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小地主 第158章難民

    秦壽的腳步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悠，眼神四下瞅著，沿街小販的叫賣聲不絕與耳，卻現街上少了青狼幫的人，不知道他們是沒起來呢，還是已經現領們爆斃，想到這裡秦壽又向著青狼幫駐地走去。

    還沒靠近青狼幫駐地，就聽到裡面傳出鬧哄哄的聲音，有叫罵聲，還有打鬥聲，看樣子他們已經知道了頭領們爆斃，現在正在搶地盤爭權力呢。

    既然青狼幫已經亂了，秦壽自然不會這個時候往前湊，腳下一轉，向著北城方向走去，北城外有很多逃避戰亂的難民，這些人是從北方逃到南方來，有錢人自然到哪都不愁吃喝，而沒錢人只能湊在城外熬日子。

    秦壽一路急走，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出了北城，來到城外，張眼看去，四處都是面黃肌瘦的老人與孩子，而年輕人沒看到幾位，應該出去找活計了，秦壽隨意來到一位無精打彩的老人身邊。

    輕聲問道：「老丈，你們這是打哪來啊？」

    老人抬頭看看秦壽，見秦壽不似壞人，便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我們是打汴梁來，小官人是要找人幹活嗎？」

    秦壽聽老人這麼問，也不驚訝，道：「你們這裡的青壯年呢？」

    唉！老人長嘆一聲，眼神略帶失望，卻又不甘心放過眼前的金主，追問道：「小官人一定要找青壯年幹活嗎？其實老漢也有一把子力氣，什麼活都能幹。」

    喲，秦壽苦笑一聲，看來這位是認定自己是來找人幹活了，就在秦壽跟老人搭話的空間，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這邊，聽到老人不甘心的問話，立刻有很多人圍過來，在旁邊幫腔。

    只是這些人雖然幫腔，卻不敢真正靠近秦壽，這些人衣著襤褸，多是老人孩子與婦人，秦壽看得眼睛有些酸，戰爭最苦的就是這些平頭老百姓了。

    「小官人，要燒飯的婆子嗎？就算是賣身也行，只求你能給我和小孫子一口飯就行。」一位頭斑白的老人拉著一位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跪在秦壽跟前問道，眼神充滿期待。

    秦壽隨聲望去，面前二人老的老，小的小，老的已是頭斑白，面容枯朽，皺紋幾乎蓋住眼睛，而小的看年齡只有四歲光景，身材幹瘦，皮膚蠟黃，一對大眼睛深深嵌在眼框裡。

    小男孩的眼睛裡布滿紅絲，時不時咳上幾聲，兩條濃黃的鼻涕順著鼻孔往下流，秦壽眼神下掃，驚訝的現小男孩的肚子竟然與其身板截然不同，小肚子圓鼓鼓的，似是七個月大的孕婦一般。

    這情況頓時引得秦壽注意，秦壽蹲下身子，向小男孩道：「小弟弟，你過來。」

    小男孩有些害怕的往老人懷裡縮了縮，老人也被秦壽的舉動驚了一下，抬起眼皮深深看了秦壽一眼，安慰了兩聲，把懷裡的小男孩推了出來，秦壽把男孩接過來，抱在腿上。

    食指輕輕搭在小男孩的手腕上，細心查看，不時眉頭皺起，向老人問道：「老人家，請問你這幾天給這孩子吃了什麼？」

    老人張嘴蠕動了一下，沒出聲音，秦壽頓時有些急了，催促道：「老人家，這孩子的情況可不好啊，你看看他這肚子漲的，如果不能急時尋根治病，可是會出人命的！」

    聽到秦壽語氣沉重，話中意思更是讓老人嚇白了臉，嘴唇再次蠕動，張了幾次，眼淚先流了下來，讓人看得跟著著急，就在這時站在老人身邊的一位蓬頭垢面的婦人開口了。

    婦人指著男孩向秦壽道：「小官人，這孩子生病了，可是也沒錢求醫，就去觀音廟求了觀音土吃了二天，然後，然後就成這樣了。」

    秦壽聽得目瞪口呆，他是在網上看到過一些關於古代災民的報道，也聽過吃觀音土的說法，可是見到真人卻是第一次，尤其還是一個小孩，這現秦壽明白小男孩的肚子為什麼這麼漲了。

    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老人家一眼，長嘆一聲，道：「你隨我走吧。」

    老人家瑟縮著身子，點點頭，旁邊人看到秦壽臉色難看，便主動閃開了一條道路，秦壽站起身子，抱著男孩向城內走去，邊走邊問道：「敢問老人家怎麼稱呼？」

    老人家跟在秦壽身後一步，衝著秦壽的背影施上一禮，道：「老婆子姓韓，嫁與宋家大郎為妻，小官人可以稱我為宋韓氏，或宋婆子，我孫兒叫宋大寶。」

    秦壽聽得老人家所言，又問道：「那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宋韓氏搖搖頭，輕輕拭去眼角淚珠，回道「：沒了，兒子死在戰場，媳婦也跟人跑了，唉，我與大郎一起帶著孫兒逃往南方，大郎也病死在路上，唉！」

    說到傷心處，宋韓氏哽咽了，頭深深埋在雙肩內，秦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緊緊抱著男孩，三人一路無話。

    走了不多時，三人進了城門，在城門不遠處，看到一家賣包子的店鋪，秦壽抱著男孩走了過去，說道：「掌柜的，請給我拿幾個肉包子。」

    那位胖胖的中年掌柜應下，問道：「小官人，你要幾個包子呢？」

    秦壽笑道：「掌柜給我拿五個吧，敢問掌柜這附近哪裡有藥鋪？」

    「哦，你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上一時就能看到，這是您要的包子，一共十五文。」中年掌柜邊說邊把包子包好，遞向秦壽。

    秦壽接過包子，轉頭問向老人：「你們中有很多人都缺了糧食嗎？」

    老人家含著熱淚，點頭道：「很多人家走到這時已經是盤纏用盡，年青人還能出賣一把力氣，我們這種人卻是沒法，很多人都缺了糧食。」

    唉！秦壽嘆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交給掌柜，道：「把你們的包子送到城門外分給災民吧。」

    掌柜望著秦壽良久，才接過銀子，道：「我這裡包子只剩下三百多，一兩銀子足已。」

    說著掌柜低頭拉開錢罐子，想拿出碎銀找回剩餘的銀兩，卻聽秦壽擺手道：「掌柜不用找了，剩下的你們明天再去分送，就當是我提前預定了。」

    說吧，秦壽把包子遞給老人家，自己拿著一個餵食小男孩，小男孩只吃了幾口，便不再吃了，秦壽知道他腹漲，觀音土無法消化，更難拉出，現在只能想辦法讓小男孩拉出便便，這樣才能慢慢解決腹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