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魚不早點拿出來一個主意的話,那處在最中間位置,已經衝上去的那一小撮人,早晚會被吃掉的,而那個時候,他們則會變得更加的被動。
無奈,看著前方不斷傳來的慘叫和接二連三倒下去的族人,李魚大手一揮,對著旗手說:「告訴他們,所有人,都去中間可以通過的部位,我們集中力量,從那個地方攻進去。」
旗手聽話的揮舞起了大旗,在陷阱面前束手無策了好久的戰士們,立刻如同潮水般朝著中間的安全通道涌了過去。
李魚皺著眉頭,滿臉的憋屈,這場戰爭,從開始到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在對方的引導之下。
也就是說,自己從開打,都沒有掌握過主動權。
難不成,他們還真的能夠擋住我們的進攻?
搖了搖頭,李魚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大荒上面一比一的戰損,在所有的戰士心中,都已經根深蒂固了。
這個觀念,對李魚的影響太大了,他怎麼也想不通,三四百人怎麼可能打敗得了他們接近兩千人的隊伍。
當然,此刻的李魚,並不知道,王村的木牆後面,還藏著數百名專門等待著接下來的肉搏戰的戰士。
他更不知道,這些近戰兵,不僅有五十名身披黑甲,拿著黑玄刀和魚骨刀的殺人機器。
更是有著一百多名拿著魚骨大刀的戰士,和兩百多名手持鐵劍的戰士。
哪怕就是排在最後面裝備最差的幾十名戰士,他們每人也都拿著一根粗大的黑鐵木狼牙棒和一個簡易的黑鐵木盾牌。
這些戰士,雖然在人數上面來說,甚至不及他們的四分之一。但若是從裝備上面來看,實在是碾壓了他們一大截。
別說這種有心算無心的埋伏,哪怕就是在平原上進行正面戰,誰勝誰負也都不一定呢。
如果李魚知道了這種情況的話,恐怕現在也不會如此篤定了吧。
看著一千多名戰士全部擠在一塊,朝著王村的木牆壓了過去,李魚再三思考,確定沒有什麼紕漏。然後他指著王村外面略顯突兀的兩個小山包道:「王蛇,我們去那邊的小山後面吧,在這裡總感覺有些不安全,萬一他們用那種黑色的神器來殺我們,我們躲都沒有地方躲。據我觀察,他們的弓箭和那種黑色的武器只能攻擊到直線範圍的東西,所以,躲在小山後面絕對安全的。」
王蛇聽完他的話,立刻覺得有道理,連忙跟著他後面,貓著腰,朝著王村外面的兩座小山走去。
「對了李魚,躲在山後面你不指揮了麼?」一邊跑,王蛇跟在後面一邊問。
王蛇屬於滿腦子肌肉的類型,讓他帶隊和人拼殺絕對沒有問題,但讓他指揮,那絕對是一場災難,所以,隊伍的指揮權,差不多一直都在李魚的手中。
「不用指揮了,接下來再也不可能存在任何變故了,我們只需要等就行了。」李魚開口道。
「等什麼?等到將他們王村拿下麼?」王蛇問道。
「不!等到屍體堆到一人高,那個時候,我們的戰士就可以直接踩著屍體衝上他們的木牆,到時候,我要看看,他們牆上面那點人手,要怎麼才能阻擋我們。」李魚眼中寒芒一閃的說道。
聽著他的話,王蛇打了個冷戰。用屍體來填地,嚴村只有那麼點人,肯定是不夠的,而缺少的那些屍體,從哪弄,肯定是從他們自己的族人之間來的啊。
想到這,王蛇不由得離李魚遠點,這實在是個危險人物,為了勝利,人命在他的眼中,好像根本就不值錢一樣。
不過,李魚他並不知道,在木牆的後面,所有的箭塔之間,是不相連的,哪怕他們衝上了一個箭塔,也只不過是攻破一個箭塔罷了,而其餘的箭塔,並不在淪陷的範圍之內。
長方體的小山包在任何地方都顯得很另類,只不過,這個時候,李魚和王蛇他們卻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面。
前方殺聲震天,慘叫聲此起彼伏,基本上每一道慘叫,都代表著一條生命的消亡。
當然,到死也沒能哼出聲來的也有不少。
王蛇本是猛將,但今天被李魚帶著,他也算是體會到了躲在後面的好處了。
將頭探出去,一道流矢擦著王蛇的腦袋釘在了地上,嚇了他一大跳。
連忙將頭縮回來,對著李魚說道:「李魚,這次再不會有什麼意外了吧?」
「都已經快要白刃戰了,能有什麼意外,再有意外我就把那坨牛糞給吃了。」李魚靠著道。
在他看來,雙方的底牌都已經出來了,接下來的白刃戰,沒有任何技巧可使了,人數多的,絕對是最後勝利的一方。巧的很,他們的人數,哪怕就是剛剛損失了兩百多人,然後再在清除嚴村的時候損失個幾百人,最後還是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如果不是因為被限制到了這么小的一塊地方,他們的人數優勢揮不出來的話,在李魚看來,眨眼間就能將他們的防線攻破。
