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髒不髒的草蛟不在意,讓他火大的是老頭身上穿的,明明就是自己昨晚上丟的那件衣服。這件衣服的縫製工作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在草蛟的監視下完成的,幾乎可以融入了他的全部心血,所以草蛟在第一時間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衣服上。
草蛟之所以惱火,是因為他是在想不明白這老頭到底是怎麼弄的。原本光鮮無比的華服,這才半天功夫,已經被老頭糟蹋的滿是黑灰油脂,髒的不像樣子。而且這身衣服是按照草蛟的身材量身定做的,老頭卻比草蛟高的多,所以這身衣服穿在老頭身上明顯的很不合身,整件衣服都被繃得緊緊的,甚至肩部和袖子都已經崩了線了。
草蛟此時已經被氣的眉毛直跳,心老頭你還真夠囂張的!偷了老子的衣服不,還敢穿著來見我!不但穿著見我,還把老子的衣服糟蹋的不成樣子!真當老子不敢殺人嗎!?
不過氣歸氣,此時草蛟還真不敢拿老頭怎麼樣。畢竟手裡的金屬物件是出自老頭的手中,而金器對一個部落到底有多大的意義,草蛟在見識過半坡豚獵殺兕獸的時候就已經深刻的了解到了。
草蛟如今既不知道老頭的來歷,也不知道老頭的目的,所以只能強壓了怒火,耐著性子看看這個老頭如此作為,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乞丐走到草蛟面前,雙手一拱做了個揖,朗聲道:「見過大酋長!」
草蛟壓著性子,用緩慢的語氣沖老乞丐問道:「你是什麼人?」
老乞丐抬起頭,朗聲回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乞丐而已。」
草蛟再次問道:「我們部落丟的東西,都是你偷的?」
老乞丐答道:「確實都是老乞丐我做的。」
草蛟聞言雙眼一瞪,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偷了我的東西還敢來我這顯擺!你是不要命了嗎!?還是你覺得我草蛟是好欺負的!?」
老乞丐撫了撫身上的衣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淡淡的道:「荒原之上誰不知道草蛟大酋長的威名。只是老乞丐我也是被人逼的沒路走了,否則什麼也不敢來招惹您河陽部落。」
草蛟把玩著手中的銅鎖,饒有趣味的沖老乞丐問道:「哦?那我倒要聽聽,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派人來偷我的東西!」
老乞丐滿眼憤恨的答道:「不是別人,正是那半坡豚的屁孩少巫:唐歌。是他逼我來你這偷東西的!」
草蛟聞言雙目一睜,猛的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道:「有是唐歌!這個王八蛋想要做什麼!」
老乞丐並不回答,而是指了指草蛟手裡的銅鎖,問道:「大酋長可知道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嗎?」
草蛟聞言微微一愣,摩挲了一下銅鎖上神秘的花紋,突然眼前一亮,心翼翼的問道:「我記得在集市上,半坡豚的少巫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為此事還在集市上好一番折騰也沒拿到賊人。難道當時偷東西的是你?而唐歌丟的東西,就是我手裡這件嗎?」
老乞丐搖搖頭,這才緩緩道:「這件東西確實是他的,不過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且也不是我偷的,而是他送給我的。」
草蛟聞言頗為疑惑的問道:「哦?他為什麼要把這件東西送給你?你倒給我清楚。」
老乞丐朗聲道:「那個屁孩把這件東西送給我,目的就是讓我用這件東西取信與你。然後潛伏在你們部落,隨時給他通報消息。」
草蛟聞言哈哈大笑,沖老乞丐陰森森的道:「老頭,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了,就不怕我殺了你?」
老乞丐卻毫無懼色的回答道:「大酋長不會殺我的。」
草蛟聞言歷喝道:「放屁!老子不殺你,難道還要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不成?」
老乞丐朗聲答道:「好吃好喝的我這個老乞丐不敢想,大酋長只要每天賞我剩飯剩菜就行了。」
草蛟聞言怒極反笑,沖老乞丐陰森森的問道:「那你倒,我有什麼理由養著你這個的罪過我的糟老頭子!」
老乞丐心平氣和的回答道:「那屁孩本來就是讓我給他通報你們河陽部落的消息,做他們的內應。我可以按照您的吩咐給他們通報假消息,坑他們一把。」
草蛟聞言一愣神,摩挲著下巴仔細考慮了半天,這才問道:「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老乞丐回到:「沒有理由。現在老乞丐我人就在這裡,要是大酋長不不信,完全可以砍了我。但是若是大酋長願意賭一下的話,我以性命保證絕對不會讓大酋長失望!」
