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
花樓,自古以來的情報販子聚集地。
西決二皇子進了花樓,無論他進去是做什麼的,白朮和十八都不可能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跟進去,好在倘若其中有什麼貓膩的話,那西決二皇子去了一次自然不可能不去第二次,於是錦衣衛兩人對視一眼,原地解散。
&掏蜂窩吧。」十八滿臉同情地說,「我回去給你準備蟄傷藥。」
&白朮面無表情地說。
然後,她就去掏蜂窩了。
君公公那個小王八蛋,每天一副忙的兩腳不沾地的模樣,卻有空跑出來跟什么小表妹到靈泉寺燒香?白朮滿臉鬱悶地蹲在房頂上,雙目怨念地盯著那出雙入對的佳人一對,這君公公的小表妹看上去也不過是十七*,缺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白朮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發現有點膈手,再摸摸自己的胸,一馬平川能打桌球。
心塞。
最不公平的是,這小表妹的臉還長得好看,往君公公身邊一站,總讓人覺得人家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小表妹的性格看上去好像不錯,一路跟身邊的年輕大理寺卿那是十分有話題,不像是白朮跟君公公在一起,除了發呆就是心塞……在小表妹說話期間,年輕有為、樣貌俊美大理寺卿則低著頭,安靜地聽她說話,眉眼之中仿佛淡淡的笑意——
白朮默默地回想了下君公公看自己的眼神兒……那真是隨時隨地都像是準備放狗咬人。
因為靈泉寺距離城中心並不算遠,君長知與他的小表妹兩人並未騎馬也未坐轎,一路說說笑笑,大概是剛剛來了央城就待在君府未曾有機會出門,這會兒那君長知的小表妹幾乎每個小攤前面都停留一下,零零碎碎買了一大堆的泥人和布偶——這小表妹似乎對這種東西也挺感興趣的,白朮覺得她可能跟西決比較合得來……
而在此期間,君長知就跟在其身邊負責埋單,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買好了東西包好就交給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廝手上,兩人繼續前往下一個攤子,繼續買買買。
白朮蹲在房頂上,咬碎一口白牙,當一陣秋風吹過,小表妹哎呀一聲捂住了眼,君公公轉過身低下頭用一隻手挑起她的下顎去查看她的眼睛時,看著小表妹那白裡透紅無比羞澀的臉,白朮捂著胸口滾下了房頂。
……
當天晚上。
這天正是周一,都尉府例會日。
憋著一肚子氣又餓得頭昏眼花的白朮回到都尉府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個太監攏著袖子畏畏縮縮地站在前院的井邊兒往裡頭看,這會兒新仇舊恨的,正對「公公」這類生物咬牙切齒的恨著,就有個人自討沒趣兒地送上門來?白朮大大咧咧地一腳邁進門檻,粗著嗓子吼了聲:「嘛呢?懂不懂規矩!看看看看什麼看!」
她這一嗓門中氣十足,吼得那攏著袖子正探頭往井裡看的太監嚇得腳下一滑,頭重腳輕就要往那井水裡跌,白朮一看壞了這泡西瓜的井可不能成了珍妃井啊,於是踮著腳三兩步跑到那搖搖欲墜的小太監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後頸脖子將他拽了回來站穩——
兩人搖搖晃晃站那井邊站穩,雙雙是舒了一口氣:一個是嘆息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另一個是嘆息還好自己機智敏捷否則一不小心就要在這專門抓違法犯罪的組織大院裡成了殺人犯。
而此時,有了閒心的白朮才看清楚,原來這會兒站在她太監大約是二十一二上下的年紀,生的倒是唇紅齒白,極為好看,大概是因為是閹人,所以皮膚也白,五官也極為女性化,這樣的年紀臉上乾乾淨淨,不施粉黛皮膚怕是比那些後宮妃子還好上不少。
只見這年輕太監又是攏了袖子,淡淡一笑,微微彎下腰語氣謙卑地衝著白朮軟綿綿地說:「有勞侍衛小哥了,方才咱家也是一下受了驚,險些失禮,仔細惹了笑話。」
「……喔>
