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道士詭談 第33章 一絲氣機
秦靖冬是一個普通的地球人，家裡開著一家破舊五金店，平日專賣一些日用零件。
外星人對地球虎視眈眈的事，秦靖冬也聽說過，並上心地每天關注新聞聯播，生怕哪天一睡醒就被侵略軍打成二等奴才。
不過，新聞聯播里對戰事報告的不多，偶爾一些畫面都是我軍激流勇進，將無能的外星人，如小蝦小魚般拍死在太陽系外，地球主星的毛都沒給眼饞的外星人摸到一根。
秦靖冬當然不會只相信報喜不報憂的新聞聯播，他也上網，但網上的評論太雜亂了，國家對外星人的事諱莫如深，一直沒有內部人士現身說法，流出什麼有用信息。
秦靖冬在網上看到無數人說地球科技落後外星人幾百年，肯定會被侵略！外星人還會將地球人油炸紅燒端上餐桌，並說得引經據典，有理有證，讓所有看帖子的地球人驚駭莫名。
最後竟引發了萬人話題——為了不上餐桌必須排隊去死！
秦靖冬在論壇問問題時，差點被這類人拉去，在九月尊嚴自殺名單上留名簽字。
當然網上也有無數人說我軍神威蓋世，戰神機甲英勇無敵，將外星人打得屁滾尿流，不日就會臣服於我大地球，從此開啟我大地球的宇宙征程。
秦靖冬討教的時候，被一群傳銷式腦殘粉忽悠進了一個所謂的拜水教，活動了幾個小時，最終得到了一張據說內部絕版的地球天才方沐水的4d家居照，隨照附送天才的三圍數據。
擔心歸擔心，以前也想過如果地球淪陷了，該怎麼怎麼辦，可在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秦靖冬還是覺得一切太突然。
政府兩天前就開始組織人撤退，挖地道，弄基地，但地球這麼多人，能退到哪去呢？
秦靖冬一直一個人守著父母留下的老舊五金店，臨到頭來，除了等死竟什麼也不想做。
秦靖冬禁閉了家門，對外界的一切混亂置若罔聞，無論是同胞們絕望中的瘋狂和墮落，還是外星人入侵的悽厲警報和無奈，他都當做不存在。
反正他家大門很結實，等閒人一般弄不開，真被弄開了，那估計就是外星人來找菜端了。
「砰！」
一聲巨響，秦靖冬從睡夢中驚醒，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跳起，抱著被子瞬間縮到床底下。
外星人來了。秦靖冬第一時間想到。
他不想死。秦靖冬用被子捂住臉，一動不動。
良久……
外星人一直沒有上樓……
難道外星人不會爬樓梯？秦靖冬傻傻地想。
樓下不時傳來叮鈴噹啷的翻動聲，秦靖冬想不通了，下面的外星人不知在幹什麼。
又過了良久，聲音漸弱，秦靖冬想著該不是走了吧，悄悄從床下爬起來。
猶豫片刻，秦靖冬暗道他不下樓，就在樓上往下偷偷瞄一眼，然後就躡著腳走向了臥室門。
·
五金店一樓，唰唰唰，門被禁閉，窗簾被拉緊，昏暗地看不到什麼光線。
百多坪的小店裡，擺放在中間的櫃檯雜物都被推開了，留出中間一大塊空地，那裡平放著一具死屍。
方善水手中拿著從五金店裡翻出了7根三寸長釘，來到這個已經死了的莫德少爺身前。
「得罪了，你我往日素不相識，今卻有國讎家怨。既然罪魁禍首是你族親，就不要怪我糟蹋你了。」方善水面無表情地對著面前的屍體告了聲罪，隨即快速出手，將手中的七根長釘，分別釘入了死屍眉心，心臟，丹田，以及手心腳心。
站在旁邊的屍寵們瞪著眼睛看著方善水兇殘的舉動，只有元沛似乎觸景傷情了，慘不忍睹地用小手捂住臉，留出兩條縫來，露出閃爍的眼睛觀望。
二樓的秦靖冬悄悄打開了點門縫，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半天沒聽到動靜了，是要死還是要活，也沒人給他個准信，他忍不住想伸出耳朵探個究竟，結果他一開門，正巧下面立刻就有人聲傳來。
聲音聽著很清涼，是那種比較冷漠的十八、九歲少年的腔調，話說是中國話，只不過這話的內容，呃……似乎不大和諧？
秦靖冬知道樓下的應該不是外星人，但從他聽到的「糟蹋」兩字判斷，秦靖冬猜測下面正準備發生一起，需要他這正直民眾去制止的黃暴事件。
要不要去看看？秦靖冬糾結。
樓下，方善水的三個屍寵突然一齊微微抬頭，木卿和元沛反應不大，抬頭看了眼，很快就收回了注意力，熙佳卻像是聞到味的獵狗一樣，幼弱的圓臉上，突然扯出抹略顯不協調的冷笑，一晃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原地。
