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敏自上表後就一直沒有收到回復,而她所擔心的,正在今天發生了。她給自己下了最後通牒。如若今晚還沒消息就卷好東西開溜。但是,事與願違。
「即刻將誓女府全部包圍,巡查人員,進去搜。」
紀敏本來遞上奏摺的當天就準備離開的,可冷焱說要等在回復才可以。因為紀敏一旦離開,消息必定傳到龍玥的耳朵里,到那時,一切計劃都是徒勞。此時,她正呆在裡面清清楚楚的聽著外面人的喊話,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麼的緊張。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準備逃?」正當紀敏思索該往哪個地方突圍時,突然上方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祈玉曲起腿,悠閒的坐在殿內構架的橫樑上,另一隻腿隨意放下,正靠著漆柱玩味的看著她。
「你是誰?」
「自然是助你離開的人。」
「你有什麼好辦法?」
「此處西北角正在施工建築一個大宮殿,我們可以往那兒逃。」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現在有能力逮捕你而沒有行動。」祈玉漫不經心的撩開自己額前的一縷長發,目光如炬的盯著紀敏。
「好吧,反正逃出的把握不太大,就暫且相信你。到時候死了,還有美男相伴,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美男?」祈玉從樑上輕鬆的躍了下來,繼續道:「你是在說我?」
「如果你覺得我是美男的話,我也不介意。」紀敏收拾好傢夥,挪開了自己的玉案。
「今天我心情不錯,一定會救下你。」祈玉嘴角微微帶笑,邊說邊跳下玉案旁的密道。隨之而下,紀敏也跟著一起。
就在玉案回歸原位的幾分鐘後,殿中闖進來了一批人。為首的男子美得近乎妖,柔軟的黑髮盡數依肩而下,襯著潔白如玉的膚色,顯得鬼魅非常,加之額前黑色曼陀羅的文印,益發懾人魂魄。若是沒有那突兀的喉結,定是讓人以為是一位傾城傾國的女子。
「立即關閉城門,所有人自動分批,搜遍整個橋珞。」
這是男子進來後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而同時,也是因為這一句話,就讓整個橋珞陷入了恐慌。日夜不停的搜查軍隊,讓百姓惶恐不安。
「為什麼來到這種地方?」
「城門都已經關閉了,你還有別得隱藏之處嗎?」祈玉和紀敏扮作工匠的樣子,正在一旁和泥築牆。
「這個地方也不見得有多好。」紀敏用鐵鍬狠狠地插在和好的泥沙上,濺得祈玉滿臉都是。
「哼,和我賭氣有用麼?考驗我的能力也請不要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真是不知所已的女人。」
祈玉說的很對,紀敏就是對他不滿。他們在這個地方幹活已經有兩天了,可祈玉壓根就沒當回事,時時刻刻都在顯擺著自己一定能將她救出去。而到頭來,寸步未行,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
可事實上,祈玉並不像表面的那樣對周遭毫不關心。要知道強者的證明不是靠吹噓出來的,它還必須建立在一定的行動之上。除了冷焱交代的要護好這個女子,自己也似乎對她有了一絲興趣,所以,這次逃離,它比任何一次都要謹慎。
他告訴自己,不僅是受人之託,也是在為自己想做的事挑戰一些高難度。
「全部停工集合,搜查隊例行檢查。」突然,就在兩人靜立不說話的時候,糟糕的事情又來了。
「怎麼辦?馬上就要被發現了。」
祈玉拉著紀敏,將她帶到了工人比較多的地方。而且占地也相對偏僻,周圍堆積了很多砂石。「你不是很會打麼?待會兒要是被查出來了,就立馬動拳。」隨即,他指了指對面的圍牆,繼續道:「看到沒有,我們就直接躍上去。然後沿著最高的宇檐一直向前。」
「嗯。」紀敏聽罷,鄭重的點了點頭,握著鐵鍬的手拽得緊緊的。
搜查人員順著工人們排好的隊列逐個檢查,其餘人員還在他們的周圍認真的找尋。終於,半刻鐘過後,輪到了紀敏。
「抬起頭來。」
紀敏丟了鐵鍬,極慢的看向搜查官。搜查官看了半天她那沾泥的臉一時不能確定,反倒叫人拿來了畫像。而就在他看完畫像準備瞧向紀敏進行對比時,紀敏的拳頭移到了腰間。忽然,伴隨著搜查官的一聲驚叫,自己的手也被快速的捉住了。
而後,一陣風起,周圍的砂石全都漫天亂舞。頓時,平地之間,仿佛樹立了一個屏障,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祈玉拉過紀敏的手,一聲「快走」沒入了極大的風暴之中。
