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少女身著鵝黃輕綢衣衫,腰間掛著數個別致的鈴鐺,額間垂下兩縷細發,其餘髮絲紮成無數個小辮。
「你是何人?此事與你無關,休要插手。」魏徽見她小小年紀便有此功力,想來也非常人。當下之急,應儘快解決面前這一群人為好。
「我是何人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山野莽夫,況且此事與我有沒有關係我說了算,不需要你來多嘴。「少女飛身而下,在落地的一瞬間,將頭上的草環拿起輕扔在了姬如令的發間:「不是要打架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動手?」
魏徽看著那女子氣定神閒的樣子,再也客氣不了。只聽得他用比之前更大的聲音吼道:「全部拿下。」
尹景回連玦多日後一直忙於軍事部署,自伊澤與錦褚的爭奪戰後,未參與戰事的國家莫不是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禍事會何事降臨。這種對前途一無所知的感覺很容易引起恐慌。
「來人,去請楚先生入府一敘。」尹景這段時間,眉頭整日緊鎖。即使連玦境內風平浪靜,但他總不能安下心來。
楚非卿的府邸落在城外不遠,雖有些簡陋,但作為一位先生,能有此厚賜,也算是無上恩寵。再加上丞相府與之鄰近,所以來回之間,也方便了許多。
「丞相,楚先生已到。」徐安站在門外恭敬作揖,身後正是一身白衣、清秀儒雅的楚非卿。
尹景揮退徐安後親自迎了上去:「先生請。」說罷,他回到自己的案前,與楚非卿相視而坐:「此次請先生來是有一事相擾。」
「丞相客氣了,你我同為連玦子民,彼此相幫又何言煩擾。」楚非卿淡笑,永遠一副客氣禮貌的樣子。
「若眾人都如先生所想,連玦即使小國怕也是固若金湯。」尹景提壺給楚非卿斟了一杯茶,然後看向他道:「早知楚先生懂通靈之術,一直未能請教實在是憾事。關於連玦現今所處的境地,還請告知一二。」
「飛燕草乃連玦國花,故而我國境內大多種植,以此為媒介,該能探知丞相所慮。」
尹景聽後立即會意,只見他踱步走下案台,微微伸手向前道:「請楚先生移步後花園。」
後園的規模雖不比宮中,但百花的爭奇鬥豔之姿卻也毫不遜色。楚非卿駐足輕嗅了一番,臉上現出愉悅的神色:「芬芳淡雅,清香宜人,能窺得丞相後院之景,是楚某之幸。」
「哪裡,楚先生謬讚了,」尹景將楚非卿帶到飛燕草的花圃前開口道:「不知楚先生方便否?可需要移出來?」
「丞相不必費心,如此便可。」說罷,楚非卿凝神,將視線集中在某一株飛燕草上。片刻,只見他瞳孔微轉,靜默了一會兒方才與尹景對視。
尹景見楚非卿望著自己出神,神色間稍有一絲異色,想來該是知道了些什麼要緊的事。
「可是情況不妙?」
楚非卿聽到尹景問話後,漸漸恢復了思緒,他歉意地看向尹景道:「方才失禮,還請丞相勿怪。只是事關重大,不免失了神。近日連玦境內常出現不明人士。人數之多可分布各個城池,他們形跡可疑,似以調查為主。」
「調查?」尹景微微皺眉,臉色有些凝重:可有什麼明顯的形貌特徵可助查明他們的身份?」
「其一人著紅衣,覆面具,有領主之姿。」
「藍耀的四司之一!」尹景聽此描述,腦中立刻浮現出對方的身影。這個消息讓他如臨大敵。「多謝楚先生,楚先生請自便,我急需進宮一趟。」
然而,尹景不知道的是,楚非卿一出相府便備好馬匹朝城外馳去。
「皇上,華宜來人了。」風清薇近日無事便去皇城外巡視了一番,不想卻在街上遇見了葉菱和夜影。於是她上前打了招呼後便將人請進了宮。
「何人?」
「華宜誓女和夜都統。」
「能讓此二人同時行動,必有要事,快請。」寧邪放下南司和西司近日呈回的奏報,整了整儀容。
「『華宜葉菱』『夜影』祝國主聖體安康!」
「免禮,不知諸位此來所為何事?」
「聽聞貴國最近動靜不小,其目的昭然若揭。不過,我國聖上托我帶話,平鑲暫時動不得,望皇上三思而後行。」葉菱微微上前,眼神瞥了一眼風清薇便神色晦暗的地說明原委。
「這是為何?難不成我國行事還得先問過貴國?」寧邪聽到這兒顯然不高興了,他心知華宜上次被自己利用,怕是回禮來了。
