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兄,一定要相信我,墨兄一定會長高……高的!」看著墨蕭那根本就不給絲毫反應的面容,干琅玹再一次堅定的開口說道。似對墨蕭說,又似對自己說的一般。
「承干公子吉言!」最後的最後,墨蕭才微微咬著牙,開口說道。墨蕭敢保證,若是自己不開口說話的話,干琅玹絕對可以不眠不休的說個不停的!
「墨……墨……墨……」斷斷續續的聲音,似呢喃細語般,在墨蕭的耳邊響起。那熟悉的聲音,讓墨蕭原本就有些緊繃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最後的最後,墨蕭微微抬頭,便見已經醉的神志不清的楚漓,緊緊的皺著眉頭,似形成了一個『川』字一般。看到如此模樣的楚漓,墨蕭突然冒出了一種,想要伸手將他額頭上的皺紋撫平的衝動。
這麼多年了,墨蕭也是第一次,看到楚漓的眉頭,皺的這個的高,這麼的緊。對不起……看著如此模樣的楚漓,墨蕭無聲的在心中說道。
墨蕭又不傻,自然知道楚漓口中的那個『墨』字,是什麼意思!也正是因為如此,墨蕭才打心底里,為楚漓感到不值!畢竟,自己真的不值得楚漓,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啊!
墨蕭真的不能否認,自己對楚漓,一開始是懷有利用的心思的。畢竟,整個楚府,雖然表面看起來是楚漓最難相處,但是誰又能說,楚漓不是最好相處的呢?
對於楚漓,他自己一開始也只是抱著,與楚漓平靜相處的態度。自己過自己的生活,與楚漓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之勢。可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因為相看兩厭,因為爭鋒相對,在一次又一次摩擦中,他們反倒是結出了革命友誼。也正是因為如此,楚漓這個原本應該是路人甲乙丙丁般的存在,變成了生活在墨蕭心中的人。
否則,墨蕭就不會將黑木玉牌,贈送給了楚漓了!黑木玉牌的作用,暗影中每一個人都是清楚明白到不能再清楚明白了!否則,在當時楚漓遇到危險的時候,溫絮又怎麼會拼死相互呢?
萬物有因有果,天道循環!
「……墨墨……別……走……」斷斷續續的聲音,再一次從楚漓口中傳出。而好巧不巧的是,正好被墨蕭聽個一清二楚。哪怕墨蕭不想聽見,都是不行的了!
心口,猶如被什麼巨石,給狠狠地壓抑著一般。想要呼吸一口氣,都是十分的艱難。可是,即使是好不容易呼吸進了空氣,墨蕭頓時就感覺那空氣,就像是淬了烈酒一般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原本就斑駁的心臟上。
前方,朱鏐翊和拓拔曄在低語著什麼。當然了,若是他們兩人的視線,沒有有意啊或者無意什麼的,落在他們後面的幾人身上,那就真的是奇了怪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辛睿拿著一塊玉佩,快速的出現在了楚漓的面前。看著辛睿手中的玉佩,墨蕭的目光,猶如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般。落在那玉佩上,久久不能移開!
那玉佩……墨蕭無聲的在心中呢喃道。楚漓,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辦?你如此這般對我墨蕭,我墨蕭又無德無能,絕對是要折壽的啊!
因為一番尋找東西的緣故,所以此時的辛睿,也是清醒了七八分。感受到墨蕭落在自己手上的視線,辛睿也有些疑惑不解的開口解釋道:「這就是楚漓的玉佩,一塊連五兩銀子都不值的玉佩。真是不明白,他怎麼會將這個玉佩,整天都當成個寶貝!」
「確實,或許對楚公子而言,有什麼別的意義吧!」墨蕭淡淡的開口說道。對於這玉佩,他似乎也只是純粹的好奇一般。得到辛睿的答案後,也就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了!
這塊玉佩,別人或許不知,但是墨蕭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塊玉佩,是自己在楚漓十八歲的生辰之時,隨手在大街上的地攤上,隨手買個楚漓的!
其不用心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至於當時,墨蕭不可否認,自己確實有看戲的嫌疑。可是最後呢,也確實是沒有負了墨蕭心中打的小算盤,當楚漓看到這塊玉佩的時候,臉色確實是難看極了!
