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大英雄 第六十八章 京城攻防戰（七）

    英國公府上的兩千家兵很快就集結完畢。

    「小兔崽子，成國公家準備的怎麼樣了？」

    當今成國公朱純臣的先祖是跟隨永樂大帝靖難名將朱能的後代。

    張向白正在由家兵給自己穿戴盔甲，聽到父親張世澤問自己，說道：「成國公已經準備好了，泰寧侯陳延祚，武安侯鄭之俊，寧晉伯劉光溥等一干人早已經帶著家兵聚集了，就等著父親你為頭呢！」

    「好，走！」張世澤見自己兒子已經穿戴好盔甲，一聲呼嘯幾千人從英國公府上魚貫出，而在英國公府外面，早已聚集好了一大群人，都是京城內有名的勛貴。

    除開張向白所說的，還有眾多侯爵伯爵，都帶著自家家兵前來，多則數千，少則數百。

    看著眼前涇渭分明，威風凜凜的近萬餘的勛貴家兵，英國公大吼一聲：「以死報國恩，殺！」

    眾國公侯爺伯爺被這一聲大吼，吼得熱血沸騰，仿佛回到先祖征戰沙場，血染戰甲，為國立下不是功勳，為子孫博取萬世富貴！

    今日，再是報國恩之時！

    「陛下，眾勛貴以英國公張世澤為首，朝著阜成門而去了！」南海角樓，有太監來稟告給崇禎城內的動向。

    崇禎聞言揮退小太監，勛貴召集家兵出戰這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這時勛貴該盡的義務。

    「兩位愛卿暫且先歸家吧，有很多年沒有歸家了吧？若是城破，只恐在難以相見，還是先放下手中事物，先去和家人見一面吧！」

    「謝陛下隆恩！」兩人道謝之後退出了角樓。

    一路出了皇城，兩人的的府邸都在北城靈春坊的千佛寺胡同，出了皇城便策馬直奔家中。

    幾年不曾歸家，早已是思念如潮了。

    在安定門外進入靈春坊，千佛寺胡同一直貫穿靈春坊和金台坊，衛家和朱家是鄰居，在大街上兩人拱手分道揚鑣，各自進了家門。

    衛家全家都被驚動了，聽說老爺回來了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

    只有衛風躲在自己房間裡，不敢出來，同時朱家也是全軍驚動了，興高采烈的場景，朱洛則仗著自己一身肥肉，不怕被打，大大方方的從家裡出來迎接老爹，可老爹一般都不按常理出牌，朝著朱洛的頭就是幾個暴栗！打的朱洛淚眼朦朧。

    「爹，你幹什麼，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幾年沒見一見面就送我一個這麼大的見面禮！」朱洛咆哮著。

    朱洛的母親也在一旁勸著：「老爺，剛見面你打孩子幹什麼！」

    「還敢對老子咆哮？都是你娘慣的你，居然敢燒了春香閣，更是把張向白給打傷！你是活膩了嗎？」朱三樂朝著朱洛身上就是幾腳踹過去。

    朱洛雖然身體肥胖，但是由於常年習武的緣故，身姿還是十分矯健，輕鬆的躲了過去。

    「爹，這春香閣燒了完全是意外啊，我和衛風那王八蛋就想烤個全羊，誰知道被幾個潑皮打上門，一番打鬧，於是火堆就點燃了春香閣，都是衛風那小子不小心！」朱洛義憤填膺，仿佛罪過都是在衛風身上。

    「爹，這春香閣燒了純屬意外啊，我和朱洛就在那烤羊吃，幾個被我們在大街上見義勇為打傷調戲良家婦女的潑皮打上門，都怪朱洛那王八蛋不小心，毛里毛糙把火爐打翻，就把春香閣燒了。你兒子我見義勇為，連順天府衙門都表揚我，你幹嘛打我！」衛風被衛景瑗從房間裡拉出來，拉出來的時候這丫的還在裝模作樣捧著一本金瓶梅在朗讀，被衛景瑗拉住就是一頓胖揍，揍完之後硬著脖子紅著臉把罪過全部轉移到朱洛身上了。

    「年紀輕輕就學著逛青樓，真是敗壞我衛家門風，不打你這個混賬打誰？」衛家書香門第，時代都是出的讀書人，就衛風這個王八蛋讀書不成器，還跟著朱洛那小子舞刀弄棍，仗著有點本事壞事干盡。

    「都是朱洛帶壞我的，爹，我也是被引誘的啊！」

    那邊朱家也是一頓哀嚎，朱洛被攆的滿院子跑，整個朱家都是雞飛狗跳。

    「爹，都是衛風帶壞我的，那小子太壞了！」朱洛一邊跑一邊大罵。

    朱家同樣是讀書世家，也不曾出過朱洛這樣的敗類。

    「逛青樓這是雅事，老爺不要再打了！」朱洛母親跳著腳大喊，她心痛兒子，兒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打，就算是他老子也不能這樣打啊。

