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此刻張楊眼中這把刃寬二十厘米,長度因為半截插在地里還看不太清楚的血色雙手重劍,它本身便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莫名吸引力。
那不僅是混合了古樸、厚重、堅韌以及鋒銳的感覺,以張楊那超級敏銳的感知還發現,一種極其強大且隱晦的殺意,才是它不住釋放血紅色光芒的根本原因!
然而張楊根本無從想像一把武器到底要屠殺多少生靈才能將殺意積聚到這等程度,那直衝天穹的紅芒似乎像是一把無形的鋒刃,看起來幾欲將天上那厚重的鉛雲給刺出一個窟窿一般。
張楊不是沒有見過其他高級魔法武器,無論是當初參加北斗城武鬥會時曾使用過的『銀色黎明戰錘』,還是奧菲利亞從上古銀飛馬試煉之中尋回的傳承武器『飛翼』,甚至就連他自己那把正常狀態下還無法使用的『禁魔之劍』都是足以令無數戰職者羨慕無比的傳奇武器。
只不過當這些寶物與張楊面前這把古樸的血色雙手重劍相比的時候,僅僅是自身散發的效果和給人的感覺,就已經是差了不止一籌。
畢竟對於張楊而言,除了前陣子護送沃米伽兄妹進入戰神傳承之地那次有幸遇到的聖階火元素生物迦勒之外,張楊還從未發現有任何人或者物能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勢!
然則既然張楊已經決定進行嘗試,那麼他自然不會再猶豫不前。只不過當他慢慢接近到距離這柄神秘的血色雙手重劍只剩下幾十米的時候,他竟意外地在其下方看到了四具死狀各異的屍體!
首當其中的自然是那個從胸口處被這柄血色雙手重劍釘死在地面上的高大獸族的屍骸,雖然如今在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後,他身上的血肉已經全部化為了塵土,但是僅從那兩米五十左右的身高以及特徵明顯的粗大骨骼來看,張楊就能直接推斷出他虎族或者獅族獸人的身份。
不僅如此,哪怕這名獅虎族強者身上的鎧甲衣物同樣變得殘破黯淡,但從其上留存的那些花紋以及身下散落的大量寶石來看,這傢伙生前的實力和身份定然不可小覷,弄不好很可能是這支堪稱龐大的獸族軍團的領導者也說不準。
然而無論他生前多麼強大、多麼權勢滔天,如今死後依舊改變不了身軀被泥土掩埋了一半的事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戰鬥太過激烈的關係,張楊發現就在這柄古樸而凶厲的血色雙手重劍以及其下那四具骸骨周圍半徑二十米範圍內,不僅完全看不到任何一具骸骨,甚至就連大地都比周遭深陷了將近半米左右。
這情形當真是不難想像出當年的戰況是何等激烈,而且除開這名不知到底是獅族還是虎族的獸人屍體之外,其餘三名倒在他身邊骨骸明顯都是人類。
只可惜張楊對於紋章學幾乎完全沒有造詣,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從這三具骨骸身上那些殘破卻依然能看出大致形態的紋章上推斷出他們的身份。
不過有一點張楊卻是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三具人類骨骸之中不僅分為兩男一女,甚至就連真正與那名獸族強者搏殺的,也不過是那兩名人類男性戰士而已。
然而張楊不僅不會小看那名女子,甚至他覺得之所以這柄古樸的血色雙手重劍會變成如今這種模樣,很可能就是與這名女子有關!
要知道僅從那具骸骨上殘存的衣物碎片來看,這名女子應該是一個施法者無疑。而且細心的張楊還發現,無論那名被釘死在地上的獸族強者還是旁邊兩名人類戰士,他們身上的骨頭基本都沒有完整的。
不僅在一些要害位置有著或深或淺的斬痕,甚至就連手臂和大腿上的骨頭也有或輕或重的裂痕。然而與他們相比這名女性的骸骨卻是完好無損的,只不過張楊發現她的死或許並非是因為被戰鬥波及,而是不知為了什麼而自行了斷的結果!
