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客 第668章 紅樓如玉

    當蘇舟還在迷迷糊糊中時，聞得有人在急促的叩門。蘇舟猛然驚醒，聞得屋外歐陽璟雨在叫道：「衛塵，衛塵，快起來。有船了！」

    蘇舟聞言骨碌起身，打開房門就見到歐陽璟正自在門外，忙將其接進屋內。

    「歐陽姐姐，有船了？」蘇舟驚喜的問道。

    「舟妹妹，無了大師給了那掌柜的一些銀子，那掌柜的便四下打聽有無去滄州的船隻。上蒼垂憐居然今日就有一貨船欲去滄州，小二已經帶著大師已經去碼頭 ，讓我等儘快過去。」歐陽璟雨一口氣將好消息說於蘇舟聽。

    蘇舟聞言欣喜不已，便草草洗漱了一番，便與歐陽璟雨匆匆往碼頭而去。

    兩人還未到碼頭，便遠遠看見無了大師正在翹首以盼，見兩人過來忙不迭的招手示意。

    「阿彌陀佛，兩位終於來了。」無了大師哈哈一笑，轉頭對著船老大說道：「施主，老衲朋友已經到了，可以開船了。」

    船老大一看和尚的朋友，居然是兩個年輕英俊的小伙子，心內雖然奇怪，但亦不多問，嗯了一聲便楊帆啟航。

    看著越來越渺小的東瀛島，還有眼前一片一望無垠碧藍的大海，想著滄州大地離自己越來越近，蘇舟的心中升騰起莫名的興奮。

    衛塵自離開蒼鷹派後，便一路往烏蘇國都興安城方向而去。現在的衛塵，已經在滄州江湖名聲日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吸引神行教主動出擊來找自己。

    次日，衛塵到了一處城池，抬眼一看，大門上方寫著兩個大字「齊雲」。衛塵見此城甚為險峻，建在兩山對峙之間，城後方便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一條開闊的護城河，正自在城腳蜿蜒而過。

    衛塵隨著人群，慢慢入城而來。找了一家小客棧，便自安頓了下來。

    華燈初上，衛塵自房內而出，到了大堂。小二見客人下樓，忙熱情的招呼衛塵道：「客官，今晚是在小店用膳後，是不是打算去紅樓河畔瞧瞧熱鬧？」

    衛塵見小二神情歡愉，好奇的問道：「小二，那紅樓河是何地方，有何熱鬧之事？」

    小二一看衛塵這疑惑的表情，笑嘻嘻的接話道：「客官怎地不知紅樓河嗎？那可是咱齊雲城最繁華的地方。那裡的樓宇清一色的紅色，且紅樓內的姑娘，可是個個嬌艷如花！小的此生要是能去一趟那地方，可真是少活三年都願意。」

    衛塵聽小二喋喋不休的說起那紅樓河，終於明白了那是兩岸就是紅房子的河道，而那一排排的紅房子，就是齊雲城內最熱鬧的風花雪月之地。

    衛塵想了想，覺得還是去一趟紅樓河畔。在這些魚龍混雜之地，更容易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晚膳之後，衛塵慢慢的踱出客棧，往紅樓河方向而去。片刻之後，遠遠看見前方一處燈火輝煌 ，人聲鼎沸。衛塵心想果然名不虛傳的一個地方。

    衛塵雖然早就知曉這地方就是風月場所，但一到還是大為震撼。只見有一條約莫二三丈寬的小河，在河兩畔鱗次櫛比的坐落著一排排的紅木樓，河上的小船中，紅男綠女在歡聲笑語的喝酒聊天。而家家紅樓的臨河窗戶，都是打開著，那窗裡頭坐著打扮的艷如桃李的姑娘們。一看見有男子坐船或沿河畔而來，便嬉皮笑臉的招呼著上樓一聚。

    衛塵站在橋上，看著河兩旁連綿似長龍般的紅樓，不禁有了眼花繚亂的感覺。

    「呀，小哥，怎麼是一個人來玩嗎？快裡邊請，裡邊請。」衛塵正自看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衛塵轉頭一看，一個打扮的妖艷的女人，正對著自己眨眼擠眉的說話。

