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大英雄 第二十六章 火併

    兩人在房間裡品著只有皇家才能享用的武夷大紅袍，相傳這武夷大紅袍在永樂時期，永樂大帝突然患了頭疾，疼痛難忍，連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最後還驚動了道衍和尚，也就是在朱棣當燕王時一直讓朱棣造反的姚廣孝。

    道衍和尚進了宮，當即泡了一杯茶被朱棣喝，朱棣喝完之後頓時神清氣爽，頭疾一消而散。

    忙問道衍和尚你給我喝的什麼茶。

    道衍和尚於是就說當年我遊歷天下，在武夷山撞見幾顆生長在岩壁上的茶樹，於是隨手採摘了一點，之後用其泡茶，頓時感覺滿嘴醇香，神奇氣爽。

    朱棣大喜，當即取下自己佩戴的大紅袍命錦衣衛火速趕往武夷山，將大紅袍披在茶樹之上，以示感謝！

    衛景瑗和朱之馮在安靜的品著這稀世珍品，房間裡是茶香四溢。

    「不行，我他媽怎麼和你在這喝茶。現在可是十萬火急啊！」朱之馮突然一拍桌子道。

    衛景瑗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差點掉落在地上，茶水被濺出來了大半。

    「朱之馮，你他媽神經病是不是？老子一杯茶被你嚇的顛出來一半，你賠！」衛景瑗也是大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這杯茶的簡直隨隨便都是值個幾萬兩啊，現在倒出了一半，這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這讓衛景瑗心痛的不得了。

    「你怎麼還有心情喝茶，外面可是幾萬軍隊在拼殺，這宣府城即將水深火熱啊！」朱之馮痛心疾首的拍著桌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這不是還沒有廝殺起來嗎！」衛景瑗重新安靜下來，坐著慢慢地品了一口茶。

    「你……到底是什麼讓你有恃無恐！我反正坐不住，我要帶人去平亂！」朱之馮就要往外走。

    「咱們有秦義，再說我們是巡撫，只管政事，不管兵事，還是讓秦義去操心吧！」衛景瑗道。

    「咱們只管大戰過後給秦義擦屁股就行了？」

    衛景瑗點了點頭：「對，所以我們現在還是好好的喝茶！」

    「你對他哪來的自信？王承胤可也是帶過幾十年兵的老油條，雖然人比較廢，但是能力還是有一點的。秦義才多大？就算秦義能在闖軍中沖幾十個來回，你認為他每次都有這個運氣？」朱之馮反駁道。

    「運氣？運氣能將李過打傷奪了定業刀，運氣能殺到李自成身邊，連斬幾十員大小將領？運氣能在萬軍中帶著人馬斷後，安然回歸？運氣能斬殺高一功？運氣能讓秦義埋伏李岩燒殺幾千闖軍精銳？我捐出這麼多家財幫助秦義，我還以為你已經完全信任他了！」衛景瑗一連串的反問讓朱之馮無言以對。

    吭吭哧哧的半天，朱之馮拍著桌子道：「我他媽這是風險投資！」

    衛景瑗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給我說說，秦義到底幹什麼去了？」朱之馮不放心的問道。

    「帶著本部人馬找王承胤去了，說是就算是王承胤在萬軍中，也要殺了他！」衛景瑗道。

    朱之馮吃了一驚，不過馬上釋然了，這事秦義還真能做的成，這成功率挺高的。

    於是朱之馮重新坐下，端起那杯已經涼掉的大紅袍，然後看了看衛景瑗：「茶涼了，給我再來一杯！」

    「滾！」

    宣府城，城北的街道之上，大街上除開士兵在飛快的行軍，就沒有其他人了。

    商鋪百姓們見到城內四處都是殺氣騰騰的士兵們，趕緊關門大吉，躲在家裡，通過窗戶好奇的看著外面。

    那些剛才還在聚集在一起秘起事，以奪下城池獻給大順的百姓，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他們以為士兵們是來抓他們的，現在在大索全城！

    一直千餘人的隊伍整齊劃一，帶著肅殺的氣勢在街道之上行走著。

    「大哥，咱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走，和王承胤的部隊打著招呼，真讓人心驚膽顫啊！」張五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道。

    「你們是那部分的？」一隊騎兵威風凌凌的策馬過來。

    「城西軍營的！」秦義淡定的答到。這種情況已經遇到了幾次了，他們和王承胤的部隊穿著一樣的戰甲，根本無法分辨出是敵是友。

    而王承胤下的命令就是攻擊軍營里的兩萬叛軍，根本沒有意識到有軍隊從軍營後面繞了出來。

    當時四處都有軍隊在調動，整個宣府都鬧騰的不得了，這一支千餘人的部隊誰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只當他們是友軍。