剛一打開門，秦靖冬猛覺前方一黑影正撲上來，嚇得大叫一聲，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就趕忙把腦袋縮回來關門頂上。
「哐！」一聲重擊，門板後有巨力襲來，砸得堵門的秦靖冬，直接和門一塊飛了出去！
「咳咳。」幾乎要吐血三升秦靖冬，以為自己終於要玩完了，這時，腿被一隻小手一拽，就被人拖著往前……還不是往前走，而是往前蹦！
秦靖冬仰躺在地上，被人抓著一隻腳往前拖，掙扎地抬了好幾次頭才看見人，一個不到他小腿的小孩兒！？
「嗷——！」宣告捕獵勝利的熙佳，沖樓梯下的主人和同伴叫了一聲，隨即就哐當哐當拽著獵物下樓。
「救，救命……」秦靖冬覺得自己胃都快要顛出來了，恍惚間看到方善水的臉，立刻虛弱地求救。
方善水讓熙佳把人鬆開，「抱歉，還好嗎？你是？」
秦靖冬緩過神，突然就看到了自家地上的那具屍體，嚇得哆嗦，語無倫次道：「這是我家，我，我只是想路過……」
秦靖冬望向屍體的眼神，讓方善水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懶得解釋，方善水直接道：「……借貴地一用，失禮之處見諒。」
「請、請自便，你隨意，當我不存在就行了呵呵。」秦靖冬乾笑，他敢說不見諒嘛！不敢，呵呵。
「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看到什麼奇怪的景象也請安靜。」方善水囑咐了秦靖冬一句。
秦靖冬心說，看到你們就已經很奇怪了，還能有什麼更奇怪的？但見剛剛拖他跟拖條死狗的小孩，正不太友好地緊盯著自己，旁邊那兩個似乎也不太正常的小孩子也來瞥他，秦靖冬趕忙識相道：「好的，一定安靜，一定呵呵。」
雖然說了會安靜，但看到方善水憑空摸出一個手搖鈴時，秦靖冬還是驚訝地差點叫了出來，不過在熙佳的注視下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只瞪大眼睛看著眼下的情景。
方善水一道請神符打出，掐訣一指屍身，念道：「七法釘魂，血脈相引。冥神借令，紙簿生死。顯！」
盪魂鈴動，「叮——鈴……」艾里家主終於帶著他的部隊殺到了地球人的亞洲地下據點，雖然他們還沒能攻占這裡，但冷熱掃描圖中，已經告知他們，地下正有著密密麻麻的地球人如小鵪鶉似的躲著，艾里家族一看就倒抽了一口氣，十分懷疑是不是所有的地球人都在下面了。
艾里家主早知道地球人很多，很難想像只有一顆生命星球的他們，是如何繁衍出這麼多人口的。雖然一開始這點讓艾里家主非常討厭，因為這使得他需要花費更大的心力，才能剝下地球人那帶刺的皮。可是如今已進入地球腹底，可以享受豐收果實了，艾里家主卻開始欣喜於這人數，這都是錢啊！
這麼多智慧生物，生育率在宇宙眾人族中至少能排在優等以上，哪怕他們的文明等級低，人民未開化，也能在奴隸市場上賣得不少宇宙幣。除開這個美麗的生命星球本身的價值，這些人就是艾里家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艾里家主激動的命令部隊猛攻，地球人抵抗的很激烈，但此時再激烈的反抗，也只能給他們帶來興奮和激動。
一台台機甲被撕碎，一個個推著導彈大炮的士兵被殺死……
斷垣殘埂，爛肢碎體，血和泥揉碎了大地，火與煙朦朧了天際，人聲是噪雜與喧囂，來往是槍炮和長刀……任何一場戰爭，都少不了這些猙獰與殘酷，更何況是一場跨越種族的侵略戰。
同時，艾里家族的三艘宇宙飛船，也終於來到了地球的領空，三艘真真正正的龐然大物，破開了地球大氣層，懸浮在地表八百米高空上。它們分別降臨在亞洲大陸東方，美洲大陸北方，以及歐洲大陸中央。
降落在亞洲中國的飛船，其長度雄夸五省之地，幾乎所有中國人，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這懸在頭頂的達摩利克斯之劍，飛船下那千里方圓的陰影，壓迫的每一個看到它的人瀕臨窒息。
這是敏特艾里家族的後續部隊，正式登陸地球用的偵查、開採，包括建設工程隊，都隨之到來，只等待戰爭全部結束，他們就可以立刻著手接收地球。
還在地表的地球人們，茫然地仰望這一片惶惶末世之景，天空中正布滿了孢子一樣的外星人，被飛船投放出來，降落到地球各地，甚至他們身邊。
