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迅速找來院長,原來在昨晚下班之後,翟家偉便有事請假兩天,具體他請假做什麼就不得而知。
不過通過醫院的醫生護士陳述,翟家偉是個左撇子,之後警方還在他辦公室的柜子中,搜出了一疊彩色的禮品紙。
警方將這些紙送到警局給楚星河,通過識別鑑定,確實與在沈玉秋和李雅楠家找到的紙完全一樣。
其中有三張比較特別的紙,上面都寫了「地獄天堂」四個隱形字。
從紙的數量來看,他似乎計劃還要殺三個人。
前往他家裡進行逮捕的警察雖然撲了一個空,不過在他的家中卻找到了女性的衣服,以及吊著她們拍攝的照片。
此外,在他家中還搜出製作成標本的女性胸乳。
通過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兇手就是翟家偉無疑。
如今兩處都沒抓到他的人。
他是不是因為得到什麼消息遁逃了?
出於這樣的判斷,警方馬上與交通局聯繫,出動所有警力,在各個交通要道攔截,一定要把他抓住。
一個小時後,警方接到報警電話,滬杭高速公路上有歹徒劫持了一輛大巴,車上有四十二人,劫匪持有槍支武器,並且在車上安裝了炸彈。
這個劫匪不是別人,赫然便是警方追捕的在逃兇犯翟家偉。
發生如此重大的劫持人質案件,滬杭兩地的警方和特警部隊迅速做出反應,派出談判專家與翟家偉談判交涉。
但是翟家偉根本不願跟他們談判,除非是讓破獲此案的人前來,而且他給出了最後期限,如果兩個小時內人還不到,他就引爆炸彈,讓全車的人都陪葬。
刑偵局的副局長衛東陽親自出馬,因為此案之前一直是他在偵辦。
他一上車,直接被翟家偉罵的狗血淋頭,說他是酒囊飯袋,鎩羽而歸。
經過幾番折騰,時間還剩下不到一個小時,兇犯已到了暴怒的邊緣,隨時都可能不顧一切引爆炸彈。
楚星河時刻關注這件事,他主動請纓,前往現場和翟家偉談判。
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寧智傑一直不想讓他拋頭露面,去了現場難免不會發生意外,從而增加警方的工作難度,但現在他只能同意楚星河的請求。就算上頭怪罪下來,要做任何處罰他都認了。
坐車顯然是來不及,直接動用直升機將他送到案發現場,寧智傑也一同前往,他必須要竭盡所能保護楚星河的安全。
劫持現場位於一座大橋上,警方已經將大橋封鎖起來,其餘車輛只能繞道而行。
楚星河來到現場,在場的警察基本上已經知道了楚星河的事跡。儘管還沒有抓到兇手,但是楚星河對犯罪嫌疑人的外貌、家庭背景、工作環境、生活習慣的描述與翟家偉都驚人的一致。
警方調出了翟家偉的檔案資料,他曾在孤兒院生活過,後來被一對夫妻領養,原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但是好景不長,兩年後這對夫妻離婚。
他跟著養母一起生活,從此養母消沉墮落,生活放縱糜爛,稍有不順心就對他打罵虐待,養母在他十三歲將他攆走,第二年養母就病死了。
翟家偉再次淪為無依無靠的孤兒,不過他這個時候已能自食其力,加上學習成績很好,學校知道他的情況,免除他的學雜費,他也順利考上醫科大學。
這些資料足以讓幹警們對這個留學歸來的大男孩刮目相看。
他們甚至懷疑翟家偉作案的時候,楚星河就在現場看著,否則不可能做出如此準確地描述。
寧智傑單獨詢問過他,為何會有如此精確的判斷。
楚星河的解釋是,兇手將不正常的虐殺行為作為發泄對社會、對母親或者養母仇恨的方式,這意味著性行為對他而言具有非同一般的特殊意義。
這種心靈扭曲的變態行為,尤其是性.行為,既讓他感到超乎常人的好奇、神秘、興奮,又讓他感到羞恥。
這些都是早期遭受虐待的經歷讓他對女性畏懼,尤其是見到養母的墮落生活,他甚至內心對女性有一種仇視,認為女性都是骯髒的,在三觀形成的關鍵時期,這些經歷無疑改變了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如此心態下,他不由自主的與女性疏遠隔閡,久而久之,就無法與女性建立正常健康的關係。
如果能夠與女性建立起正常關係的話,那麼這種對性的過分強烈的渴望會隨著這方面的經歷,以及社會閱歷的增加而慢慢消除。
因此,兇手很可能是一個與女性無法建立正常聯繫的人,而這種人,往往在一個缺乏女性呵護關懷的環境中長大。
所以楚星河判斷兇手是在離異的單親家庭的扭曲教育環境下成長,並且遭到母親或者養母的虐待,長期的壓抑,讓他對所有女性既畏懼、又仇視,但由於生理的需求,他對女性的器官有著瘋狂渴求和占有的欲望,所以他在將受害者殺死之後又割掉她們的胸乳,這種強烈的占有欲的表型。將死者進行殘忍的肢解,這是胸中仇恨的宣洩方式。
作出這些分析判斷,楚星河是出於以下三方面考量。
一來,兇手年紀不會太大,如果年紀較大,就可能通過其他正常的社會經歷消除這種心理。
二來,這種心理往往在青春期出現,而且他比較能克制,正因如此,沒有通過正常方式疏導宣洩,一旦爆發出來,就具備毀滅性的災難。他年齡不會太小,也不會太大,如果太小他的壓抑程度達不到爆發的臨界點。年紀太大的話,應該早就會犯案,而近年來並沒有類似案件發生。
三來,他之所以殺死沈玉秋和李雅楠,是因為在兩人的身上,他找到了養母或者母親的一些特徵。楚星河分析兩人身上的共同特徵,李雅楠的是從她父母那裡得知。她們右側的嘴角有一顆痣,鼻尖上也有一顆痣。同時具備這兩種特徵的人實在不多。
……
楚星河來到大巴車上,他身上攜帶了監聽器,方便警方隨時掌握談判的內容。
他身穿短袖T恤,盯著翟家偉攤開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間和褲兜,道:「放心,我不是警察,不過倒是協助警方做了點事。」他言語和神態都表現的非常誠懇。
說話的同時,他迅速瞄了一眼車內的情況。車子是47座的大巴,車內的人質男女老少都有,不少人坐在座位上瑟瑟發抖,有些小孩口中嚇得發出嗚嗚的哭泣。
兇手翟家偉坐在第三排位置,耳朵里似乎塞了什麼東西。
他身高173左右,體型偏廋,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手槍對著一名年輕的女子,另一隻手還拿著炸彈的遙控器。
翟家偉盯著他,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這是非常棘手的難題,當務之急是穩定翟家偉的情緒。
楚星河迅速制定了初步談判的思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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