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看了看午幸仁,又看了看北冥仙君,不屑的說道:「堂堂北冥仙君,橫插一腳,非要讓午兄與汝過個十招,豈不被天下英雄恥笑汝偏袒一方?」
北冥仙君聞言一笑,接話道:「陳老怪,不要在此裝模作樣!別人不知汝,難道本尊還不清楚汝乃何意?汝徒弟冷麵魔張遷混在上京城這麼多年,又做了神行教什麼天師,汝真的以為這些事都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北冥仙君此言一出,鐵拐飛劍頓時臉色一變。沒想到一向來獨居於北冥山之人,對上京城之事了如指掌。
陳傳心中惱怒,冷冷一哼說道:「姓黃的,不要滿口胡言!老朽就是看不慣汝倚老賣老的樣子,今日有吾陳傳在此,就容不得汝為所欲為!」
北冥仙君心中明白,陳老怪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此。其之言語明顯意欲偏袒午幸仁 ,今日若想讓其知難而退已經是不可能的,看來只有決一高低,勝者自然有話語權。
北冥仙君一念至此,看了看衛塵。只見這個年輕人眼光堅毅,毫無畏懼之色,不由得心頭暗暗稱讚。
「陳老怪。來來來,就讓吾來看看汝老怪到底有何能耐!」北冥仙君輕描淡寫的說來,圍觀江湖人士心頭一陣狂跳。兩個傳說中的世外高手,看來今日要在此一戰決勝負了。
陳傳翻眼嘿嘿一聲冷笑,轉頭對午幸仁說道:「午兄,北冥仙君要與老朽交手,勞請午兄做個評判。那小子汝自己看著辦!」
陳傳的意思,午幸仁很清楚。就是北冥仙君由他來對付,衛塵就交給午幸仁。讓午幸仁儘快解決了衛塵,奪得武林盟主之位。
午幸仁點了點頭,看向衛塵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衛塵見陳傳與午幸仁兩人將自己視同無物,心內亦是暗惱。但是轉念一想,馬上打了一個激靈。師尊辛雲教誨自己,越是遇到非常情況,越需要心如止水。若自己為了他人的三言兩語就心潮澎湃,那豈不是與師尊教誨背道而馳!
衛塵這般一想,頓時馬上恢復了冷靜的心境。冷眼看著午幸仁與陳傳兩人的狂傲,自顧默然運氣調息。
「姓黃的,出招吧!」陳傳嘿嘿一笑,手中鐵拐忽然如一道黑影,疾速撲向北冥仙君。
鐵拐飛劍完全沒有按照武林規矩先禮後兵,話音未落就忽施冷箭,依照陳傳這般江湖成名多年的人來說,此舉有失風度。但是此刻面對的是北冥仙君這般的高手,勝負或許只在一剎那的先機,故而陳傳亦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先出招再說。
北冥仙君見陳傳如此不顧自己臉面就忽然出手,冷冷一笑,右手一翻,一道劍漩赫然迎了上去。
陳傳鐵拐如風,一招「金剛伏魔」,拐風帶著嗚嗚聲音,如鬼哭狼嚎般洶湧而至。北冥仙君使得陳老怪此招厲害,自然不敢大意。劍氣遭遇鐵拐轟然一聲,兩道罡氣激盪,整個擂台如同炸起一個響雷。
兩人都是絕世高手,一交上手就拼出真實功夫,雙方各自都為對方的功力驚嘆。
陳傳悶哼一聲,鐵拐一橫,折向敲向北冥仙君胸口。只見一道黑光,如一條黑蛇張開巨口直撲而至。北冥仙君身形一個騰空,劍鋒掠起一道寒光,直刺黑蛇七寸所在。
鐵拐飛劍豈能讓北冥仙君得手,身形一閃,鐵怪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橫掃北冥仙君的膝蓋而來。
陳老怪的鐵拐,在其手中異常靈活,敲,刺,挑招招狠辣。北冥仙君長劍在手,全神貫注的見招拆招,倆人一時之間,居然戰至難分難解。
圍觀江湖人士,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絕倫的交戰,全都屏住呼吸不敢透一絲大氣。練武場內,一道黑影與一道寒光,相互交織纏鬥,在場之人驚嘆不已,若不是親眼目睹,誰能想到世間居然會有如武功。
五王子武宇奇眼睛盯著擂台,面目嚴峻。此時的情形,超出了五王子的預期。沒想到江湖絕跡十幾年的北冥仙君與鐵拐飛劍,居然會在此大打出手。而那午幸仁,又是如此強悍,不知衛塵能不能抵擋的住。
就在武宇奇聚精會神的盯著擂台時,卻沒注意到觀景台上,又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一人輕叫了一聲:「五弟,戰況如何?」
武宇奇回過神來,發現長公主與二王子,不知何時居然到了台上。在長公主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美艷動人的姑娘。五王子忙上前施禮,長公主笑笑擺了擺手道:「五弟不必多禮,吾來只是想看看熱鬧。」
二王子武宇航對五王子微微點了點頭,目光亦被對面擂台所吸引。長公主身後的姑娘,見對面擂台上的衛塵左肩血跡斑斑,不由得眉心緊鎖,目露關切之色。
長公主看了看身邊那女子,嘴角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似乎不經意的說了一句:「綺紅,衛塵似乎受傷了。」
綺紅聞言臉色剎那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應了一句:「長公主,衛公子乃江湖中人,與人交手受傷自是正常。」
長公主見綺紅的話,平淡如水,心中頓時升起著一絲不悅,綺紅肯定明白自己的本意並非如此,但其亦是故作糊塗答非所問。長公主但見對面擂台如此驚心動魄的情形,亦就微微一笑,不再繼續言他。
衛塵見雙方各自催發內力纏鬥,心頭暗暗戒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午幸仁。此時此刻,衛塵明白自己,已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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