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呼延塞雅一句話,把周圍的護衛都逗笑了。
沒辦法,忍不住。
呼延塞雅惱了:「你們笑什麼?!不許笑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護衛首領輕咳一聲:「咳咳......這個......公主啊,你們住在一起,您也沒有損失啊......」
呼延塞雅都氣笑了:「按照你們的意思,我跟他准在一起還是我占便宜了?」
護衛首領撓撓頭:「話也不是這麼說得......」
他嘴裡是這麼說著,但是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就是贊同的,覺得是呼延塞雅占便宜了。
其中一個護衛心直口快:「公主,您可是公主呀!以後不知道要寵幸多少男人呢,一個阮宗算什麼,我閔梁的公主,跟大鄴這些女子可不一樣,您才是占主導地位的呀!這麼扭扭捏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為了那個阮宗守身如玉呢......」
呼延塞雅一個激靈,竟然覺得這個人說得很有道理。
「唔......好吧,你讓他進來,讓他洗乾淨!」
護衛們交換了一個曖昧的眼神:「好的公主,但是今晚說不定還會有歹人前來,您......節制一些哈,到時候別讓阮大人拿不動劍了,腳步虛浮了......」
呼延塞雅臉都紅透了,擺著桌子惱羞成怒道:「都給我滾滾滾!」
在另一個房間的阮宗莫名其妙接到了來自呼延塞雅的要求——
「公主讓您洗乾淨去她房間!」
「什麼?公主明明說的是讓阮大人洗乾淨去她床上!」
「沒啊,不是說今晚公主要讓阮大人下不來床......」
眼看著越說越離譜,阮宗扶額:「當心你們公主聽到砍了你們腦袋。」
於是看戲的眾人閉嘴了。
本來麼,阮宗睡覺之前都是有洗澡的習慣的,但是明明是正常的額一個流程,今天經過這群人這麼一起鬨,怎麼看都覺得很不對勁。
阮宗甚至沒有穿睡覺時的衣服,而是穿了平時的整套。
去到呼延塞雅房間的時候,阮宗自己都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勁。
而呼延塞雅看到他一身平日裡出門的打扮,神色古怪極了:「你不會也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吧?你捂得這麼嚴實,放誰呢?」
呼延塞雅氣急反笑:「真是......我才是女的好不好!搞得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似的......」
阮宗無辜道:「不是你讓我洗乾淨過來的嗎?」
呼延塞雅語塞:「是我說的,但我的意思是我討厭不愛乾淨的男人,不是我要對你做什麼!」
阮宗聳聳肩:「那不就行了,我也不打算占你便宜,我過來只是為了方便大家保護你。你睡到床上去,我就在椅子上眯一下就行了。」
說完,真就坐在桌邊的靠背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
呼延塞雅總覺得哪裡不對,等到躺到床上,才突然坐了起來:「阮宗你是不是個男人啊!我都洗乾淨躺在床上了,你這麼無動於衷,搞得好像我很沒有魅力一樣啊......」
阮宗閉著眼睛,嘴邊的笑有點兒無奈:「那你要我怎麼樣?又不許對你做什麼,又不許不對你做什麼,你乾脆一拳打暈我算了。」
呼延塞雅重新躺了回去:「哼,你想的倒是挺美,暈過去了出事了就只能我保護你了......你倒是會偷懶!還有啊,你那麼瘦,身上都是骨頭,這一拳打下去,我手都得疼好久,我才不要......」
呼延塞雅說著說著,慢慢的聲音低了下去,漸漸進入了夢鄉。
其實這幾天,她都沒怎麼休息好,哪怕有護衛守著,也覺得睡不踏實,總是處於警醒狀態,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會醒來。
但是今晚阮宗坐在那兒,她突然就覺得莫名的安心,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呼延塞雅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感覺到身邊有人。
她睜開眼,鼻尖的味道很熟悉,還沒開口,嘴巴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捂住了。
「噓——」
阮宗一個膝蓋半跪在床上,身子俯得很低,臉頰幾乎湊到了呼延塞雅的唇邊。
他一手捂著呼延塞雅的嘴巴,目光則是看著窗子的方向,似乎正在側耳傾聽著什麼。
「東南方向,大約二十個人。西北方向還有十個左右。」
溫熱的呼吸全都噴在呼延塞雅敏感的面頰和耳畔,她耳朵里嗡嗡的,根本沒有聽進去阮宗在說什麼,整個身體的感官只剩下了嘴巴上柔軟微涼的觸感,以及那些讓她想要瑟縮的溫熱呼吸。
