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濃想到這兒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霍堯:「嗯?又壓的你不舒服了?」
明知道黑暗中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季晚濃還是下意識的崩住表情:「沒有,快睡吧。」
霍堯:「白天睡太多,不困。」
季晚濃想了想,輕輕的說:「招標會的事情鬧得很大」
霍堯:「嗯。」
季晚濃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說實話『騙人』了。
只說實話,絕不撒謊騙人,但卻是有選擇性的說實話,這種『騙人』的方法,比直接撒謊要高級多了,也不會有被拆穿的風險。
因為每個字都事實,事實怎麼會被拆穿呢?
季晚濃:「有那麼幾句閒言閒語傳到我耳朵里,我猜你應該不想讓我知道,我問你也是白問,所以就去找了陳助理和許副總。」
霍堯:「他們倆嘴不嚴。」
季晚濃:「還是挺嚴的,我都搬出了霍太太的身份,他們倆也跟擠牙膏似得,我問一點,他們倆才說一點。費盡的很。」
霍堯:「我指的就是這個。」
只要她搬出太太的身份,陳書玉和許澤壁就不敢對她有所隱瞞。
季晚濃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滿不在乎,猶豫了一下,輕輕的問:「你不生氣啊?」
霍堯反問:「我生什麼氣?」
季晚濃:「我以為你不想讓我知道這些。」
霍堯低低的笑了一聲:「和你有關,你想知道,人之常情。你能問出來,更是你的本事。」
陳書玉和許澤壁不敢對霍太太有所隱瞞,但她能從他們倆嘴裡問出多少內容,則是她自個兒的能耐。
只說實話,一句謊言都不撒,但是能夠隱瞞真相,甚至是扭曲事實真相,不止是她擅長,更是陳書玉和許澤壁的強項。
季晚濃扯了扯嘴角,他這個態度,反倒讓她有點不會應付了。
不過陳助理說漏嘴讓她知道這事兒,算是瞞過去了。
要是害陳助理丟了工作,或者是被霍堯訓斥,她心裡就還挺過意不去的。
季晚濃接著給他解釋:「在我找陳助理和許副總打聽的時候,遇到了霍楷勛和舜總。」
霍堯:「阿舜跟我說了。」
季晚濃:「哦你知道了啊,那就好。呃,還有沒有需要我補充的?」
霍堯直截了當丟下三個字:「霍楷勛。」
季晚濃就知道霍楷勛是繞不過去的話題,她嘆了口氣:「舜總已經幫了我很多,陳助理和許副總也很努力的在護著我了。尤其是許副總,幾乎就是對霍楷勛貼臉輸出。但霍楷勛要找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霍堯懶洋洋的笑道:「許澤壁一向討厭霍楷勛。阿舜不幫你,你也不會請他來家裡吃飯。」
季晚濃坦白交代:「其實我請舜總來家裡吃飯,除了他維護之外,也是想噁心噁心霍楷勛。看,我就是請競爭對手來家裡吃飯,也不請你,氣不氣?氣不氣?氣死你最好。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霍堯語氣里的笑意十分明顯:「嗯,做得好。」
季晚濃有些遺憾:「可是霍楷勛段位太高,並沒有被我這種幼稚的行為氣到。」
霍堯笑意更濃:「霍太太,你錯了。霍楷勛最是小心眼,他只是掩飾的好,沒有讓你看出來罷了。我跟你保證,霍楷勛一定氣的睡不著。」
季晚濃:「那我就有被狠狠的爽到。」
霍堯笑著『嗯』了一聲兒,又提醒道:「霍楷勛心眼小,愛記仇,最受不了這種軟綿綿輕飄飄的軟刀子。」
季晚濃握緊拳頭:「知道了!以後我再接再厲!」
霍堯低低的笑起來,身體一起一伏,壓得她更難受了。
季晚濃:「你往旁邊躺一點,壓著我頭髮了。」
霍堯伸手,將壓倒的她的頭髮輕輕的撩起,然後又重新躺在了她的肩膀上。
季晚濃已經懶得再掙扎了,隨便吧,別壓著她頭髮就行了。
雖然她現在頭髮還很濃密,目前還沒有脫髮的困擾,但十幾年之後的事兒,誰能保證呢。
她的每一根頭髮,都是有名字的,都要好好保護。
霍堯沒問那麼多,只說:「霍楷勛解決了麼?」
季晚濃想了想,沒回答,而是問:「舜總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麼?」
霍堯:「他不是話多的人。」
季晚濃不確定霍舜跟他說了多少,想了想,就全盤托出,老實交代了。
當然,為了不暴露陳助理,她沒說自己是靠琢磨霍楷勛那句話,才想到了這些。
霍堯聽完便說:「看來我不用特別擔心你,你有能力應付霍楷勛。」
她能看透『誰家的東西誰寶貝』這一點,就是找到了病根。
對症下藥,自然是藥到病除。
更何況,霍楷勛一向喜歡聰明人。
也難怪霍舜在電話里提起她,就是一副讚不絕口的語氣。
大房在心裡已經認輸,連他都很驚訝,她竟然能從招標會這件事上看出這一點。
霍太太,總是能帶給他無限的驚喜。
季晚濃:「勉強算是應付了吧?霍楷勛提出想讓我進霍氏。」
霍堯:「嗯?」
季晚濃只覺得肩膀一輕,是霍堯緩緩的抬起了頭。
因為霍堯對燈光的極致敏感,臥室的窗簾帷幔足足有四層,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季晚濃只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她頓時就緊張起來,霍楷勛這三個字,就代表著危險。
季晚濃:「很,很糟糕的情況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還能補救嗎?我——」
「別多心。」霍堯安撫了她一句,慢慢的躺回到她的肩膀上,語氣一下子變得低沉又嚴肅:「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把你和霍楷勛單獨相處時候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告訴我。」
他這幅態度,季晚濃自然不敢有所隱瞞,儘量一個字都不落的全部複述給他不算,就連霍楷勛的一個微表情,一個眼神,都儘可能的描述出來。
她也沒有隱瞞自己想把霍楷勛變成『站在自己這邊的畜生』的小心思,總而言之,她做到了毫無隱瞞。
說了太多,季晚濃嘴巴都幹了,她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是不是我的小心思壞事兒了?」
霍堯:「不是。」
季晚濃:「你也別為了讓我安心就騙我。」
霍堯似笑非笑的道:「也?」
季晚濃:「」
霍堯:「霍太太這是不打自招了麼?」
沒有她先騙他,哪兒來的他【也】騙她。
季晚濃理直氣壯:「我可沒騙過你。」
霍堯嗤笑一聲:「有選擇性的說實話不是騙麼?」
季晚濃:「我——」
霍堯:「我沒騙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季晚濃沉默了下去。
對一個臨時工,他有必要三番兩次的做出這些承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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