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劍道 第二百零二章、何謂神明何謂邪

    如見大聲喊道：「所有的修真者都請來這裡，老衲有要事相商！」中修真者聽到呼喊，都飛到如見身前，如見道：「現在這封印已經破裂，若是冥神復活，我們將被殺戮，不止中州，天下百姓，都將生靈塗炭，與其讓它殺死，倒不如，我們自己來做個了結，用我們的生命也許會換回天下百姓的生命！」林錦陽喊道：「大師，你就說讓我們怎麼做吧，我們都聽你的！」如見道：「用我們的血來封印，眼下冥神還沒有甦醒，我們結千人血印，看能否補上這裂縫，當然若是不想雖我去死的，可以退出，老衲不勉強諸位！」

    眾人左顧右看，心裡嘀咕，有人開口道：「我們總人數不過四百人，如何結千人血印！」隨即就有人道：「你貪生怕死，退到一邊去，別在這上丟人現眼！」「誰貪生怕死了，我們人手不夠，就怕我們即使封印也是無濟於事！」「是啊，是啊，與其這樣，倒不如等冥神復活，我們再跟它拼命也不遲！」「若是冥神復活，我們還有機會嗎，怕死的，趕緊滾的遠遠的，別在這放屁！」「你懂個屁，這封印的是冥神，太古神明用神法都很難封印，別說千人血印，即使我們結萬人血印，也不可能封印了！」「我們若是封印不住，待冥神甦醒了，那天下可就沒有人能殺的了它了！」「你才放屁，冥神復活你還有什麼方法殺死它嗎？」……

    董必震見眾人嚷嚷成一團，再嚷嚷下去就會打起來，開口喊道：「時間快來不及了，大師快告訴我們如何結印吧，若是我們封印不住，還有我們殿主在，他受了重傷正在恢復，我們用我們的生命給他創造時間！」如見搖頭道：「這千人血印，需要眾人一心，視死如歸，才有強大封印之力，若是不能一心，我們會白白送命，卻無濟於事！」董必震道：「這樣好辦！」隨即大聲喊道：「若是不想結血印的，退到葉殿主身後！」說完之後，眾人遲疑誰也沒有先動，都在左顧右看。愛字閣 www.aizige.com

    修羅神在葉緣澤體內冷笑一聲道：「正因為看清人類如此怯懦自私，本座才不想做人類，他們都不如一群野狼，各個都誓為了天下蒼生，一遇到死亡，片刻也想多活，人類如此，滅亡也是遲早的事！」鬼谷子聽到後，嘆道：「我當年也看出人類的冷漠與無情，所以遊走九州，尋找根源，求化解之道，但人生各異，所悟不同，很難去評定對與錯，就如眼前這抉擇，自世界和彼世界那個更重要，很難說的清楚，到最後只能一切隨緣！」修羅神道：「本座當年也曾想過建立一個穩定的秩序，但那道路是曲折的，修為不強哪有資格，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只有用盡各種辦法，待到站在頂峰之時，發現一切全變了，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去同情，所以誰若不聽我的命令我就斬盡殺絕，我讓我的子民去敬仰我，不去信奉神明，神明憤怒，用我的數十萬子民才將我封印！」葉緣澤問道：「神明也如此殘忍嗎？」修羅神道：「也算不上什麼殘忍，它們只是絕情罷了，我們在它們眼裡就猶如螻蟻，若不是我讓我的子民不去信奉他們，它們才不會管我們這些螻蟻的，這冥神比我早五百年封印的，他直接與神明開戰，因為神明原本不是來源我們這裡，卻要統治這裡，冥神想要將它們打敗，自己要主宰這個世界，與神明展開了長達幾百年的戰鬥，他的弟子幾乎被殺絕，神明也損失過半，最終將他封印！」葉緣澤質疑道：「如你如此說來，你們這些邪神也未必邪惡到了極致，神明也不是為了天下蒼生了！」修羅神道：「也不能如此說，神明需要人類的信仰才能存在，若是人類不信奉它們，它們自然要出來干預，而所謂的邪道是需要人類的恐懼和絕望等諸多邪念才能強大，如你所說，人類若想成神，手中沾滿了鮮血，但那些人本就該死！」葉緣澤冷哼一聲，站直了身子道：「該不該死不是你們這些邪神所判定的，你有沒有什麼方法來封印它，若是它甦醒了，你也別想活了！」修羅神道：「本座的方法你又不肯用，你問我又有何用，你一心想死，本座奉陪就是了！」葉緣澤道：「殺害百姓的事情我不會去做，你若是沒別的方法，那我只有用我的生命和問天劍去禁制了！」修羅神道：「你若把我的魂魄打入那邊石清林的體內，我自有方法封印！」葉緣澤望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石清林的身體，心想：「我若把你的魂魄打入到他的體內，沒準你反而回來殺了我們，哪裡還能去封印！」當即回道：「這個你就別想了，如果眼下這關過不去，你我都別想活了！」轉而對鬼谷子道：「我的身體已經恢復過來了，我只能效仿我的師祖，用我的問天劍和生命去封印了！」鬼谷子道：「萬萬不可，你要留在最後，一旦冥神復活，希望就都在你的身上了，你若是用了血封，也未必會封印住冥神，你要三思！」葉緣澤凜然道：「眼前這些人，大半部分還沒有定下心來，用他們封印自然封印不了，還枉送很多條性命，我意已決，我死後，若是您老還活著，麻煩去守望之城，告訴風凌軒，叫她不要等我了，帶我看一眼我的女兒雲無憂，待她長大後，讓凌軒告訴她，她的父親對不起她！」說完不待鬼谷子回話，徑直衝向裂縫。

