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衛塵悠悠轉醒,睜眼一看,面前是一張俏麗的粉臉,焦急的神色顯示著她的心情。
「衛大哥,汝醒了啊!」綺紅眼角帶淚,嘴角卻露出一份歡喜。
「綺紅妹妹,多謝妹妹出手相救!衛塵沒齒難忘!」衛塵撐著起身,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倚靠在綺紅的肩膀上。衛塵臉上一熱,忙站起身來。對著綺紅深深一揖,朗聲說道:「多謝妹妹!」
綺紅一臉嬌羞,眼角帶春的看著衛塵,嚶嚶的說了一聲:「衛大哥,無需多禮。」
兩人客氣之後,衛塵又自盤膝調息運氣三周天,體內的散亂真氣終於漸漸歸納于丹田。綺紅看著面前的衛塵,濃眉下緊閉的雙眼,輪廓分明的臉龐,不由得心神激盪。
衛塵在閉目調息之際,忽然腦子裡閃出那個左天師的身影,其閃避自己招數時的左腳先動的身法,恍惚間仿佛在哪裡見過。電光火石之間,衛塵忽然渾身一個激靈,那日自己全家遭受滅門之時,有個持劍黑衣人的進退身法,幾乎與左天師一模一樣。雖然當時自己年幼,只是匆匆一撇後就被人護著離開,但是這刻骨銘心的剎那情景,卻如同烙印,永遠深藏在心。
半晌之後,衛塵終於輕喝一聲,身子一個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如蛟龍戲水,看的綺紅不覺眼花繚亂。綺紅一見衛塵如此模樣,心中知曉其已經無礙,不由得更是歡喜。
「衛大哥,恭喜!」綺紅看著一躍而至面前的衛塵,笑盈盈的說道。
看著面前人比花嬌的綺紅,衛塵眼裡滿是感激。
「綺紅妹妹,多謝多謝。」衛塵由衷的說道。
「衛大哥,汝怎地恢復得如此之快,剛才那模樣嚇煞小妹了!」綺紅看著紅光滿面的衛塵,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妹妹。說來汝可能不信。剛才左天師的內力,震開了吾體內的天機穴,吾經過一番調息運氣,現在的功力更勝之前三分。吾有此番機緣,改日好得要好好感謝一下左天師!」衛塵的話,讓綺紅不覺驚訝到張開了櫻桃小口。
「啊!恭喜大哥!怪不得小妹看大哥神色更勝往昔!沒想到居然會有如此奇遇,應該亦是大哥福人天報,自有吉相!」綺紅深深的感嘆道。
「還是要謝謝綺紅妹妹,否則衛塵豈有這般際遇!」衛塵說的動情,一把拉住綺紅的柔荑。綺紅羞的滿臉通紅,卻感受著衛塵寬厚的手心傳來的溫熱,不捨得抽出手來。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般的獸吼,自深山密林處傳來。綺紅不由得臉色大變,眼神閃爍的看著衛塵。衛塵仔細聞得聲音,卻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綺紅笑盈盈的說道:「綺紅妹妹,今日讓妹妹看看吾之小弟!」
衛塵說完,騰空躍至一處山崖,對著深山一陣長嘯後,高聲喚道:「大黑,吾在此地!」
片刻功夫之後,大山深處傳來一陣地動山搖般的聲音,兩團黑乎乎小山般的黑影,疾速往衛塵所在方向奔襲而來。
綺紅一見那兩個黑影,不由得嚇的花容失色,臉色煞白。那是兩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暴獸。只見那獸頭大如巨缸,身體丈多長,尾巴似鋼鞭。腥紅的巨口,陰森的獠牙,無不顯示著暴獸的殘虐!
那兩獸一衝到衛塵面前,卻仿佛小貓遇見了主人,溫順的舔著衛塵的鞋子。又在衛塵身邊打轉,似乎很是歡喜的樣子。
衛塵伸手摸了摸兩隻暴獸的腦袋,哈哈一笑的說道:「大黑,爾等怎地到此處了?」
那大黑仰首嘿呲嘿呲的咧嘴,似乎很是依戀衛塵。衛塵心內明白,應該是這兩獸追隨著自己的氣味,一路尾隨至此。
衛塵沖嚇得面無血色的綺紅招了招手,示意其過來。綺紅搖著撥浪鼓般的腦袋,哪敢往前一步。
「綺紅妹妹,這是大黑兄弟倆,乃吾朋友。此乃饕餮異獸,汝不必擔心,可以過來近觀。」衛塵輕描淡寫的說道。
任憑衛塵怎麼解釋,綺紅就是不敢靠近一步。衛塵笑了笑,拍拍大黑的腦袋,示意它們不要靠近綺紅。自己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至綺紅面前。
綺紅一看,衛塵一個騰躍起碼有二十多丈之遙,此等輕功端是駭世驚俗,不由得心頭對衛塵的功夫更是欽佩不已。
當晚,兩人兩獸,就在此山腳下安然過夜。綺紅雖然還是不敢過於靠近大黑兄弟倆,卻也明白異獸不會傷害到自己,亦自安心。
夜,深沉的毫無聲息。衛塵心內反覆的浮現出左天師進退的模樣。不管如何,這是自己下山以來,唯一一次明確與自己家門遇害有聯繫的線索。衛塵的心內,升騰起熊熊的烈火。深仇大恨,必窮餘生而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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