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客 第591章 麟龍魚膠

    不凡老道一見衛塵現身，嚇得趕緊身子往後一撤，就欲逃回大堂而去，轉念一想自己身在湖心島，若沒有雁湖幫之人送自己出島，也是插翅難飛。只得硬起頭皮，跟著雁湖幫一眾人等。

    「臭道士，我等又見面了！」衛塵一聲斷喝，讓不凡老道心驚不已。

    「小子，你就是衛塵！」老道還沒應聲，逯幫主大喝一聲，剛好替其解了圍。

    「沒錯，在下就是衛塵！」一聲冷冷的回應，如同來自雪域。

    「好小子，你有本事滅了落英教，又到雁湖幫來撒野！你以為我雁湖幫也是落英教嗎？本大爺讓你有來無回！」逯幫主的話，讓不凡老道聽著耳根一熱。

    「雁湖幫與落英教皆是一丘之貉，衛塵鋤奸務盡！」衛塵的一句話，讓逯幫主暴怒不已。

    「小子，你是活膩了！」逯幫主手一揮，幾個雁湖幫高手圍了上來。

    衛塵亦不客氣，玄冰劍一招「漫天飛雪」，劍氣翻湧而上。雁湖幫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見血光四濺，哀嚎不絕。

    逯幫主臉色一變，衛塵的強悍超出意料。此時此刻，只能咬牙硬拼了。

    「老道，你我聯手，拼了！」逯幫主高聲叫道。不凡老道心頭雖然忌憚衛塵的武功，但是此時亦無退路可走。只得高聲喝道：「衛塵，你死定了！」

    逯幫主的刀，如一道閃電疾速劈向衛塵，刀光所現嗚嗚作響。不凡老道長劍一指，劍風亦是帶著凌厲的寒意刺向衛塵的胸口。兩大高手同時發難，衛塵亦不敢有一絲大意，暴喝一聲：「萬川斷流」，長劍往前一劈，一道寒光疾速將兩人的兵器擋住。

    逯幫主的刀，與不凡老道長劍，同時抵住衛塵的玄冰劍，只聞得一聲暴喝，衛塵催動全身內力，一陣金戈交鳴之聲，逯幫主與不凡老道兩人暴退丈余，衛塵亦噔噔後退了兩步。

    逯幫主一見如此如此強悍，不由得心頭驚駭。轉頭一看不凡老道，見其亦正臉色鐵青的看向自己。逯幫主一咬牙，低聲吼道：「不凡老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拼了！」

    不凡老道當然心知肚明，若今日不勝衛塵不會放過自己。咬牙切齒的說道：「逯幫主，我等共生死！」

    逯幫主與不凡老道齊聲暴喝，又自撲向衛塵。一道寒光閃現，衛塵的玄冰劍如銀龍現身，漫天劍氣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全身寒意，仿佛掉入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

    「惡賊，受死吧！」衛塵一聲暴喝，玄冰劍一招「料峭寒梅」，劍氣自下向上忽然抖出九朵劍花，直襲不凡老道的九大穴道。

    不凡老道一見衛塵劍勢迅捷，心中一凜，長劍一招「大漠落日」，身形退開一步，劍光將衛塵的劍氣擋住。

    衛塵劍氣就堪堪與不凡老道的劍接觸時，忽然身子一轉，劍光如電掠向逯幫主。此變化正是料峭寒梅招數的精妙之處，看似全力襲擊老道，實則虛而轉向逯幫主。若老道不退，衛塵亦可就實讓其遭殃。

    逯幫主一看衛塵的招式如此詭異 ，忙一閃身避開，手中剛刀帶著勁風攔腰一斬。逯幫主此招名為「抽刀斷水」，刀勢之盛當真有風雷之勢。

    衛塵一見逯幫主刀光暴漲，身子一個騰空，劍氣忽然凝聚成一道寒光，疾速射向逯幫主腦門。

    逯幫主一看衛塵騰空，腳下無根，心中一喜。暴喝一聲：「老道，一起上！」

    不凡老道亦看到了機會，長劍一指，劍光疾速刺向衛塵。衛塵人在空中，早就料到這兩人會有此舉。借著下沖之勢，玄冰劍瞬息間在逯幫主的刀背上一頂，整個人忽然再騰空五丈，暴喝一聲：「晴空萬里！」

