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寬敞的大床上,連被子都是陽光的味道。【】
頭髮散披的女人兩隻腿夾著真絲被,懷裡抱著粉色的靠枕。寬鬆的睡衣露出胸部的輪廓,大片雪白的大腿肌膚裸露在外。睡夢中的女人不會在意這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想必在做一個美妙的夢。
直到香氣一直溢到了床邊,女人的鼻子不是狗鼻子,可是有時候,女人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
楚河翻身下床,光著腳走出了房門。她倚在在二樓的樓梯護欄上,望著廚房裡一臉認真忙活的蘇杭。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像是宿命的戀人,歷盡漂泊,半世流離,原來只是為了等這麼一個人。
蘇杭一抬頭,也恰好看見了她,「早餐就我來咯!總要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嘛!」
楚河淡淡一笑,轉身洗漱去了。
蘇杭把盛著煎蛋和三明治的盤子端到楚河的面前,又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一旁。
楚河靜靜地看著他:「真希望可以一輩子都有人給我做這樣的早餐吃。」
「那就做一輩子。」蘇杭一字一句都甜到爆炸。
楚河輕輕笑了笑,抿了一口牛奶。
「我待會兒要出門一趟。」蘇杭說。
「有課。」蘇杭見楚河沒有搭話,又說。
「好。」楚河輕輕地應了一聲,整個人還沉浸在早餐的香味,和那句話里。
「對了,你常常去那條巷子嗎?」蘇杭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啊?」楚河不大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住在對面房子的人,你有見過嗎?」蘇杭乾脆問得直接點。
「啊?」楚河一臉茫然地看著蘇杭。
「你說的是……苦丁巷?」楚河試探地問,生怕眼前的這個男人,此刻衝動之後想起她的過往,準備翻臉。
蘇杭回想好像是在那兒看過這麼一個路牌,點點頭。
「對,就呢個巷子,住在田蛇對面的人。」蘇杭放下杯子,杯子裡的牛奶被他一口氣喝完了。
「那裡……」楚河眼神打量著他,狐疑地說,「哪有住過人?」
什麼?沒有住過人!
這話仿佛給了蘇杭一記悶棍。
「明明早就拆了啊!」楚河的語氣斬釘截鐵。
蘇杭一時懵住了,沒有答話。
楚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所以蘇杭這麼反常,只好低下了頭,繼續扒拉那塊三明治。
過了很久,蘇杭才回過神來。
「有空帶你出去玩,有沒有想吃的、想逛的?」
楚河看著蘇杭雖然笑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心情還時輕鬆了不少。
「我想想啊,嗯,我想坐在摩天輪上一邊吃冰淇淋一邊看海!」楚河表現出很嚮往的樣子。
蘇杭略思忖了一下,說:「明天,明天帶你去好不好?」
「嗯。」楚河用力點點頭。
蘇杭收拾好了桌子,楚河穿著大號睡衣盤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里的遊戲,陰陽師。她剛剛覺醒了ssr的酒吞童子,特別興奮,所以蘇杭剛坐到她旁邊,她就「啵」的一下親了他一口。
蘇杭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點懵,不過還是很受用。
坐了一會兒,他起身走進了穿衣間。
蘇杭換好衣服出來,走到楚河的身旁,俯身親了她一下,出了門去。
等他駕車到達那條巷子口的時候,顧西村已經一早就到了。
兩人點頭一笑,直奔主題。
「你打電話約我在這裡見面,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西村問。
蘇杭指了指西村身後的那條小巷子,說:「你看這條巷子有什麼古怪嗎?」
西村轉身看了一眼,皺著眉頭:「這樣的小巷子,在南都處處都有,能有什麼古怪?」
「老實說,我來過這裡。是一個晚上,來找一個人。」蘇杭盯著西村。
「找什麼人?」西村一臉警覺,又透著沉靜。
「應該是你,我記得是為了救你才來這兒的。」蘇杭盯著他緩緩地說。
西村依然很沉靜,繼續問:「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兒,也並沒有遇過險。」
話說出口,西村遲疑了一下。他本想說有一次好像被困住了,醒來發覺是一個夢。可是這種無法確定的事想想還是算了。
「不錯,你從沒來過這兒,事實上,我也有些困惑,仿佛……夢境。」
「夢境?什麼意思?」西村回憶起自己那個可怕的夢了,難道蘇杭也有過同樣的遭遇?
