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 第一百零二章

    原來你不是

    君公公平日裡習慣了陰陽怪氣擠兌人,這會兒難得直白地來一次霸道的,居然真的就鎮住了場子。

    在場的莫要說是紀雲,就連天德帝孟樓都當場楞在原地。

    半晌,無論如何挑不出君長知那完全合乎規矩的話里能有什麼毛病,皇帝這才顯得難得詞窮地瞪著他這說風就是雨的兒時玩伴,道:「那這丫頭男扮女裝之事……」

    君長知一笑:「官家的事,自然還是我大理寺來審。」

    孟樓和紀雲對視一眼,後者立刻從皇帝的眼中看出什麼,立刻從愣征中驚醒,一步上前道:「人都叫你打成這樣了,你倒是問出什麼來了?」

    &不出,所以自然要繼續問。」君長知說,「剩下的就不容紀大人操心的——大理寺不比都尉府,再重的罪,進了咱們的大牢總該要留口氣最後交予萬歲爺處理。」

    天德帝:「……」

    一時間,天德帝臉上神色有些精彩,雖然君長知這話到底給足了他面子,但是事情的本質是:人都被你打得還剩一口氣了,朕還處理個哪門子處理?

    正琢磨著,卻見君長知眉間一蹙:「還是萬歲爺認為,此案大理寺辦不得?」

    猛樓擦了擦額間被逼出來的汗,期間趕緊給紀雲使眼神。

    紀雲一臉木愣,又是粗人一個,這會兒看上去除了「殺了君長知把人搶過來似乎沒有別的辦法——重點是,其一,君大人萬萬殺不得;其二,就算殺得,他也不一定打得過。

    所以他和天德帝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君長知將他們好不容易弄出大理寺的人又原樣給空扛了回去。

    ……

    白朮掛在君長知的肩膀上,而且這會兒男人走路的速度也不慢,她只好跟著一搖一晃的,拉扯到還沒停止流血的傷口,很疼。

    &我下來。」

    &亂動。」

    &我下來。」

    &動。」

    &我下來!」

    啪。

    這一次,一巴掌拍在白朮的屁股上,白朮安靜下來,幾秒後屁股上火辣辣麻酥酥的疼讓她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遭遇了什麼,尖叫:「流氓!」

    &了還嫌鉻手。」君長知冷笑,「還沒我家樣的狼狗屁股上的肉多,有什麼資格說我耍流氓?」

    「……」

    室外的太陽很大,照得人頭暈目眩卻偏偏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秋老虎明明已經過去了,怎地還有這樣的天氣,白朮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當君長知親自扛著這個囚犯,大搖大擺地走回大理寺的路上,兩人除了最開始那段沒營養的爭吵之後誰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怎麼的,白朮被曬得有些昏昏欲睡,但是每當她眼皮子沉重得要合攏起來時,她身上某處鞭傷就恰到好處地疼痛起來。

    她一個勁兒地倒吸涼氣,氣不打一處來,不知怎麼地又想起了男人之前對於「我負責」這樣的宣言——那可是在皇上面前說的話,說出口了,就非同兒戲。

    白朮伸出舌尖,舔了舔嘴邊的血腥處,伸出手,就著掛在君長知身上的姿勢戳了戳他腰間那華麗的腰帶,嘟囔道:「我才不要你負責。」

    這話君長知聽在耳中,橫眉冷眼諷刺道:「這會兒又精神了?方才那會兒要死不活的模樣呢?」

    白朮不理他,自顧自地說:「你把我的刀和象牙牌還給我。」

    &給,」君長知淡淡道,「你要那玩意也沒用了,錦衣衛里容不下一個胡來的丫頭片子。」

    「………」

    赤果果的性別歧視。


    白朮氣極了倒吸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口水嗆著咳嗽幾聲,連帶著肺部里的血腥味兒也被嗆了出來——剛才君長知下手一點也沒給誰留顏面,他是真打,白朮也是生生咬著牙受了下來。

    她急了,伸手改戳成掐去掐君長知:「什麼叫容不下我一個丫頭片子?——在知道我是女的之前你們誰說這話了?」

    &是還沒來得及說而已,」君長知停下來,微微低頭看著這會兒倒掛在自己身上的錦衣衛,「你以為你現在是為什麼被打成這樣?」

    &為你。」

    「……」

    君長知被莫名其妙糊了一臉,索性陰沉下臉不說話了,兩人又是一路沉默回到大理寺——大理寺的人都是二丈摸不著頭腦鬧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之前看著他們大人帶著「重犯」跟錦衣衛走了,原本以為皇上是打算親自辦理此案,卻沒想到這無聲無息的,他們大人又把人給帶回來了——而且還是用扛的。

