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遠單刀一挺,便欲出手,忽然心念急轉,說道:「鄺前輩,不知前輩是代表哪個門派,亦好讓本次武林大會司儀記錄下來呢?」
萬山遠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卻讓鄺勁文遲疑了一下,繼而雙眼一瞪,怒目而視的叫道:「萬樓主,老夫就是老夫,難道老夫非要代表什麼門派嗎?」
萬山遠一聽此言,心內一動,故意高聲說道:「鄺前輩,本次武林大會早就有言在先,要以門派代表為上台的資格,若是前輩無門無派,只怕是壞了規矩,狄大人那邊,不好記錄!」
狄波聞言看了看卞鋒,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作為本次武林大會的官方主持,狄波知道萬山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殿下,這萬樓主的話,微臣該如何解釋?」狄波明白卞鋒對鄺勁文有收攏之意,故而問道。
卞鋒略一沉吟,對狄波耳語了幾句。狄波頻頻點頭後,起身到了擂台中間,對著萬山遠與鄺勁文朗聲說道:「兩位,剛才萬樓主所言確實是本次武林大會的規則之一。因為萬樓主已經與花仙子交手且勝出,故而不需要與鄺勁文比試,直接進入下一輪。鄺勁文若是想在留在台上,可自報家門,任由其他江湖同道挑戰。」
狄波的一句話,讓萬山遠心內鬆了一口氣,卻也讓台下一陣譁然。眾人雖然知道鄺勁文武功絕頂,但是狄波的說法,卻又更能讓所有人浮想聯翩。
萬山遠朝卞鋒和狄波施禮後 ,便自顧坐到了專為勝者準備的座位上。鄺勁文對花仙子點了點頭,示意其先退下,自己則朝高台下的眾人高聲說道:「老夫鄺勁文,來自觀鶴崗離門,今日藉此機會,向天下英雄請教!」
台下之人一陣騷動,絕大部分的江湖人物,皆知道觀鶴崗離門是一個極其神秘的門派,此派之人極少涉足江湖,只聽說派中之人皆是高手。
就在鄺勁文傲然環顧四周之際,忽然一人冷冷一哼的說道:「什麼觀鶴崗離門弟子,不過是神行教的一個老匹夫而已。在此裝神弄鬼騙人罷了!」
此人的聲音不高,但是如此嘈雜的廣場上,在場之人卻又聽的明明白白。
鄺勁文聞言臉色一變,對著西北方向的人群,厲聲叫道:「哪裡來的英雄,鬼鬼祟祟躲在人群背後做甚,有種的出來與老夫一較高低!」
鄺勁文一語話畢,廣場西北角的人群,不由得面面相覷,眾人皆不知身邊到底是什麼人,會有這份膽量,敢叫板鄺勁文。
衛塵聞得那神秘人的聲音,心內一動。心內暗道:「終於來了!」
就在眾人疑惑間,一道人影如輕煙般飄至高台上。對著鄺勁文冷冷一哼的說道:「鄺老頭,老夫說的沒錯吧!」
鄺勁文抬眼一看,不由得驚聲叫道:「獨孤洛,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獨孤洛聞言哈哈一笑,一指鄺勁文道:「鄺老頭,你都沒死,我獨孤洛豈能捨得獨自先死!」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譁然 ,沒想到今日武林大會,居然同時有兩個絕跡江湖多年的前輩高手出現。而今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再無爭取贏的可能。但是若能在此看到兩大絕世高手的對決,卻也不枉此行!
鄺勁文見獨孤洛這麼一說,臉色稍微平靜了一些,亦是哈哈一笑的說道:「獨孤洛果然還是獨孤洛,說話依舊還是那麼不饒人!」
獨孤洛似乎甚是得意,攤手說道:「鄺老頭,廢話少說。速速退下讓夏教主出來,給老夫一個交代。」
鄺勁文一向來眼高於頂,獨孤洛當著千萬雙眼睛這麼一說,豈能甘心。聞言冷哼一聲道:「獨孤老兒,老夫看在你我當年的一點薄面上,已經給了你面子。你若再出言不遜,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獨孤洛聞言冷哼一聲,傲然說道:「鄺老頭,你號稱一劍無情,本就是冷血之人。不然怎能背叛師門加入神行教?別人不知你鄺老頭,難道我獨孤洛還不知了?實話告訴你,老夫根本就不需要你給什麼面子。你那幾招下三濫的劍法,老夫根本就沒看在眼裡!」
獨孤洛此言一出,鄺勁文頓時勃然大怒。一指獨孤洛厲聲喝道:「獨孤老匹夫,老夫好心給你面子,你卻不知好歹在此胡言亂語!好好好,老夫今日倒想看看,你獨孤老兒當年幾招之內就慘敗在玄冰劍下的刀法,可曾有了長進!」
鄺勁文的話,亦如一枚火藥,將獨孤洛心頭的怒火點爆。兩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相互揭短對罵!
卞鋒一看獨孤洛現身,臉色頓時凝重。卞鋒早就收到密報,說當日臨風閣前所立的巨石,就是出自獨孤洛所為。且那盧本禾,亦一直在受到獨孤洛的庇護。若是能將獨孤洛擒住,父王一定萬分欣喜,對自己將來的大位之爭,亦算是一大幫助。
卞鋒一念至此,對著狄波使了一個眼神,上前對其耳語了幾句。狄波頻頻點頭後,悄然離開擂台。
獨孤洛伸手一探,一把藤刀赫然在手。一指鄺勁文沉聲喝道:「鄺老頭,亮出你的兵器。老夫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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