奇裝異服，還帶著各種危險工具的外星人，這些，都是艾里家族專門的捕奴隊，他們被投放在地球各個人口聚集地，一落地就開始搜捕還遊蕩落單的地球人，開始了抓人行動。
整個地球，頓時都亂成了一鍋粥。
宇宙飛船的到來，同時引起了地球n方人的注意。
「來了！」艾里家主雙眼一亮。
正在和地球軍作戰的艾里人振奮不已，後援已到，怎麼還能不勝利？
「美麗的地球，和這些地球人，都是我們的了，榮耀屬於艾里，屬於你們！」
「殺！」
※※※
同時，
「來了。」八十多坪的房間內，一群軍裝領導，肅穆站立，看著出現在視頻高空中的龐然大物，和飽受磨難的人民。
他們周圍，還有正在連線的各國領導人視頻會議像。
主持會議的灰白髮老人，面色凝重地一一掃過周圍的領導們，道：
「這次，我們會死很多人，一個命令下去，就是千千萬萬同胞的性命，但是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心軟，也不准心軟。不是他們不重要，而是這次的災難太大，想要勝利，我們就必須有付出更大的代價。我們接受傷亡，卻不能接受不勝利！哪怕死再多人，死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也要給後世子孫，留下一個朗朗乾坤！而不是讓他們一出生，就低人一等，成為一群異類的奴隸。你們明白？」
「是，首長。寧死不屈！」領導們鄭重敬禮。
「地球，也許會毀在我們手中……上帝保佑。」視頻中，不知哪國領導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屋內發色灰白的老人沉重地發話：「準備發射湮滅者導彈。」
連線視頻中各國也同時開口，
「準備……」
「準備……」
各國領導人在視頻中相約發射核武的共同時間，務必一擊給予最大傷害，不給敏特人留下反應時間。
地球目前最大殺傷性武器，毀滅性武器，各國的秘密殺手，在這種種族存亡時刻，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當然，最慘的還是中國，因為有戰神拉仇恨，艾里主力部隊一來，就全進了中國領域。而中國還必須肩負起吸引外星人主力部隊注意的重任，放鬆他們的警惕。
那個作為誘餌的地下基地，那些正在拼死奮戰，讓艾里人以為即將攻破的是地球最後一道防線的戰士們，最終卻難免一死。
「導彈進入軌道……準備完畢。」
「準備完畢。」
「完畢。」
各國領導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緊了緊顫抖的拳頭，正要下令，突然，某位領導驚叫道：「oh，my god！停下，先停下，外星人好像出了問題，各部隊，趕緊探明情況。」
※※※
【國讎如海，咒爾十代。】
【叮——鈴……】
艾里家主正自得意，嘴角帶笑，隱約好像聽到奇怪的聲音，眼睛突然就暴突出來，好像被什麼人緊緊扼住了脖子一樣，無法呼吸。
慢慢的，艾里家主暴突的眼眶裡滲出了一絲絲黑色的濃血，泛著惡臭，甚至鼻孔，嘴角，耳朵，也都有這種情況出現。
艾里家主不斷地掙扎著，通訊頻道到處都是他嘎嘎地呼喝粗喘聲，這讓不明就裡的艾里軍不由動作一滯。
很快，軍隊人發現，出現異狀的不止家主一人，數千機甲部隊，竟有小半都無法作戰了，這些還都是軍隊中舉足輕重高位人士，出自艾里家的精英，平時一直負責指揮調控，主事人齊齊出事，艾里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無獨有偶，同一時間，地球上出現了無數起此類異常事件，出事的人，竟都是艾里家的人，越是嫡系，情況越是嚴重。
最嚴重的，是第一批來地球紮營搞接應的三長老，此時他渾身皮膚破爛，到處流出黑色濃血，已經是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
其他的，或窒息，或發燒，或嘔吐，慢慢的，也有大半人開始昏迷不醒。
偏偏昏迷的，又都是艾里侵略軍關鍵位置的指揮官和領導，這些人一倒下，整個艾里軍就都亂了套，他們的副手也不敢在這種時刻亂出頭，一時間，竟有些進退兩難。
這是，怎麼了？
※※※
派出的眾多監視器紛紛將收集的信息反應回來，地球各國領導們也都發現，外星人是真的出問題了，非常嚴重的問題，大範圍大面積的，悽慘萬分而又不明因由的問題。
「哦，這是上帝顯靈了？」
