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要比任何我想像中的更加糟糕,在走過了十輛車的時候,已經有三具屍體,雖然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好人,但是畢竟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如此輕易地送掉,看起來真的有些於心不忍,或許這也可能叫惡有惡報吧!
不過再靠後面就沒有那麼嚴重了,車身被毀壞的程度相對來說也就一般,最多回去做做鈑金、噴噴漆也就跟新的一樣,看來那些石頭可能是從某一座立於風口的風化岩山吹來的。
這就和冰雹下的時候一條線差不多是一個道理,只有我們那個區域停放的車被嚴重毀壞,這樣還讓我放心了不少,至少我們不用徒步前行或者退回去。
後面車裡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有的居然還帶著撲克和象棋,已經在車裡殺了個天昏地暗,氣的我們拼命砸他們的車,當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這才出來幫忙救助傷員。
風中裹著碎石,打在身上,那就如同有人用彈弓在暴擊,不過這些石頭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了,我們還勉強能夠承受的了,最多也就被打個鼻青臉腫,或者腦袋上起個包罷了,疼點總比麻木了要好的多。
商量好沒三人一隊去找人,所有人開始分散去尋找,我記得自己一直跟著抱著金腦袋的胖子身後,而他跟著霍羽,可是等我鼓起勇氣抬頭去尋找胖子的背影時候,哪裡還能看到這個死胖子,這讓我渾身一激靈。
我連忙去尋找霍羽的身影,可萬萬沒有想到,連他也不知所蹤了,一下子我自己就慌了,轉頭去看來時候的路,卻只能發現漫天的黃沙,別說是個人影,就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仿佛這惡劣的天地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時候,一塊突如其來的石頭撲面而來,我完全是下意識地躲避,同時也看到那竟然有拳頭那麼大,這要是被打中肯定直接昏睡過去了,可即便我躲了,但還是被擦到了臉,頓時臉部就是火辣辣的疼。
我伸手一摸,那全都是血,心裡不由地後怕,要是自己昏死在這裡,說不定一會兒就會被沙土掩埋,到時候即便有人找我,那也不一定找的到,真不知道這是自己命大,還是老天在和我開玩笑。
此時此刻,我知道自己不能獨自去尋找了,那樣連我自己都可能迷失方向,所以我就憑藉感覺往來的方向走去,因為自己清楚地記得,在這個方向有著我們的車,只要找到車就能找到人。
可是,這在自己弓著身走了近半個小時,還是沒有看到任何的車輛和人影,立馬自己心裡就慌的厲害,所幸也只好原地停下來,希望有人能夠無意中遇到我,至少有個伴也好,總比自己強的多。
忽然間,我發現了兩個亮點,自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汽車的大燈,畢竟不是所有的車都壞掉了,難免還有的大燈逃過了粉碎的宿命,現在用遠光來吸引走散的人,比如說我。
看到了燈光,我幾乎沒有猶豫,開始朝著燈光使出吃奶得勁狂奔,但越跑越覺得不對勁,好像沒有絲毫要靠近的徵兆,我彎著腰喘著氣,心跳速度加倍,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再那燈光就覺得好像兩盞催命燈似的,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這麼多人,不可能一個都碰不到。」我心裡自言自語地說著,其實也是在給自己打氣,悔不當初就應該留下來照顧傷員,畢竟自己這小體格根本不適合出來找人。
一步一步朝著那燈光移動,眼睛很快開始發黑,知道這是要昏厥的前兆,但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知道自己千萬不能倒下,要不然小命真的就完了,可是人力想要對抗沙暴那真的有點想多了,一個踉蹌之下,我整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完了!」這是我內心最後的感嘆,可是在這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了起來,我已經完全沒有體力了,整個人猶如喝醉酒之後一般,但還是透過風鏡看到了苗條的身影,再看向那一對獨特的眼睛,立馬就知道這是古月。
古月鑽進我的胳膊,把我整個人架了起來,就朝著另一個方向拖,而我艱難地伸出手指,指了指那有著兩個大燈的地方,可是立馬就呆住了,因為那大燈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還是那漫天的黃沙。
很顯然,古月並沒有理會我的動作,她駕著我就往前跑,沒有十分鐘就到了一輛車旁邊,然後不容分說地打開了車門,把我塞進了車裡邊,而這時候的車內,已經擠滿了人,很顯然車的數量,已經滿足不了人的數量。