任何能夠熟練使用武器戰鬥的人都清楚,即便是匕首這種短距離的武器,其握使的方法也不會是刀鋒衝著自己,更何況從她那雙手反握的方式以及如今倒地的姿勢來看,很可能正是因為她自己用這柄細長的匕首刺入了心臟,才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是殉情?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張楊並不缺乏想像力,聯想到四具骸骨的位置以及身邊武器殘骸的數量,張楊覺得這柄血色雙手重劍原本應該是屬於其中一名人類戰士。而這名自殺的女性施法者,很可能是在某種生無可戀的情況下,在殉情的同時施展了某種強大的獻祭類魔法,這很可能才是此處戰場變得如此詭異的根本原因。
然而這一切早就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當年的愛恨情仇再怎麼波瀾壯闊也全都隨風而逝了,現如今只剩下這麼一柄詭異而強大的血色雙手重劍立在這裡,似乎只是為了見證這一切。
當然,如果有人非要把它理解成一座墓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若這柄血色雙手重劍真如張楊猜測那般是一把聖階魔法武器,那麼將其丟在此處繼續守著這麼一片滿是骨骸的『墳地』似乎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些。
而且如果『它』只是一柄普通的重劍、只是一個死物也就罷了,待到張楊走到這柄血色雙手重劍和那四具骸骨跟前的時候,他更是清晰地從這柄古樸的血色雙手重劍身上感應到了那種強烈的孤獨與寂寞。
『它』渴望再次被揮舞起來,渴望再次與其他鎧甲或者武器進行有力地碰撞!甚至在如今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張楊還能隱約從這柄血色雙手重劍身上感應到它對於鮮血、殺戮以及毀滅的無比嚮往!
這是一把無比強大而凶厲的武器,張楊很難想想僅僅是看著就能讓人感受到這麼多東西的它,一旦用來戰鬥的話將會爆發出何等恐怖的威力。
然而這時候的『它』似乎已經感知到了張楊的到來,於是此刻的它已經不再甘於等待,就在張楊走近它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波動卻是猛然間從它那晶瑩如水晶般的劍身上擴散而出,隨即在頃刻間接觸到張楊的時候,竟然讓已經擁有了靈魂之力、近乎免疫一切傳奇級別精神魔法效果的他生出一種要麼將其帶走,要麼就死在它鋒刃之下的錯覺!
好在張楊本身性格堅毅,而且具有靈魂之力的人也不是輕易就能被人控制的。於是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受到些微影響的時候,張楊深吸一口氣再緩慢吐出之後,本就高度警惕的他已然將那種突然冒出的衝動驅逐出了自己的腦海。
張楊既然走到了這裡自然是準備取走這柄血色雙手重劍的,只不過主動拿取和神志受到影響之後的被動取得,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雖然張楊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與經驗,但是他卻本能地在看到這柄血色雙手重劍時便用自己的意志與其散發出的莫名波動對抗。這或許只能稱之為一個資深戰士的獨特戰場直覺,然而所有學著和專家都不得不承認的是,類似這樣的直覺往往是戰場上保命的關鍵!
於是張楊從一開始就在潛意識中與這柄血色雙手重劍展開了一場看不見的較量,而這場不動聲色卻極其危險的對決,將直接影響自此之後張楊的人格獨立性與完整性。
這完全是超越了普通意義上靈魂對抗的最高層次的精神對決!而在奧蘭多堪稱浩瀚的歷史長河之中,但凡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存在,幾乎全都是名字之前還要加上一個『聖階強者』或者『上古之神』名銜的至強者!
所以從一開始張楊就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於一柄擁有自我意識的聖階魔法武器而言,它的強弱除了自身具有的某種強大的附帶技能之外,更多則是體現在武器本身意志的強弱之上。
相比之下因為但凡是能夠達到聖階的魔法武器,其材料和質地絕對已經達到了生物所能創造的物品的極限,所以在這方面所有聖階魔法武器甚至鎧甲之間,區別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因此真正能體現其強大威能與特點的,就是這件裝備具有的意識程度以及獨特的力量特質了。只不過就好像張楊面前這柄血色雙手重劍一般,別看它自身的意識只是處在剛剛誕生不久的階段,但正因為其意識比較單純,所以其力量更顯得極其純粹。
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純粹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體現!
否則以這柄明顯作為戰職者的超級武器存在的血色雙手重劍而言,就算它本身有著異常強大的殺意以及足以影響智慧生物心理狀態的奇異精神波動,但想要在非戰鬥的情況下影響一名身具靈魂之力的強者的心智,依舊有些力有未逮。
所以正是因為這柄血色雙手重劍的意識相對簡單而純粹,這才使它此刻有著讓人看一眼就陷入某種類似『嗜血狂熱』狀態的強大能力!
而且一個生物的意識永遠是最能體現其個體特色的部分,甚至可以這麼說,一個生命體的自我意識,甚至是比靈魂更為核心的存在!是以靈魂受到傷害之後還能找到諸多方法進行修復和恢復,但一個生命體的意識若是受到了傷害或是影響,那麼再想要讓其復原可就只剩下對天祈禱這一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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