阮宗跟呼延塞雅說了自己聽到的動靜,卻是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鬆開了捂著對方嘴巴的手。
黑暗中,借著微亮的月光,呼延塞雅微微張著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正在看著自己,她眼睛本來就是杏仁眼,這會兒瞪著眼睛的樣子,像一隻被什麼定住了的驚訝貓咪,竟然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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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宗忽然輕笑了一聲,鬼使神差地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真可愛,像只小貓,唔......像只狸花,凶起來要人命。」
他聲音很低,帶著笑意,如同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流淌,忽而就流進了呼延塞雅的心裡。
那一刻,她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心間泛起了波瀾,腦海里只有一個感覺一直在反覆迴蕩——
糟糕了,好像真的心動了......
以及——
他剛剛說啥來著?
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來著......
但沒關係,現在任何事情都要為她想做的這件事讓道——
呼延塞雅一把捉住阮宗正在撓她下巴的手,突然挺起身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然後驚訝的人變成了阮宗。
微軟的,微涼的,還帶著一點點痛意和無比熟悉的充滿生命力的氣息。
他確定那是一個來自呼延塞雅的吻。
呼延塞雅看到阮宗驚訝的樣子,心裡有點兒得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湊過去想要再啃一口,但這次卻啃到了阮宗的掌心。
嘴巴再一次被捂住,呼延塞雅不滿地瞪著阮宗,那意思像是在說,本公主要親你,可別不識好歹!
阮宗笑彎了眉眼:「等會兒,現在不是時候,有人來了。真是......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呼延塞雅更加不滿,扒拉開阮宗的手掌:「誰會在這種時候分心去想別的,阮宗,你別太過分!本公主在親你哎!你怎麼可以分心!」
她話音剛落,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打鬥之聲。
「別鬧,人來了,呆著,我去看看。」
阮宗說完,將呼延塞雅重新按回了床上,蓋好被子:「不許出來。」
說完,打開房門出去看情況了。
只剩下呼延塞雅紅著臉在房間裡小聲嘀咕:「你說不許出去我就不出去啊?本公主憑什麼聽你的......」
但到底是沒有出去。
今晚是一場苦戰,拼了全力才將對方打退,有兩個護衛還受了傷。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呼延塞雅看著受傷的手下,臉色難看無比:「真是不把我閔梁使團放在眼裡!」
阮宗給她順毛:「對方估計是急了,我今日再給楊太守施加點壓力,你先穩住。」
這幾日,他們也跟楊太守反映了宅子遭襲的情況,對方說辭就一個:對不起,但他沒本事,手裡也沒幾個厲害的兵,無能為力。
這乾巴老頭兒無賴起來簡直讓呼延塞雅恨得牙痒痒——
「公主啊,不是下官不願意幫您,實在是下官無能為力啊!下官聽聞閔梁女子比男子還厲害,要不公主替我平了那山匪?」
呼延塞雅冷笑:「事到如今,楊太守還覺得這是山匪的所作所為?」
楊太守一臉聽不懂的蒙圈樣子:「啊?不是嗎?難道不是山匪一次劫掠不成,記恨上使團了嗎?否則還有什麼人,膽大包天敢找使團的麻煩?」
呼延塞雅一拍桌子:「你個小老兒不要給我裝糊塗!這幾天晚上來的人功夫可是練家子!山匪能有那樣的功夫?!再說使團的身份已經亮明,整個雲城都知道住在這裡的是閔梁公主,多厲害的山匪,明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來?要錢不要命了?!」
楊太守面對惱怒的呼延塞雅,竟然還敢繼續打哈哈:「這誰說得准呢?要不是亡命之徒,誰會去做山匪啊?都做了山匪了,那肯定是不怕死的了。」
呼延塞雅算是看出來了,這小老兒是打定主意自己不能把他怎麼樣了。
軟的不行,呼延塞雅索性決定來硬的了。