    衛塵此招一出，逯幫主與不凡老道兩人忽然只覺頭頂一臉蒼茫，漫天劍氣翻湧直壓自己兩人而來。

    逯幫主此時驚駭的發現，原來剛才那一招只是衛塵的誘敵之計，目的就是讓自己與不凡老道能合在一起，而衛塵的此招一擊之下，必定欲將自己兩人一招斃命。

    就此急切之際，逯幫主暴喝一聲：「老道，殺！」刀光一現直衝衛塵。不凡老道悶哼一聲，劍氣直聳而上沖向衛塵的劍漩中心。

    衛塵的心思確如逯幫主所料，此兩人雖然單打獨鬥皆不是自己對手，但是兩人左右分襲卻也是讓自己分神，將兩人引至一處自己再借勢施展殺招，若是除掉其中任何一人，那剩下一個就不足為懼了。

    劍氣，如山般壓制住逯幫主與不凡老道，兩人只覺胸口沉悶異常，逯幫主一見不凡道長劍已經射向衛塵劍漩，有意將刀勢稍微往後一收。

    衛塵劍穹壓制而下，直覺逯幫主的刀光忽然不知何故遲滯了一下。衛塵心頭大喜，就在此電光火石之間，劍氣凝聚成一線，雷霆萬鈞的直擊不凡老道的長劍。

    老道一驚，衛塵的劍氣如此迅捷，根本來不及考慮，只得催動全身十二分內力，奮力一擊。只聞得一陣金戈轟鳴聲，不凡老道身子如斷線風箏彈飛出去，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衛塵一劍震開不凡老道，長劍一轉就欲攻向逯幫主，轉身一看卻見逯言峰已經往湖邊暴退。不凡老道依稀中見到逯幫主逃走，此時才猛然想起自己中了逯言峰的算計，其有意保存了實力逃之夭夭，而讓自己做了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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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逯言峰，你不得好死！」不凡老道嘶啞的叫了一聲，急氣攻心又是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

    雁湖幫弟子一看幫主落荒而逃，恨不得腳下多生兩條腿跑的快一點。衛塵玄冰劍漫捲如風，幾個來回穿梭，地上已經全是屍體。不凡老道爬起身來，踉踉蹌蹌的往湖邊跑去。忽然一道嬌喝：「臭道士！」只聞得噗嗤一聲，一把長劍從不凡老道後背穿心而過。老道悶哼一聲，倒地而亡。

    蘇舟將不凡老道出其不意的斬殺後，不由得心頭大喜。眼看著衛塵已經將雁湖幫弟子如砍瓜切菜般全部解決，忙叫道：「大哥，那個惡人跑湖邊去了。」

    逯幫主一到湖邊，四處打量著湖面，卻見湖心島岸邊並無一條木船，不由得心頭驚駭異常，自己的雁湖幫明明有幾十條的木舟，現在怎的全不見了蹤跡？這諾大的雁盪湖 ， 此時居然靜悄悄的全無一條漁船經過，擔心衛塵即將殺來，逯言峰只得噗通一聲，跳水而遁。

    衛塵幾個起落，趕至湖邊，卻見波光瀲灩，湖風輕拂，哪有逯言峰的身影。片刻之後蘇舟亦趕到，見四處打量的衛塵，心中明白了什麼情況。

    「大哥，招呼一下棟大哥看看，是否還在湖上。」蘇舟的話，點醒了衛塵。於是一躍至一高處，施展傳音功對著剛才棟大哥所處之位置喊道：「棟大哥，你在何處？」

    衛塵叫了幾聲後，見並無人回應，不由得心頭一怔，難道棟大哥已經駕舟回去了？依照自己傳言之術，剛才棟大哥所處之位距離湖心島亦不過五十丈外，這開闊的湖面並無遮攔之物，棟大哥應該可以清楚聽見自己的聲音。

    就在衛塵兩人納悶之間，卻見一人從湖中飛速游來，衛塵定睛一看，卻正是棟大哥。

    棟大哥朝衛塵兩人招了招手後，上了岸。見衛塵疑惑的樣子，開口說道：「小兄弟，剛才我隨著你們的船，悄悄靠近湖心島岸邊，將那般賊子的木船，全都鑿了個窟窿，想著那般惡人就算想追我等，亦無船可用。」

    衛塵聞言哈哈一笑，轉念一想忙又問道：「棟大哥，你確定船都沉入水中了？」

    棟大哥見衛塵如此問來，拍著胸膛說道：「小兄弟，絕對一隻不漏！」

    「棟大哥，若無木船，單憑游泳可會到對岸？」衛塵忙追問道。

    「小兄弟，可是有人潛逃了？」棟大哥此時已經明白衛塵的問題，接話問道。

    衛塵點了點頭，將逯幫主逃至岸邊後就消失不見的情況簡單說了一聲。

    棟大哥聞言哈哈大笑，衛塵不解的看著，繼而亦笑著說道：「棟大哥是不是在水中抓到一人？」

    「小兄弟猜的真是不錯。我道此人急急忙忙跳水而逃，以為只是一般的小嘍囉。哪知會是逯幫主。」棟大哥笑嘻嘻的說道。

    「棟大哥，逯幫主乃武林高手，你怎地會擒住此人？」衛塵疑惑的問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就算是陸上再好的身手，到了如此深湖中亦是如同廢人。那逯幫主水性一般，被我在湖心嗆水幾次後就翻了肚皮。」棟大哥的話，讓衛塵心中一喜。

