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給李總補了下課,魏陽作出結論:「這玩意百分之百是樣葬器,而且年份還不短了,因為長時間受屍氣浸染,居然生出了器妖。辟邪本就是母獸,那墓主估計也是個女人,陰氣自然就大得驚人,需要採補活人的精元才能生出靈智,不巧的是你這會客室里本來就有個天然的桃花煞局,被辟邪里的勾魂妖一鼓催,就生出了桃花障,這桃花障中帶煞,自然兇險無比,你還敢在這屋子裡辦事,不怕被妖邪吸乾嗎?唉,這辟邪到底是從哪兒買的,葬器也敢隨隨便便入手!」
聽著魏大師義正言辭的一番教育,李柯漸漸咬緊了牙關:「簡寧你這小兔崽子……」
由不得他不動怒,這鎏金雕像正是他那好徒弟親自送來的!李柯的夫人是位佛教徒,最愛收集佛像和法器,連帶他也對古董有些興趣,為了投兩人所好,簡大經理真是費勁了心思,這不前段時間專門弄了尊鎏金擺件過來,說是旺氣運的貔貅像,還是花了大價錢拍到的宋代真品,讓放在辦公室里招財。真你妹啊!這忒麼不會是從哪個二道販子手裡撈到的黑貨吧!還有六樓的裝修似乎也是那小畜生一手操辦的,這桃花煞的局面恐怕也跟他有些干係!
這邊李總恨的直咬牙,那邊魏陽卻猜到了辟邪像的來歷,不動聲色又補了句:「對了,還有李總你最近也要保重身體,切莫再行|房|事。這勾魂妖本來就喜歡吸人精氣,之前你就損耗了不少精元,這次妖物出世,你又不肯好好待在銅錢陣里避煞,恐怕已經被邪氣浸染,若是不固本培元,以後想再振雄風就難了……」
「什麼?!」這話簡直比之前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可怕,李柯臉色大變,「我,我以後都不行了?」
他可是自謂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風流人士,還是個男科醫院的院長,這樣的身份地位,居然不能人道,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心裡一急,他衝上去一把抓住了魏陽的胳膊,哭求道:「魏大師!你可要幫幫我啊!」
臥槽,你褲子可是沒拴啊!眼看那老不休的西褲跐溜一下順著屁|股滑了下來,魏陽簡直都要瞎了,一旁小天師卻皺了皺眉,伸出手一提,又把那條褲子拽了上去,另一隻手則輕輕鬆鬆幫小神棍解了圍。把李總推到了一邊之後,張修齊木著臉沖發傻的魏陽囑咐道:「這樣不好。」
魏陽:「……」
這是連我都被劃到「舅舅不讓」的關照範圍內了,怎麼有種無辜中槍的趕腳,齊哥你真知道「不讓干」的是什麼嗎?
這邊魏陽內里狂吐槽,那邊李柯倒是老臉一紅,趕緊使勁兒拽住了褲子,空出只手摸了一遍也沒摸出個銀行卡或是支票本,只好衝著張修齊哈腰賠笑:「這樣是不好,一事還當一事議,我的錯,我的錯,張大師您老千萬別見怪,我這就去拿支票本,等到除妖的事情算完了再說其他……」
魏陽:「……」
眼瞅著李總經理拎著褲子一溜小跑又躥出了院長室,魏陽嘆了口氣:「齊哥,這次咱們碰上的不會又是那個三屍蟲吧?」
剛才跟李柯說得大半都是胡謅,當然要怎麼駭人聽聞怎麼來,但是妖邪實際是什麼他心裡多少還是有數的,一隻蟲子,又是從陪葬品里出來的,辟邪和天祿還是東漢時期最常用的鎮墓獸,若是聯想不到才有了鬼呢。
眼看身邊沒了「威脅」,張修齊的眉峰又平復了下來,認真點了點頭:「下屍,彭躋。」
下屍主***,也就是傳說中的淫|蟲,仔細回想了那蟲兒的長相,魏陽也不得不承認,色字頭上一把刀還真是形象無比,就連著下屍都長著兩把大鐮,一副兇殘無比的模樣。搔了搔頭髮,他這次倒是真有些服氣了,隨便接個單都能碰上另一隻三屍蟲,這難不成要把三隻都解決了才能消停?也不知剩下的中屍是個什麼德行,管口腹之慾的話,不會是附身在個胖子或者廚子身上吧……
「哎,對了,除掉下屍對人有影響嗎?」魏陽突然又想到了這個,剛才說的那番話基本就是給簡寧上眼藥用的,還有幾成則是真正的水火簧,留著後面撈錢使,現在當然要問問「專家」意見。
「寡慾。」張修齊答得極為言簡意賅。
本來就是主掌欲|望的東西,除了淫|蟲可不就是清心寡欲了,魏陽嘿嘿一笑:「寡慾就最好了,先讓他慢慢養著吧。」
不一會兒李柯又顛顛的跑了回來,不但換了身衣服,隨身還帶著支票本,眼睛都不帶眨的,刷刷畫下了個數目,他撕下支票恭恭敬敬的用雙手遞在魏陽面前:「魏大師,這是你們的辛苦費,是說下來我身體方面的調養……」
魏陽不帶煙火氣息的瞥了眼面額,把支票折了起來塞進了襯衣口袋裡:「調養還需慢慢來,我畢竟不管治病,風水也就是個調劑,怕是不那麼好恢復……」