「好!既然楊太守話都說到這兒了,你們大鄴的官員沒本事,那我來幫你平山匪!守城的軍兵不是還有兩千人嗎?夠了!本公主親自帶兵剿匪。」
楊太守呵呵一笑:「沒這樣的道理,閔梁公主怎麼能率領我大鄴的士兵呢,不合規矩,不合規矩啊......」
「那若是我率兵,楊太守又該如何?」阮宗冷冷開口。
楊太守一愣,「阮大人官階比我高,您要辦什麼事兒,我自然是配合的,但......阮大人是個文官啊,您沒有朝廷的調令,也是不行的。」
楊太守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不是下官不配合,主要是這兩千守城軍,可都是保護百姓平安的,萬一人你們調走了,城裡出點什麼事,誰擔得起這個責任呢?」
反正說來說去,楊太守就一個意思——
這守城軍,誰也別想動,你們要是不怕死呢,就留下來繼續呆著;
但你們要是想去剿匪,那不好意思,只能自己帶著使團那幾個人去!
楊太守如意算盤打得挺好,這幾次的刺殺,其實都是京都那邊的命令,原意是讓他大膽去干,要是把人弄死了,正好按照他們想要的情況發展,就算弄不死,他們也無可奈何,糾結幾日就該走了,對於京都背後那些人沒毫無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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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守這麼想著,臉上甚至還有些許讓人奈何不了他的得意洋洋之感。
然而阮宗註定不會按照他的設想來。
只見阮宗並未惱怒,微微一笑道:「好說,楊大人是怕調動了守城軍不好交代吧?沒關係,楊大人不用交代,因為我有陛下聖旨——」
阮宗不慌不忙拿出一卷明黃色的捲軸,在楊太守面前緩緩打開,上面是一道聖旨,鄴帝下令,在護送公主的路上,遇到任何問題,阮宗有權向當地官員尋求幫助,必要時候,可調用一定人馬,上面甚至貼心地標註了他可以調用的人馬——三千以內官兵。
「楊大人這下不用為難了吧?別擔心,給你留一千將士守城,我們帶一千過去足夠了。對了,我看魏大人很不錯,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吧。」
阮宗說完,楊太守已經呆住,緊接著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這這這......這個......」
「怎麼?害怕聖旨是假的?要不你湊近些看看?」
「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楊太守被阮宗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有些不知如何應對,腦子飛速運轉著,該怎麼破局,半天才結結巴巴道:「是,是這樣的,這些守城軍,疏於鍛煉......對對對!疏於操練!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跟山匪抗衡,要不阮大人再等幾日,好好操練一番在出兵,否則萬一您和公主有什麼好歹,我這條老命死十次也不夠還的啊!」
阮宗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楊太守:「哦?楊太守是關心我們的安危嗎?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們趕緊死呢。」
楊太守整個後背都濕透了:「沒有!沒有啊!那這守城軍,要不再過幾天......」
呼延塞雅看出他是再拖延時間,剛想說不行,明天就出發,卻被阮宗拉住了。
阮宗一副好商量的模樣:「是,行軍之事並非兒戲,三天,我給守城軍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我帶軍剿匪,若是不從......那就是抗旨死罪!」
楊太守幾乎都站不穩了,最後是被下人扶著走的。
呼延塞雅還有些不滿意:「為什麼給他拖延的時間啊?三天,足夠他找好幾撥人來刺殺我們了!」
阮宗眯起眼睛:「因為我想知道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我想把背後之人逼出來。」
「三天,對楊太守來說是無解的死局,他必然要跟上頭的人傳遞消息,一旦著急,就會出錯,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把楊太守這隻螞蚱所在的那條船......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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