    聽到是城西軍營的，那個將軍打量了一番，然後一聲怒斥：「放屁，老子也是城西軍營的，怎麼沒有看過你！」

    「額……」秦義愣了愣。

    「城西軍營那麼多人，你沒見過也正常！」秦義笑道。

    「放屁，老子是管城西軍營的張計，你到底是誰，從實招來！」

    唰唰唰，刀劍出鞘的聲音遍布整個街道，還有火槍、弓箭已經瞄準了秦義的一千餘人。

    「哈哈，這真是見鬼了，既然碰到張計了！笑死我了！」張五躲在一邊對趙明笑道。

    「你嚴肅點，現在我們可是面對著一千多火力強大騎兵啊！」吳長、趙明怒斥道。

    「我覺得這真不要擔心！」李富貴臉上也沒有什麼緊張的神情。

    秦義面對著騎在馬上用著長刀指著自己的張計道：「張將軍，有話好好說，咱們都是明軍，都是吃朝廷俸祿的，沒必要這樣做是不是，我們的敵人是闖軍啊！」

    「我呸，你們這伙叛軍，勾結闖賊，企圖顛覆宣府，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張計呸道。

    秦義無奈了，看來被王承胤洗腦了。

    「張將軍，得罪了！」秦義在說話的同時，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乎是飛躍而上，將張計給揪下了馬，當張計和他的部下反應過來的時候，秦義已經把定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開將軍！」張計的部下大吼道，他們就要上前奪人，很多人都將手中的武器指向秦義，只是自己的將軍還在它手中，士兵們不敢動手。

    張計想要動手，秦義笑道：「將軍你最好不要動，我這把刀你應該聽說過，名為定業，我只要手輕輕動一下，相信以它的鋒利，能輕鬆割破你的喉嚨！」

    「還有，命令你的人也不要亂動，他們如果要開槍，我相信我們兩個都會被打成篩子的！」

    張計額頭上流過一絲絲冷汗：「你是秦義？」

    「想不到還有人認識我這個小小的千戶！」

    「既然知道我是秦義，你相信我會投靠李自成嗎？」秦義突然冷笑道。

    張計一愣，確實這樣啊。作為高層，他確實已經全部了解了秦義的事，這樣把闖軍打得個落花流水，讓李自成連連損失面子的人怎麼會投闖？

    「想通了沒？我和巡撫大人帶著兩萬大軍和無數物資來投靠，你用腦子想想我們會投闖？你也知道李自成的那些農民軍有的還拿著木棒，穿著麻衣在戰場上廝殺，你覺得我如果投闖了還會把大同的府庫搬空，帶來宣府？這不是搞笑嗎！」秦義一連串的話讓張計臉色蒼白。

    是啊，他說的很有道理，要是投闖了，何必多此一舉？

    但是總兵大人說他們是叛賊，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計心裡一連串的疑問。

    看著張計那臉上驚疑不定的神情，秦義張嘴說道：「王承胤才是真正的叛賊，他的降表被我截留了，惱羞成怒，乾脆起事，你們都是被利用的工具罷了！他的目的是殺人滅口！」

    「不可能，將軍怎麼投敵，你肯定是騙我！」張計怒道。

    秦義搖了搖頭，懶得你這死腦筋說了。

    「信不信拉倒，不過將軍能不能告訴我王承胤在哪裡？」秦義問道。

    「你找將軍幹什麼？」

    「殺了他，就能避免流血！」秦義惡狠狠的道。

    「……好大的膽！」張計發現自己除開能說的話就是這句了，不免有點尷尬。

    雖然現在王承胤在軍中，以秦義的實力要殺王承胤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膽子一向大，就麻煩將軍告訴我他在那裡！」秦義笑道。

    「妄想！我是不會說的！」張計硬著脖子道。

    「張計，宣府張家口堡人士，家中親眷全部在宣府城中！恩，就在西城。將軍，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自王承胤而下的所有千戶以上的將領我都調查的一清二楚！」吳長湊過來笑嘻嘻的道。

    「你想幹什麼？」張計一下急了。

    「將軍不告訴我們在哪裡，我就只好去問問將軍的家人了！」秦義淡淡的道。

    「無恥，卑鄙，秦義你有種殺了我！」張計嘶吼道。

    「嘿嘿，這可不行，殺了將軍成全了將軍的忠心之名，而我成了屠夫，多不划算的買賣。將軍，你家中尚還有七十老母，可要想想啊，自古忠孝難兩全！」秦義賤賤的道。

    秦義的這種態度讓張計怒火攻心，但是他又不敢把秦義怎麼樣，秦義的刀子還架在他的脖子上呢。

    張計思索了一會，一咬牙：「好，秦義算你狠，將軍在北城！」

    「嗯，張將軍這就對嘛，不過還麻煩將軍帶帶路！」

    「秦義，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怎麼說，我要是放了將軍，將軍說不定立馬就讓我攻擊我，我可不蠢，所以後愛還得將軍跟我一起去！」

    「還有，讓你的人全部給我下馬，老子的兄弟們不想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