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許多地方,較技場並不是個太熱鬧的地方。
在百淵府,殺人一般是沒人管的,只有一些大城市,為了維護城市內的秩序,才會頒布這類法規。阿古達城便是少數擁有這類法規的城市,也正因為此,城內的較技場便相當的熱鬧。
一旦雙方發生爭執,便可以到較技場解決。在較技場,殺人不犯法,那裡可以自由的較量、爭鬥,甚至殺戮。對普通人來說,較技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但是對一些柔客來說,那裡是天堂,甚至有些柔客長期守在較技場磨鍊自己的技藝。這類柔客是最危險的柔客之一,只有殺死對方,才能有夠存活下來。他們在一場又一場的生死之戰中活下來,每一個的實力都極強悍。
城主莫桑手下的一些柔客,也會經常來這,用鮮血和生命來磨鍊自己的技藝。較技場是阿古達城最混亂的地方,一走進那個大門,你的生命便不再屬於你自己。
半球形的封閉較技場位於阿古達城的一個角落。陳暮本以為,這麼危險的地方,周圍應該十分空曠寂靜才對。然而沒有想到,較技場周圍竟然店鋪林立,行人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高級t字拐,金剛木製作而成,堅不可摧,剛中帶柔,輕便有質感,只要一摸上它,你就會愛上它!」
「你想在較技場大發神威嗎?螺紋槍是你最好的夥伴,天然螺紋木槍身,剛柔並濟。火岩釘螺槍頭,無堅不催。贈購買者贈送本店秘制劇毒一瓶,沾者必死!購買兩根,可享受八折優惠。一槍在手,天下我有!」
「你還在為較技場受傷而煩惱嗎?來本店吧!這裡出售各種的傷藥,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讓你多喘一口氣。」
「珍愛生命,遠離裸奔!本店防具優惠大酬賓,凡是購買三件以上者,送彈力草鞋一雙。」
……各個店鋪的銷售員聲嘶力竭地叫著,情景火爆,讓陳暮目瞪口呆。習慣了聯邦的各種高級店鋪優雅體貼的服務,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賣場。他無法理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裡不是殺戮橫行的較技場嗎?
他忽然聽到身邊不遠處有人正在討價還價。
「這槍怎麼賣?」
「十六晶。」
「這麼貴?別的地方只賣十三晶。」
「貴?老弟,能比你的小命更貴?不就是三晶麼,你要是贏了,區區三晶算什麼?」
「我又不一定能贏……」
「那你都死了,這三晶留在身上也不是你的了。」
「那倒是。」
這人很爽快地付錢買下這根槍。
聽完兩人的對話,陳暮有些恍然。來較技場的人,都是把自己生命作賭注的人,錢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勝了,對方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戰利品,而失敗了,連命都沒了,自然不需要去顧及金錢了。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他們有錢了,也會在極短的時間把它們花完。正是在這種刺激下,這一帶經濟畸形繁榮。
進出較技場的人流中,偶爾會看到一些神色陰沉,目光兇狠的柔客,這些人渾身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昆亞,你怎麼來這了?」
剛走進較技場,眾人便停了下來。說話的是陳暮曾注意到的一個傢伙。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善茬,目光不經意流露出的凶光,陰冷無比。和較技場的其他人相比,他身上的殺氣最為濃郁,對殺氣敏感的陳暮很輕易地在人群之中注意到他。
他似乎和昆亞關係不錯。
當他的目光從安德烈身上掠過,陡然一凝:「安德烈!」
安德烈臉色微變:「法耶斯,這是我和昆亞的恩怨。」
法耶斯個頭並不高,體形精瘦,即使隨便立在那,也仿若一把鋒利的匕首。
「安德烈,我警告過你,不要再踏足阿古達城。」法耶斯雙目微闔,冷冷道。
「法耶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安德烈恢復鎮定,他面色也變得陰沉。
安德烈強硬的口氣讓法耶斯有些吃驚,他口氣更加不善:「失敗者,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說話。」
昆亞此時插口,他以一種嘲笑的口吻道:「法耶斯師兄,小安德烈這兩年可是大有長進,找了好靠山。嘖嘖,他主子發話了,若他勝了,便賞他一個湮蓮刃葉盾。」有法耶斯在,昆亞的壓力頓時不翼而飛,說話也變得肆無忌憚。
「昆亞……」安德烈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又急又怒!