    衛塵看著這妖艷的女人，連連擺手道：「大姐莫要誤會，在下只是偶然經過。」

    衛塵說完，拔腿落荒而逃。那個女人一看衛塵這般窘迫的樣子，在背後咯咯大笑，指著衛塵背影說道：「沒想到遇到一隻雛鳥！」

    衛塵正自快步往前，猛然間聞得前方有人大聲叫嚷著:「臭婆娘，今日若不讓如玉陪本大爺，大爺讓你這家店馬上關門大吉！」叫嚷聲後，緊接著是一陣噪雜的打砸聲。

    衛塵皺了皺眉頭，心內想著又是什麼爭風吃醋之事。本欲轉身離開，卻聞得剛才叫嚷之人又喝道：「師弟，將這綺紅苑給我砸了，讓這臭婆娘知道我齊雲派不是好惹的！」

    衛塵聽到此言，心內頓起厭煩之感。一個武林門派弟子，居然還感如此囂張跋扈。想了想，便擠進圍觀的人群，往裡一看，頓時心頭火起。

    只見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漢子，正飛揚跋扈的指著一個坐在地上的女人破口大罵。那女人雖然狼狽不堪，卻依然滿臉堆笑的陪著好話。

    「齊三爺，那如玉只是一個小姑娘，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三爺發發慈悲，就放過如玉，老身馬上給三爺安排另外兩個姑娘來好生伺候，三爺看老身薄面就如此可好？」

    那齊三爺哈哈一笑，對著那女人吐了一口口水，大聲斥責道：「臭婆娘，你這般賤貨還有什麼面子！今日沒有如玉伺候三爺，就算誰來說情皆不行。本大爺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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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塵從圍觀眾人的七嘴八舌中，隱隱明白了這件事的原委。原來這齊三爺看上了如玉，要其陪伺，但是如玉卻只是賣藝不賣身，於是藉故溜走。那三爺惱羞成怒，便打了這老鴇，更是打砸店裡不少物件。老鴇知道齊三爺勢力之大，不敢得罪只能賠笑說情。

    看著眼淚汪汪卻強顏賠笑的老鴇，衛塵頓起惻隱之心。

    就在此時，只聞得一聲驚叫聲，只見從樓梯上下來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手裡還扭小雞般的抓著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齊三爺一看師弟抓了那如玉，哈哈一笑一腳踢開老鴇，高聲叫道：「臭婆娘，給臉不要臉。」

    齊三爺說完，便大步往前如玉而去。一伸蒲扇般的手，一把摸向如玉嬌小的臉龐。笑嘻嘻的說道：「如玉，在齊雲城，我齊三爺要想得到的人，從來沒有人說過一個不字！」

    那如玉驚慌失措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坐著地上的老鴇，低聲求饒著齊三爺放過自己。

    「放過你！可以，待三爺玩膩了自己就放了你！」齊三爺大手一揮，往地上扔了一錠銀子，便欲帶走如玉。

    就在此時，一聲厲喝自人群中響起：「放開那個小姑娘，否則讓你血染當場！」

    齊三爺不敢想像，在齊雲城居然有人敢這般與自己說話。轉頭一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正目光冷峻的看著自己。

    「小子，你是何人，是不是活膩了，敢管三爺的事！」齊三爺暴怒不已，沖衛塵大聲喝道。

    「放開那個姑娘！」衛塵並無一絲畏懼之色，冷冷的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

    「臭小子，你找死！」齊三爺的師弟余延寬，大喝一聲身子一欺，一招小擒拿手直抓衛塵肩膀而來。

    余延寬本以為自己一招必中，哪知道雙手堪堪就要摁住衛塵肩膀時，眼前一花，這個年輕人忽然消失不見。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只覺得腹部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樓梯角，痛苦的慘哼不已。

    圍觀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大膽一招將余延寬踢成重傷。

    齊三爺一看衛塵出手如此迅捷，心知今日是遇到了高手。轉頭仔細打量著衛塵，沉聲喝道：「臭小子，你到底是何人，敢打傷我齊雲派的人？」

    「在下衛塵！」一句清朗的話，讓齊同印心內驚駭不已。

    「你就是衛塵？」齊三爺暗自打了一個冷顫，沉聲說道。

    如玉一看衛塵能一腳就將余延寬踢飛，心知今日來了救星。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看著衛塵。

