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
白朮以前曾經護送過天德帝到佛堂靜修聽佛——皇家寺廟大大小小十幾座,每座寺廟擁有不同的名字里供奉的也都是不同的佛像,卻基本都建造在一個方向,她大約是記得要去佛堂該怎麼走,卻沒想到出了後院的牆,孟樓直接帶著她走向了相反的道路。
白朮遲疑了下,她發誓就這麼一下而已。
走在前面的孟樓敏銳地抓住了她瞬間的遲疑,轉過身來問:「怎麼?」
&歲爺說去佛堂,」白朮壓低了聲音說,「佛堂不在這個方向。」
雖已是三四月的天,寒冬已過,然而夜裡風吹還是稍涼,白朮這麼被突然拎出來走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多加件衣服,這會兒說起話來是唇齒漏風,未免有些打顫……孟樓沉默了下,倒退兩步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不提她涼不涼的事兒,反倒是一笑:「怎麼,還怕朕把你騙去賣了換酒喝?……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朕真有這個打算,你不也只能乖乖跟那人販子走麼?」
白朮想了想,下意識地覺得好像也是。
再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那都是當錦衣衛時候的事兒了,」白朮說,「現在我可不是錦衣衛,哪裡要這麼——」
&覺得,你是不是當鷹犬當傻了?……朕是皇帝,是天子——說小了,放眼著偌大的皇宮裡,只要會喘氣的有思想的那都得聽朕的,」孟樓拉扯了下白朮的手,將她拉靠近一些自己,「說大了,這天下會喘氣的有思想的,也還是得聽朕的。」
白朮:「……」
孟樓:「包括你。」
白朮:「……」
好好好,您說什麼都是對的,反正您這不是天底下最理直氣壯的直男癌麼。
白朮不再反駁,低下頭老老實實跟在孟樓後面埋頭走路,後者見他不說話了也不太滿意,又問:「怎麼沒聲兒了?」
&在琢磨。」
&磨什麼?」
&能換幾壇酒。」
「……………」孟樓咂巴下嘴,「不好笑。」
&說笑話。」
孟樓不說話了,於是兩人之間又安靜下來,白朮琢磨了下心想這他媽以後要真成親了怎麼辦喲,三句話說不到一起去還過日子呢,大眼瞪小眼別說過一輩子,過一天那人都得瘋啊……>
正琢磨著,忽然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白朮冷不丁差點兒撞他背上,正抬頭想問又怎麼了,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前面那人放開了——她愣了愣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這時候又聽見孟樓沉聲道:「到了。」
白朮眨眨眼,沉默了一會兒,隨機下意識地擰開臉去打量周圍——這才發現此時他們確實來到了一座小小的閣樓前——上書:雨花閣。
相比起其他的皇家寺廟,雨花閣真的就是一普通小小的閣樓,其他的寺廟徹夜燈火通明,有和尚誦經念佛,這兒卻是安安靜靜的,就連看守的侍衛都比其他寺廟的少了不少……夜風吹來,涼颼颼的,樹冠搖曳發出沙沙聲響,非但沒讓人感覺到有寺廟的宏偉莊嚴,反倒讓人覺得有些個陰森。
白朮從未聽過這宮裡還有這樣的地方。
偏偏到了地方,天德帝還神神秘秘,掃了她一眼便壓低了聲音問她這會兒能不能翻牆,白朮莫名其妙卻還是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守在樓閣前的侍衛低聲呵斥了聲:「什麼人?!」
在那侍衛走過來之前,孟樓急急地推了白朮一把:「翻牆進去,裡面等,到了別亂摸亂走,出簍子你自己擔。」
白朮一頭霧水還是被他弄得緊張起來,「喔喔」兩聲下意識按照指令行事——於是當今夜當值的侍衛走進,只是隱約聽見衣衫撲簌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困惑,下一秒便看見身著龍袍錦衣之人站在不遠處,一隻手背著,另外一手正輕拍袍下擺並不存在的灰塵。
&嚷什麼,是朕。」
那侍衛一愣,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卻遇見眼前的人,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要下跪行大禮,卻還沒等他跪下去,就聽見面前那人說:「行了別跪了,一會兒朕進閣里走兩圈,你們沒事站遠點,別擾了朕參禪。」
…………參禪?
在這?
