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牆有馬 第253章

    測試廣告1謝天然低下頭，看著何漣，的確正如她所說的，他們兩個看起來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極為匹配的一對，可是那又如何呢？

    曾經他也以為他不會真的愛上憐風，只是到最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愛她，以前都不曾失去，哪裡會知道珍惜是什麼。愛字閣 m.aizige.com現在就算他想珍惜，只有這滿屋子的畫來留給他念想，伊人已經不在了。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可笑……」謝天然悶悶的說到，雖然他一直都在很悲傷，他試圖去告訴所有人，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憐風不在了而悲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因為後悔莫及而悲傷。

    他深刻的記著憐風最後說的話，讓自己忘了她。其實他原本可以忘的，他一直都在強迫自己去忘掉去忘掉，可是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忘不掉，這一切甚至還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我確實忘不了……」謝天然突然就落下了眼淚，太難了，尤其是忘記一個自己曾經算計的人，憐風會察覺不到嗎？他不知道，也無從知曉，只是從把玉璽交出去的時候，他竟然有些不敢面對她了，說不出怎麼回事，就是覺得對她自己已經心有愧疚了。

    「那你打算一輩子就這麼下去嗎？」何漣反問道，「一輩子不娶妻生子？一輩子都在這個屋子裡醉生夢死的想著怎麼去忘掉一個人？」何漣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謝天然了，如果說她們相似，那又該怎麼解釋謝天然所作所為呢？在她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沒有。在她以為他自己正要忘記的時候，他沒有。他甚至打破了關於他的所有猜想，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謝天然藏了多少秘密。

    「娶妻？」謝天然有些好笑的反覆咀嚼這兩個字，「我看是你心急把……」謝天然說道，起碼在這個屋子裡只有你最心急……憐風不是一個在乎這些的人，而她現在更是想在乎都在乎不了了。

    看看，何漣呢？她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說她沒意思，又怎麼會如此留心，想來就是為了能夠進入謝家門楣把。

    「謝天然你別自作多情，我勸你還是好好兒想想我跟你說過的話，有些事情你再不爭取，只怕結果都會像憐風一樣，你還看不破嗎？」何漣氣鼓鼓的想要走，可是就在要出門的時候，還是很誠懇的說道。

    「可是再也沒有憐風了……」謝天然突然覺得，如果自己沒有選擇入宮，或者沒有選擇偷玉璽，會不會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沒有那個玉璽的壓力，或許他們早就可以攜手江湖了，怎麼會到現在這個樣子，陰陽相隔。

    「謝天然，你清楚的很，我才是和你最匹配的人，憐風，就算你真的愛上了她，可是她已經不在了，不是嗎？」何漣突然為自己感覺到悲哀，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今天，會為了自己的婚姻去挽留一個心如死灰的男人。

    謝天然只是在一旁靜默著，他心裡其實清楚的很，從何漣進來的時候，其實他就猜的到何漣的意圖，無非就是來向他勸說，可是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對自己了如指掌，甚至把葉榕的動向都探聽的仔仔細細。

    「你這都是誰給你的消息？」謝天然看著何漣問道，她這種人肯定會有些手段和手腕的，可是她絕對不可能得到消息快過林緣甚至凌落，所以何漣的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想不到我們謝謝小公爺還是挺風流幽默的，竟然在這麼傷情的時候還惦記著我的消息來源……」何漣諷刺的說道。

    這話一說出口，何漣就有些後悔了自己爭一時的口舌之快，讓謝天然如此下不來台，畢竟這謝天然對憐風即使沒有真的感情，自己也不應該如此嘲諷。

    眼看著兩邊都有些下不來台的時候，謝老夫人走了進來。看著這一男一女僵持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己年紀這麼大了反而總是要為自己的兒孫操勞，眼看著自己就已經老的走不動道了，可這謝天然就是無論如何都讓她放不下心來。

    「你們兩個該說的都說了……」語氣似乎是在詢問，可是看著謝老夫人的眼神，一片清明，想必心中已經瞭然了。

    何漣閉口不言，實在是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而謝天然也沒有開口，他實在不知道同這兩個女人說什麼，或許說什麼她們都不會理解。

    以前還覺得這何漣從來都是以男兒身行走江湖，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可是現在看來，可真是沒有一點男兒的氣概。甚至還有些女兒家的斤斤計較的模樣，許是自己眼光不佳總是看錯人。

    「想來何小姐開導也是開導過了，陪我這個老人家去前廳用飯吧……」謝老夫人衝著何漣招了招手，看著自家孫子的樣子，只怕兩個人再呆下去，這必然是要繼續吵，而且很有可能還會吵個不停，自己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這耳聰目明的，如果真要讓這兩個孩子吵個不休，只怕到時候自己的耳朵會嗡嗡的響個不休。

    何漣看了一眼謝老夫人，她的意思自己如何能不知曉呢，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就這麼輕易地走了，只怕以後在謝天然面前，自己永遠都要差一階，絕對不能因小失大。

    於是何漣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多謝老夫人的厚愛，只是我和謝小公爺還真是有不少的事情沒有說完，不如等我們說完，我再去叨擾您吧……」說著沖謝天然使了個眼色。

    謝天然看著何漣的一系列舉動，雖然有些不解，可還是接著說道「嗯……祖母先請吧……」謝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這兩個人剛剛不還是誰都看不上誰嗎？怎麼現在兩個人還打起了配合，真是讓人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謝老夫人只好點了點頭，語氣凝重的說道「你們兩個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是有分寸的人了，自然就要辦有分寸的事情。可別讓下人們為難……」