「湮蓮刃葉盾?」法耶斯目光一凝,收縮如針,而這次的對象,卻是安德烈身後的陳暮和扎拉。
一股凶煞的殺氣迎面撲來。
陳暮和扎拉渾若未覺,兩人一言不發。
「閣下兩位是?」法耶斯漠然地發問,心中卻是十分慎重。對方對自己的殺氣視若不見,光這份定力,便不是普通人能擁有。他在較技場呆的時間相當長,很清楚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但是湮蓮刃葉盾對於任何一位盾刃流的弟子來說,都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法耶斯是盾刃流這一代弟子中第一高手,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有資格使用湮蓮刃葉盾。他手上的水心盾雖然也頗為稀有,但是和湮蓮刃葉盾相比,不知要差多少個檔次。
猛然間聽到有人擁有湮蓮刃葉盾,便是心志堅定的法耶斯也不禁心神劇震。
冰冷的雙眸中,炙熱的.沒有一絲遮掩。
陳暮看也沒看法耶斯一眼,轉向安德烈道:「失敗者?你失敗過什麼?」
安德烈神情閃過一絲痛苦:「幾年前,我代替流派和另一個流派比賽,輸了。」
「然後?」
「然後我就被逐出流派了。」安德烈臉上又紅又白,但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陳暮可以輕易地感受到。
陳暮有些吃驚:「就因為輸了比賽就把你逐出流派?」
在他看來,既然是比賽,輸贏是件很正常的事。
「嗯。」安德烈狠狠地盯著昆亞,咬牙切齒面目扭曲,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是啊。我也沒想到,在比賽前,會被自己的師兄下了藥。呵,差點慘死在比賽里,還在事後,被逐出流派。」
昆亞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法耶斯,嘴裡反駁道:「小安德烈,你還真會編……」
「閣下兩位是?」法耶斯打斷昆亞的話,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陳暮。
安德烈是不是被人下藥,他一點都不關心,現在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東西——湮蓮刃葉盾!被打斷的昆亞連忙收口,臉上卻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
這次依然沒理他,扎拉卻忽然對安德烈開口,她聲音冷凜:「殺了他。」
在兩人眼中,法耶斯就好似空氣。
法耶斯目光一縮,有多少年了,再也沒有人敢用如此無禮的態度對他。現在哪怕是他的師父,和他說話,都客氣無比。他在盾刃流身份尊敬無比,在較技場,他是所有人敬畏的無敵王者。
「你們該死!」
法耶斯冰冷的聲音像刀鋒般,沒有任何預兆,一抹白光從現在離陳暮眼睛不到半米處。
一張形狀有些像水滴的刃盾被他平舉在手上,揚起的盾尖閃過一抹白色光刃。
咚!
一聲悶響,這抹白色光刃散作一蓬碎芒,陳暮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一動不動。法耶斯手上的水心盾像被一把重錘正面擊中,扎拉這兇猛一擊,頓時讓他心中一驚。
扎拉既然出手,便不打算給對方任何機會。對她來說,身為西山王族族長之女,身份尊貴無比,不要說盾刃流的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便是盾刃流的派主在她心中,和路人甲路人乙也不會有太多的區別。
手上的天星藤如影隨行,身形鬼魅,就徑直朝法耶斯殺去。
陳暮有些訝然失笑,他發現扎拉似乎還頗為維護安德烈,這對她來說,可是相當罕見的。
有了扎拉撐腰,雙目通紅的安德烈怒吼一聲,朝昆亞撲去。
較技場頓時一片混亂,不過,這些人驚叫了兩聲,便停了下來,他們遠遠地圍觀,一臉興奮。
法耶斯在阿古達城較技場是不敗的神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戰勝他。法耶斯生姓冷酷,對待敵人從不手軟,死在他手上的柔客不計其數。
沒想到有人敢找法耶斯的麻煩,這如何叫他們不亢奮?
「那女人手上好像是天星藤……」人群中有人遲疑道。
「天星藤?你腦子抽了?誰有天星藤還會來較技場?」立即有人下意識地反駁。
「好像真的是天星藤。」在較技場的柔客大多都有幾分眼力,頓時越來越多的人覺得扎拉手上的那根長藤就是天星藤。
人群頓時一陣搔動,許多人的目光變得炙熱無比,緊緊盯著扎拉手上的天星藤!
這可是無價之寶!真正的無價之寶!主修藤類柔客的終極武器!
空氣的溫度驟升,許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扯開衣領,從內心深處迸發的燥熱,讓他們的鼻息變得粗重。混較技場的,又有哪一個是善良之輩?又有哪一個手上沒沾過血?又有誰沒幹過奪寶殺人的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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