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王宮裡頭又失竊了,所以昨天夜裡宮裡才傳出一陣騷亂。原來是大王察覺,親自率人追出宮去了。
一大早,眾多宮娥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其中一些資歷老些的宮女馬上就聯想到了上次大王失竊的事,當時褚女官等人可是受到了嚴懲的,眾宮娥生怕這次又要鬧出些什麼亂子,未免有些忐忑。
不過,很快就有許多村中民壯押著三個人上山,說是他們抓到了賊人,宮女們這才放了心。心思放下,她們便又有了心情去打聽八卦。
今天的八卦是,聽說被大王派去替他巡弋羊皓所建的急腳遞的譚小談回宮了。小談姑娘一回宮,就被大王召去侍寢了。
許多容貌甚美的姑娘聽了這個消息便有些憤憤不平:
本姑娘生得千嬌百媚,天天都在你面前晃悠,你想怎樣還不是由得你?偏生你坐懷不亂。就等那女人回了宮才肯開葷,大王就這麼喜歡瀛州娘們兒的騷氣麼?
眾三山女同仇敵愾,一時怨氣沖宵。
寢宮裡面,楊瀚卻還沒起。
他現在不敢說在整個三山洲有多少威望,但是在這宮中,在憶祖山周圍,卻是威儀日重。
大甜小甜備了熱水、毛巾、牙粉、皂角等物候在門外,未得傳喚,可是不敢像以前一樣擅闖了。
足足躺得下八個人的大床上,譚小談裹著薄衾,微露著圓滑的香肩,臉蛋兒紅潤潤的,眼睛濕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被子裡一陣的悉索,也不知道她在摸些什麼,接著便吃吃地笑了起來,昵聲道:「大王,可還要再戰三百回合麼?」
楊浩眼皮都不睜一下,只是懶洋洋地唔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道:「我……再睡會兒。」
譚小談吃吃的笑聲便更響了,香軀隨著笑聲顫動,薄衾滑下去,一時間雪山紅珠、深壑幽谷便赫然入目,猶自顫巍巍的,果然是活色生香、騷媚入骨。
楊瀚雖然沒有睜眼,一隻魔掌卻已順勢滑上去,抓了一手綿軟,脂肉溢出指縫,仿佛揉了個極筋道的大麵團。
昨夜,這位楊大王豪氣干雲,威風凜凜的,不料也是憋的狠了,又有小談竭力奉迎著,哪還能堅持大戰三百回合,不一時便一敗塗地,丟盔卸甲了。
楊瀚何曾丟過這等人來,待他休養生息一番,便旌旗漫捲、捲土重來。
梅開二度的結果,終於殺得小談哭爹喊娘,跪榻求饒。
如是者三……
小談已是渾身酥軟,喊也喊不得,跪也跪不動,癱在那裡,仿佛一灘春泥,連小指都不想動上一動。誰知一覺醒來,軟成死蛇的卻變成楊瀚了。
小談與楊瀚正是小別如新婚的時候,心中何嘗不是情熱難以自己?
尤其是在瀛州的這些日子,真沒危險麼?不!那是步步殺機啊,一旦露出馬腳,可能二人便要人鬼相隔,再見無期。
思念、牽掛、擔心、恐懼……
如今重新偎依在他身邊,小談壓抑許久的這種種情感,都變成了要渲泄出去的洪水。
於是,眼見楊瀚不睜眼,素手撩撥也不見效果,那一顆螓首美人頭,便悄悄地縮進了被底。
不一會兒,楊瀚那身上薄衾便似拉起了風箱,起起伏伏,呼呼嗒嗒……
大甜小甜候在門外,忽然聽得房中隱隱約約,似乎有些動靜。
她倆聽牆根兒也不是第一回了,自然明白裡邊正在發生些什麼,身上便漸漸生出些異樣的滋味。
大甜看看手中臉盆兒,嘆口氣道:「我們還是回去候著吧,一時半晌的,只怕大王不會出來了,再等會兒,水都要涼了。」
小甜比她更加不堪,誰叫她前幾天剛剛偷偷看了旁人藏的一本春宮圖呢。
小甜這時腦補起來,只覺大腿根兒麻麻痒痒的,仿佛有好幾隻螞蟻在那裡爬,簡直站都要站不穩了。
一聽這話,小甜如釋重負,忙道:「好,我們且先回吧。」
二人剛要走,卻聽得房門吱呀一聲,楊瀚神情氣爽地走出門來,一派賢者風範。
二女不由訝然,這卻不像大王風範呢。
以她們的觀摩經驗,大王梅開二度時,素來最是持久,這一回怎麼……
楊瀚哪曉得她們人心鬼大,一時間竟有這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昨夜對譚小談所說的正準備大幹一場並非虛話,他並不能確定小談帶著瀛皇哪天能夠回來,他今天本來就確實約了人談事情。
既然一下子精神了,自然是急急交差,趕去做事。他現在,可沒有做昏君的資本吶!
