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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闌一走進來,看到的就是卓施然用個看起來像是剪刀一樣的工具,夾著一根看起來像是魚鉤一樣的彎針,朝著柳葉的肚子裡下去了。
他手裡一個不穩,盆子直接就哐啷一聲砸在地上,動靜極大,扶桑都因為這動靜而驚了一下。
但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動靜,卻仿佛不能對卓施然造成任何影響。不要說嚇一跳了,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手中動作也沒有片刻遲疑。
穩准狠地下針,然後拉針扯線
柳葉嗓子裡發出了悽厲的嘶吼聲。
似乎不管是卓闌砸盆搞出來的動靜,還是扶桑因為這動靜被嚇得原地一蹦躂的動靜,又或者是柳葉嗓子裡發出來的悽厲嘶吼。
都不能夠打擾到卓施然分毫。
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此刻就算天塌在她眼前了,她也能面不改色,心無旁騖地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
這是一個醫生應有的心理素質,在卓施然看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看在旁人眼裡,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力量。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別說是卓闌了,就連扶桑都覺得,小姐肯定就是為了嚇唬並折磨柳葉,才這麼做的。
作為當事人的柳葉,自然也是這樣認為的了。
可是此刻,卓施然天塌不驚的沉穩淡然,被他們看在眼裡。
他們才深刻意識到,不管卓施然有沒有教訓柳葉的意思在裡頭,但她的確是打算救柳葉的。
就連柳葉,在疼得意識不清的狀態下,只剩一隻眼的模糊目光里,最清晰的畫面,竟也是卓施然面不改色挑針拉線的樣子。
依舊是痛不欲生的苦楚。
但是柳葉心裡卻很荒誕地覺得,她好像真的是在救我?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
從開始卓闌和扶桑都很想吐的狀態,到後來,也有些麻木了。
甚至還可以和卓施然聊上幾句。
「小姐,這樣縫起來她就能活了嗎?」
「能活的概率大一些,就看她自己命夠不夠硬了。」卓施然說道。
「腸子都掉出來了還能塞回去把肚子給補上,已經算是很好命了,就算死了,起碼也是個全屍啊。」扶桑說道。
而且她悲哀地發現,小姐說得果然沒錯啊,看多了就習慣了,自己還沒看過多少呢,現在居然就已經有些麻木了
柳葉早就已經暈過去了,不得不說,能暈過去已經很不錯了。起碼卓施然沒給柳葉用上當初監察司給自己用刑時,用上的那個藥,全程清醒,痛覺放大,片刻不得安寧。
等到縫好最後一針,卓施然這才拿了些傷藥膏給這傷口和其他傷口都敷上。
「她好了,能活了嗎?」卓闌問道。
卓施然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再開個方子給她喝上,傷藥按時用,運氣別太壞的話,應該能活的。」
「那就能讓她招供了。」卓闌真的是很板正的人。
這位一直很是耐心的大長老,此刻陡然很是威嚴,一刻都不怠慢,「把她叫醒!」
卓施然倒沒有什麼意見,伸手在柳葉幾個穴位上拍下。
柳葉就緩緩睜開了眼,目光一片茫然,幾秒鐘之後,似乎是反應過來了自己暈過去之前是怎樣的折磨。
而此刻,嘴又沒被繼續塞著了,於是張開嘴,沒命地嘶吼了起來。
卓施然抬手擋了擋自己的耳朵,皺眉道,「別喊。」
柳葉又啊啊的喊了幾聲之後,理智逐漸回籠,啞聲道,「我沒死?我還活著?」
先前那樣的疼痛之下,她真是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算了,失去意識之前,也一度認為自己就是要死了。
但此刻意識回籠,卻又開始慶幸起來。
她垂眸想看自己的傷口,自己腹部的傷口是什麼情形,她清楚得很。
卓施然轉眸對扶桑說道,「拿個鏡子,照給她看看。」
扶桑馬上就拿來了鏡子,解開她傷口的敷料。
看著肚子上那倒像是蜈蚣一樣的道道,雖然也很猙獰,但是比起先前開腸破肚的樣子而言,的確是好太多了。
柳葉都有些震驚了,她像是看著什麼怪物似的,看了卓施然一眼。
畢竟任誰看到這個傷口的狀態,都很難覺得這是個正常人能想出來的治法。
卓施然隨意點了點頭,淡聲說道,「大長老有話要問你。你傷好之前,可以留在集雅苑,但是等你傷好之後,如何發落你,全憑我娘的意思。」
說著,卓施然看向了卓闌,「大長老,你們說吧,我先走了,還得去趟封府,不然小爵爺要生氣了。」
卓闌當然知道她的確是得趕緊去封府,但他還是有些吃驚,因為,柳葉的招供,事關她的清白。
所以卓闌猶豫了幾秒,問了句,「你不留下來聽一聽嗎?這刁奴的招供,是可以證明你清白的證據,也可以證明陷害你之人的罪過。」
卓施然聞言,很淡地笑了笑,「我不需要證據,我不是公堂,我看到的就是證據,我的心就是證據,我知道是誰害我的,我說是他們就是他們,誰說不是都沒用。家族能給我公道,就給,不能給,假以時日,我也能自己討回來。」
卓闌聽著卓施然這話,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從何作答。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這樣秉公處理是正確的,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自己基本也能斷定結果了,也不能妄下判斷。
但是現在卓施然這話,倒讓他有些不太確定,自己這樣的做法就算是正確的,但,是絕對正確嗎?
如果真的是絕對正確的話,為什麼卓家的人才都被逼走了呢?
現在的卓施然,還有幾年前的那位
只不過,卓施然倒是沒有功夫在這裡等著大長老做出什麼判斷來。
她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也說完了自己該說的。
就準備離開。
卻是才剛走出集雅苑,沒多遠,就碰到了個不速之客。
卓施然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來人那雙通紅的眼睛,和眼睛裡那些近似窮途末路的絕望情緒。
這才覺得,好像心底的鬱氣,終於得到了釋放,這可不只是她的情緒,更像是靈魂深處,遺留下來的,來自於原主的怨氣。
仿佛都得到了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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