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伍岳心看到這個美貌的女人在戰場上橫插一腳,第一反應便是猜測對方的身份——他沒有見過郁如意本人,只知道一些特徵,美貌便是其中一項。
但很快,伍岳心就排除了這種可能,因為郁如意據說是個矮個子的冰山,眼前的女子過分高挑了,而且氣質也並不相符。
不過也不需要伍岳心去問,蘇眉清已經吱哇亂叫起來,和方才那冷麵酷哥的形象截然不同:「秀秀?你怎麼會在這兒?」
「還不是因為賀難那傢伙直接把信寄到咱們家裡去了。」蘇眉秀回頭看了一眼哥哥,又迅速將視線轉回到唐滿弓身上,神情格外凝重:「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好我趕上了。」
「原來是丐幫的蘇掌缽,是伍某有眼不識泰山了。」伍岳心居然還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實則是先禮後兵:「不過就算趕上了,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丐幫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易幫主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吧?要是揠苗助長出來的繼承人今天也要死在這兒也不知道丐幫會作何感想呢?」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伍岳心居然評價起了丐幫的繼承:「可惜了,將來便是我藥王齋的江湖了。」
蘇眉秀摘下手腕上的發繩,將自己的長髮系住,大伙兒都明白她這是要為動手做準備了,而唐滿弓卻也不急著出擊——他倒是想要領教一下,丐幫的兄妹組
合到底能有什麼花樣。
據說易可喜與易可賀那對兄弟創造出了一種獨特的武功配合,並且將其應用於降龍掌之上,足以彌補他們本身對於降龍掌掌握程度不深的空白,可以說是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想來蘇家兄妹應該也對此有些心得才對。
「我當然知道哪怕將附近所有丐幫人馬全都調集起來也只是抱薪救火而已,武藝平平又未受過集體作戰訓練的人就算來了也只能起到個助陣的作用,沒準兒還會幫倒忙。」蘇眉秀的身姿動了起來,她旋踵騰空借兄長的肩膀託了一把,盤旋在右臂上的龍氣翱翔起來:「所以,我朝我爹借了些陵衛。」
花陵蘇家有不少人為官,但縱觀這百年來也沒出過什麼位極人臣的家族成員,可蘇氏的影響力卻很大——因為他們是太祖皇帝欽點的皇家守陵人,世襲公爵,甚至還可以在限度範圍之內招收「私兵」拱衛皇陵。
要知道,這年頭兒的人膽子個個都不小,誰知道不會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走投無路之下盜發皇陵?刨人祖墳可是大事,尋常人家逮住這樣的賊打死都算輕的,更何況歷代天子?所以陵衛的設置非常有必要。
論起平均素質來說,陵衛也只較無前軍與天狼軍略差一線,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的紀律性也更強,儘管老爺子不鬆口,蘇眉秀也借不到多少人,但二十名陵衛精銳
相互配合起來的戰鬥力也相當強悍。
因為他們和江湖上這些散兵游勇可不一樣,精良的裝備足以抹除很大的武功差距——藥人確實是身體強健,但說到底銅頭鐵臂也只不過是一種稍顯誇張的形容罷了,你的頭蓋骨再硬,還能硬得過鋼刀麼?拳腳再沉重,能打穿盾牌否?