「不不，看看他們的慘樣，簡直像是得罪了魔鬼！」
「也許，只是水土不服？」
……哪家的水土不服能噴黑血的？
地球的領導們都激動異常，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怎麼發生的，但這無疑是他們反擊的好機會。
誰也不想做親手毀滅家鄉的儈子手，誰也不想背上萬千同胞的性命，如果能有更好的方法解決，如果努力就可以勝利，誰會想要犧牲？
「反擊！！這是絕佳的好時機，艾里的部隊大亂了，他們出事的可能很多都是高層，這是我們的時刻！我們必須主動出擊！」無數領導歡騰起來。
「會不會外星人在引誘我們？」
「除非我們的行動泄露了……」
「這不可能！」
「不不，也許我們應該樂觀點，眾所周知，我們地球污染嚴重，也許這些嬌客真的是無法適應地球的環境？」
「不能放過任何可能，也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是！」
現場n國視頻會議交雜錯亂，但中心思想大約一致，謹慎是必須的，但反擊必須要有！
兩手準備，兩手都要硬！
和這群敏特人打了這麼久，深知其特性的老元帥，可不相信這些傲慢的傢伙，在即將勝利的時刻，會願意用這種計謀，來詐他們這些在敏特人眼中非常不入流的地球人。
雖然在戰爭全面勝利前，他都不會完全放棄使用核武，但他願意相信，地球真的有神明，神明正在出手保護他們，他甚至願意相信水土不服這種不可思議的原因，他願意相信全面作戰的理由。
「同志們，保衛家園，保衛同胞！和外星人決一死戰！！」剛剛冷酷無情的元帥大人，此刻竟留下了兩滴渾濁的眼淚，激動地揮舞了下老拳。
「決一死戰！」在場所有人亦是激動萬分，老首長一發話，頓時齊敬軍禮齊聲大喝。
「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回來，或者等著和你們一起死，未來還有沒有我們這些老傢伙一席之地，就看你們的了。」老首長鏗鏘有力地一句總結，揮手攆人。
「保證完成任務！」吼聲如喊軍號，洪洪之勢，赫赫之威。
屏幕上的兩排將軍，屏幕下的兩排將軍，都各自走出了會議事，軍靴踏地聲聲嘹亮。
「調集各大部隊！」
「全面反擊準備！」
「打死外星人！！」
「是——！首長！」聲震天。
綠焰將那屍體紙皮包裹起來，沒有將其點燃，反而將他燒得不斷變黑，黑色漸多漸濃，變成濃漿臭血一滴滴滴下來。
屋裡頓時變得惡臭熏天。
秦靖冬想哭不敢哭，又害怕又想罵人，他該慶幸外星人來了嗎？要不然這房子以後怎麼住人啊？多膈應。
詛咒這種東西，向來就不是好玩的，他就像是打官司，天道法官之下，誰的怨氣深煞氣重準備多，誰的勢大力大律師厲害，誰就能勝利。但是，法不責眾，一個人告一萬人，如果這人沒有隻手遮天的本事，那完全是瘋了一般的舉動。
方善水此舉是有些瘋狂了，他用自己的血詛咒艾里十代親族，腦子裡頓時閃現9781這個數字，這說明他總共要詛咒的有將近一萬人。
在他詛咒別人的同時，那近萬人的意志，也會順著一絲氣機找到他本人，如果施法之人沒有法力壓制消磨這些意志，就會受到這些意志的反噬，一個人反噬就是反十倍，近萬人反噬的情況，那簡直不要去想。
「噗。」做法中的方善水，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心道，來了。詛咒本身就是種惡念，萬人詛咒，那更是鋪天蓋地的惡念。在詛咒完全成功前，這股詛咒之力，徘徊在詛咒人和被詛咒者兩邊的，隨著兩邊角力平衡傾斜，詛咒惡念就會不斷倒向弱勢的一方，直到弱勢者再無反抗之力，就會化作惡獸將其生吞活剝。
方善水御境初階的精神力，在數千人的意志對抗中，就如一艘在狂濤怒浪里穿梭的油輪，風推浪擠，時時都有傾覆的危險。於是，詛咒之力也隨著這股反噬的意念，平衡到方善水這邊來。
轉瞬間，這個不大的五金店，似乎掉入了無間地獄，因為拉著窗簾而昏暗的環境，忽而變得漆黑，狂風平地起，颳得人睜不開眼睛，屋內亂七八糟的零碎物，被稀里嘩啦地拉進風裡，空氣變冷，每一次呼吸都有詭異冰冷的東西進到人體內戳人的肺管。
房內好像驀地多了很多人，仿佛有無數的人在周圍掙扎徘徊，仿佛有無數的人在耳邊細碎說話，哭號怒吼隨著風聲聲聲入耳，粉刷的雪白的牆壁上開始流下污血，漸漸流到腳下，蔓延整個房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