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盡風情向小園
湯宋坐在辦公室,盯著電腦屏幕發呆。窗外夜色已然深濃,他卻不願回家。
電腦屏幕上,掛著一個□□,向小園的備註仍舊是「老婆「。這個q從前用得就不多,和「老婆」的聊天記錄也就十幾頁,他一條一條的認真看下來,幾乎都是對方在說,自己很少回復。那時他真有這麼忙嗎,那時為什麼就對這些可愛的情話,溫馨的叮嚀,俏皮的詢問,憤怒的埋怨,對這一句句話都無動於衷呢?他要麼沒回復,要麼發個簡單的表情代替。如果知道她能留在自己身邊的日子只有短短三年,他一定好好聽她說話,認真的回覆她每一條信息。
剛才她主動來電話了,湯宋壓抑了好久,才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對方對她很好……她過得好,不正是自己最期望的嗎?為什麼她重新找了男朋友,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進一根刺,並不斷在最敏銳的心尖處扭轉。
那種劇痛,尖銳而酸楚,不法言說。
手機鈴聲又響起,湯宋低頭一看,是向小園的好友,思元。
除了向小園,湯宋和思元沒有任何交集。所以接到思元的來電,湯宋感到十分不安。
他即刻抓起手機,心急火燎的問:「小園出事了嗎?」
對方懶洋洋的哼了一聲:「你倒想著我們家小園出事呢?!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們小園過得滋潤得很!柳暗花明是又一村!對了,小園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她讓我來提醒你,房子賣出去了趕緊把錢還給人家!別想耍什麼花樣啊!」
湯宋默了默,低聲說:「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處理。」
又是一個星期一,又是一個萬惡的資本主義壓榨廣大勞苦人民的起始。
向小園今天早上睡過了頭,在歷經了一陣牙膏擠到梳子上的手忙腳亂之後,她終於還是趕在瀕臨遲到的最後兩分鐘跑進公司大樓,眼瞅著一扇電梯門就要關上。
&一下!等一下!」向小園揮舞手臂高喊著,並配以百米衝刺的奔跑速度。
許植帶著兩名助手站立在電梯裡。
他望著那奔騰之中,披頭散髮的身影,他挑了挑眉。儘管他對某女口中的「等一下」已經產生從生理到心理的致命陰影,他還是頗有風度的替她按停電梯。
下一刻,電梯裡竄進來一頭鼻孔喘氣的母牛。
&謝……謝謝。」向小園頭也不抬,含糊不清的說。
她嘴裡叼著一片土司,鼻孔大力喘著粗氣,衝進電梯一把按了23樓後,然後她彎下腰去系上剛才在奔跑之中散落的鞋帶。完後她又旁若無人的對著光滑如鏡的電梯門梳頭。簡單利索的扎了個馬尾之後,向小園終於長長舒了口氣,拍著胸脯暗贊自己的雷厲風行。
向小園一邊啃著土司麵包,一邊百無聊賴的讀著電梯裡的廣告牌:熱烈歡迎大生律師事務所許主任為本集團中高管理層年度培訓授課法律講座。然後下面是關於此人的大致簡介,許植,32歲。美國耶魯大學法學碩士學位,大成律師事務所創辦人之一,國家一級律師,國家優秀律師,24歲通過註冊會計師,2012年中央電視台《東方之星》欄目播出了「中國傑出律師——許植」的專題報道……最後寫明律法講座的日期是今天上午十點。
許植高高佇立,面無表情,目不斜視。
向小園被此人一系列金光閃閃的噱頭震驚得目瞪口呆,嘴裡機械的嚼著土司,下意識的嘖嘖稱奇:「這牛些b轟轟的大人物也太彪悍!我一金融科班出生,已將cpa視為終生奮鬥目標,人家一個學法律的居然24歲就考過了?嘖嘖,這開掛的人生,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嘛!」向小園咬了一口麵包,一邊嚼一邊碎碎叨念,「這些噱頭隨便選一個送給我,找工作還不任君挑選?唉,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咧!這人到底吃啥長大的!」
向小園若無旁人,搖頭晃腦的一陣感慨,站在許植左手邊上那位助手畢竟年輕,他頓時忍俊不禁,左手握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
向小園對身後的異響毫無察覺,她又咬了口土司,似乎是想到什麼,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唉,向小園你還是面對現實吧,你的當務之急是下周的場考考試別又把車開到考場的花壇上去。」
許植終於垂下眼瞼,目光輕飄飄的將跟前這個玲瓏有致的背影掃了一眼。
向小園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右拳一捶左掌,嘴裡脫口喊出:「許—>
廣告牌上說的許植,不就是曾經誤打誤撞從持刀歹徒手中救了自己的那個男人嗎?
話音剛落,緊跟著身後一個低沉醇厚的男音,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身後傳來一聲輕描淡寫的男音,與之回應。
向小園下意識轉身瞟了一眼,這一瞟不打緊,那高大的身影嚇得她嘴裡的土司差點抖掉,她退後一步,瞠目結舌的指著面前的許植,嘴皮兒哆嗦得說不出一句利索話來:「你……你……你不就是……」
許植的兩名助手此時頗為得意的期待著該女子的反應,下一秒向小園衝口而出的話震得他們差點一個踉蹌。
向小園大聲喊:「你不就是那個去女同酒吧冒充t的死變態嗎!」
許植的嘴角扯了一扯。
助手a問:「這位美女,你認識許律師嗎?」
向小園警惕的瞄了許植一眼,隨後得意的抬起下巴:「當然!許植是我的偶像!而且,我和他還有一段驚心動魄的淵源!」
唔,驚心動魄的淵源。倆助手深深看了許植一眼。
許植只是輕微抬了抬眉,向小園卻被他這個舉動唬住。她抖著半塊土司,指著許植嬌喝道:「倒是你,你這個死變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你還跟蹤我?你今天還穿得這般人模狗樣的!你到底想幹什麼?」突然,她腦洞大開:難道那天晚上在酒店被他拍了自己果照?細思恐極,向小園抖著嗓子喊,「你到底是想敲詐還是勒索?先說好,我家窮得很!不怕告訴你,本姑娘今天的晚飯還沒著落呢!」
許植索性閉目養神。
這時電梯停在了23樓,門剛一打開,向小園嘴裡恐嚇著:「死變態不許跟過來!」她連滾帶爬的逃出電梯。
耳根總算安靜下來,電梯繼續上行。
許植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來自左右兩道目光,寫滿同情與詫異。
原來她在榮鼎上班,許植在心裡忖度一番,那酒瘋子女人的酒還沒醒麼。
到了頂樓,電梯停下,以許植為首,三人大步走出。隨著許植三人的離去,印在電梯背部一副巨大的海報這才顯山露水。
海報里的男人雙臂橫放於胸,器宇軒昂,英姿俊逸,眉峰似劍,眼眸深邃,嘴角看似隨意自在的笑紋,隱匿著霸道的不可一世。竟與許植本人毫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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