律政樓,樓頂居高臨下。設著大弩之處,正有幾個人站在那裡,俱都穿得太監袍服。
下邊的人出出入入的,早已習慣了上邊有人,如今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他們已聽說了,這是大王特意配置於此,保障樓里分子們安全的。
大王說,他們正在做的是奠定三山帝國重新崛起、威凌天下的根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國之棟樑,是以要對他們施以最嚴格的安全保障。
公子們集三大帝國所長的的律法,已經撰寫出來了,現在正在逐條進行最終的審議。
數月的辛苦,終於要見成果了,公子哥們一個個特別的興奮,每天都廢寢忘食地工作,不是三急一類的事情俱都懶得理會,包括吃飯。
楊瀚漱洗完畢,換了袍服,便直接奔了這邊。
楊瀚平素便常往律政樓跑,雖說公子們一個個都「走火入魔」一般,連他來了也懶得理會,可他仍然是樂此不疲。
因此,見大王奔了律政樓,宮中人也是渾不在意。
但今天,楊瀚進了大樓後,卻未往眾世家公子們談論立法的大殿上去,只是通過旁邊樓梯,徑直往上走去。
樓頂,兩個太監扶著大弩,正居高臨下監視著呈扇面的一大片區域,其他三個樓頂角落,也有同樣的配置。
只是此處稍往裡邊,從樓下幾乎看不到的位置,卻有四個人正站在那裡。
何善光一臉慈祥,白白淨淨,笑得一團和氣。
徐海生穿著一件太監袍子,袖口兒卻是挽著,袍襟掖在腰帶里,看那架勢,仿佛馬上就要跟人打上一架,那身體結實的,那麼肥大的一件袍子,穿在他身上,卻似只要一用力,就能撕裂了似的。
羊皓獨占一角,身上裹著一件灰撲撲的披風,看著似乎是髒的,但他偶一動作間,那袍子顏色似乎於深淺之間竟有變化。這可不是一件髒袍子,而是以三山洲一種特有的山鼠鼠皮縫製而成。
如今他是站在空蕩蕩的樓頂,所以只能發現那毛色因為光線小生變化,如果是在復發地形尤其是山林里,他裹著這件一件披風,披風的顏色就可以針對周圍地形發生一定的變化,叫人很難看得到有人藏在那裡。
這種山鼠並不厲害,卻十分難以捕捉,而縫製這麼一件半隱身效果的袍子,卻需要至少六七十隻,可謂價值連城。
司馬傑正站在羊皓身邊拍馬屁:「羊公公,好久沒見啊,你這氣色可是愈發地好了,這瞅著瞅著,可是更年輕了呢,現在要說你是我子侄輩兒,都有人信。
瞧你這臉皮,一點褶子都沒有,跟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的水靈。哎喲,還有你這袍子,聽說這種山鼠可以利用樹枝飛滑翔呢。
你也知道,山中野獸眾多,現如今雖說龍獸被大王拘於深山谷坳中,可其他各種野獸也都厲害著呢,所以要捉這種山鼠,制這樣一件袍子,怕不得花費二十頭牛?嘖嘖嘖嘖……」
羊皓本就是一個內心十分陰暗、冷酷的人,但是以前還有一副算是樸實的表情,因為他沒什麼能力,見到的都是能管著他的,所以總是掛著一副謙卑無害的神氣。
可如今的他,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臉色便陰鷙的仿佛寒山洞裡的千年玄冰,那隱隱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使得何善光和徐海生都不願靠近他。
也唯有司馬傑,居然對這種陰冷氣場免疫,居然一直湊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地拍馬屁。
司馬傑的天賦就是拍馬屁,他要拍的當然是比他強大的,越是讓他害怕的,他越有拍馬屁的心理需要,一見羊皓,自然就如貼上了一貼狗皮膏藥。
好在羊皓雖然氣質陰鷙滲人,卻沒有對他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聽他講話,只是眸光偶爾閃動露出的寒光,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羊皓,如今當然非比當初。三十個急腳鋪,三百名急腳遞,這只是明面上的人馬數目和使命,實際上,他現在所掌控的,已經是一個擁有三千六百多人的密探組織。
嗯,因為經費缺乏,光靠販賣消息,難以支撐這個龐大組織的動作,這三千六百多人中,還有一支兩百多人的刺客隊伍,對外承接殺人業務。
羊皓手上,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氣質自然陰鬱。
楊瀚登上了樓頂。
楊瀚甫一上樓,羊皓便是神色一動,他一直面朝那上樓口,楊瀚剛一冒頭,他就看見了,立即撇開司馬傑,快步走到楊瀚身邊。
楊瀚剛在樓頂站穩身子,羊皓已是刷地一甩灰鼠披風,便向楊瀚拜了下去。披風飄然,還未落地,羊皓已然穩穩噹噹地跪在他的面前,以額觸地,恭恭敬敬地道:「老奴羊皓,拜見大王!」
司馬傑瞠目結舌,這……原來羊公公竟是如此深諳奉迎之道,難怪我說得口乾舌燥,也難打動於他,以後倒要與他好好參詳參詳。
心裡這樣想著,司馬傑卻也是不落人後,一個急墊步,卟嗵跪倒在地,直接滑到了楊瀚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大王啊,奴婢可想死你啦……」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59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