冷焱的到達伊澤兵營的時候,葉菱已經離開了。雖然不是紀敏的上表起了作用,但無論如何也算達到了目的。而這一天,憑藉著他的好心情,終於一舉攻下了伊澤城。自然,左相欒翎被暗自護送回國了。在冷焱面前,少有人會比他更善用兵。
「皇上,伊澤失守了,還請降罪。」欒翎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見桑軼,畢竟伊澤是在她的手中丟失的,無論怎樣都該負起責任。
「無妨,堅守這麼多日也算是辛苦你了。」桑軼趕忙扶起欒翎,繼續開口道:「朕只是有一事不明。」
「皇上請講。」
「聽說你退兵華宜誓女的一仗用的是失傳已久的雲移陣。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會輸?難道冷焱也懂得此陣?」
「皇上謬讚了,臣所布之陣,只不過是疑陣罷了。可謂是只得個中糟粕,未能悟出精髓。擊退華宜誓女全數欺詐之舉。而像冷焱這種久經沙場的舊將,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論。」
「可他又是如何知道你所布之陣並非真的?」
「無需探求真假,他是直接領兵闖陣的。或許在他認為,傳言不可信,非得親自試上一試才肯罷休。」欒翎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眼中沒有絲毫的憤恨之情,反倒是欣賞偏多。
「果然是良將啊!」
戰勝之後,冷焱就呆在伊澤分配人員城防,重新調整制度,從真正意義上將伊澤囊括進了華宜的版圖。而讓他一直不安的是,祈玉到現在都沒有到。而恰巧他前日收到了這段時間橋珞不許通人的消息。
於是,他坐在案前,執筆寫下了一封信。
「來人。」冷焱起身,將便箋交給了信使:「務必快馬加鞭,以最短的時間送達。」
而這邊,信使果然不負重託,當天晚上就將信交到了顏湘的手上。顏湘開始本以為弄錯,非要來到宮門和人家親自對質,可問了半天,信使始終都閉口不言,只說是給連玦誓女的信。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儲莫御突然出現了,顏湘一個甩頭,直接二話不說,拎著信走人。對於這種現象,儲莫御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幾日顏湘回宮後就一直這樣,對他不理不睬,形同陌路。他看著顏湘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麼?紀敏有難。」顏湘拆開信封,信里的內容,讓她觸目驚心。「全城通緝?」顏湘睜大眼睛有一些不能相信。且不說這消息是真是假,若是有人別有用心那就不好辦了。但是,信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
為表心意,請於看完此信之後和水溶於杯中,佳液難尋,可還你徹底自由。
這是…顏湘看完微退了一步,如果說開始就懷疑,那麼這些信息無疑將猜測推翻了。雖然不知道冷焱為什麼要救紀敏,但他的合作意圖卻是真真切切的表達了出來。為此,她整夜未眠,苦思冥想。
「皇上,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儲莫御剛下早朝,顏湘就蹦躂進來了,那模樣,盡掃之前的一臉陰鬱。而此刻,正笑得人滿目生花。
「不是打算不理朕了嗎?」
「哪兒有,我那不是忙,沒空嘛。」顏湘立馬爬上龍座旁,幫儲莫御又是捶背又是按肩,忙得不亦樂乎。而儲莫御無福消受,如坐針氈。
「行了行了,有事就說吧。」
「好噠,謝皇上。」顏湘立刻停住,迅速出現在儲莫御面前,然後殷勤一躬。「皇上你想,如今伊澤被攻下了,華宜占了優勢,我們不宜與他們為敵。所以,就上次支援伊澤一事,我們可派人去華宜勸解,友好互相往來。」
「他們會屑於我們這種小國?」
「連玦雖小,但畢竟也是一個國家,況且,華宜此次的矛頭直指平鑲,攻城掠池的事遲早都會發生。但是,如果我們要執意阻撓的話,華宜也未嘗可以如願。」
「你是想要朕拋棄朕的盟友?」儲莫御緊盯著顏湘,除了一雙耀眼的眸子,並沒有什麼反對的舉動。「那然後呢,誓女大人就這麼有把握他們會答應?」
「滄浪與華宜交好,且素有商品往來,我們可以許以重利,讓滄浪使者從中遊說。」
「朕為什麼要答應你?你該知道,朕從來都是隨意行事的。」
「因為你在我生死未卜的時候卻毫不關心。」突然,顏湘定住了,靜立幾分鐘後的眼睛變得通紅。她討厭在說任何事情的時候,儲莫御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和隨心所欲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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