白朮眨眨眼,盯著這二十來歲上下的太監打量了下,長期浸泡在糙老爺們的人渣堆子裡,導致她自己也跟著變成了原始人,這會兒愣是對這細細軟軟說話的方式和用詞有些反應不過來,人家跟她道謝,她就知道支支吾吾——方才那些個氣勢一掃而空。
而且她老早以前就想要這麼一個軟綿綿的弟弟。
介於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想了想,白朮決定還是不要將對君公公以及薛公公的怨恨夾雜在無辜的(長得好看的)路人身上,於是擺擺手決定還是別為難人家,看了看四周發現院子裡又沒人,於是好奇地問:「你是什麼人,跑來都尉府做什麼?」
她話語一落。只見那年輕太監微微眯起眼露出抹笑容,卻還沒等他來得及回答,白朮又已經噼里啪啦地剎不住車——
&應當是太醫院的小秋子吧?王太醫跟咱們說了今兒會把咱們老大要用的療傷膏藥送過來來著……不過不巧的是,也正因為這個所以這會兒咱們都尉府吹的正好不是這陣風,所以這才沒人來接應你,若有所得罪,還請這位小公公多擔待著點兒。」
白朮一邊說著每一邊衝著面前的太監伸出手,作勢要討要傷藥——
然而卻看見這年輕太監也不急著拿出傷藥,只是依舊攏了袖子微微弓著身站在原地,笑眯眯的樣子:「怎麼,咱家倒是沒聽說,這陣子都尉府的風往哪邊吹了?」
&們太醫院倒是不知道這事,」白朮說,「因為前兩天中秋晚宴咱們自己玩脫了,惹了萬歲爺的怒,這會兒整個都尉府都愁雲慘澹著呢,老大挨了打還要被降職,這就算了萬歲爺還要弄個空降兵來咱們這座臨時的指揮使,我說這不是瞎鬧麼——好好好,我也不是說萬歲爺的決定有問題,就是這麼覺得我也不能說出來對吧?我的意思是,你說一個公公怎麼指揮都尉府啊——」
&公怎麼了?」那年輕太監歪歪腦袋,似乎有趣地看著面前滔滔不絕逮著個人就使勁兒抱怨的小鬼,「公公就做不成事兒了?」
白朮一愣,看著面前這年輕太監眼中似乎有殺意,這才屁滾尿流地發現這會兒自己八卦的對象好像也是個太監,於是趕緊擺擺手澄清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公公也有厲害的,你看,比如,比如那個……大理寺卿,就挺厲害的——所以我不是針對你們這個群體,只是針對那個即將到來的空降兵。」
&麼是空降兵?」
&是厚顏無恥,從天而降,在鬼都不認識他的情況下就這樣當了人家的老大的人。」
&解釋咱家倒是第一次聽說,倒是有意思。」
&那可不,今兒我也就是隨便一說,小公公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呢,被空降兵聽見了多不好——對了,說了那麼久,咱們老大的藥在哪?」
白朮說完,爽了,這才一拍腦門想起正事兒,又伸出手做出討要東西的模樣,卻發現這年輕公公還是攏著袖子唇角蓄笑瞅著自己,正莫名其妙心想這孩子不會是傻了吧的時候,卻在這時,她聽見她家師父的聲音在她身後沉甸甸地響起——
&十八,嘛呢?回來不進屋在外面作死?」
&才作死呢。」白朮回過頭,看了眼這會兒滿臉陰沉的紀雲,「人家太醫院的公公給老大送藥來你們也沒個反應,就算是抵制空降兵也不能爭對人家這整個公公群體啊,再說了老大要是耽擱了上藥時間,耽誤了傷口癒合,那副好臀你賠得起麼你?」
紀雲耐著性子聽白朮噼里啪啦說完,露出個嘲諷的表情:「你就瘋吧你,老大的藥過了晌午那會兒就送來了。」
白朮一聽,閉上了嘴。
轉過頭看著「太醫院公公」,這會兒正站在原地,還是那副笑面佛的模樣,微微歪著腦袋瞅著自己。
白朮:>
&個屁啊那。」紀雲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隨後目光繞過她,放到了她身後那個年輕太監身上,「請吧,王公公,雖然您今日第一天上任,例會總是該參與的,有什麼不清楚的,只管問就是,今後,都尉府勞煩您多上上心了。」
白朮滿臉問號地看著面前的太監,只見其又是微微一個鞠躬,還是那不咸不淡的語氣:「有勞紀大人,今後就有勞了。」
白朮:「……………」
白朮,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在職錦衣衛,編號二十八。
永遠奔赴在準備得罪上司與正在得罪上司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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