「都散開,我們來對付他們!」陵衛們也知道自己這一邊兒大部分都是丐幫的人,還是要給大小姐面子的,可吃皇糧的終究對這些跑江湖的看不上眼,亂七八糟地抱成團反而是對自身的一種掣肘,索性便叫這些「湊人數」的友軍去應付那些弱一點兒的對手。
有組織的部隊果然非同凡響,但見那些勇猛的陵衛從背後摘下盾牌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將藥人們不可一世地衝鋒阻擋在鐵壁之後,而從鐵壁的縫隙當中則有荊棘叢生般的長矛向前聳動——藥人們帶來的威脅被完全隔離在外。
而在將對將的領域當中,蘇家
兄妹的聯手作戰也壓制住了唐滿弓,二人之間的默契可不是蓋的,在雙倍的降龍掌之下,唐滿弓似乎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喂,你看夠了吧!」百忙當中,唐滿弓還是抽出了工夫向伍岳心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不是說要並肩作戰來著麼?你還得磨蹭到什麼時候?你的身體也快受不了了吧?」
「我現在走了,藥人誰來指揮?」伍岳心其實也沒有閒
著,在發覺陵衛有阻止藥人的能力之後,伍岳心就把心思放在了吹奏口哨上,才能暫時制止住陵衛們將藥人們各個擊破。
「你還沒懂我的意思麼?他們的目標是你,而你現在這個狀態太礙手礙腳了。」唐滿弓突然說了一句非常危險的台詞。
他的意思是現在被我們壓得喘不過氣,是因為他還在分心顧及伍岳心?蘇家兩兄妹同時一怔,簡直有些難以置信。
作為最早追隨伍岳心的人,唐滿弓對於改良版萃玉露的理解只在伍岳心之下,同時本就更加強悍的內功造詣和身體基礎使得萃玉露對他的強化極為顯著,這也是為什麼就連白濛也認為自己在這小子身上看不到絲毫勝算的原因。
能壓制住狂化的魏潰、迫使白濛走投無路、逼得小郁不得不取巧逃走這些都是唐滿弓的戰績,也是他實力的證明。
而在伍岳心下定決心去辦正事之後,他也終於不用再照顧這樣一個累贅了
「能與二位交手,乃是唐某之幸!」再次飲下萃玉露之後,唐滿弓的瞳中流光溢彩,周身真炁龐然難遏,將他的束髮帶都掙斷,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居然頂著驟雨還能朝天而立:「就用你們來試一試,我如今的成色酒精如何!」
從藥王齋到地宮,自然也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隱秘路途,就位於伍岳心常年所在的藏書館的地下有一條密道,而它的終點便
是地宮附近的一座假墳塋,伍岳心在建設地宮的同時著手修建了這個直線隧道,為的就是能夠在兩地之間來回輾轉。
雖然這條通路全無照明,但伍岳心對它的軌跡熟絡於心,而就在他不惜體能損耗地在這條路上狂奔之時,一些本沒有的疑問現在又一個個兒地捫上心間。
其一,便是郁如意的去向。蘇眉秀出現時這個問題就已經讓唐滿弓疑竇叢生,只不過為了應付陵衛只得暫時放下旁騖,可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詭異至極——郁如意完全沒有理由不出現在戰場上,除非她還有別的去處。
其二,自然就是白憶兒是怎麼回到藥王齋的了。他明明安排了尚葦衣轉移白憶兒到地宮內,顯然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變故,是誰救出了白憶兒?葦衣現在又怎麼樣了?
其三,便是賀難的動作每次見面那傢伙都會發出類似於宣言一樣的東西,但到現在為止卻毫無行動,而上邊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芒城與自己接洽,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就在這幾天了,還是趕緊把賀難脫手的好。
伍岳心並不擔心自己會輸,因為他還有底牌未亮,除去最強的老狗之外,地宮內正在休眠的藥人足足達到了總數的一半,這還不包括自己正在用藥轉化的谷余等人,如果全數出動的話足以和全力以赴的丐幫一戰。但他也不希望自己收穫一場慘勝,一個破敗的藥王齋還要面
對丐幫這樣的對手,那與自己的初衷不符。
突然,伍岳心意識到了腳下傳來異樣的感覺水已經沒過了自己的腳踝,而隨著前進水位則越來越高。
多年的修繕維護,這條隧道雖然並不能完全防水,但就算是雨季也不會有如此大量的積水滲透進來,但在臨近隧道出口的位置,伍岳心的下半身已經全部泡在了泥水當中,幾乎是用游的才扒住了盡頭的暗門,而他向來整潔的
外形現在也被水中混著的泥沙所污染。
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假墳塋當中爬到地面的伍岳心,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了——周遭的一切幾乎都漫在深厚的積水當中,而積水當中還飄零著一些看上去頗為熟悉的日常用具。
「我說過了,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一個令人驚懼的聲音響起,某位面目可憎的傢伙正在用狗刨的姿勢泅水而渡,上半身勉強從通向地宮的入口處浮上水面,看起來就像個陳屍在河流之內不知道多久的水鬼一樣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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