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鼎革 第264章 川陝甘總督

    當天下午在一個大房子裡面拜見永曆帝朱由榔，龔完敬進獻了四個從韃子手中奪回來的寶貝，講述大敗豪格經過。

    龔完敬說道：「皇帝，俗話說名不正言不順，去年我們義勇軍光復cd，那個川陝總督樊一蘅嫉賢妒能，明升暗降借隆武帝的名義封我們大人為鄖陽巡撫。

    但如今我們沒有占據鄖陽尺寸之地，再加上我家大人大敗豪格十萬大軍，功在社稷，請求皇帝不要再封我家大人虛銜啊。」

    永曆帝想起當日王應熊奏摺，說楊麟年輕，為人頗為跋扈，但這種話不能拿出來說，嘆息道：「哎，當日王應熊，樊一蘅都說楊麟忠義無雙，因此隆武帝才封他為鄖陽巡撫，希望能夠奪取鄖陽之地而已。」

    劉鐵棍連連搖頭道：「皇帝啊，這王應熊樊一蘅就知道排擠忠臣，他為了一己之私將義勇軍排擠出cd），如此讓韃子侵入cd）平原被蠻清殺了幾十萬人。

    皇帝啊，按照我的意見就應該罷黜樊一蘅川陝總督職位，任命楊麟為蓬侯，都察院都御使，四（川）巡撫，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銜，以主持北上討伐滿清韃子。」

    永曆帝大驚，搖頭道：「安國公，這樊一蘅也算盡職，若這樣無緣無故的將其撤職，如此如何是好啊？」

    劉鐵棍瞪著永曆帝，搖頭道：「樊一蘅排擠楊麟，就是排擠忠良？兵敗cd）就是無能？

    楊麟大敗韃子十萬大軍，算不算忠臣。

    你啊，看來皇帝當久忠奸不分，連楊麟這樣的忠臣都不任用，你這樣還叫一個皇帝嗎？」

    永曆帝朱由榔搖頭道：「安國公，我不是不說不能任用，聽到他取得如此大勝，我當然萬分高興，正考慮如何封賞楊麟才能安撫人心啊。」

    兵部尚書馬吉翔雖然武進士出身，但為人特別圓滑，再加上收到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如果不幫對方抬高行情下次怎麼收禮？

    想了想，馬吉翔出列奏道：「皇帝，楊麟大敗後金十萬兵馬，比起前朝的岳武穆也不遑多讓啊。

    微臣認為可以任命其為蓬侯，四（川）巡撫，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銜，都御使，假節，如此方可安撫眾人啊。」

    劉鐵棍一聽，笑道：「還是馬尚書說得對，假節。

    皇帝，你不是想當昏君吧，如果連楊麟這樣的英雄人物就不封賞的話，那真的是昏君啊。」

    雖然有王應熊樊一蘅先前上眼藥，但聽到義勇軍大敗韃子十萬大軍永曆帝內心也是頗為振奮，只是想到要罷黜樊一蘅川陝總督，內心頗為不舍。

    現在看到劉鐵棍與馬吉翔都同意後，永曆帝說道：「各位愛卿，楊麟立下如此大功，有功當封，朕沒有意見。」

    劉鐵棍沉思片刻，笑道：「皇帝，既然如此，這就對了，楊麟成為四（川）巡撫，川陝甘總督，如此定然拼死北伐，如同當年諸葛孔明那樣，如此北邊無憂。

    還有那個樊一蘅，雖然打韃子不行，但還是能夠率領所部征討流寇。

    皇帝，這樣有四省總督呂大器居中協調，楊麟在川陝甘抗擊韃子，樊一蘅在雲貴幫你平定張獻忠餘孽，如此西南無憂亦。」

    聽劉鐵棍馬吉翔如此，永曆帝只得允諾，讓劉鐵棍雕刻金印寫好聖旨，任命楊麟為蓬侯，川陝甘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都御使，假節。

    樊一蘅由川陝總督加兵部戶部尚書假節身份變為雲貴總督。

    此行遠遠超過預期，龔完敬甚為高興，叩謝之後與劉鐵棍一道離開「皇宮」。

    雕刻金印需要銀子，羊毛出在羊身上，龔完敬沒有辦法，只好變賣貢物換成金子供劉鐵棍使用。

    在此後幾天，劉鐵棍每日延請龔完敬張烺，多次帶兩人去見自己女婿岷王，一個勁誇耀岷王賢德仁厚，有福氣，聽得兩人暗中叫苦不迭。

    如此拖延數日，這一日獲得朝廷聖旨金印之後，兩人化妝成普通商人模樣，用了一個月時間回到cd）府。

    瞪著案上的兩份聖旨，一份給楊麟的，另一份給樊一蘅的。

    楊麟內心忐忑不已，搖頭道：「兩位仁兄，這個劉鐵棍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做出如此勾當。