    誰能想像，平時作威作福的雁湖幫幫主，居然會被一個老實巴交的漁夫在水裡擒住。

    「棟大哥真是好水性！」衛塵由衷的嘆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等世代居住在湖上，每個雁盪湖的子孫後代，都已經熟悉了水中的一切。不瞞兩位小兄弟，我就是在水裡睡個三天三夜，亦不會有事。」棟大哥的話，帶著雁盪湖子孫的自豪感。

    「棟大哥，那逯幫主現在何處？」衛塵微笑著問道。

    「被水嗆昏後，我綁了這個賊人，就扔在那岸邊假山旁。」棟大哥說完，帶著衛塵兩人趕去。

    待三人走到假山旁，果然見逯幫主五花大綁的被綁在一顆大樹上，許是在水中被棟大哥嗆了許久，三人到時，逯言峰還在昏迷不醒中。

    「大哥，怎地處置這賊子？」蘇舟一見逯言峰這模樣，心內一軟又不想將其殺掉。

    「小兄弟，弄醒這惡人，問問其這些年搜刮而來的麟龍膠，都藏在何處？」棟大哥的話，讓衛塵心內一奇。

    「棟大哥，何為麟龍膠？」衛塵疑惑的問道。

    「兩位小兄弟有所不知，這雁盪湖水深莫測，湖中長有一種大魚，最大的能長到丈余，此魚全身長著堅硬的鱗片，待長成後頭上還有兩個似角非角的突起之處，故而雁盪湖人稱之為麟龍魚。」棟大哥耐心的向兩人解釋起麟龍魚的來由。

    「棟大哥，那魚膠是不是極其珍貴之物，有何妙用？」蘇舟一見棟大哥這般說來，心中已經明白此魚膠必是上等好物。

    「小兄弟說的對，此魚因為力大無比，大魚極其難以捕捉，每年因為捕捉此魚而喪身的漁夫亦是不少。此魚越大，魚膠越為珍貴。此魚膠乃滋補聖品，有延年益壽之效。官府規定每年每家必須要上交一定數量的魚膠，否則就不能在此捕魚為生。」棟大哥的話，終於說出了雁盪湖漁家的心頭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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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雁湖幫，勾結官府強制規定漁夫要上繳魚膠，漁民敢怒不敢言，只得拼命捕捉龍麟魚。但是此魚潛水極深，非一般水性之人可捕。再加上被人年復一年的捕捉，亦是日漸稀少，故而雁盪湖的漁家日子越來越難。

    「魚無罪，皆是人禍啊！」衛塵一聲長嘆，道出雁盪湖漁夫的心聲。

    衛塵上前一步，一掌抵住逯言峰的胸口，催動內力將其腹內之水迫出，過了半晌只見逯幫主悠悠轉醒，一見衛塵三人正怒目而視盯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涼。

    「逯幫主，這些年可曾搜颳了不少麟龍魚膠？」衛塵的話，不疾不徐，逯言峰聽在心裡卻是如被雷擊。

    「衛……衛盟主，在下亦只是奉命行事，所有魚膠皆上交給了官府，無一片私下截留啊！」逯言峰哭喪著臉，語氣低沉的說道。

    「逯幫主似乎不知道，不凡老道已經在閻羅殿等著你了。」衛塵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逯幫主頓時萬念俱灰。

    「別別別，衛盟主。在下好像又想起來了，確實留了一點在莊內，我帶衛盟主去取便是。」逯言峰戰戰兢兢的說道。

    衛塵聞言沖蘇舟淡淡一笑，朗聲說道：「舟妹，我等看在逯幫主如此好客的份上，就隨逯幫主去看看吧！」

    蘇舟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平時不苟言笑的衛塵，何時學會了這般的油腔滑調。

    衛塵一指點了逯幫主的任督二脈，讓其如同一個廢人再亦不能施展武功。看著一臉哭相的逯幫主，棟大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小兄弟，沒想到這般惡賊，也有今天！」棟大哥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衛塵兩人拜謝道：「多謝小兄弟為雁盪湖漁家除了一害，我替所有雁盪湖漁家感謝小兄弟的大恩大德！」

    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棟大哥為了蘇舟醫好母親，衛塵兩人蕩平雁湖幫，兩次跪下謝恩。看著這一臉真誠的漁家漢子，衛塵忽然覺得自己的力量，是那般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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