    到了地方,在眾目睽睽之下,白朮還以為君大人良心發現心生愧疚——結果他並沒有,還是按照原路返回將她人往大牢裡一扔,真的就是按照他之前說的,繼續審。

    只不過這一次威脅她的花樣又多出一句「是不是想被扒光了扔大理寺門口吊著打」這樣的新句式。

    &長知,你不是人。」

    &怎麼就不是人了我?做錯事的是你,女扮男裝非要往男人堆里湊的也是你,現在反過來怪本官不會憐香惜玉不成?」君大人拿出一個空白捲軸,在之前那個成例白朮通敵叛國案子的卷宗旁展開,執筆飛快寫下日期,頓了頓,放下筆抬頭道,「西決那案子放一邊不談,先把你欺上犯下、女扮男裝的案子交代了?」

    「……女扮男裝怎麼了我!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

    &是花木蘭。」君長知面無表情地打斷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至此,白朮總算是明白過來,在君長知那副道貌岸然的正經面孔之下,隱藏著一顆異常流氓外加臭不要臉的黑心!

    她嘟起嘴。

    頓了頓後,開始不情不願地講那些個牛狗娃的黑歷史,比如身懷怪力,無良爹媽從小當男孩養大毀掉三觀,好在她足夠機智,再小一些時候自己跑到村里私塾牆根底下偷聽,學來了知識,也知道了自己其實跟所謂的「男孩」並不相同——白朮編造了一個鄉村姑娘的勵志成長故事,當講到後來遇見君長知,知道自己能帶著妹妹脫離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時激動的心情這一段時,她覺得自己投入了真的感情,說得特別感人……

    就好像是在絕望的黑暗之中的人忽然看見了一束光。

    白朮難得真誠地用上了這個比喻。

    君長知聽得滿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抬頭便看見她這幅情不自禁露出的嘟著嘴說話、雙眼放光的女兒家模樣——微微一愣,手中重新捉起的毛筆筆尖微微一顫,在卷宗上留下一個墨點,愣了一會兒後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是被揭穿了身份之後便肆無忌憚了起來。

    可是,對於她的性別問題,幾乎成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停留在君長知的腦海中——哪怕是已然知曉了她的真實性別,除卻最開始的迷茫與震驚外,立刻就恢復了平靜。

    這傢伙太像個小子了,君長知面無表情地心想,哪怕是做女兒態,也像個變態。

    想到這,又一不小心想到方才在大殿上,眼前之人被自己三言兩語活生生逼得一臉狂風暴雨來襲得模樣……思及此,不免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年輕的大理寺卿扔了筆,語氣很不好地說:「嚴肅點,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白朮一愣,恢復了面無表情臉,看著君長知。

    被這樣直愣愣地看著,大風大浪什麼沒見過的君大人卻發現自己居然變的更加暴躁了,索性扔開筆,丟下一句「不審了」,拂袖而去。

    白朮被其任性程度驚呆在原地。

    又等了一會兒,直到個大理寺的小廝鬼鬼祟祟摸進來,給白朮鬆綁,還留下一帖無比廉價的創傷膏藥,並強調「君大人」的恩典,她這才確定,君長知那一個拂袖而去,就是真的給自己提前下班了。

    白朮大嘆小說里那「男主知道了女主性別後,萬分疼惜悔不當初回心轉意」的情節居然沒有出現,現實如此骨感,讓人情何以堪。

    然而她並不知道的是。

    當天夜裡,子時未到,央城裡還未睡下的人們便遠遠聽見夜風之中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紛紛開了窗往街道看去,月色之下只見那濃濃夜色之中愣是殺出一抹雪白,四肢精壯的馬兒通體上下沒有半根雜色——竟是一匹難得的寶馬。

    那馬兒健步如飛,一下下踏在土地上揚起塵土一片,而此時,馬背上那抹修長身影也漸行漸近,馬上之人一身緋紅大蟒官袍,未戴襆頭長髮傾斜,竟是晃眼。

    天德二年,十二月一日。

    由大理寺卿親自率領,率大理寺一等侍衛三十五人,外加都尉府錦衣衛十五人,鴻臚寺少卿一人,良駒五十餘匹,連夜帶著御旨出央城,衝著西番國所在地,噠噠馬蹄,揚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

    今日恢復更新,這個月剩下的日子先隔日更啊啊啊,下次更新後天哈!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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