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見,身邊的人也沒叫你嗎?」李大壯問。
「我只是路過此地,誰也不認識,所以無人叫我。」
李大壯聞言,眼神憐憫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還真是個可憐的倒霉蛋啊。
「去那兒領藥吧。」
青年走到江不晚面前,揚眉一笑,「勞煩小菩薩啦。」
他明明面色蒼白,渾身無力,可笑時卻像有魔力一般,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象徵著主人似烈火般旺盛的生命力。
「不客氣。」江不晚利索的給青年盛了一碗藥湯,她見青年氣質不凡,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會路過此地?」
青年一口灌下藥湯,道,「我本是新上任的河督,來臨安縣是為了勘察黎河河道,誰料,臨安突發瘟疫,我也燒的不省人事,被困在此地。」
青年說完,長舒了一口氣,「這藥果真神,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他咧著白牙笑的單純,「我還以為我的小命要交代在這兒呢,那可太虧了。」
「你是新上任的河督?」李大壯一臉的不相信,「如今南方發大水,你不去南方,跑我們這來做什麼?」
青年搖搖頭,道,「你們只看見南方在發大水,卻不知它的根源不在南方,而在此地。」
李大壯皺眉,他不懂青年的道理,他只知道哪裡發大水,就該治理哪。
他冷哼一聲,道,「你要麼是個狗官,要麼是個騙子。」
青年搖搖頭,不欲與他爭辯。
他扶著拐杖,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回走,江不晚上前一步,叫住他,「那你覺得如今的河道該如何治理呢?」
天上的神仙不幹事,該下雨的地方不下雨,不該下雨的地方瘋狂下雨,導致凡間生靈塗炭。
仙神兩界,等她歷劫結束,哪怕是與天斗,與地爭,反出天庭,她也要為天下生靈求一個公道。
但凡人從來不是只盼望奇蹟降臨的蠢蛋,他們有自己的移山倒海之力。
「這。。。」青年晶亮的眼神暗淡下來,道,「我還沒有想好,但我覺得大禹的老辦法是行不通的,河道年年擴,洪水年年泛濫,如今已經不是大禹的時代了,我們如果再用老辦法一定會被淘汰。」
「所以我一直在勘察天下河道,力求找到一個新的辦法治理河道。」
「只要河道安瀾,瘟疫,饑荒,乾旱之苦可少一半。」
自古以來,大水過,瘟疫生,饑荒現。
江不晚望著青年信心滿滿的眼神,她知道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能想到法子。
「治理黎河?」向之寒一直在後面看著江不晚和青年相談甚歡的樣子,他本該無悲無喜,可他的心卻一直躁動不安。
心底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催促他,讓他上前打斷他們。
向之寒:「浩浩天災,一人之力,如何與天道自然對抗?「
青年不服,」如何不能?人定勝天。「
向之寒笑著搖搖頭,不言。
此人不知該說他是夜郎自大,還是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
黎河橫跨凡間和修仙界兩界,黎河下更蘊藏著無數大妖,秘境,他們修士都未必能活著從黎河中出來,區區一介凡人竟想治理黎河。
相對於向之寒的反對態度,江不晚卻對眼前的青年有興趣極了。
她日後想要做的事,遠非她一人能完成。
她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江不晚垂眸,掩去眼中的愛才之意,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左右她還要和向之寒在這停留多日,她也可以再多看看此人。
「我也相信,人定勝天。」江不晚沖青年抿唇一笑,眼底流露出對他的鼓勵和讚賞。
青年見有人信他,開心的笑了,他瀟灑的沖江不晚抱拳,道,「我定會找出辦法,不負姑娘的信任。」
向之寒望著兩人臉上的笑意,不知為何,心中更加不痛快了。
他腦海中甚至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晚晚是他的娘子,怎麼能和旁的男子聊的這麼開心,還衝他笑?
可他很快又將腦海中這抹瘋狂的念頭打掉,他是瘋了嗎?
怎麼能這麼想呢?
向之寒垂眸,掩去眼中的迷茫,他這是怎麼了?
「夫君。」江不晚挽上向之寒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嬌滴滴的說,「我今天好累啊,要夫君幫我按摩才能好。」
向之寒回神,他本要說好,張嘴卻成了,「你喜歡他?」
江不晚:???
「夫君,你在說什麼?」
向之寒別過臉,白嫩的耳垂泛紅,這次,他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害羞了。
「我。。我說,你欣賞他?」
江不晚雖然未曾嘗過情愛,但她身邊全是戀愛腦,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向之寒這模樣,分明是對她動心了。
哎呀呀,下界的小修士可真好騙啊。
是不是她的情劫也快了?
「對啊。」江不晚裝作沒看出來的樣子,「你不覺得他是位好官嗎?」
「好官?」向之寒冷笑,「作為新上任的河督,他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南方想法子賑災,補救,反而跑到這邊來四處閒逛,算什麼好官?」
「晚晚,此人花言巧語,你莫要被他騙了。」
他花言巧語?明明最花言巧雲的人就在她面前。
向之寒撒起謊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向之寒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變化,就已經開始下意識的討厭起未來的潛在情敵了。
江不晚攀著他的胳膊,墊腳附在他耳邊問,「夫君,是吃醋了嗎?」
江不晚一句話,問的向之寒如臨大敵。
他整個人都怔在原地,吃醋?他怎麼可能會吃一個女人的醋?
他心中只有大道,女人只會影響他飛升的速度。
他是絕對不可能吃醋的。
「我沒有。「向之寒乾巴巴的解釋。
」我還以為夫君吃醋了呢。「江不晚裝作難過的樣子,低下頭,」真是白開心一場。」
李大壯:「瞧,向大夫和他夫人感情多好啊,真是郎情妾意,讓人羨慕啊。」
「誰說不是呢?向夫人愛向大夫愛到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真是感人肺腑啊。」
江不晚/向之寒:愛他?誰愛他了?我才沒有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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