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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出去的時候外頭正坐著個女孩,動作嫻熟地從小書包里掏出文具和練習簿,坐在長椅上,腿都挨不著地。
看年紀應該還在上小學。
池青經過女孩身邊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戴上手套的手被人輕輕拽了拽:「……哥哥。」
小女孩的手又肉又軟,聲音奶聲奶氣,連帶著耳邊出現的失真的聲音都變得可愛起來:【這道題窩不會做,昨天爸爸才剛教過,要是再去問他,肯定會覺得窩很笨qaq。】
「你能不能……」
女孩話沒說完,池青盯著那兩根肉肉的手指,又看向有些猶豫和不好意思的小女孩,毫不留情地說:「是很笨。」
女孩小奶音一噎,一瞬間遭受巨大打擊,都忘了思考這位大哥哥怎麼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其實有點怕這位大哥哥,正想鬆開手,卻見他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抽走她手裡的練習簿。
「哪題不會。」
女孩:「空著的題。」
池青:「你空了很多題。」
女孩:「……」
池青:「我教完,能保證明天不會忘嗎,我不想像你爸爸一樣,花時間做無用的工作。」
女孩:「…………」
池青:「看來不能。」
池青說話一針見血,但還是把空著的算術題給她講了一遍,儘管講到後面女孩的心思全然不在題目上。
「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拉著你是想讓你給我講題目?」
女孩眼睛很大,純真無邪的樣子,帶著困惑:「我剛剛話還沒有說完呢。」
池青把筆帽蓋上:「聽到的,你在心裡說了。」
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像讀心術那樣嗎?」
「算是。」
「只要碰一下,就可以聽到嗎。」
「差不多吧。」
女孩晃晃腦袋後面的馬尾辮,羨慕道:「如果我也有讀心術的話,我就能知道爸爸把我的糖罐藏哪兒了,我偷偷找了兩天也沒有找到。」
池青把練習簿遞還給她,說的話超出女孩能理解的範圍:「小孩,在大人的世界裡,是找不到糖罐的。」
女孩顯然沒有聽懂:「為什麼?你們不喜歡吃糖嗎?」
池青沒有回答她,把手套重新戴上,走進辦公室之前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下唇前,唇色被黑色指套襯得異常濃烈,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的:「今天跟你說的話是個秘密。」
女孩:「那你還告訴我。」
池青推開門:「因為你太小,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女孩:「……」
辦公室里,木雕糾紛總算進入尾聲。
「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王阿婆聽到是他兒子小康偷的東西,不忍追究一個小孩兒的過錯,只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孩子,別因為貪玩就隨便拿人東西……」
池青洗完手回來,雙方已經就此事達成了和解。
工裝男人連連點頭,跟在阿婆身後出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王阿婆走到半道,又停住腳步,想折返回來,緊張道:「警察同志,我們小區里最近發生很多起失蹤案,我想尋求你們的幫助。」
季鳴銳已經不是先前在電話里被這位阿婆用「祖傳寶物、價值連城」這個說法糊弄住、急急忙忙出警的單純調解員了:「您方便說得更具體點嗎。」
「是我們小區的流浪貓——」
「……」果然。
「這幾天給它們準備的貓糧也沒吃,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王阿婆自己也養貓,心思總是柔軟些,時常會給偷溜進她家院子裡的流浪貓準備些貓糧。
「阿婆,」季鳴銳道,「這不能定義成失蹤案,我們也沒辦法出動警力去小區里抓貓,流浪貓居無定所的,它、額它可能去其他地方了,也許很快就會回來。」
季鳴銳送走阿婆,見池青回來,孝敬大哥般地給他敬了杯茶:「喝水麼,渴不渴,你看你來就來吧,還順便幫我調解。」
池青接過水杯:「本來不想管。」
季鳴銳:「那後來是因為?」
池青:「你們效率太慢,我怕我再等下去,可以直接吃明天的早飯了。」
他說完又補上一句:「現在可以下班了麼,什麼時候吃飯。」
……
敢情您是因為餓了才從沙發里坐起來。
季鳴銳看了眼窗外沒有停歇跡象的暴雨,又看眼時間,最後看了看周圍陪著他一起加班到這個點的片警同事們:「這個點,飯店還開著的估計沒幾家了,附近有家大排檔味道還不錯,營業到凌晨兩點。」
雨似乎小了一些,大排檔雖然仍在營業,但顧客不多,牆上掛著張價目表,紅底黃字,油煙味直直地從後廚竄出來,伴隨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他們這一桌足足坐下八個人,老闆額外給加上兩張凳子,很勉強地擠成一桌。
季鳴銳摸摸鼻子解釋:「那什麼,這麼晚了,大傢伙湊一起吃頓飯得了,都挺辛苦的。」季鳴銳又一拍腦袋,「啊,忘了給你介紹,我們都是同一批畢業的,今年剛上任。」
他簡單介紹,從坐在池青對面的女警蘇曉蘭開始,後者爽朗一笑:「本來是你倆約的飯,我們這麼多人湊進來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雖然池青沒說話,但是蘇曉蘭很明顯從他臉上讀出一句話:是挺麻煩。
……
池青清洗完餐具,看了眼手上戴著的手套。為了以防吃飯時不小心在餐桌上碰到人,這手套是摘不了了。
蘇曉蘭等了又等,沒等到他摘手套,終於忍不住問:「你吃飯也……戴著嗎?」
池青:「我比較注意衛生。」
蘇曉蘭:「……」
「不用管他,」季鳴銳十分適應,率先夾起一筷子菜,「他就這樣,這潔癖已經到了連空氣里的灰塵都不願意碰的程度,以前人送外號池別碰。」
「別碰?」
「是啊,不讓人碰。」
池青警告:「你吃飯怎麼那麼多話。」
季鳴銳:「……」
外頭雨聲淅淅瀝瀝。
吃飯間隙,蘇曉蘭又想到一件事:「池先生平時工作應該很忙吧。」
在她的認知里,和朋友聚餐,肯定得提前挑個天氣不錯的日子,選這麼個接連暴雨的倒霉天,肯定是工作忙沒得挑。
池青夾菜時避開被人夾過的地方,吃了幾筷之後,拿起水杯不緊不慢地抿,眼睛看著窗外,說話語氣有些放鬆:「不算忙。」
等放下水杯時,他又點評一句:「今天天氣不錯。」
「?」
季鳴銳替這位脾氣秉性都異於常人的兄弟解釋:「他喜歡雨天。」
兩人約飯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慶祝他順利進了派出所,然而季鳴銳都上任快兩個月了,這頓飯才約上。
季鳴銳回憶起約飯的坎坷歷程,先是池青表示「知道了,我挑好日子再通知你」。他等啊等,等到天氣預告顯示明後兩天接連暴雨之後,他才收到池青的通知:後天天氣不錯,你幾點下班。
季鳴銳:……你看天氣預報了嗎?