「可我肯定它不是夢境。我見過一個人,他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於是我來到了這兒。還碰見過一個女孩子,和一隻貓。後來我還跟人交了手。」
西村拉開了車門,蘇杭坐在了副駕駛,西村坐在了駕駛座上。
蘇杭接著說:「我記得跟我交手的人的長相。可是,我記不得那個告訴我來這兒的那個人,還有那個女孩子,他們長什麼樣子,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小河告訴我,原本她在的那棟房子對面是沒有住人的,我又分明記得,那個女孩子走了進去……」
「等等,」西村打斷了他,「小河是誰?」
「哦,是我的女朋友,也因為她,我肯定這一切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蘇杭這麼肯定的口氣,讓西村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你繼續。」換了別人大概也是會笑一笑的,畢竟蘇杭才來了幾天而已,這麼快有了女朋友。可是西村沒有笑,他只在乎事情本身,對其它的不感興趣。
「沒了。」
「沒了?」
「對,沒了。我記得的只有這麼多。這就是我覺得後怕的原因。」蘇杭瞥了一眼西村,答道。
「好吧,我們去看看。」西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發動了車子。
「我們走著去吧。」蘇杭制止了他。
兩個人下了車,向著燈光照射不到的巷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他們都屏住呼吸,凝神靜氣觀察著周圍。等他們走到巷子的盡頭時,都愣住了。
蘇杭說的那棟樓根本就是一片廢墟,不光如此,連右邊那棟蘇杭遇見楚河的那棟樓,也是一片廢墟。
「這……」西村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靈域,是靈域。」兩個人幾乎同時聯想到了。
沒有什麼可以解釋這些,除了靈域。靈域是靈體的絕對領地,在這個領地內,靈體擁有絕對的控制,只有在白天,靈體會進入休眠,控制範圍會縮小。可是,有什麼靈體的控制能達到這麼大的範圍,不止是這條巷子,似乎連蘇杭和它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都在它的控制之內。
「不可能,什麼東西的控制範圍這麼大?」西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蘇杭沒有接話,而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當中。
兩個人其實心中都有了答案:「這麼強的靈域,只能是傳說中的靈墟。」只有《狩魂殘札》裡記載的「靈墟」有這麼大的領域,可是他們誰也不敢說出口。「靈墟」留下的唯一記載,是明正德年間的文安縣「冰柱」事件。《順天府志·祥異志》記載,「正德十年七月,文安水忽僵立,是日大寒,結為冰柱,高圍俱五丈,中空旁穴(ue。數日而賊至,民避穴(ue中生全者甚眾。」「靈墟」的記載少,其實不僅因為能製造出靈墟的靈體極少,更因為記錄的不完備和難以查證等緣故。更重要的是,靈體為了隱藏自己,一般都不會製造出「靈墟」那麼大的範圍,文安縣的這個靈體,想必是為了救人迫不得已差暴露自己。
他們清楚,眼球下的世界的一切異象,多半是源於靈體的世界,那是一個未被科學所看清的世界。科學,對於靈體的世界,仍停留在盲人摸象的謬誤階段。一旦那個世界被探知,無數的秘密就會大白於天下,人類世界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時,人類要面對的不只是倫理、道德等方面的抉擇,更可能是毀滅性的災難。
正因為此,在人類生存繁榮的這個世界,一直有一群人,他們稱自己為「守護秘密的人」,也被稱為「狩靈者」。他們貫通陰陽,穿梭於不同的世界,清除惡靈,維持平衡。蘇氏宗族正是這樣的守靈家族之一。
天空積壓著黑漆漆的烏雲,襯得蘇杭和西村的臉都愈加沉重。
過了很久,西村指了指右邊的那片廢墟,「右邊這棟樓呢?」
蘇杭沒有回答。
「你進的是這棟樓對不對?」西村仍要刨根問底,「你遇見了什麼?」
近乎逼問的口氣。
為了保護蘇杭,西村願意採取任何手段,哪怕是審訊他。他是要保證這個未來繼承人的安全,而不是討好他,這一點他很清楚。
「是那個叫小河的女孩子對不對?」西村已經猜到了。
蘇杭的雙眼呆滯,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那個他摟在懷裡,那個在他身旁睡了兩個夜晚的女孩,難道是虛構的?可是,一切是那麼真實,他甚至還記得自己時的低吼,記得她胸前的那個黑痣,還記得出門前她的那個吻,像牛奶一樣滑膩……
「你不會真的相信一見鍾情吧?」西村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明白了。
「問題就出在叫小河的那個女孩子身上,去找她。」西村是個行動派,討厭繁瑣的交流。
「我一個人去。」蘇杭說。
「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西村猶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他能想到僅有的安慰方式。他並不是沒有情感,他只是不愛表露。
「我一個人去。」蘇杭又說。
「好。」西村知道他的脾氣,不過如果有危險,就算惹怒他,他也會一起去。可是他知道,那個叫小河的女孩子有很多絕佳的機會傷害蘇杭,可是她沒有,那麼一定是別有目的,所以說,蘇杭暫時是安全的。
蘇杭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西村看著蘇杭穿著白色襯衣的背影,搖搖頭喃喃道:「明明是個單純的大孩子!還是會傷心吧。」
門鎖扭動,一個穿著白色襯衣、七分牛仔褲的男生推門走了進來。他解開了帆布鞋的鞋帶,脫下了那雙鞋子。鞋子是匡威的經典款式,看起來很素,很低調。他把鞋子放在了鞋架上,順手取下了涼拖。
涼拖「滴嗒」的聲音到了沙發的位置,然後停止了。
他應該是坐下了,擰下果盤裡的幾顆青提,塞到嘴裡,咀嚼起來。
不錯,他確實坐在沙發上,確實擰了幾顆青提。看他望著遙控器的眼神,他大概還想看看電視。可是他沒有,也許是怕打擾到什麼人吧!