    「雅事？家裡給他提親，他不要，寧願去逛青樓，我打死這個王八蛋！」

    「爹，天下尚未大同，何談兒女私情啊！」朱洛大叫著。

    「爹，我也想娶個媳婦，但是我這麼帥，真要娶了媳婦，京城那大姑娘小媳婦非得傷心死不可，我這是為了大家著想，所以才犧牲小我！」衛風也是死豬般喊著，「爹，你別打臉，兒子靠臉吃飯！」

    衛景瑗大怒，打的更歡了。

    「去，你不是有本事嗎？去西城給我去出一份力氣！」衛景瑗打的也累了，喘著氣對衛風道。

    「真的？」衛風大喜，上戰場，年輕人誰不想去啊？真是熱血衝動的年紀，滿腦子都是報效國家的念頭。

    「真的，見到你秦叔叔可要好好的見禮！」衛景瑗道。

    衛風的母親在一旁頓時淚雨滂沱：「老爺，你這是把兒子往火坑裡推啊！」

    「婦道人家懂個屁啊，老子要是年輕，又有一點武藝，我也上戰場去了。不過我若真去了反而會成為秦義的累贅，老子不能報效朝廷，就由兒子去！」衛景瑗怒道。

    衛風從房間裡拿出一柄腰刀：「爹，兒子這就去報效祖國，秦叔叔是吧，就是那個廣寧門外陛下迎接的那傢伙是吧，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兒子肯定好好拜見他！」

    「爹和他是結拜兄弟，雖然與你年紀相仿，但你不可怠慢了他！」

    「放心，爹，既然是你的拜把子兄弟，那就是我衛風的叔叔，我一定會讓叔叔好好保護我的！」

    「娘，你也放心，兒子一身本事好著了，等仗打完了，兒子一定會回來的！」

    衛風娘哭哭啼啼把衛風送出門，衛景瑗牽著自己騎回來的馬給了衛風，另外朱家那邊朱洛也是腰間懸著一柄劍從家中出來了。

    衛風見到朱洛也是一副要上戰場的高興勁，就知道自己這個鐵哥們也被他老子趕著去西城了，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賤笑。

    衛景瑗和朱之馮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然後兩人都是朝著自己兒子胯下的戰馬狠狠的拍了一下，兩匹戰馬飛奔了出去。

    「朱兄，叫上嫂夫人，何不來吃一頓便飯！」

    家中早已備好餐席，婦人不准上席的規矩被打破了，兩個老娘都被拉著上席了。

    「放心吧，秦義能保護好他們兩個，不用擔心！」朱之馮喝了杯酒說道。

    西城待會的戰鬥之慘烈，兩人都明白，把兒子趕過去，不止兩個婦人擔心，他們兩個做老子也是憂心忡忡。

    衛風和朱洛都是書香世家出身，但從小不愛讀書，兩家又是鄰居，兩個小子從小就狼狽為奸，都不愛讀書，兩人一合計，乾脆去習武唄，於是偷偷的拜了一個武師為師，那武師也算是有幾分本事，只是慘了一隻手，聽說曾是遼東戰場上的明軍千戶，因為傷殘才退了下來，在京城養老，一身武藝全部教給了衛風和朱洛。

    後世史料記載兩人年幼時「少厭文習武，才得以從並肩王征戰天下，奠大明中興！」

    早有小兵來報說城中萬餘精銳將士朝阜成門而來，看到這萬餘士兵跟在一個長髯，丹鳳眼，面如重棗，手拿關刀的中年人後面，秦義還以為是關公顯靈，帶著他的人馬來援助自己呢。

    幸虧劉文武這個狗腿子見到來人立馬上前行禮喊著英國公，秦義才明白這一伙人原來都是京城中的勛貴。

    這裡世襲國公都有幾位，侯爺伯爺更是多如牛毛，秦義也不好全部見禮，只是唱了個肥喏，算是見禮了。

    「秦將軍不便多禮，今日你是我等上官，我等需向你見禮才是！」英國公張世澤摸著長鬍子說道，說著就帶著眾勛貴對秦義行了個軍禮：「今日我等但憑秦將軍吩咐！」

    秦義下了一大跳，哎呦尼瑪，真是祖墳冒青煙了，一大堆世襲的尊貴的國公和侯爺伯爺給自己見禮，這除開皇帝誰還有這麼大的享受啊。

    「各位國公爺侯爺伯爺真是折煞小子了！」

    「秦將軍，今日我等都拋棄勛貴身份，秦將軍只當我們是將軍部下一將領即可，我等也要報效國朝對我等的恩澤！」成國公朱純臣說道。

    既然都這麼說了，秦義也不好推辭，況且這萬餘人可是真正的精銳啊，這些大佬選家兵都是選的身體結實，頭腦靈活，選拔出來後都是往死里訓練，給穿最好的盔甲，拿最好的武器，吃最好糧食，就算再弱的人也被訓練成精銳了。

    這一萬人足可以和自己的親衛營比擬了。

    「好，秦義感謝各位國公、侯爺、伯爺，也感謝各位將士，如今阜成門兵力尚足，廣寧門還需要士兵，各位可去廣寧門！」秦義道。

    「好，那我們便去廣寧門！」英國公張世澤一聲令下，萬餘人便朝著廣寧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