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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者
周哲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將各大網站逛了個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個圈子所瀰漫的死亡氣息——他的世界在他穿越那一年正好是諸多抄襲事件被曝光的一年,抄襲者粉與反抄襲大軍死戰不休,抄襲者變得「硬氣」了覺得自己只是借鑑根本就不需要大驚小怪,於是抄襲者粉也覺得法院沒判那麼便是沒罪,而且「借鑑不能說是抄襲」,一些吃瓜群眾覺得反抄襲大軍窮追不捨沒意思,甚至有些人覺得只是抄襲而已抄襲大軍太咄咄逼人了,畢竟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小說不是他們寫的,反抄襲大軍這樣窮追不捨沒有意思,周哲作為剛剛從高考脫離苦海的考生,也屬於吃瓜群眾的一員——畢竟抄襲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也沒有發生在他少數追的幾個作者的身上,所以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反抄襲大軍要揪著人家作者不放,甚至他不能理解自己喜歡的幾個作者為什麼會頻繁發聲支援反抄襲。
他一直對反抄襲大軍所說的「你們這是在逼死原創」不以為然,覺得只要心中有愛,那麼創作的熱情就不會消亡。
來到這個世界三個多月,因為一直不間斷地關注著這邊的網文界的情況,所以他幾乎每一天都在懷疑是不是因為他抱著那樣漠視的心態去對待抄襲這件事,所以上天才會把他扔到這個世界來。
他曾經覺得反抄襲大軍很多話都是在危言聳聽,所以上天把他扔到這裡親眼看看若是放任抄襲繼續下去,網文界會變成什麼樣。
原創不復存在,抄襲遍地橫行。
打開網頁,隨便點進去的一部小說都似曾相識。
這是圈子正在死去,然而罪魁禍首們卻認為自己的存在為這個世界點綴了更美麗的色彩。
他看到了未來,心裡悔恨萬分,卻已經無法回到過去認真為反抄襲做點什麼。
在那個世界,反抄襲大軍苦苦抵抗抄襲颶風,無數次被周遭的人破冷水卻還是不放棄地為原創奔走,然而那個世界裡,像以前的周哲一樣漠視抄襲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周哲知道那個世界的人們必定還在繼續反抄襲,然而熱情終有冷卻的一天,他不會經歷這個不算漫長的過程,卻已經直接看到了結局。
這個華夏網文圈現在的情況,便是那個世界的網文圈的未來。
他無法告訴羅軒他見過網文圈的盛景。
因為我也是扼殺這個盛景的罪魁禍首之一。
他在心裡想著,心情沉重地跟著羅軒往飯堂走去。
從飯堂到周哲宿舍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走路需要十來分鐘。
其實第二食堂距離大一新生的宿舍不算遠,但是周哲並沒有住在學校為他這個專業安排的宿舍之中。
&的宿舍一般是4人一間,先到的人可以選安排好的宿舍,周哲開學報到那會兒還在醫院,他們班十三個男生,三間男生宿舍正好12個人住滿了,學校原本安排給他們班剩下來那個男生的混合宿舍在老宿舍區,環境不是很好,西曬嚴重還在頂樓,周哲家裡人一致認為小兒子住不了那裡,乾脆就給他申請別的宿舍。
那棟宿舍樓在學生宿舍樓區和研究生宿舍樓區的中間,聽說原本是建來當做教師宿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奢侈的學生宿舍樓,宿舍兩房一廳帶了一廚一衛,周邊的環境非常好,晚上還有不少小情侶來附近約會,周哲一個人住進去他家裡人不放心,羅軒這個剛剛追到他姐正自詡他准姐夫的兒時玩伴就自告奮勇從原本的混合宿舍搬出來了——雖然周哲一直覺得他只是想找個機會住雙人間而已。
&的第二食堂是主校區最大的一處食堂,羅軒帶著周哲一二三樓都逛了一圈,兩人打了份飯帶著要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恰好經過一幢宿舍樓前,只見那裡鬧哄哄地圍了很多人,隱約能聽到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在罵一個在哭,還有一些聲音隱約喊著「快去通知你們輔導員」、「去找老師過來」。