他低頭看了看旁邊沙發的褶皺,用手慢慢地撫平。沙發的面很柔軟,他的手也像是貪戀這種柔軟,一遍遍撫摸,遲遲不肯停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起身,眼睛望著裝著透明玻璃的廚房。廚房裡的陳設坐在沙發上就可以一覽無餘,他就徑直走到了冰箱旁邊。
打開冰箱門,冰箱的照明燈自動打開,照亮了冰箱裡的食材。放雞蛋的格子,切成片的麵包,各式各樣的果汁,大罐的牛奶,還有一些青菜。
他的眼睛掃視,首先看見了空了兩格的雞蛋格子,然後是大罐的牛奶,罐口還殘留著少許痕跡。接著,他關上了冰箱門,轉身走上通往二樓的螺旋扶手木梯。
臥室的門沒有關上,虛掩著,他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手機震了一下,他掏出來看。
是微信消息。
他修長的大拇指飛快地在手機虛擬鍵盤上打字,然後點了一下「發送」,摁下電源鍵,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他又站了一會兒,歪著頭,想從門縫裡看到點什麼,可是發現什麼都看不到。他伸出了右手,想推開門,卻懸在半空。
時間仿佛停止在這一刻,一切都靜止了。
突然,手機又震了一下,這才把他從靜止中拉了回來。他放下了手,去掏兜里的手機,右手飛快地打完字,然後轉身下樓了。
他把手機擱在桌子上,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大概是想睡一覺,又大概是在等什麼人吧。
西村看著手機上的對話框,「蠶寶寶」的備註,最新的一條消息是,「她還在」。
距離收到這條消息已經過去了很久,西村還待在這個地方,那條巷子的盡頭。他把車開到了兩堆廢墟的中間空地。他的左右兩邊都是拆除的建築廢料,生鏽的鋼筋,混凝土塊,預製板,斷裂的圓頂柱,隨意坍塌在地。
天色已經很暗了,西村還是沒有打開車燈。他望了望兩邊的廢墟,然後低下頭,點開手機遊戲。
晚七點,是陰陽師抽到ssr式神的黃金時間,他不願錯過,再抽到一個治療性的ssr式神,他就可以搭配一個完美的ssr式神陣容。
十連抽!
又中了一個sr的姑獲鳥,群攻和跟隨攻擊很噁心,很厲害,可是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在他眼前悄然發生的一切。夜幕逐漸降臨,夜色籠罩了整條巷子。在車子的兩邊,漸漸顯現出兩棟樓房的輪廓。
不高,不過四層,右邊那棟還亮著燈。
大概是感受到了亮光,西村抬頭看了一眼,立刻便呆住了。
「這……」儘管有過心理準備,西村還是大吃一驚。
這兩棟樓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海市蜃樓。
如果說這兩棟樓是存在於陰影當中的,那麼他自己,此刻正是置身在這陰影中間,想到這兒,不禁脊背發涼。
「喵——」
車窗沒有關,西村可以辨別出這一聲就是在車旁發出來的。他只好硬著頭皮伸出頭去看。
是一隻貓,通體漆黑的貓,黑色的毛在房子透出的燈光下,閃著黝黑的光澤。一雙瞳孔除了黑米大小的眼球,都是熔金一樣的顏色。
只那麼一個對視,黑貓就跑開了,徑直跑向左邊的那棟樓。按照蘇杭的說法,那就是白衣服女孩住的那棟樓,蘇杭沒有進去的那棟樓。
跑到鐵門口的時候,那隻黑貓回頭瞧了西村一眼,一雙眸子在黑夜裡更加閃亮耀眼,熔金的顏色在黑暗裡更顯妖異。
西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車門,往鐵門那裡走去。
白天的那些廢墟都完全不見蹤影。西村在這個巷子待了幾乎五個小時,這裡的場景他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腦海里,可是現在他的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原來是一大塊預製板的位置,現在是一個高高的散尾葵的盆栽。
原來被廢墟掩埋的人行道,此刻一塵不染,和整個巷子的人行道毫無二致。
這種詭異的事情,西村以前也曾遇到過,可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感到緊張。他感覺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每走一步,都仿佛向什麼冰冷的東西靠近了一點。這種感覺讓他有點心底發寒,又有點作嘔。
鐵門沒有上鎖。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不安情緒,推開了鐵門。
「喵」,黑貓就在他前面不遠處,蹲在門口,還是用熔金色的眸子望著他,像是在等候他。
西村的手探向後腰,摸了摸皮套,確認那把短刃和手電還在。他的車上還有一把手槍,可是他忘帶了。他有點後悔,這樣的境況,多一件武器就少一分危險!
