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愧疚的模樣,盛詩語默默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接著問道:「剛才,知知說,讓季安寧認罪是什麼意思?」
南知意在一旁,回答道:「那些抹黑你的新聞,還有導致你流產的事,都是季安寧導致的!」
季安寧???
盛詩語愣了愣,驚疑不定地問,「流產的事情,和季安寧有什麼關係?」
「她在你吃的燕窩裡,放了墮胎藥,已經檢測出來了。」
南知意解釋道。
盛詩語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目光里迸射出憤怒的光。
難怪,從喝了燕窩後,就感覺肚子不舒服。
當時還以為因為新聞,導致動了胎氣。
現在看來,是別人早有用心!
盛詩語咬牙。
之前那些針對,她可以不計較。
但那女人竟比想像中的更加惡毒,放墮胎藥,害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
真是太狠毒了……
盛詩語氣上心頭,腹部也傳來一陣抽痛,整個人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見她這表情,南知意連忙安撫,「詩語,你別生氣!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現在可不能動怒,情緒也不宜太波動。」
蕭寒川也看了出來,溫柔安撫,「詩語,你別生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我會心疼的。」
聽到兩人的話,盛詩語緩了緩,不過唇色還是很白。
她看著跟前的男人,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蕭寒川剛要回答,門外,就傳來季安寧破口大罵的聲音。
「南知意,你竟然敢騙我???」
南知意聞聲,冷冷看了過去。
只見季安寧扶著門框,正往醫療室這邊看,臉上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南知意嗤笑了下,反問,「我騙你什麼了?」
季安寧兩隻手死死扒著門框,骨節泛白,內心憤恨不已地瞪著人。
她厲聲質問道:「孩子明明還在,你為什麼要撒謊說不在了?」
南知意勾起唇角,語氣輕蔑地道:「怎麼?就算孩子還在,那也是因為我力挽狂瀾,挽救回來的。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洗脫,你做那些惡事的罪行了吧?」
季安寧簡直快氣炸了。
她胸膛起伏不斷,表情恨不得把人生吞了!
要不是南知意設計誆騙,讓自己暴露,這件事,又怎麼會那麼快露餡?
要是知道,盛詩語肚子裡的孩子還在,她肯定一口咬死,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季安寧越想越惱怒。
她心中對南知意憤恨,比起盛詩語,已經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她看來,就是南知意多管閒事。
不然自己完美的計劃,怎麼會破壞?
寒川哥哥,又怎麼會因此討厭她?
一想到蕭寒川那冰冷無情的目光,季安寧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都怪你,都怪你!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她全然顧不上腿部的疼痛,衝過去,跟南知意拼命。
「南知意!好好當你的帝少夫人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
在場的人,誰都沒料到,季安寧會朝南知意發難。
看著狀若癲狂的季安寧,紛紛都嚇了一跳。
南知意也面色微變。
不過,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畢竟,季安寧腿腳不便,沒什麼好懼怕的。
就在季安寧即將靠近的時候,旁邊的楚堯,突然有了動作。
他直直攔在南知意跟前,隨後,對著情緒激動的季安寧,抬腿就是一腳!
楚堯本身就是練過的,這一下,力道也沒有特意控制。
季安寧根本承受不住,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幾乎是倒飛出去,最後撞在了牆上……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懵了,蕭家二老也都嚇了一跳!
季安寧狠狠摔在地上,又發出一道悽厲的慘叫,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移位了一樣,蔓延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楚堯走近她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人,像是看垃圾般,譏笑道:「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我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
再者,事到如今,你不知悔改,還想傷人?若是真的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聽到對方語氣,迸出的殺意,季安寧只覺得如墜冰窖,渾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她不想死!
她還沒有和寒川哥哥在一起呢!
蕭寒川這時候也回過神了。
他驀地起身,看著地上的季安寧,語氣冰冷至極,「你還敢傷人?!」
季安寧抬眸,對上了那道無情的目光。
她眼淚『刷』的掉了下來,撕心裂肺地問道:「寒川哥哥……你就看他們這麼欺負我嗎?明明孩子還在啊!」
蕭寒川眸色暗了一分,冷笑著問,「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原諒我嗎?」
季安寧抿著唇,可憐巴巴地道。
她似乎是有點不服氣,又忍不住說了句,「那些事,是我做錯了,我承認!可是,不也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嗎?」
蕭寒川眸色徹底沉了下去。
他意識到,這個人,是真是沒救了!!
蕭寒川臉色跟個冰塊一樣,仿佛能凍死人,內心也失望至極。
不過,嘴上卻說:「嗯,你說的是,的確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那現在,讓你跟詩語道歉,你願不願意?」
季安寧以為有希望,眼前一亮,立馬就點著頭應道:「我願意!」
她撐著疼痛不已的身軀,看向男人,「只要……寒川哥哥不要按照法律程序,對付我,我就願意!」
暫時的低頭,就能換來翻身的機會,有什麼不可以呢?
以後,她有的是機會,教訓盛詩語。
蕭寒川面無表情,語氣也冷得刺骨,道:「是嗎?那現在,就按照我說的,去跟詩語下跪道歉!」
季安寧知道,他是給盛詩語出氣。
只是……
「道歉行,可以不要跪嗎?」
她可憐巴巴地問。
「現在,你沒有任何選擇!」
蕭寒川慢條斯理地回道:「季安寧,我沒什麼耐性,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季安寧心頭一哽。
縱使心有不甘,但她在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忍了。
只要道了歉,到時候姑姑、姑父和寒川哥哥,就不會對自己那麼絕情……
於是,季安寧忍著疼痛,艱難上前,朝盛詩語下跪。
隨後,埋著腦袋,說道:「對不起,詩語姐姐,這次是我錯了……」
話是道歉的話,可聲音卻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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