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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士猶可殺、寧不可辱、聽我淺淺言道
後來的這幫人是另一個組,叫做霧隱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們的組頭之前來過不止一次,反覆敲詐四海商社也不是一回了,他們今天居然又來了!
正進來的這個組頭的名字,叫做「愛洲信久」。相比於別的組頭,他更是恬不知恥、行事毫無廉恥可言。
不過聽說這傢伙,居然還是東瀛劍豪「愛洲移香齋」的次子,聽說劍術也是極其高超。而且他手下的人馬眾多,兵強馬壯,似乎是比別的組更勝一籌。
如今他一腳就踩進了這間屋子,而且指名點姓的說那把寶刀是他的。這說明這小子今天明顯又是來藉機搞事,藉此敲詐勒索來的!
此時的余讓,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應付一個流氓就已經夠他煩心的了,而現在一下子就來了倆!這時候的混亂,更是一加一大於二的程度!
余讓迫不得已之下,也只得立刻起身行禮,隨後讓人上茶。
這個時候,外面的千代聽見吩咐,立刻從廚下那裡拿來了茶來。她把茶盞放在托盤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等到她一進到這間和室裡面,滿屋子的肅殺緊張氣氛弄得她連頭都不敢抬。千代戰戰兢兢的給這些新客人上好了茶,隨後弓著身體就趕緊往外走。
這個時候,她就聽見愛洲信久坐在那裡笑嘻嘻的說道:
「那把大宋寶刀是家父預定好的,怎麼今日新藤桑也想要見識見識?
……
這個時候,余讓當然知道這個笑嘻嘻的愛洲說的是瞎話,那把刀跟他的劍豪老爹根本就沒有絲毫關係。可是余讓也不好當面戳穿這傢伙的謊話,只好裝成沒聽見。
「那樣的寶刀,我等武人誰不想看看呢?」只見坐在對面的新藤也舉起酒盞來,向遙遙向著愛洲信久敬了一碗。
隨後,余讓回頭向外面吩咐,讓後面把酒食繼續送上來。
等到四海商棧的廚師梁穀子把清酒和刺身準備好之後,他看到千代要伸手來接托盤,他連忙一扭身就阻止了千代的動作。
「還是我來吧!」只見梁穀子皺著眉頭對千代說道:「屋裡那幫王八犢子一個勁的鬧騰,你還是少跟他們照面的好!」
千代聞言,立刻用充滿了感激的眼神看了這位胖胖的大師傅一眼,隨後她就看著梁穀子托著托盤進了和室。
就在梁穀子進去之後,她聽到屋子裡面這幫人的話題,不知道已經轉了多少個方向了。
這時,就見那位愛洲信久笑嘻嘻的說道:「此時有酒無歌,不足以歡樂呀!於桑叫幾名藝妓過來,咱們一起樂樂如何?」
「幾位大人恕罪,」這個時候,就見余讓微微一躬身,向著愛洲信久說道:
「請恕小店狹小吵鬧,不足以侍奉諸位大人。若是幾位有興致,不如在下做東,咱們移步對面的歌舞伎町……」
「何必那麼麻煩呢?」還沒等余讓把話說完,他的意思大家就聽明白了。
那位愛洲信久見這位老闆居然敢不給他面子,於是他立刻皺著眉頭說道:「我看剛才上茶的那位女子還湊合,不如叫她上來,給咱們跳一段「涉水過清溪」如何?」
「好!」
聽見這個無賴的話,屋子裡一群混蛋立刻就是連聲叫好,有的人還哈哈的笑了起來。
而余讓老闆聽到這裡的時候,立刻就深深的皺起了眉!
「這幫傢伙,也太特麼拿人不當人了!」此刻余讓的心中暗自想到。
他在東瀛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涉水過清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倒也是清清楚楚。
這根本就是一出極為下流的舞蹈,在東瀛稍稍高檔一點的地方,一聽到這個名字,藝伎都會當場翻臉的。
而這段「涉水過清溪」,與其說是舞蹈,其實就是模仿一個女子掀起裙擺,走過溪水的場面。
在表演的過程中,表演者隨著溪水越深,當然衣服的下擺也是越撩越高——而在這個時代,東瀛女性的和服裡面根本就是真空的!這幫傢伙拿這裡當什麼地方了!
此時此刻,躲在門外的千代聽到了這幫人的話,已經把這位東瀛小媳婦兒的臉都嚇白了!
如此一來,她還做人不做?此時的千代心裡一陣悲憤立刻湧上了心頭!
「如此精彩的曲目,在下倒是也想看看。」這個時候,只見座上的余讓忽然臉上露出了笑容,就見他笑呵呵的向著屋裡面這幾個人說道。
聽到了余老闆的這句話,此時站在門外面的千代,臉上頓時就是一片煞白!
她就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體軟軟的靠在了房間的門框上。
而此刻,只聽屋子裡面的余老闆接著說道:
「不過以我想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樣精彩的曲目還是大家一起欣賞比較好。」
只見余讓笑著說道:「明天在下就雇上二十名歌舞伎,然後分別到兩位的駐地門口獻舞,讓大家都來欣賞這段「涉水過清溪」,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八嘎!」
聽到了余讓的話,只見這兩個組的人立刻就狂怒的掀了桌子!
帶著一幫歌伎,堵著人家駐地的門口跳艷舞,這不是指著鼻子罵人嗎?
一時之間,滿屋子杯盤碗盞亂飛,叮叮噹噹的響成了一片!
……
而此刻,門外的千代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她這位老闆寧可選擇跟這些武士硬頂,也不願意委曲求全的把她招呼進去,讓她在這些混蛋的面前跳舞!
就在千代狠狠的一咬牙的當口,她就聽見屋子裡面,這位四海商棧余老闆卻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在我們中華有一句話,叫做「事無不可對人言。」
「幾位既然覺得這件事不宜為外人所知,你們何必要說出來,難為我這個小小的商人?」
「你也知道,你只是個小小的商人而已?」
這個時候,只見後進來的愛洲信久,臉上帶著冷冷的神情,向著余讓說道:「你這等豬狗一樣的人物,也敢對武士如此無禮?」
而這時只見這位余老闆,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然而坐,臉上卻是一片從容淡定的神情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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