那倒霉侍衛想了想,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臊了下,正遲疑呢,又聽見孟樓補充了句:「聽見什麼聲音都別靠近。」
「……」
那侍衛萬分疑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從臊變成燒得慌,他又是一個行禮利落地答「是」,站起來時,卻忍不住從抱拳得手掌間去看了一眼孟樓,卻發現此時後者一臉嚴肅,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
天德帝進了佛閣,卻不急著掌燭,回頭看了眼那些個侍衛果真站的遠遠的低著頭不敢跟過來,滿意地關上門,此時,除卻一旁開啟的窗外撒入的月光,整個佛閣內一片寂靜。
那佛像隱藏在陰影當中,一時間看不清具體模樣……天德帝繞著佛閣轉了一圈,最後在某個角落前面停下:「出來。」
月光之下,只見那黑漆漆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動了動,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就這麼出現了,那雙眼同天德帝相互瞪視了一會兒,後者這才微微眯起眼笑道:「讓你進來別亂動你就蹲在這?」
「……」
孟樓嗤笑著將她拉出來,順手給她掃去肩上的灰,懶洋洋道:「還真是聽話可愛得緊,越發不想將你讓給君長知了。」
聽了那名字,原本還安安靜靜站在那的人瞬間像是炸毛的刺蝟一般往後小退一步——孟樓懸在半空的手一頓,隨機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對視上站在跟前的人:「他這樣的人,可是無福消受你的好處。」
「……」
白朮無言瞪了面前的人一會兒,片刻後,仿佛是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目光微微縮聚。「啪」地一下抬起雙手捂住火燒似的臉頰:「別說了!」
孟樓似乎被她這模樣逗樂了,雙眼微微眯起笑彎了腰。
白朮只覺得這人今晚簡直荒唐得很,簡直莫名其妙。
她沒想到更荒唐的事還在後頭。
孟樓笑夠了轉身去挑亮了佛閣里的燭,伴隨著那燭火一點點亮起,白朮盯著那在燭光搖曳之中逐漸清晰的男人的臉——其實孟樓長得也挺好看的,雖然不如君長知那麼漂亮,微微勾起唇角的時候也讓人感覺邪性,為人喜怒陰晴不定,天生多疑………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不好。
有錢,挺帥,有權。
當現代也算是個背景紅燦燦到處橫著走的高富帥了…………啊,就是合法小老婆有點多。
白朮抹了把臉,差點兒看得晃了眼,而這會兒天德帝似極有耐心地將那些燭台一盞盞點亮——原本陰冷的佛閣此時充滿橙色燭光,一瞬間被點亮,此時,白朮見站在燭台後的人放下手中器具,抬起頭沖她一笑:「回頭?」
白朮聽話地回頭。
然後在看見自己身後沐浴在燭光之中的佛像全貌時,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與一般的佛像大為不同,此時在雨花閣中供奉的佛像是由二位一體形成的——其中,男佛盤腿而坐,右腿彎曲起來,左腿盤踞於右腿之內,盤腿而坐;在他的懷中,抱著另外一名一看就知道是女者的像,她一襲長發傾斜而下,面向男像而座,雙腿岔開環繞在男像周,臀部、胸脯的描繪尤為清晰生動,她的下.體與男佛下.體緊緊貼合,臀壓在男佛大腿之上………
白朮:「………………………………………?」
正當白朮震驚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座造型驚世駭俗的佛像,在她後面,孟樓不知道碰了什麼東西發出「喀嗒」一聲輕響,就好像是他觸動了什麼機關,總之接下來,讓白朮更加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一幕出現了——
那安安分分被供奉在貢台上的佛像動了起來。
首先是那女佛,原本緊緊貼合在男佛腿上的臀抬起,在她抬起的一瞬間,白朮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與男佛相交處那栩栩如生的畫面……
男佛那根鎏金的、巨大的玩意露出半根,伴隨著女佛坐下,那東西又被掩藏在女佛臀間。
女佛再起、再落,起起落落之間,可見起腰肢扭動,臀部擺動之態,當真是栩栩如神………………………發發入魂。
白朮瞠目結舌站在那兒,整個人用「驚呆了」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終於知道紀雲在聽見他們要大半夜上「雨花閣」時那詭異又遲疑的反應究竟從而來。
她終於知道為為什麼其他的寺廟都在皇城另一邊唯獨這雨花閣被單獨分出。
&喜佛是密宗的本尊神,即佛教中的「欲天」,男為法,女為智慧,二者結合代表法智雙成——只不過因為藏傳佛,故不同其他漢地佛供奉一處。」孟樓淡定的聲音在白朮身後響起,「反正今日不來,過幾日那些宮人也要帶你來見識……宮妃正式入冊前,這可是必修課……」
在那尊歡喜佛還在「運動」時,白朮轉過頭見了鬼似的瞪著孟樓。
後者卻一臉淡然,攏著袖子站在那裡,笑眯眯地問:「是不是挺有趣的?不過其實這事情本身還挺嚴肅,生命的大和諧嘛——那邊架子上還有些春.宮圖,你要看麼?」
白朮:「………………」
看你妹啊!!!!
牛狗娃還未成年!!!!
你這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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