在沒有了狂風,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這種安靜是來源於自己的內心當中,而且我也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有人給我拿掉風鏡,又灌了幾口水,以身體補充失去的水分,但是我已經習慣了外面的狂風,一時間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這一刻,我是真的後悔了,曾經在到崑崙死亡谷也經過過戈壁,甚至連漠南也跑過一個來回,但是那裡和這邊比起來,那真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這裡不愧是世界上第二大流動沙漠,還沒有走到邊緣,就已經見識了這裡的威嚴。
沒過一會兒,一個肥胖的身體擠了進來,目光直接放在了我身上,來的正是胖子,他拿掉風鏡之後,罵道:「***小哥,你不跟著胖爺,你自己瞎跑什麼,胖爺就差挖地三尺找你丫的了。」
一說這個我還來氣,反罵道:「你他娘的就不會注意點小爺,這次要不是古月,小爺就埋在這黃沙當中了。」
「啊?你說什麼?」胖子的耳朵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他只是看到我嘴動,卻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我被他氣笑了,說:「小爺誇你長得帥啊!」
頓時,全車裡的人都大笑了起來,胖子意識到我沒說好話,罵了一聲開始撓他的耳朵裡邊的沙子,旁邊有個藏人告訴我們,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裡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半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還不算是大的。
過了一會兒,胖子恢復了聽力,他問那個藏人:「這風要他娘的吹到什麼時候啊?」
那個藏人搖頭說:「我也不清楚,有時候幾個小時,有時候可能會是幾天,要是幾天的話,那我們躲在車裡的也會不安全,這只能聽天由命了。」
胖子顯然非常的疲憊,他往車身上一靠,沒多久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有著他這樣的打鼾聲,加上外面的風聲,我們各自吃了一些食物,又喝了幾口水,也開始昏昏沉沉地睡了起來。
也就是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風聲小了很多,顯然我們的命運並沒有那麼差的離譜,我看了看其他人還在睡,便打開了車,發現車外面居然站著一個人抽菸,煙霧還是被吹的呈現九十度。
等我看清楚居然是張宇靈,便不打算去跟他交談,因為對於這傢伙,自己可是沒有一點兒好印象,甚至可以說是印象極差,但是想不到他居然主動給了我一支煙,這讓我非常的奇怪。
看到張宇靈一臉的愁容,我就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張宇靈吸了口煙,往出吐了吐嘴裡的沙子說:「我師兄到現在還沒有找回來,從他和我分開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三個小時了,我是擔心他……」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我一皺眉問他:「你怎麼沒有出去找找他?」
張宇靈說:「找了,我一直都在找,這才剛回來。」
我問他:「其他人呢?」
張宇靈看了看附近的車子,又看了看遠方,說:「大部分人都在車裡,小部分體力好的人出去找了,還有一些人去檢查車子的損壞程度。」說到了這裡,他說:「我繼續去找了。」
我一愣,跟他說:「我跟你一起去。」
張宇靈大概掃了我一眼,冷笑道:「得了吧,你這點體力不行,搞不好一會兒還得讓他們去找你,你說呢?」他將菸頭丟掉,又朝著一個方向去尋找。
看著張宇靈的背影,我不由地苦笑起來,師兄弟到底還是師兄弟,不管內部時候發生過多麼不愉快的事情,一旦遇到的危險,還是會表現出關心,這與我和霍羽也差不多,看來我是太過片面地去看這小子了。
等到我走到了一輛車子附近的時候,發現張道明正在讓人檢查車的狀況,而琦夜拿著對講機,正在一旁不斷地調試著頻率。
我問她:「發生什麼事情了?琦夜。」
琦夜放下手裡的對講機,說:「死了五個,失蹤了六個,真想不到僅僅是一場沙暴,在這裡居然兇殘到了這種地步。」
我問:「失蹤的都有誰啊?」
琦夜嘆了口氣說:「觀星派一個,卸嶺派一個,發丘派一個,其餘的三個是眼鏡蛇公司的人。」
我楞了一下,想不到自己門派也有一個,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看樣子該擔心的不止琦夜自己,我也應該拿出掌門人的樣子來,只是沒想到搬山派這次運氣真好,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失蹤。
聽完我說的這些,琦夜搖頭說:「死的六個全是搬山派的。」
一下子我就語塞了,連忙轉移話題,說:「我們務必要找到這失蹤的六個人。」
琦夜堅定地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看得出這個失蹤的發丘派門人,對於她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說實話自己還有那麼點嫉妒,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人,畢竟自己的門人自己也同樣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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