池青:你問的什麼廢話。
按正常人思維認知里的「天氣不錯」那肯定是個風和日暖、晴空萬里的日子。
不過季鳴銳適應程度良好,主要因為池青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這點小癖好已經不足為奇了。
旁邊有人呵呵笑著緩和氣氛:「這喜好,挺特別的。」
那名男警緩和完氣氛,想看看時間,一摸口袋摸了個空:「欸,我手機……」
「怎麼回事,手機丟了?」
他這動作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大家都挪動位置和餐盤,想看看是不是落在桌上了。
池青目光還落在窗外的雨上,似乎是在賞雨,他一邊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一邊隨口說:「從進門起,你的手機只拿出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剛進門的時候,第二次是五分鐘前,你拿著手機去了洗手間。」
桌上寂靜無聲,隨著男人話音落下,其他人挪位置的動作齊齊靜止。
男警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洗手間。」
這是一個很小的插曲。
蘇曉蘭察覺到這位同事朋友,不太對勁。
他過于敏銳了,儘管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因為他說起這些就像在談論窗外的天氣一樣隨便。她繼而又回想起一小時前發生的事,池青只是進門,就注意到了工裝男人的鞋。
池青坐在角落裡,此刻後背靠著牆,察覺到她的目光便回看向她。店裡開著空調,他早已脫下外套,裡頭只穿著件剪裁簡單的深色毛衣。他額前頭髮有些長,陰鬱地將眼睛蓋住幾分,但是依舊可以窺見他的瞳孔顏色——他的瞳孔和他的頭髮顏色幾乎一致,深得不見底。
或許是由於剛喝了熱水的緣故,他的唇色更紅了,濃烈的黑和這唇色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蘇曉蘭回想起季鳴銳對這位朋友的介紹語:……他念的電影學院,八竿子打不著。
當時她左耳進右耳出,手裡忙著別的事,沒怎麼仔細聽。
現在一回想……
電影學院?那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而且蘇曉蘭總覺得他長得有幾分眼熟,但這念頭就像一根摸不著的線。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池青說的話也不多,大多數時候,他總是維持著那股略有些陰晦的樣子,坐在那裡看雨。
等飯吃完,他和季鳴銳一齊向眾人告別,拎著來時那把透明雨傘推門出去。
季鳴銳跟在他身後:「我送這位大爺回去……你們也都早點回,明天還有其他活要干呢。」
兩人走後,先前去洗手間找手機的男警也收拾好東西準備趕回家,走之前隨口道:「剛才那位池先生,從警局外頭遠遠走進來的時候,我瞧了一眼,乍一看還以為哪位大明星來我們派出所辦事——」
男警只隨口說那麼一句,蘇曉蘭卻是猛地抓到了那根線。
蘇曉蘭記性很好,偶爾空閒時間也會陪著家人看電視節目,出於職業習慣,有時劇里只出場過一兩次的配角她都會多看幾眼……她好像在電視上見過池青。
但是很顯然,他離「大明星」這個稱呼,有一段相當遙遠的距離。
這個名字在演藝圈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沒人聽過,不光沒聽說過,也幾乎沒有在各大電視台、娛樂小刊上見到過。就像千千萬萬沒能在圈裡冒出頭、走在路上也沒人叫得出名字的藝人們一樣。
也就是這樣他才能坐在人來人往的大排檔里吃飯,卻沒被任何人認出來。
蘇曉蘭帶著這個模糊的印象往店外看了一眼,看到池青撐著傘站在路邊等季鳴銳開車過來,指節隔著黑色布料搭在銀色傘柄上、顯得那雙手套看上去冰涼又突兀。
然後他又往道路深處走了一段,很快被傾盆的大雨隱沒在茫茫夜色里。
【快點下班吧,連上兩周班了都。女朋友還怪我對她不夠上心,我哪有時間啊。她昨天還問我想沒想過結婚的事兒,可我現在又沒錢又沒房的……還有那幫七大姑八大姨……】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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