要知道,木牆雖然易守難攻,但王村的人數卻是個硬傷。他們不可能防禦得住所有的地方,只要有一個族人上到木牆,對他們的弓箭手造成騷擾,那麼,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的戰士衝上去。
到那個時候,在人數的碾壓下,他們哪怕有回天之術也會被打敗的。
看到李魚如此篤定,王蛇也沒有話說了,看了一眼前面的一大坨牛糞,和李魚一樣,靠牆坐著等待族中的戰士將王村攻下來。
而此刻,木牆下面,嚴村的防禦圈越縮越小。除了身後的木牆,四面八方都是敵人。
面對拼命的九龍山聯盟,哪怕就是有著身後弓箭的支援,他們也漸漸不支了起來。
每一刻,都有嚴村的戰士倒下,而一旦倒下,哪怕僅僅是受了一點輕傷,那他們也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
洶湧的人群,會有無數雙大腳將他們踩在下面,直到將他們踩成肉醬。
看著族人們的慘狀,嚴水和嚴松不斷的哀求王昊,希望他能讓村子裡面的戰士早點出擊。
因為黑甲戰士早一分出擊,那麼他們的族人,便能多活下來一名。
只可惜,看著尚未完全進入包圍圈的敵人,王昊就像沒有聽見他們的哀求一樣。
無奈,看著越縮越緊的族人,嚴水和嚴松他們一行人,紛紛從王昊要了一柄武器,然後從箭塔上面跳入人群之中,與他們並肩作戰。
對此,王昊只是看了看,並沒有多做評論。
木牆的附近,並沒有陷阱。擠在一塊的九龍山聯盟的戰士,紛紛朝著四面散了開來,想要從防守薄弱,下面沒人防守的地方爬上去。
這樣一來,九龍山聯盟人數上面的優勢瞬間便展現了出來。
王村人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爬上來的,而弓箭的射擊度又太慢,每個箭塔,上面只有六名弓箭手,卻需要防守差不多十五米的木牆,僅靠弓箭怎麼可能擋得住。
無奈之下,只能紛紛放下手中的弓箭,拿起長長的黑鐵木棒,一旦有人露頭,便用木棒將其推下去。
這樣下來,短期來看確實能夠防守得住,但木棒的殺傷力有限,上來的人數太多,他們不可能每個人都盡全力將其腦殼敲碎,因為那樣根本來不及。絕大部分人只能用木棒將其推倒。
但這樣是沒有多少殺傷力的,掉入他們自己人中的戰士,一旦沒死,還是可以再次攀牆的。這樣下去,箭塔上面早晚會失手的。
而那些鋒利的鐵劍長刀,全部拿去武裝那些近戰的戰士去了,他們出了黑鐵木棒,再沒有其餘的近戰武器了。
不僅他們,就連那兩名操控八牛弩的王村人,也都無奈的上來幫忙的。
人群正中心的位置,基本上已經是人擠人了,八牛弩不需要瞄準,只需要射過去,至少會射殺四五個人,哪怕是這樣,他們也不得不放棄八牛弩的進攻,因為如果現在還不來防守木牆的話,九龍山聯盟的戰士,就要衝上來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頭過木牆的高度,王昊手一抬,一道鐘聲響了起來。
每個箭塔上面立刻分出去一個人,從後面端起來了一個大陶盆。
陶盆裡面,裝著滿滿的一盆熱水,這些水都是剛燒開的,被那些外村人送過來的。他們不願意參加戰鬥,但這麼可以掙錢的後勤工作還是非常樂於接受的。
喊了一句閃開,開水朝著外面撒了出去。
現在天氣已經炎熱了起來,大荒人穿的本來就不多,這一盆盆開水撒開,帶起了一片片的慘叫。
雖然說這些開水並非滾油,並且因為數量太少的原因殺不了人,但一盆開水下去之後,一個露頭的都沒有了,那些攀牆的人,全部都被燙的倒了下去。
聽著瞬間連成一片的慘叫聲,李魚和王蛇紛紛探出頭去。
看到這種情況,王蛇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坨牛糞,然後開口道:「那個,你不是說沒有意外了麼?」
「這算什麼意外,他們雖然有那種可以燒水的工具,但能夠騰出來多少人手燒水,我可以肯定,最多再撒兩次水,他們就沒有水了。而且,像他們這種大範圍的撒開水,看上去殺傷面積挺大的,但其實一個也燙不死。無非是延緩一下我們的進攻度,結局肯定不會變的。」李魚眯著眼睛說道。
說完,他拍了拍王蛇的肩膀道:「我告訴你,我說話算話,如果還有什麼意外的話,我肯定會把那坨牛糞給吃了的。」(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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