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效飛的確到了要回去的時候。現在神州城已經沒有了,他要去的地方是中華明月灣,回到那兒的原因是早些時候接到的一封飛鴿傳書。
「讓開……讓開!」神州軍軍部的通訊營營長劉一飛向前奔跑著,不斷用胳膊推搡著前面擋道的人,臉上的汗水以及他的叫喊使人們感覺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熟悉劉一飛的人都感覺到奇怪。劉一飛是個出了名的樂天派,平時不管多麼重大的事也影響不了他說笑話的心情,也改變不了他的穩重,可今個他撞到鬼了麼?被他推搡的人不錯的看著他的背景,感覺得摸不著頭腦。
現在,北九州附近,不但有「救世軍」第一、第二、第三師甚至第二師的部隊已經開始進行「連發火槍」的換裝工作,如果完成的話,那麼「救世軍」整體的攻擊實力何止提高了一倍那麼簡單。另外神州軍的軍部及特種作戰司令部也駐紮在這兒,這裡能發生什麼大事呢?
因此,所有人都因為他的急切而緊張起來,這隻代表了一件事一一家裡出事了!這是遠在海外開拓的遊子們,遠在海外進行民族融合這一項偉大壯舉的人,最為擔心的事務。
劉一飛的目標就在並不太遠的海邊,慕容卓正在哄小孩一般陪著那個神州軍的總司令岳效飛釣魚。
長長的海杆向海邊伸展出去,尾部被很乾脆的壓了塊大石頭。所以這一次絕不會再度發生那種「魚拖釣杆」讓人不免要笑話的糗事。
岳效飛躺倒在躺椅之上,高高翅起「二郎腿」,腳尖還在這冬日之中偶爾沒有風的暖陽里晃個不停。一旁的小几之上依然是淳酒、雪茄這兩大法寶。這是一個休閒的陣勢,同時也是岳效飛在思考問題時通常的擺設。
岳效飛自從上次火燒江戶城回來之後也有了三四天的時間,這兒沒了徐烈鈞那個會叫人起床「早操」的傢伙,岳效飛終於能夠過幾天那種睡睡覺、釣釣魚的愜意生活,而唯一不敢做的,就是去對馬島,一個羅娜一個望月綾乃,始終是他難以面對的人。
不過此人的心理已經在恢復之中。固然,江戶城中那慘絕從寰的呼喊之聲、那些大風裡人肉成碳的焦臭味偶爾還回被他想起,只是這已經敵不過岳效飛靜下心時回味起《南京夢魘》裡那些更加慘不忍睹的鏡頭,而這些人全都是中華的百姓,在岳效飛的心中更感到切膚之痛。
如果江戶的大火與之相比的話,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對於扶桑的報復還做的遠遠不夠。也使岳效飛更加堅信,對於中國的國土旁這麼一條橫臥著的,隨時會變成一條惡狼的小狗狗,一定要徹底的摧毀、終結並重新構築其文化基礎,產生另外一種溫馴的精神、文明是唯一的選擇。
由此,現在的痛苦僅僅只是新生時產前的陣痛,這是他們必須忍受的。
就這樣,岳效飛想通了,他告訴自己:「沒有什麼!戰爭,既然是戰爭那麼死傷自然是難免一件事物。面對那件事(《南京夢魘》)我都沒有叫痛,那麼我也不許別人叫痛!」
即然他想通了,那麼他,包括「神州軍」、「救世軍」、修整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在岳效飛的腦海之中,此刻正構思著一個攻勢作戰的計劃,它不但涵蓋了整個九州,同時也瞄上那邊的四國島。有了這兩個地方,攻則可以直入「瀨戶內海」進入扶桑的核心地帶,守則由海軍控制「豐後水道」,陸軍慢慢消化四國及九州兩塊肥肉。
這是第一步作戰,如果得以完成的話,那麼神州軍海軍陸戰隊剛可以從九州背部的長崎(扶桑的日野江城)上岸,徹底切斷扶桑的對外聯絡,雖然近期荷蘭商船跑了不少,可那兒作為扶桑的出口基地,各項物資的屯積量一定不會少。
一想到物資,岳效飛的眼睛似乎就充滿了亮光,以至於從嘴裡說了出來「哈哈,那裡的物資,對於中華明月灣的建設……!」
在構思對扶桑的攻擊時,那個被他撇到對馬島上的「望月綾乃」的身影,偶爾還是會跳出來干擾他的思緒,所以他的構思是忽喜忽優的。
「她是個難辦的問題,畢竟她已經給我她所有的一切,而現在面對如此情況,還真是個麻凡啊!」
對於岳效飛這種忽冷忽熱的狀態,慕容卓已經看得多了,他也懶得再勸他。岳效飛這個人,他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因為他把「個人感情」看得和「國之生死」一樣那麼沉重。
面對這個望月綾乃,一面是他必須「負責」的大男人心態,使他不能夠完全放下,另一方面,必須重振中華雄風,斬滅榻側小人又是他必須完成的一個「使命」(宿命),這雙重的思想壓力之下,構成了岳效飛前幾天那種難以振作精神狀態。
不過,慕容卓也知道,岳效飛這個人有個好處,如果巧做不來,由著自己「心」的指引去蠻作也還是會的。這不,這會能發出怪聲,說明他的精神已經擺脫了某些束縛。
「看來進攻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心中確信無疑,不冷不熱的一句從一旁悠閒的他嘴裡發出。
「想人家就去找人家唄,左右不過那麼點路,乘梭魚級去要不了多少時候!」
慕容卓最看不慣岳效飛在隱入感情沼澤時的模樣。
在慕容卓及這時候大多數男為來說,不會存在岳效飛式的苦惱。畢竟,幾百年以來,再如何美麗與智慧兼備的女性,說到底依然不過是男人們的玩偶,而「神州城」的女人們真正具有獨立為格也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事。
正在岳效飛為了「自身」麻煩不斷長吁斷嘆的時候,正在慕容卓為了他的長吁短嘆而「冷嘲熱諷」之際,劉一飛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打破了二人這最後一個閒適的午後。
「長官,出大事了!」
跑近的劉一飛喘著氣,一邊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一面嚮慕容卓遞上剛剛收到的來自神州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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