草蛟思慮了半天,這才沖老乞丐問道:「先你的來歷!然後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乞丐回道:「老乞丐我本是丐幫幫主,我們丐幫無非是一群偷雞摸狗的叫花子湊一起互相幫襯一把,出來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原本老乞丐我只是在集市上討口飯吃,誰知唐歌那個娃娃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讓人把我拿下,想要逼我為他做事。不過若不是忌憚他半坡豚的神器,老乞丐我也不會被他抓住。」
草蛟戲虐的看著老乞丐的雙拐,打趣道:「就憑你這腿腳,想拿你還不輕鬆?」
老乞丐卻不屑的一笑,隨手把雙拐拋到一邊,原地走了兩步這才道:「老乞丐我別的本事沒有,腳力確是一等一的好。裝作有腿疾,也不過是為了討飯時更為方便一而已。」
草蛟的眼中精光一閃,對老乞丐道:「你繼續。」
老乞丐這才道:「那子讓他的手下把我捉住,還踹了我幾腳。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們做乞丐的,平時也是被人打罵慣了,而且我本可以答應了他,事後遠遠的躲個他找不著的地方就算了。可那個娃娃卻不該戲弄與我,更不該騙我去幫他做這些要命的事。」
草蛟問道:「所以你就來把這些事告訴我?」
老乞丐道:「是的。那王八蛋既然不在乎老乞丐我的性命,我也不在乎坑他一把。只要我跟大酋長共同設下圈套,絕對能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草蛟問道:「那你有什麼條件呢?」
老乞丐道:「沒條件,只求事成之後,大酋長能放我安然離開。當然,如果大酋長能賞我些好處,那就更好了。」
草蛟聞言哈哈大笑,笑罷卻臉色一正,厲聲問道:「那你為什要來我河陽部落偷竊?還偷走了我最喜歡衣服!」
老乞丐正色答道:「自然是為了要顯顯我老乞丐的本事,否則的話大酋長怎麼會正色看我。」
草蛟聞言頭,手一揮道:「好吧。我暫且信你一回。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還要好好考慮考慮。」
老乞丐沖草蛟一抱拳,便跟著河陽部落的人轉身離去,隨後被送到一個結實的木屋給看管了起來。
草蛟把玩著手中的長命鎖,神色變幻不定。良久之後,才冷笑一聲,道:「哼!竟然想用這麼愚蠢的方法誆騙我!屁孩,就讓你草蛟爺爺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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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坡豚部落,唐歌正在陪著月香看一場好戲。
唐歌有四個寵物,老虎亞當,烏龜坦克,貓頭鷹二毛和猴子悟空。
坦克已經開始進入冬眠期,每天都是大吃大睡,幾乎不怎麼動彈。悟空和二毛已經徹底投靠了月香。尤其是猴子悟空,才兩天功夫就被月香徹底收買了,整天賴在月香身上,連唐歌都不願意多搭理。
唯獨老虎亞當,對唐歌是忠心耿耿,無論月香怎麼拍它的馬屁,它都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而且唐歌發現,自從在大匯獵時見識了那頭成年巨虎的威風之後,老虎亞當似乎有了心事一樣,沒有了以往的活潑,不但不愛跟以前的獵犬夥伴們玩耍了,還經常一陣一陣的發愣。
貓頭鷹二毛往家帶老鼠的惡習依然不改,雖然每一次被唐歌和月香嚴厲批評的時候,傢伙都是低頭耷腦一副受氣媳婦的模樣,可過後依舊我行我素。
以前還是隔三差五的往家帶一隻死老鼠的二毛,如今隨著傢伙的狩獵水準越來越高,已經變成了幾乎每天都要往家帶一隻,最可惡的是,因為傢伙有餵食的天性,所以每次都要叼著死老鼠企圖餵給唐歌或者月香吃,這讓唐歌和月香苦不堪言。而且唐歌發現,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亞當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這讓唐歌很是鬱悶。
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於是今天中午,亞當的報應終於來了。
大石頭外出狩獵了,所以照顧月香的任務就全部落在了唐歌身上。吃過午飯,唐歌正打算哄月香睡覺呢,二毛撲楞著翅膀回來了。唐歌一看二毛嘴上叼的老鼠,立馬就是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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