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大英雄 第五十二章 定策

    「呀呀呀，秦義！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哐當一聲，龍頭斬拔出，頓時一陣寒光閃爍，刺得人睜不開眼。

    刀光閃現的極為短暫，但是這一瞬間足夠李過來到秦義的身邊。

    剎那間，眾人只聽到一聲器物相碰的聲音，然後便隱隱看到一團火花，接著睜開眼睛便看到李過和秦義兩人手中的刀正死死相抵。

    「不錯嗎，有進步！」秦義笑道。

    秦義手臂一用力，將自己彈開，後退數步。

    士兵們也紛紛的反應過來，全部一窩蜂端著火銃、長槍圍了過來。

    「別動，動就打死你！」陸飛喝到。

    李過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扛不住火銃的，不得不停下來。

    「秦義是個男人和我好好的打一場！」李過不甘心的喊道。

    秦義懶得理他，對宋獻策說道：「軍師現在就出城？」

    「好，還希望將軍能不要為難李過！」宋獻策說道。

    「他不找我，我才沒興趣搭理他！」秦義說道。

    看著宋獻策下了城，李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義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怎麼，也想走啊！」

    「可以啊，只要你叔叔不屠城，我就放你走。只不過你現在還是祈禱祈禱你叔叔沒有被怒氣沖昏了頭腦，還記得有你這個侄子，所以現在我沒空搭理你。陸飛，給我看好他，若是被他跑了，拿著你的頭來見我！」

    「是！」

    李過被陸飛帶走了，臨走時看秦義的眼神，像是要吞了秦義一樣。

    宋獻策單槍匹馬的出了城門，在滿地的屍體間尋找著落腳點，朝著闖軍的軍營而去。

    闖軍斥候很快就發現了城中走出來了一人，還道是來求和的使者，二話不說就把宋獻策被綁回了軍營。

    「混賬，快給軍師鬆綁！」李岩看到幾個斥候綁著宋獻策策馬趕了回來，當即朝著幾人就是幾馬鞭。

    那幾個斥候嚇得趕緊滾下馬，大喊著軍師贖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宋獻策揮了揮手：「退下吧，正好省了我趕路！」

    李岩道：「每人自覺的去領十個軍棍！」

    「軍師大人，你可終於回來了。陛下可擔心死你了」李岩將目光看向宋獻策。

    「呵呵，讓大家擔心了，走，我們去見陛下！」宋獻策整理好褶皺的衣物對李岩說道。

    李自成聽說宋獻策回來，當即大喜，從軍營中匆匆跑了出來，宋獻策見到李自成如此急切的想要見到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跪在地上：「臣宋獻策讓陛下擔心了！」

    李自成一把將宋獻策扶了起來：「軍師不必多禮，幸苦軍師了！」

    「臣有負重託，導致計劃失敗！」李自成拉著宋獻策回到軍營，宋獻策又跪在地上道。

    「軍師不必如此，計劃失敗我也有耳聞，完全是錢波肖飛兩個人的責任，錯不在軍師，軍師快快請起！對了，怎麼不見李過？」李自成疑惑的道。

    「被秦義給扣住了！」

    李自成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說來慚愧，我和毫候本來在城中隱藏的很好，但是被發現了，被押送到了秦義前面。秦義將臣放了出來，將毫候扣押了！」宋獻策如實答道。

    李自成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那為什麼放你出來，把李過給扣押了？」

    「陛下是不是要屠宣府！」宋獻策正色問道。

    李自成疑惑的點了點頭：「確實曾說過！」

    「秦義聽聞陛下要屠宣府，將我們抓住之後。他要臣來勸諫陛下，並且說若是陛下屠城，便殺了李過，若是陛下放過城中百姓，就放過李過！」

    「什麼！」李自成道，「居然敢威脅我！」

    「陛下，依我看，就算秦義不將李過作為要挾，陛下也不可因為怒火而屠城！」

    「不屠殺一番，難泄我心頭只恨！」李自成道。

    「陛下可知宣府距離北京城有多遠？」宋獻策問道。

    「三百多里，怎麼？」

    「陛下若是屠了宣府，消息不過幾天便可到達北京城，北京城上百萬百姓，若是得知陛下屠城之舉，定然以為陛下攻破北京後也會屠城，定會殊死抵抗。到時候那會是極大的麻煩！」

    「若是陛下攻破宣府以後，如往常一樣安撫百姓，打開官倉，分發糧食。百姓定會感恩戴德，消息傳到幾百里外的北京城，久苦於明廷的百姓定會簞食壺漿以迎陛下，北京城舉手之下便可攻下！」

