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盡風情向小園
向小園捧著一束碩.大的百合紅掌,被天生神力的主管大人一把推到許植面前,她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呆若木雞。
只見送花的女職員看帥哥看出了岔子,魏新川爽朗的大笑,她搖了搖頭,從容不迫的救場:「傳聞我們許大律師不僅專業知識了得,為人更是風流倜儻,瀟灑不羈,頗受廣大女性青睞,作為他多年的老同學我以前是不服氣的,如今看來傳言不假。大家看看,我們榮鼎的這位美女這才第一次見到許律師呢,立馬就被他的風采鎮得目不轉睛!」
魏總的調侃暫時緩和了氣氛,台下傳來稀稀拉拉的笑聲。
向小園職位低下,還沒機會見到新上任的ceo,從前也只是有所耳聞,新來的魏總是個及其強勢的女人。
就在此時向小園也認出了這個穿得一絲不苟的魏新川,就是雲上的老闆大魏!她真是恨不得像鴕鳥一樣將頭□□沙子裡。
就在向小園舉著鮮花不知所措的時候,許植已經向她走了兩步,佇立在她面前。他神態自若,和睦親切,他說:「美女,這束和你一樣漂亮的鮮花是給我的嗎?謝謝了。」
向小園回過神來,她愣愣的抬起頭盯著他,後者雙手插袋倒是一派自然的模樣。
向小園一番舉棋不定。
直到許植主動伸出手來,向小園這才機械的將手裡的花束遞了上去。她痴傻的望著他,她在心裡腹語道:閣下才是中戲畢業的吧。
許植的舉動總是那麼出其不意,許植一手接過向小園的花,一手隨意的搭上她的肩,並微笑著說:「魏總言之差矣,其實我和這位美女,並非第一次見面。」他身上別著麥克風,他的話就像投進秋天的池塘里的一塊石籽兒,令寧靜的湖面頓時掀起層層漣漪。
他說那話時,向小園簡直不能與之直視,她的腦子嗡嗡直響。任務既已完成,她抬腳就要走。卻不料,搭在她肩頭上的手不留痕跡的緊了緊,許植面上仍是春風洋溢,一派從容,他不動聲色的將她困了下來。
本以為是一場枯燥的培訓授課,卻不料親臨這麼別開生面的八卦,台下躁動幾分,人們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向小園在許植身旁暗自掙扎幾番,無果,她扭頭怒視著他,她幾乎要把眼珠子凸出來。她小聲對他說:「死變態你到底要幹什麼!」
許植對向小園的敵意視若無睹,他彎身湊近她,神采熠熠的對大家講解:「其實,我和這位美女還有一場,」他頓了頓,沖她意味不明的眨眨眼睛,「驚心動魄的淵源。」
全場譁然。
瞬時,向小園只覺得生無可戀,雙腿幾近癱軟。她身子一墜,許植不留痕跡的扶了她一把。
向小園的血槽稍微回盈一些,心裡頓時明白死變態是在報復自己。這個男人,也忒小心眼啊!
向小園悄悄環視全場,所有人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她從小到大都活的中規中矩,幾時如現在這般在幾百人面前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並且事情的發展越發不受控制。
向小園盯著眼前這張笑得欠抽的臉,她估摸著如何找個正當理由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一腳,以匪對匪,以暴制暴。
怎奈她不敢,儘管此刻她恨不得含冤而死,他笑得意氣風發。
唯恐天下不亂的魏新川在一旁將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魏新川說:「哦,許律師和我們公司的這位美女有什麼淵源呢?大家願不願意犧牲十分鐘時間,來聽一聽這個淵源到底是怎麼個驚心動魄法?有沒有人願意聽呢?」
&有!」台下一片雷動勝天。
許植這個男人,只要他想開口,定是口才了得,雄辯濤濤。講點小故事還不是信手拈來?