記得當時楚漓看到這塊玉佩時,真的是各種嫌棄,各種不滿,似乎這玉佩上,帶著什麼瘟疫一般。甚至最後,還被他一揚手,不知道扔到了那個角落。
墨蕭一直都還以為,楚漓早就不知道將那塊玉佩,給扔到那個角落甚至是回爐重造了!可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重現再見那垃圾玉佩的時候。而且,還是在這種見而不能認的情況下。
將玉佩為楚漓收好後,辛睿便從墨蕭的手中,接過了楚漓的另一隻手臂。對此,墨蕭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將楚漓的手臂交於辛睿後,便退後了一步。
架著楚漓,一行三人再加上一個已經醉死的醉鬼,緩步向著夢樓的大廳走去。「恭送兩位王爺及各位大人!」大廳內,看到朱鏐翊一行人走下樓來,一身大紅色衣衫的夢月,快步迎了上下。然後,恭敬的開口說道。
「今夜給夢月姑娘添麻煩了,還望夢月姑娘見諒!」對此,朱鏐翊也依舊是溫和有禮的開口說道。聞言,夢月對著眾人微微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
眾人對著夢月微微點了點頭後,轉身向著夢樓外走去。夢樓外的一條小巷中,早已有數輛精緻的馬車,在等候著其主人的出現。朱鏐翊他們一行人出了夢樓,徑直便向巷子口的馬車走去。
一柱香的時間後,數輛馬車,向著不停的方向行駛而去。馬車內,墨叔平穩的在大街上駕駛著馬車,快速的向著墨府的駛去。
「墨叔,前面巷子轉彎處,我要下車!」平靜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聞言,墨叔恭敬的點了點頭。哪怕是自家主子在馬車內,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但是自己做為屬下,該有的禮儀,該有的恭敬,還是必須要時刻擁有著的!
巷子的轉彎處,一道黑影從平穩行駛著馬車內飛掠而出。對此,駕駛著馬車的墨叔,似是沒有感覺一般。馬車依舊在平穩又快速的行駛著,並沒有因為這些許的異樣,有絲毫的停頓。
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因為那抹身影,消失的極快,所以並沒有被任何人覺察。黑色的身影,與快速駛去的馬車背道而馳。
一盞茶的時間後,墨蕭穩穩的落在了夢樓的……房頂上!平靜的眼眸,掃過下方過往的行人或從夢樓中走出來的客人。過了好久之後,那墨色的身影一搖,然後下一剎,房頂處便是空蕩蕩的一片。
夢月居住的房間內,一身大紅色衣衫的夢月,對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頭髮。臉上那淡淡的笑意,那大紅色的衣衫,在這個房間內,別有一番美好的感覺!
突然,房間裡的燭火搖曳。然後下一剎,一身墨色長袍的身影,悠閒的站在夢月的身後。見到那墨色身影出現,夢月整理頭髮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突然起身轉身,對著墨蕭的方向,恭敬的行禮道:「屬下年彩,參見主子!」
對著那大紅色衣衫的『夢月』,墨蕭平靜的開口問道:「夢月呢?」聞言,那位名喚年彩,卻擁有著與夢月一摸一樣面容女子,恭敬的開口回道:「還請主子稍後!」語落,她轉身,變向一旁垂下的床縵走去。
床縵翻飛,然後,墨蕭便看到同樣一身大紅色衣衫的夢月,猶如睡著了一般,安靜的躺在床上。年彩對著床上的夢月微微擺弄。然後,不過十息的時間,陷入熟睡中的夢月,悠悠轉醒。
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時,夢月原本還有些迷濛的眼眸,驟然一縮。所有的思緒,瞬間回歸本體。
「墨……墨……」半霎的時間,剛從床上坐起來的夢月,也只吐出了這一個字。看著墨蕭那平靜的毫無波瀾的面容,夢月狠狠一咬牙,才開口喊道:「墨姑娘!」
聞言,原本站的離夢月稍遠一些的墨蕭,突然毫無徵兆的勾了勾唇角。至於到底是欣賞,還是嘲諷呢?反正夢月是不得而知了!
「夢月姑娘雖然身為風塵女子,但沒想到,這膽子……還不錯嘛!」安靜的房間內,墨蕭淡淡的開口說道。讚美的話語,毫不吝嗇的從墨蕭口中吐出。
「墨姑娘如此,到底是為了什麼?」對於墨蕭的話,夢月並沒有給予回答,自顧自的開口問道。常年與男人結交,在生死邊緣行走的夢月,自然能夠感受到,墨蕭話語中的意味深長。
「夢月姑娘的父母沒有告訴夢月姑娘麼?有人提問,若是不做以回答的話,是不禮貌的行為的。而不禮貌呢,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對此,墨蕭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依舊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坐在床邊的夢月,似是被墨蕭的那個詞語,給刺激到了一般。原本還能夠很好的收斂的情緒,突然泄露了那麼些許。見此,墨蕭微微勾了勾唇角。有弱點就好,不然還真怕後面玩兒的,會遭受不住啊!
「墨姑娘以男子身份,留在王爺的身邊,到底是為了圖謀什麼?墨姑娘與東嶺曄王的關係,似乎也不簡單啊!墨姑娘和東嶺曄王,到底是要幹些什麼?」理了理那被墨蕭打亂了的心湖,夢月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牛頭不對馬嘴,或許說的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況了!一旁的年彩,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微抽。夢月姑娘啊,雖然你自認為難逃這一劫,所以才與我們主子對著幹。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天真啊?難道你還真以為,生不如死這個說法,是拿來哄小孩子睡覺麼?你看我們主子這模樣,像是要哄你睡覺麼?
雖然皮囊外表很重要,但是這麼輕易的就被矇騙了,這真的好麼?若真如此,自己以後還不如改行去做人販子呢?看看,這麼輕易就上當了,還會有比這更容易賺錢的行業麼?年彩在一旁默默的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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