是對她這個陌生人。
更何況這個叫魏硯的人,胳膊上還有被刀劃開的痕跡,血液早就侵蝕白色的衣擺,這畫面,就是三歲小孩一看,都知道這人是被追殺的吧。
「不是魏硯,是魏名硯,」魏名硯不滿的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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