    修羅神道：「你瘋了，神明都很難封印，本座更是望塵莫及，就憑你半個神明之體也想封印冥神！」葉緣澤道：「我聽出來了，神明也不想死，所以才用那麼多無辜百姓去封印你們，若是神明願意捨棄自我，不求長存，也許就不會有今天！」

    眾修真者已有幾人首先以一些理由退了下來，緊接著又有許多修真者許多理由紛紛退下，南宮宇輕蔑一笑道：「退下就退下，不必講這些理由！」環顧四周只有亡靈眾人和如見等人意志堅決，其餘眾人仍在猶豫，仍沒想好，董必震道：「大師，傳授我們如何結印吧！」話音剛落，又有一百人多人，急忙退了下去，頃刻間所剩不足百人。

    如見嘆聲搖頭道：「我們這些人已經不夠，還是等待冥神甦醒，再決一死戰吧！」眾人無語。

    光屏已經隆隆裂開百丈之寬，下面陰風大作，似乎冥神下一時刻就要一躍而出般，忽然黑光一閃，黑色光柱直射中天月全食，帶著刺耳怒號，葉緣澤此時已經沖了過來，周身光芒閃爍，羽翼絢爛，口中念道：「我以我血祭問天，我以我身化符印，我以我魂還虛無，我以我氣正浩氣！」此封印是月清影所創，一併與禁制傳給葉緣澤，是以人體四項為根本，修為越高封印就堅固，葉緣澤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添補這裂縫，還沒等葉緣澤施展出法術。

    修羅神喊道：「小子，本座有方法封印這裂縫，你快停止了這個法術！」

    葉緣澤本已經決心赴死，聽到修羅神的阻攔，突然一滯，心道：「我且聽它說完也不遲，若有更好的方法，那是再好不過了！」隨即道：「有什麼方法快說！」

    修羅神道：「你不要這樣與本座說話，本座可是堂堂神明，若不是受制於你，豈能容你如此與本座說話！」

    葉緣澤道：「時間如此緊迫，冥神隨時都可能出來，我如何不急！」

    修羅神冷哼一聲道：「如何急，你也要尊重本座，現在是本座有方法封印，你要求我！」

    葉緣澤無奈道：「那請你說來，在下失禮了！」修羅神道：「這才像話，你把你的十二經脈交由我控制，本座自會去封印！」葉緣澤道：「如此說來，你還是想奪我的身體，你若不告訴我方法，那就算了！」

    修羅神怒道：「小子，如若你用了你那垃圾封印之後，本座也會奪你的身體，本座這麼做也是為了留你一條性命！」

    葉緣澤心道：「這話不假，若是自己魂念離體的一瞬間，它定然會奪我身體，他能如此說，或許我真應該相信它！」隨即道：「你為何想留我一命！」

    修羅神道：「如你所說，本座活了這麼久，當真一點快樂也沒有，那些我恨的人和神都已經不在，即使我獲得自由又如何，與困在鯤腹中殊無分別，看到命運對你如此不公，你仍然義無反顧的去拯救他們，你雖然只有半個神明之身，卻比那神明強百倍，你沒有一點自私，讓本座心服，然而我助你化解了一場危機，聽到你們的讚許，心中竟然激起了波瀾，讓我回想起最初的自我，所以本座決定用我的魂識，藉助於你的力量，再來做一件讓人敬佩的事情來，贖回我當年所犯下的罪惡！」