    兩位，你留下什麼把柄沒有，比如什麼文書，什麼字條給劉鐵棍？」

    龔完敬搖搖頭道：「大人，我當時也害怕得要命啊，怎麼敢留下這些東西給劉鐵棍呢？

    劉鐵棍談起大逆不道之詞的時候，我只有連聲打呵呵應付啊。」

    楊麟笑道：「哦，既然如此。那這個官職是皇帝允諾的？」

    張烺點頭，十分肯定道：「是啊，皇帝聽了我等的話也非常高興，朝廷中雖然一二大臣不滿我等與劉鐵棍往來，但聽到大人立下如此大功也頗為歡喜。

    只是不太願意免掉樊一蘅總督職位而已，還有，聽皇帝口氣王應熊樊一蘅兩人好像給皇帝什麼奏疏，說大人壞話。」

    楊麟笑了笑，嘆息道：「哎，這個我知道了。你與別人談起武岡之行的時候，切記不要說什麼與劉鐵棍見面這種事情，不要說送馬吉翔珠寶這種事情。

    若是別人問起，你就說最先以為自己因為官職太低，不能見皇帝，讓作為國公，主持國政的劉鐵棍代為上奏的而已。」

    兩人一聽，連連揩掉臉上的汗珠表示同意。

    看兩人離去，楊麟沉思到半夜，久久不能入睡。

    過去大家常說天下為亂蜀先亂，天下已定蜀後定，義勇軍實力雖強，但其他軍閥實力也不弱啊，自己要如何做才能獨控四（川）？

    第二天一大早，楊麟召集眾人商議之後，決定派出使者前往各地，要求雲貴總督樊一蘅與各地軍閥務必在1月之內趕往cd），商議如何應對孫可望部入滇事宜。

    此時樊一蘅正愁坐滿城，當日四川巡撫馬乾、總兵屠龍駐守綿州，還沒有等大家排好隊形就排山倒海的殺來，不到數天時間自己辛苦積攢起來的那3萬大軍就這樣土崩瓦解。

    曾英馬乾被殺，流寇進入播州，王應熊病死，義勇軍與韃子七戰七捷，將韃子驅趕出四（川）。

    在那之後楊麟回師cd），任命官員，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架勢。

    而看到楊麟鳩占鵲橋，剛剛被朝廷任命為川北巡撫李干德受不了了，星夜兼程的趕到敘州，一個勁勸說樊一蘅拿出川陝總督的架勢讓楊麟讓出四（川）地盤。

    看著義憤填膺的李干德，樊一蘅哭笑不得，如今楊麟勢力如日中天，拿什麼反對？

    就在大家爭吵不休的時候，突然門房來報，川陝甘總督楊麟派人來見拜見大人，說有大事相商。

    自己是川陝總督，怎麼上面還有一個川陝甘總督，樊一蘅感到頗為難堪，本來不想見面，但聽說這個人一再聲稱持有皇帝聖旨，大家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龔完敬涼快兩個時辰之後方姍姍來遲。

    見過禮之後樊一蘅頗為不悅道：「龔完敬你昔日也是大明官員，張獻忠來了投靠大西，現在怎麼投身楊麟呢？

    老夫本為川陝總督，你今天怎麼在老夫頭上按了一個川陝甘總督了？是不是你們義軍喜歡的扮豬吃老虎，楊麟一個小小的秀才怎麼竟然跳到老夫頭上成為什麼川陝甘總督了？」

    眾人本來對楊麟頗為不滿，現在聽樊一蘅如此說，大笑不已。

    龔完敬雖然內心特別窩火，但也跟著大笑不已後說道：「樊總督不要發怒，良禽擇木而棲，楊麟楊汝貞公天下英雄，大敗數萬韃子，挽川省於傾覆之即倒。

    完敬不才，幸得汝貞公收留，委以重任，實在是我龔完敬之幸。

    現有皇帝聖旨在此，前任川陝總督樊一蘅接旨。

    當即拿出劉鐵棍擬定的聖旨向樊一蘅宣讀一番之後，然後將其遞給樊一蘅道：「樊總督，聖旨在此，你，你自詡大明忠臣，難道想抗旨嗎？」

    樊一蘅連連揩掉臉上的汗珠，接過聖旨確認無誤後坐下說道：」龔完敬，聖旨在此，老夫領命就是。

    但，但如今大西軍已經席捲雲貴地區，而甘良臣被殺，所部精銳喪失殆盡，老夫如何率部前往雲貴平定流寇之亂啊。」

    龔完敬哈哈一笑，將楊麟一封書札遞給樊一蘅道：「樊總督，你們，你們對汝貞公誤解太深了啊。汝貞公秀才出身，你想想這幾年汝貞公何曾虧待諸位？」

    樊一蘅接過書札，仔細看了一番後，慢悠悠說道：「楊麟天下英雄，但畢竟年輕，老夫稍稍壓制對方，只是期望對方將來能夠修成正果，成為一代名臣而已。」

    龔完敬笑道：「樊總督，我家大人常說國家衰亡主要是各個將官自私自利。因此我家大人希望能夠與總督大人商議入滇黔之事。」

    樊一蘅沉思良久，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可以一往，看看這個川陝甘總督風采，如何？

    但另一方面希望楊麟能夠保證諸將的安全，剛才你說老夫對楊麟誤解，李占春、余大海、袁韜、武大定等人對楊麟更加誤會啊。」

    龔完敬一聽，連番大笑表示同意。

    樊一蘅擔心若李占春、余大海、袁韜不到cd），楊麟會提兵攻打，若到cd），又擔心安全。

    思來想去，還是想到武探花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