於是那個向小園不幸遭遇持刀搶劫的早上,在談笑風生間,被許植繪聲繪色的描述得栩栩如生,三言兩語勾勒出一個膽戰心驚,緊張激烈的行兇現場,在場觀眾都仿若身臨其境。
最後,許植講到他又是如何為了保護向小園不受窮凶極惡的歹徒傷害,將向小園藏身愛車裡,自己則化憤怒為鬥志,雙拳智擒四掌……
作為唯一的當事人,向小園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睜著眼這通胡說八道,她對他隨意的篡改事實表示強烈不齒,同時又不得不對他信口開河的本領自嘆不如。
許植的表演越發得心應手,他還順便教了在場的女職員幾招近身搏鬥的技巧,如何在緊急關頭快速有效的自衛甚至一招制敵。他親自示範,並讓一旁的向小園與之配合,忽略豬一樣的搭檔的躡手躡腳,這個臨時起意的女性自衛公開課還是得以圓滿成功。
培訓還沒正式開始,大家就被許植別開生面的演繹吸引並為之折服。女職員更是紛紛路人粉轉腦殘粉。
向小園全程遨遊太空,呆頭呆腦,直到主管激動得難以言表的拍著她的手說:「向小園啊向小園!你太給我們財務部長臉了!我明天一定要向上頭申請給你漲工資!」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走下台了。
向小園抬眼望去,許植已經開始在台上氣定神閒的脫稿授課。向小園坐得遠遠的看著他,她真的難以將講台上那個舉手抬足都風姿瀟灑的男人與那天晚上在酒店裡強.奸自己的死變態聯繫在一起。
這時候,她仿佛看到他也向自己看來。四目相對僅是曇花一現,下一秒他的眉眼已轉向別處。
於是她不得不警示自己:向小園你眼神越來越不好了,發工資後記得叫上生歌一起去配副眼鏡,還有剛才主管說的漲工資,到底可信度有多高,靠不靠譜,依著主管以往的記性,得時刻提醒之……
向小園想預支兩個月工資,主管大人今天心情不錯,二話不說就批准了,讓向小園寫了個借支單,下午拿給總經理簽字即可。
總經理辦公室在這棟大廈的頂樓。向小園走在樓道處遇到了魏總的秘書,神色匆匆的跑過。
向小園問:「王姐,你去哪呀?總經理在裡面嗎?」
王秘書用手指了指辦公室里,聲稱「我有急事」,來不及解釋,就進了電梯。
向小園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辦公室虛掩的門,隨即傳來魏新川那略帶鼻音的女中音:「進來。」
榮鼎的前ceo是個老者,生性不奢,閒暇時分酷愛擺弄文墨。這間總經理辦公室大部分擺設還保留著他的喜好。
向小園剛踏進門口,一股雲水禪心的古樸之氣撲面而來。與魏新川冒進大膽的處事作風格格不入。
向小園走進去時,魏新川正眉頭緊鎖的翻看文件。許植竟然也在,許植歪坐在一邊的沙發之上,百無聊賴的撥弄一支兼毫。向小園在門口發出的動靜,兩人都沒抬一抬眼皮。
&什麼事?」魏新川問,目光依舊在手中的文件上。
向小園完全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許植,心裡不由得有些打鼓。向小園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恭敬的說:「魏總,這裡有個單子需要您簽字。」
魏新川眼皮都沒抬,說:「拿過來。」
財務主管已經簽字,按理說魏新川只是走走過場。向小園巴巴的遞上借支單,盼望著她趕緊簽了,自己好趕緊離開。
魏新川沒接,任它擺在辦公桌面上。這時,她抬頭看了眼向小園,然後又把目光重新放回手上的文件。
過了幾分鐘,在向小園尷尬得手足無措之時,魏新川終於不咸不淡的開口:「你們以前是怎樣的規矩我不管,但是上星期的會議上,我記得我說過,如無特殊原因,公司員工一概不得預支工資。你不知道嗎?」
許植這才抬頭向這邊看了一眼。
向小園「昂」了一聲,摸了摸耳朵,茫然的說,「我不知道呀。」
許植翹了個二郎腿,隨意插了一句:「你預支工資要幹什麼?」
他既沒有指名點姓,向小園也裝傻充愣。她表面不作聲響,心裏面詛咒畫圈的罵到,當然是吃飯啊,還能幹什麼,一個死變態誰願意搭理你。
這時魏新川也問了一句:「你預支工資幹什麼。」
向小園不得不低下頭,從善如流的回答:「下個星期要補考科目二場考,需要報名費,合場費……」向小園畢竟是個姑娘,臉皮甚薄,她也知曉此事不甚體面,她的聲音越到後面越是細微。
許植把頭轉向一邊,似笑非笑。
魏新川點著頭說:「這件事好像是聽你說過,」她瞟了許植一眼,後者正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手裡的兼毫。魏新川繼續說,「不過很抱歉,這不在『特殊原因』之列,所以我不能簽。」
向小園「哦」了一聲,雙手垂在身前搓了幾搓。又尷尬的呆立了兩分鐘,向小園小聲說到,「那魏總,沒事我先下去忙去了。」
魏新川的視線已經重新投到文件之上,她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向小園垂頭喪氣的轉過身,就要離開。經過許植身邊時,後者一派自然的吩咐:「能幫我倒一杯咖啡進來嗎?謝謝。」
向小園立馬昂首挺胸目不斜視,腳下生風走得更快。向小園在心裡罵道:倒你二大爺。
&杯。」魏新川在後面加了一句。
向小園頓時淚流滿面。下一秒,她得不得回過頭,畢恭畢敬問:「請問魏總要不要放糖或牛奶?」
魏新川說:「不用。」
向小園工資沒借到,還被當後勤使喚,她的心裡十分憋屈。
向小園端著咖啡走進去時,魏新川恰好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在接一個電話。她將咖啡放在魏總辦公桌上轉身就要走。
&這兒來。」許植笑眯眯的用手裡的兼毫點了點身邊的茶几。
向小園齜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儘管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將咖啡端了過去。
向小園靠近之後,許植關心的看著她,詫異的問:「向小姐這是怎麼了?剛才獻花時明明挺熱情,化了妝之後你還是很端莊的嘛。」說到這裡,許植「啊」了一聲,「還有早上在電梯裡的那一番表白也感人至深!仗劍天涯!唔,你真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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