「我懂我懂!」李總迭聲應道,但是臉上的期盼神色還是濃濃,「這還是其次,將來也要請二位給我看看醫院和家裡這些個布局,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唉,真是遇人不淑啊!」
魏陽淡淡一笑:「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沒錯!」李柯冷哼了一聲,決定回頭好好再扎扎籬笆,收拾一下那個不肖徒弟。轉眼又看到了桌上放著的辟邪像,不由一陣牙痛,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座像,大師你看能不能給帶回去除除煞呢……」
魏陽看了眼那座鎏金辟邪,不咸不淡的答道:「這座鎮獸其實已經沒什麼邪氣了,擺著也無關緊要。」
「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嘛,我看這物件形制也不錯,最適合魏大師這樣的高人用了……」李總陪著笑,又巴巴的求了一遍,最終才換來了大師點頭。
揣著一百萬的大額支票,捧著漢代鎏金辟邪像,魏陽終於覺得神清氣爽了,沖冤大頭微微一笑:「李總,這次我們損耗也是不小,就先告辭了,改日再處理你這些『雜事』。」
「讓二位費心了!」拿到了對方的許諾,李柯哪還敢留人,殷勤無比的帶著兩人朝外間走去。
這時陸陸續續也有些人到六樓查看情況,畢竟除祟還是鬧出了些動靜,保安和工作人員也不是聾子,當然會好奇發生了什麼,但是回過神的簡寧又哪會讓人看到這裡的情形,全部都給攔在了樓梯口,居然勉強做到了清場,看到魏陽等人走了出來,他連忙快步迎上,眼神卻一陣飄忽,似乎不知該看向哪裡。
李柯對於這個沒事招鬼,有事搶陣,關鍵時刻還欺師滅祖的狗東西真是膩歪透了,下巴揚得老高,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簡寧訕訕的搓了搓手,剛想說什麼,魏陽已經低頭蹲了下來,把地上的紅線和銅錢又都撿了起來,塞進了包里。
簡寧:「……」
李柯:「……」
虧了!兩人心頭都是一聲哀嚎,剛才徹底忘了這事,這要是給污下來大師應該也不會來討,不是平白得一套法器嗎!不過李柯只是動了動心,馬上就回過神,像個超了齡的門童一樣殷勤的彎著腰,給按開了電梯門,魏陽看都沒看簡寧,只是冷冷一笑:「撿漏這種事,簡先生以後還是少做吧。」
簡寧可不知道屋裡發生的事情,更不曉得魏陽已經給他安上了個「害師父陽|痿」的天大罪名,還以為魏大師說的是當日鬼市上搶佛像那事呢,頓時冷汗都下來了,自己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跟大師虎口奪食。不過萬一那佛像有用……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簡寧立馬把這點小心思拋之腦後,萬一人家照今天給他來那麼一下子,估計小命都沒了,搶個法器還有什麼用!
這慫貨不由露出了哭像:「魏大師,我真知道錯了……」
「閃一邊去!」李柯二話不說推開了徒弟,往魏陽身邊一杵,「大師,我開車送您二位回界水齋。」
隨著這諂媚的話語,光潔的電梯門再次合攏,把一臉衰樣的簡大經理關在了門外。
回到界水齋後,輕輕鬆鬆打發了李總,又把雙眼放光求直播的孫宅男按了回去,魏陽也沒在公司多待,而是選擇了直接打道回府。<#..那點腎上腺素激增的興奮勁兒過去,他才覺出腦袋有些昏沉沉的,可能是所謂的反震之力還在起作用,那木魚看著不怎麼起眼,關鍵時刻卻像沙漠之鷹這種大殺器,效果驚人後坐力也猛,實在讓人消受不起。
有些暈乎的晃到了家門口,他打開房門,帶著小天師一起踏進客廳,還沒站穩就聽到一陣頗為急促的爬動聲從臥室傳來,烏龜老爺難得用上了全力,簡直健步如飛蹭蹭地就爬到了門前,魏陽心中一陣感動,連忙蹲□:「喲,老爺你都知道我受傷了,還來迎接……」
烏龜理都沒理,直接從他身旁爬過,啊嗚一口咬在了張修齊褲腳上。
魏陽:「……」
我就知道這隻龜不會那麼貼心!小神棍悲催的轉身想把老爺扯下來,張修齊偏了偏頭,似乎明白了烏龜的意思,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在它面前一晃:「死了。」
裝在瓶里的當然是下屍彭躋,烏龜鬆開口,伸長脖子用力聞了聞小瓶,才大搖大擺的讓開道,一副「大爺已經檢查完畢,你可以進門啦」的模樣,跟它才是真正的戶主似得。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4s 3.70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