    老夫人的意有所指兩個人都是聽明白的，這雖然老夫人可以撤走，可是這國公府里的下人是撤不走的，若是何漣和謝天然真的打了起來又或者吵了起來，到時候可是直接傳出去，兩個人誰的名聲都不好聽。

    為了兩家的顏面，該如何做，該做什麼？都是要兩個人想好了的。

    看著兩個人若有所思的樣子，謝老夫人轉身就離開了。這樣也好，兩個人都心平氣和的說開了，只怕以後就不會再有什麼嫌隙了，未嘗不是件好事。

    看著謝老夫人走了出去，何漣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有些不屑的看著謝天然「沒想到謝小公爺打起啞迷來還是挺厲害的！」

    謝天然白了何漣一眼「剛諷刺過我，現在又溜須拍馬，變臉變得倒是挺厲害啊！」

    何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本來就是人的天性，還沒見過那個人為了利用別人不拍人家馬屁的……」

    謝天然點了點頭，「有什麼事情現在就直說吧……」他實在沒什麼好和何漣說的了，她知道他的一切，也知道他一開始僅僅只是想利用憐風，來讓所有人以為他愛憐風，愛的無藥可救，為了憐風他什麼都願意。可是事實呢？只有他知道，他只是把三分的喜歡裝成了十分，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憐風卻信以為真，或者說憐風對他卻是真心相待。

    就這樣他也錯算了自己，以為自己可以把這段感情說收就收，可是沒想到，從憐風走了以後他才知道，其實自己是真的喜歡憐風。

    所以他把這裡搞得一團亂，所以他開始喝酒，醉的讓自己不省人事，這樣才能在這時候說出自己痛苦的心聲，他現在像是在演戲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很想憐風。

    每一幅畫都藏著他對憐風的心意，可是他不能讓人看出來，所以他畫的潦草卻仍然能看出是憐風，這樣即使玉溶身邊的人來看，也只是覺得他陷入感情無法自拔而已。

    何漣以為她看透了他，實際上，她只是看透了曾經的那個他，卻沒有想到他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他。

    「謝小公爺就打算這麼一直無法自拔的裝下去？」何漣看著謝天然說道，很奇怪謝天然居然對她的挑釁一點反應都沒有，何漣在心裡暗地琢磨著莫不是謝天然在那裡虛張聲勢？還是在盤算著什麼？

    還沒等何漣想清楚的時候，謝天然眼神一片清明，絲毫看不出任何情傷還有醉意的樣子，何漣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這才是她想像的謝天然嘛，不然他一直那麼裝下去，兩個人都會被逼瘋的。

    「那何小姐是來有什麼指教的呢？」謝天然平靜的反問道，來這裡一宣戰的，二就是合作的，雖然他不明白何漣在這個局勢都不明朗的時候，來看他是什麼意思，但是聽的出來，何漣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合作。

    「爽快！」何漣欣喜的點了點頭，既然謝天然心中有數那她就放心多了，畢竟芍顏那裡也是要交代的，她雖然是郕王的孫女，可是郕王大部分的封地已經給了承襲爵位的三公子，而她這個嫡出的孫女自然就被旁置了。

    若是大公子也就是郕王世子還在，或者說還沒有放棄他的身份的時候，這芍顏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步步籌謀算計？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怎麼都不可能將屬於自己父親的東西給旁人，曾經的二公子不行，如今昏聵軟弱的三公子更是沒可能。

    而現在京都局勢不明朗，大家都在猜測最後是玉溶登位還是玉淙登位，甚至還有觀望會不會是玉湛登位的。可是芍顏偏偏都沒怎麼看好，她總是覺得葉榕會出乎意料的，所以還是跟著他比較好。

    雖然何漣不明白，可是她卻知道這芍顏的心力可非同一般人，眼光毒辣的很，更重要的是，這林緣一心撲在葉榕身上，而凌落對葉榕的幫助也不小，既然這樣的話，或許葉榕會成為整個局勢當中最大的黑馬。

    想知道葉榕的打算無非就兩個辦法，一去到葉榕身邊，正好可以知道他的行動軌跡。可是芍顏覺得這個方法不禁笨，而且收效甚微，很有可能會被葉榕利用，他這個少年將軍偏偏算計別人可是十拿九穩的。

    二就是去找葉榕最貼切的人，看著那個人的行動基本上就知道葉榕的意圖了。何漣首先想到的就是林緣，所以芍顏特意去試探林緣，卻發現林緣連裝瘋都很容易露出破綻，葉榕也不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到她身上，而且看得出來葉榕的行動也是背著林緣的。

    接著她就把目光放到了凌落身上，這凌落的確是了解葉榕最直接的方式，可是凌落是誰啊？武林盟主，就算他荒廢十年的武功，也未必能有多少人在他身邊監視他不被他發現的，到時候她們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芍顏卻想到了最佳的人選，就是謝天然。葉榕有些在京都的動作最合適執行的人自然是凌落，但是也並非凌落不可，有些重要的事情，凌落的身份可不是最好的，而相比之下謝天然的可操作性可真是特別高。

    謝天然畢竟是國公爺，而且經常在宮中行走，他又是謝氏一族的指望，這即使是任何人繼承了帝位，這謝家都是首要被拉攏的人。那麼這麼好的身份用來做偽裝簡直就是錦上添花。

    那麼看著謝天然有不需要像凌落那樣，擔心被他發現或者甩掉。看著謝天然的行事做派都能猜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麼的人，就更加簡單了。

    「既然，我們把話說道這裡了，想來謝小公爺能看出我們的合作的誠心了吧？」何漣問道，可是謝天然靜靜的看了何漣一眼，然後把眼睛從她身上移開，默默的搖了搖頭，「如果說其他的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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