    葉緣澤聽到修羅神如此說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若是你能拯救這場危機，我的身體你不還也罷！」

    修羅神道：「本座到那時已經是魂飛魄散了，即使想奪也奪不來了，哈哈，只是你服用了神力之珠，一旦釋放神力，你可能也已經成為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廢人了，我也只能保你一命了！」

    修羅神如此凜然，葉緣澤心中自是傷感，真情道：「謝謝前輩，在下……錯怪了你！」

    修羅神道：「廢話少說，快將十二經脈交給我，你控制奇經八脈，我傳你法術，我們相互配合！」說完，一道法術要訣傳入葉緣澤腦海之中，葉緣澤登時明白這法術的厲害之處，知道修羅神所說不假，當即魂念一動，將十二經脈交給修羅神控制。

    修羅神控制著葉緣澤的十二經脈，笑道：「終於可以自己行動了，你就不怕我不還給你嗎？」葉緣澤笑道：「不怕，我相信你！」修羅神道：「好，算你有膽量，就憑你如此信任本座，那本座今天就做一件神明都做不出的事情，我們開始了！」

    眾人見葉緣澤沖向裂縫，聽著他口中所念法術，已經猜出他要用生命來封印，怕被封印其中，所以沒敢上前，董必震等人本想上前阻攔，但卻不知如何勸阻，只能眼睜睜看著葉緣澤而慚愧，又見他停止運法，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以為他又改變了主意，這時見葉緣澤周身突然爆發出黑色光芒，與彩光照相呼應，身後又生黑色雙翼，身形突然變大，似乎是魔化了般，轉眼間已經變化成了擎天巨人，眾人只能仰望，張口結舌。

    只聽修羅神蒼然道：「現在戾氣正盛，正是本座大展身手的時刻！」說著，身體突然射出八根黑色鎖鏈，穿入裂縫兩邊，鎖鏈穿入了許久，估算也有幾百丈長，又道：「我已經將鎖鏈固定好了，你釋放神力，用力向上拉，我們將這裂縫先閉合！」

    葉緣澤喊道：「好的！」大喝一聲，那巨大身軀一陣，周身彩光爆射，那八條鎖鏈突然熾熱起來，發出金光，四隻翅膀，猛力煽動，掀起颶風，眾人被吹散開來，很難定住身形，巨大身軀周圍熱浪滾滾，地面隆隆震顫，鎖鏈嗡嗡鳴響，那裂縫慢慢向回合閉，也不知是因為裂縫閉合的緣故，還是什麼原因，那裂縫中射向月亮的黑光，突然消失。

    葉緣澤使出渾身神力，骨骼『咔咔』作響，周身光芒閃爍不定，記憶迅速喪失，他渾然不知，那裂縫逐漸縮小，到後來一聲悶響，裂縫閉合，修羅神氣喘道：「你將我的魂魄用你的神威釋放出去，照在這裂縫上！」「可你……就……」「快去做吧，否則裂縫又會裂開，我們就白費力氣了！」

    葉緣澤呆立片刻，道：「前輩，你有什麼願望嗎？」修羅神朗聲道：「你別婆婆媽媽的，本座還能有什麼願望，這是本座最好的歸宿了，本座可不像你，一堆願望，本座可死的比你堅決，哈哈！」

    葉緣澤已將鯤腹之中的事情全然忘記，不知當時他都說了一些什麼，修羅神為何在他的體內，只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相信它，葉緣澤道：「前輩，我只能再說一聲謝謝你，你走好！」

    說完，調動奇經八脈，天眼圓睜，『噗』的一聲，修羅神魂魄離體而出，放射刺眼金光，罩向地面的裂縫，不止裂縫，整個光幕都被這金光照射的火紅一片，那金色鎖鏈也離開葉緣澤的身體，沒入光幕之中，那光幕逐漸下落，如有神力在下壓一般，已漂浮到高空的的厚土開始緩慢下落，許久之後，光幕光芒一閃，黯淡下來，厚土將光幕覆蓋。

    葉緣澤釋放完神威之後，身體一縮，再次癱軟下來，周身光芒消失，天眼閉合，葉緣澤只記得，「我是神明的一滴淚，這個世界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