「皇上說得哪裡話。若真要論實力,藍耀自然遠勝於華宜。可皇上不要忘了,到時要是藍耀的軍隊踏進平鑲,華宜想要插上一手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麼說,朕是非答應不可了?」寧邪微微挑眉,眼中略帶怒意。他討厭被人威脅的感覺。
「不,皇上並非只能答應,只是這難得一遇的大好機會,錯過怕是不會再有了。」
「機會?」寧邪不解,總覺得葉菱話中有話。
「正是。我國聖上還說,若是皇上答應,華宜保證絕不出手干預貴國與連玦的交兵戰事。如果平鑲來援,也定會想辦法阻止。這樣一來,皇上難道還有什麼顧慮?」
古林南面,眾人混亂一團,其中還有一部分將士站在一昂游移不定。雖說姬如令與姬如鸞被瘴氣所侵,但畢竟功力不俗,又是江湖人。若真與王權軍隊對決,也自然不在話下。再加上顏湘、元卓和兩位屬地王爺,局勢漸漸明朗起來。
魏徽看著地上死傷的戰士,情緒變得非常急躁。他萬萬想不到,自己本欲擒獲聶天霜一人,卻遇見了這麼多高手。此時戰場的上方,久久迴蕩著嘹亮而刺耳的慌亂聲:「撤軍!撤軍!」
女子看著魏徽逃竄的身影,不禁發笑。她收了自己的長劍,眼睛探尋姬如令時卻發現花環戴在了小獸的脖子上。
「喂,這花環是我給你的,你怎麼能私自給小獸?」
「難道你想讓我一個男子帶著它。」姬如令坐在小獸旁邊,指了指那五顏六色的花環。要不是看在女子出手相救的份上,他才懶得爭辯。
「把小獸還給我,它是我的。」女子覺得姬如令話中有理,這才轉而言其他。
「憑什麼,小獸是我救下的,它應該留在我的身邊好好報恩。」姬如令抱起小獸,走進夕錦旁邊以尋求庇護。
女子見姬如令這般動作倒也沒在意,只聽得一聲「小獸」的喚聲,從她的口中發出。隨後,小獸昂起了頭叫了幾聲後便沒了動靜。
「好你個沒有良心的傢伙,本姑娘伺候你這麼多日 ,你竟然因為當著我的面和別人跑了。」女子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生氣:「我數三下,你要是再不乖乖回來,休想以後讓師父給你靈果吃。」
話落,小獸似是聽懂了女子的威脅,只見它抬頭留戀的瞅了姬如令一眼,便掙脫了他的懷抱,極其不情願的向前走去。
突然,一聲焦急聲在眾人耳邊響起,顏湘托住儲瀾,眸中略帶驚慌之色:「夕錦,你快來看看,他的氣息好像越來越弱了。」
這時,女子正抱起小獸準備離開,卻見夕錦攔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請留步,在下有一事想請教姑娘。」
「何事?」
「此獸被毒蛇所傷卻未有絲毫中毒跡象,如此說來,姑娘可是懂岐黃之術?「
「何以見得?小獸不傷,只是因為它體質好罷了。」
「古籍中有記載,若以十味藥材合食五載,無論其人體質如何,都能數毒不侵。但這藥材少有人知,一味便是難尋,更別說是十味。在加上五載之量,想必姑娘也非常人。」
「公子所言確有記載,但小獸不同。」女子放下小獸,邊說邊向儲瀾走進:「林中兇險我自是知道,小獸能完好出現在我的面前也多虧你們相護。本來我也不願多管閒事,但既然有人命在旦夕,全當是代小獸報恩了。」說罷,女子蹲下身為儲瀾把脈。
過了一會兒,顏湘盯著女子驚喜而出神的樣子,不禁出聲道:「姑娘可有辦法?」
女子後知後覺,這才回神向顏湘輕笑道:「無礙,服用丹藥即可。」言罷,她伸手輕擺,示意小獸過來。片刻之後,只見一顆淡金色的藥丸從小獸口中吐出。
夕錦看見後,眼中發亮。趁女子拾起丹藥囑咐顏湘餵食之際,他偷偷把小獸帶到了遠離眾人的地方,逼迫其再多吐幾顆。可小獸不買賬,哼唧幾聲後將頭昂的高高的不理人。夕錦無奈,只好遠遠的朝姬如令打手勢。
「大家一心想著救人,你卻還在這兒玩。」姬如令會意向夕錦走去,卻發現小獸也在旁邊。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玩兒,我只是想讓它多吐幾顆丹藥。畢竟我們受傷的人可不止躺著的那個。」
姬如令一聽,面帶喜色,只見他立即搭上夕錦的肩湊近商量道:「沒想到你腦子還挺好使的,快點,我們趁那姑娘不知多弄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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