周哲皺了皺眉頭,心裡猜想這大概又是一場感情糾紛,正想離開,他身邊的羅軒八卦心爆發拉住一個女同學就問:「同學,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女同學一看拉住自己的是個帥哥,也顧不得圍觀了,湊到羅軒身邊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個仔細:「嘖,一個大一的學生惹禍了,好像接了份家教去給人家有錢人的小孩輔導功課,人家主人家要求她重點給孩子講作業以及孩子新學的內容來鞏固孩子的知識,結果她倒好,覺得自己先把新知識教了人家孩子去上課的時候回答對老師的問題那麼自己和孩子能得到誇獎,就挑著新知識講,你想人家孩子晚上原本寫作業的時間都拿來上家教課了,原本應該鞏固知識的家教課變成了上新課,孩子忙不過來作業肯定來不及寫,她就讓人家小孩去抄同班同學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養成一個壞習慣很容易的,人老師前幾天給班上做小測驗的時候才發現孩子成績掉了許多,一問才知道前段時間的作業不是自己寫的,以前教的知識也沒怎麼鞏固,天天在趕新課,孩子的家長這幾天在外地開會,一接到老師的電話火急火燎趕回來,然後就衝到學校來找人算賬了。」
正說著,只見一個老師從旁邊走了過來,正是早上給周哲上課的那個女老師,盧以秋。
&是怎麼回事?」她應該是路過這裡看到爭執之後才轉道過來的,因為當她進入包圍圈之後周哲聽見她問道,「這位女士,請先放開這位同學,誰知道這位同學的輔導員?趕緊去打個電話。」
羅軒一見到她就趕緊掏出手機給他們輔導員打電話,添油加醋對著手機喊「你要是不趕緊過來師母要不好」,驚得他們輔導員趕忙摔了手機衝過來。
羅軒一邊對周哲解釋說師母是老大的心頭肉,他們老大有一種奇特的自己不開心的時候能讓班上的男生也跟著不開心的本事——羅軒學的金融,班上68個人里有50個男生,一旦男生癱瘓了整個班也就死氣沉沉了——一邊推開了女生群往裡面擠,周哲跟著走了進去。
鬧事的女人看上去十分年輕,說她是這個學校的研究生保不齊還沒人懷疑,只不過她的穿著比較正式,藏青色的職業套裙加上黑色小高跟,頭髮一絲不苟地盤了起來,只不過經過剛才的撕扯基本上已經亂了,幾縷髮絲從鬢角垂下來,女人原本還算日常的妝容被汗水斑駁,眼角的眼影也暈開了,她眼睛通紅,眼裡有不少血絲遍布,不知道多少天沒能好好睡覺了。
被她揪著不放的女生則是一身淡藍色的繡花蕾絲連衣裙,染了栗色的頭髮燙了個波浪,相對於鬧事的女人,她精心化好的妝保持得比較完好,哪怕有老師出面阻止,女人依舊抓著她不放,那架勢看上去恨不得吃了她。
羅軒和周哲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女人扯著那女生對著盧以秋罵道:「我是覺得能考進s大的人學問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哪知道這年頭請家教不能只看成績還得看人品,這學生厲害著呢,我請她去幫我兒子鞏固知識,自認沒給她什麼壓力也沒虧待她,哪次她到我家我不是先點心茶水伺候了再讓她工作,我和我先生這幾點出差在外打電話給保姆除了問兒子的情況還關照她照顧好這家教老師,我自認我做得足夠好了,你對我們家到底什麼仇什麼恨這樣教壞我兒子>
&位女士,您先冷靜一點,這樣吧,我們去辦公室坐下來慢慢聊,如果有錯我們絕對讓這位同學給您道歉。」
&歉?」女人冷笑一聲,「她用一個月的時間把我兒子養成一個只會抄別人作業的壞孩子,一句道歉能解決嗎,壞習慣容易養成要改可就難了!你們s大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心安理得地告訴小孩子去抄同班同學的作業,雖然我們家不要求孩子一定要成為小天才,但是也沒有就此養廢的道理。」
興許是之前上課的時候剛剛被周哲班上的女生刺激了一次,盧以秋在「抄」這一點上還有點敏感,聽了女人的話,她不可置信地扭過頭看著那女生:「這位同學,這位女士說的是真的嗎,你教導這位女士的兒子去抄同班同學的作業?」
那女生原本就被人家家長一頓痛罵罵得心煩意亂,如今又被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老師責問,當下就不客氣地衝著盧以秋喊道:「抄作業又不犯法,我又不是拿了錢什麼都不干,我給他預習新內容也複習舊知識了我難道不是為了他好嗎,作業什麼的從來就是老師怕學生回家的時候什麼都不幹才會讓他們寫作業來複習的,不喜歡我這樣做跟我說就好了呀,為什麼要這樣罵我,我很難堪的!」
盧以秋被女生突如其來的發難嚇了一下,愣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恰在這時大概是女生的輔導員趕了過來,接手了盧以秋的工作,她男朋友崔明也趕到了,在那老師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把她往人群外拉。
那女生也許將不滿發泄出來之後底氣也充足了,等自己的輔導員來了之後就開始跟那女士嗆聲,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錯,反倒是對方不應該這樣給自己難堪。
&就是想把錢拿回去嘛,沒錢給自己兒子請什麼家教!」
&己沒有道德還去教壞小孩子,s大出了你這麼個學生我都替你們學校丟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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