    不得不說，宋獻策勸諫的本事確實是十分的高超，幾言幾語便徹底的說清楚了屠城的利與弊。

    李自成也確實聽進去，宋獻策說完之後，李自成沉思了一會。

    「好，那邊聽軍師的，放過宣府百姓！不過宣府城中的軍隊，我可一定不會放過！」李自成恨恨的道。

    「尤其是秦義，定要擒拿住他！」

    宋獻策自然不會在反對，屠殺軍隊和屠殺百姓的性質大大不一樣。

    「臣還有一言！」宋獻策道。

    「哦，軍師請說！」

    「秦義似乎有放棄宣府之意，陛下定要提防！」

    「放棄宣府？軍師從何而知？」

    「臣從秦義的口氣中聽出他有放棄宣府之意！」

    「好，那我便馬上安排人埋伏在北門外，若是秦義逃跑，定然是於北門逃跑！」李自成道。

    「如此便是極好！」

    接著李自成命斥候到宣府城下，斥候大喊著：「陛下已答應不屠城內百姓，請秦將軍遵守諾言！」

    秦義自然是聽到了，下令不要攻擊後，便讓斥候離去。

    ……

    「嗚嗚嗚！」戰場上再一次響起號角聲，接著便是隆隆鼓聲。

    秦義聽著從城外傳來的聲音，知道闖軍又要攻城了。

    「鳴鼓，吹號角，準備戰鬥！」秦義下令道。

    隨著闖軍的動靜，明軍也開始準備迎敵了。

    一上午的攻堅戰，並沒有讓闖軍失去士氣，反而士氣十分的高漲，一個個的嗷嗷叫朝著宣府城牆衝來。

    城牆上的明軍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闖軍靠進，炮火和箭弩不要錢一般朝著城下傾瀉而去。

    闖軍留下一具具的屍體，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來到城下，開始撬磚、挖洞。

    雖然躲過了炮火和弩箭的攻擊，但是接踵而來的便是巨石和滾油以及震天雷的攻擊，這在一次讓闖軍死傷無數。

    但是闖軍勝在人多，源源不斷的闖軍士兵前赴後繼的朝著明軍的城牆奔來。

    而闖軍的炮火在攻擊了一下午之後，便徹底的啞了，想來是沒了火藥了。

    直至日落西山，闖軍的攻擊還是源源不斷，屍體疊了一層又一層，站在城牆之上舉目望去，整個土地全是被屍體給覆蓋了。

    宣府城城牆的情況也十分的不妙。西城城牆已經被撬去了五分之三，若是再任由闖軍這樣一人一塊轉頭撬下去，城牆定然會坍塌的。

    而闖軍打的地洞秦義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但是絕對已經將城牆下不少地方掏空了。

    隨著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照耀在戰場上，闖軍再一次鳴金收兵。

    不少的明軍士兵看到闖軍如潮水般退去，癱坐在地上，面露喜色，他們已經堅守一天了，這一天的生死攻堅戰，隨著黑夜到來將會暫時停歇。

    夕陽西下，落日金黃色光芒照耀著整個戰場，屢屢黑煙升起，秦義看著這一切，鬆了口氣，闖軍一天的攻勢算是終於結束了。

    再一次更換了城牆之上的士兵，雖然闖軍不可能進行夜戰，但是不得不提防！

    李自成正大怒，因為斥候將消息告知秦義後，並沒有見到李過被放出來。

    「怎麼回事，秦義難道要背信棄義不成？卑鄙小人！」李自成怒罵道。

    「陛下，不妨等一等，若是明日早晨秦義還不將毫候放出，就以屠城威脅！」宋獻策勸道。

    「好，那便聽軍師的，再等一夜！」李自成道。

    秦義從城牆上走了下來，來到巡撫衙門，朱之馮和衛景瑗都在，兩人也是忙碌的一天，三個城門上的火藥、弩箭的供應已經士兵的調防都是兩人安排的，秦義只是站在城牆上作為鎮軍之寶，他往那裡一站，士兵們將會士氣大漲，連尊貴的將軍都站在城牆上冒著炮火和弩箭的攻擊，和我們共同守護城池，我們還有什麼資格懈怠？士兵們便是這樣的想法。

    「今夜準備撤退，我捉到宋獻策和李過，用李過威脅，李自成以及答應不屠城了！」見到兩人，秦義直接開門見山的答到。

    關於抓到宋獻策和李過，衛景瑗和朱之馮已經從陸飛那裡了解到了。

    「今晚就撤？」衛景瑗吃驚道。

    「對，宣府城明日必破，咱們沒有時間了！」

    「若是待我們走了之後，李自成背信棄義怎麼辦？」朱之馮疑慮道。

    「有宋獻策勸諫，李自成恐怕不會再想著屠城，況且我還沒有將李過放掉，我們用他做威脅，若是李自成背信棄義屠城了，我一刀砍了他，看看李自成心不心疼！」

    「好，我們今晚便撤！」衛景瑗和朱之馮點頭道。

    「恐怕我們撤的不會太容易，我這裡有計策，老哥和朱大人附耳來聽！」秦義神秘兮兮道。

    三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朱之馮和衛景瑗頻頻點頭，最後兩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好，我這就去準備！」衛景瑗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