    齊同印在眾目睽睽之下，豈能就此認輸，只得硬起頭皮叫道：「衛塵，江湖傳聞說你武功不錯。我齊雲派就是不信這個邪 ，今日之事你若是就此罷休，我齊同印就當交了你這個朋友。若是你執迷不悟還想插手，那就是與我齊雲派作對。我敢保證，你見不到明日早晨的太陽。」

    齊三爺的話，明眼人亦是聽出有服軟的意思，其實亦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哪知道衛塵似乎根本就沒明白齊三爺的意思，冷冷一哼的說道：「姓齊的，恐怕見不到明日一早太陽的人是你！」

    齊三爺雖然心內惱怒不已，但是此時此刻亦已經沒有退路，只得大喝一聲，抽出腰間長劍一抖，厲聲喝道：「衛塵，既然你非要多管閒事，那就休怪三爺長劍無眼。」

    圍觀之人見齊三爺亮出兵器，不由得嚇得四散而逃。

    衛塵玄冰劍粲然出鞘，一指齊同印道：「請！」

    齊同印一咬牙，身形一閃一道寒光疾速撲向衛塵。齊同印乃是齊雲派的老三，齊雲劍法自有獨到之處。只見其一出手，頓時劍光霍霍襲向衛塵。

    衛塵冷冷一哼，一招「萬川斷流」，劍氣剎那間湧向齊同印。

    齊同印一看衛塵劍氣如此強悍，心內一驚，長劍一點便欲避開衛塵的鋒芒。衛塵劍氣一迫，強壓齊同印胸口而來。

    齊同印此時已經明白，對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此時不求傷人，但求自保。

    齊同印身形連連後退，劍花一翻虛晃一招，便欲轉身遁走。

    衛塵豈能就此放過齊同印，一個快步欺近齊同印後背，長劍一招料峭寒梅，分襲齊三爺後腦與腳踝。

    齊同印只顧著自己逃命，聞得後頭有劍風來襲，身形一側想著避開後腦一劍，沒想到衛塵的劍氣如此玄妙，剎那間腳下一個刺痛，身形一踉蹌摔倒在地。再看自己腳踝處 已經鮮血淋漓，腳筋儼然被衛塵挑斷。

    「衛大俠，莫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齊同印驚恐萬狀的叫道。

    「衛塵不要你什麼。你給那大姐與如玉小姑娘，各磕三個響頭，當做賠禮道歉。再賠她們一千兩銀子，此事便當了結。」衛塵長劍一指齊同印的胸口，聲音冰冷的說道。

    齊同印一看衛塵提出的條件，心內頓時憤怒不已。說實話一千兩銀子，對齊三爺來說那是微不足道，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自己給那老鴇與歌姬磕頭賠罪，那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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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塵一看齊同印猶豫不決的樣子，長劍往前一送，一股冰涼的寒意直透齊三爺的心頭。

    「怎地，齊三爺不答應？」衛塵的話，讓齊同印心內顫抖不已。自己若是不吃這眼前虧，只怕今日會回不去齊雲派大門。

    「衛大俠，能不能在下出兩千兩銀子，當做賠禮。那磕頭就免了，可好？」齊同印心念一動，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千兩銀子可以。那就兩千兩。不過你要給那大姐與小姑娘，各磕六個響頭。一個都不能少！」衛塵的話，讓齊三爺如同聞到了晴天霹靂。沒想到自己一時小心機，居然弄巧成拙多賠了一千兩銀子，還要多磕六個響頭。齊同印心內如同火山在燒，但一見衛塵冒著寒意的長劍，卻又不得不低下自己的頭顱。

    「齊三爺，在下的耐心是有限的。」衛塵的聲音，如同在齊同印耳邊敲起了喪鐘聲。

    「衛大俠，在下照辦，在下照辦就是。」齊同印哭喪著臉，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老鴇與如玉一看不可一世的齊三爺，居然要向自己磕頭賠罪，不禁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對衛塵說道：「英雄，使不得，使不得啊！」

    衛塵知道兩人擔心什麼，淡淡一笑的說道：「大姐，爾等兩人且放心。若是齊三爺他日膽敢對爾等兩人不利，那齊三爺的命，就如同此劍。」

    衛塵說完，拿起齊同印的長劍，雙手一卷，那劍頓時便如麵條般捲成一團。衛塵又自一拉，長劍被拉直後，衛塵伸出一指敲在劍身上，那長劍應聲斷成兩截。

    齊同印一看衛塵露了這一手內功，頓時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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