房子的正門同樣沒有關上,只是虛掩著。整個房間裡都沒有燈光,給人感覺像是鬼屋,處處透著陰寒的氣息。
西村剛一推開門,一股濁臭的氣味就涌過來,說不清是發霉還是腐爛,沖得西村直欲作嘔。
「有人在嗎?」他拍了拍胸口,暫時抑制過作嘔,大聲問。
「有……人……在……嗎……」聲音在整棟房子裡面迴蕩。過了很久,也沒有人回答。
他從腰間摸出了便攜的軍用強光手電,扭開了手電開關。他得先找到房間的燈開關,光亮起碼可以帶來一絲可憐的安全感。
軍用手電的光束像利箭一樣射了出來,卻沒有打在正對面的牆壁上,被某個物體阻擋了。
沿著光束的方向看過去,可以看得無比清晰……
那是一張猙獰的面孔,披肩的長髮凌亂不堪,早已經失去了光澤,變得乾枯,有些地方明顯可以看出脫落的痕跡。臉頰上的皮膚因脫水而乾枯皸裂,全部變成了死皮。整個牙床裸露在外,借著手電的光,可以看到無數的蛆蟲在蠕動。長長舌頭也早已失去了鮮活的顏色,無力地斜垂在嘴角。
西村可以想像得到,整個口腔和鼻孔都會是這些蟲子們的天堂。這些生物在生前依靠人體而存活的寄生蟲,人死了它們倒是歡快得很。
這是屬於它們的狂歡,慶祝它們得見天日。誰都是嚮往自由的啊!嚮往光明,嚮往空間,嚮往毫不壓抑的空氣。——哪怕是只蟲子。
再往上,兩隻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厚翳,灰濛濛的,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亦或是西村根本不願意去看清。他看過死人的眼睛,他發誓那是出生以來見過的最噁心的東西,那讓他連續一個星期都毫無胃口,恨不得連胃酸全吐出來。
西村不想再多看那張臉,把手電照射在身軀上。果然是一個女孩兒,因為有著姣好的木瓜胸和想來原本漂亮的鎖骨。素色的外衣遮不住的胸部邊沿,也已經腐爛,隱約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鎖骨,這也必然是那些狂歡者們的傑作。
普通人見到這樣的場景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狼狽而走了,可是西村沒有。常年的殘酷訓練,無數次見證死亡,已經讓他可以像一個老練的法醫一樣見怪不怪了。
他咽了咽口水,手電往下照射。
衣褲還沒有腐爛,遮蔽了從胸部到小腿的肌膚,只露出了一雙腳。其實不應該稱之為腳,是兩雙襪子,仍可以看得出是粉色,套在腳上。不用思考就知道兩隻腳肯定早就被啃食得只剩骨頭了,所以襪子無力地垂著。
她是整個懸空的。
西村這才想到看一看是什麼把她掛在半空的。
手電剛打到頭部以上,一陣強烈的光芒刺來,晃得西村雙眼下意識地閉上了!
他用手遮擋眼睛,右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忽然感到腳下軟綿綿的。
就在這時,一股巨大的力從西村的腳底傳來,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扯進地板里。那股力,源源不斷地從腳底傳來,在短短的幾秒內,西村不受控制地跪倒,匍地,癱倒,直到完全失去知覺。
在他跪倒的瞬間,他透過雙眼眯起的小縫瞥了一眼前面的地板,整個房間的地板上,躺滿了密密麻麻的……貓。
一雙人字拖出現在門口,離西村倒地的位置僅僅兩米。人字拖輕輕的「踢踏」聲響起,走到了西村的身旁,停頓了一下。
「這裡是地獄啊,孩子!」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沙啞無力。
然後又走到了正中間,那個女孩的面前。
穿人字拖的男人應該在仰頭看著女孩:「該走了啊,我已經留了你這麼久,現在終於要被發現了呢!」
「喵——」那隻黑貓蹲在通向二樓的木梯上,望望一樓死態各異的黑貓,又望望穿人字拖的男人,眼神里滿是忌憚。
「交給你了啊。」穿人字拖的男人溫柔地說,對那隻貓。
貓兒乖巧的長長「喵」了一聲。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s 3.72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