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眠不休的兩天拼湊破解,邵玄在一張獸皮卷上,畫下了最後的結果。
鼎上的雲紋,雖然還有一些沒有弄明白,但是拼湊出來的東西,已經讓邵玄知道了很多。
繞鼎身一周的雲紋,更像是一種指引。
匣人們製作的鼎,不,不僅是鼎,還有其他的器物,大多都會帶上這樣的雲紋,就如征羅所說的,這樣的雲紋,不同於其他匠人們鑄造銅器時弄出的裝飾性雲紋,這些帶著固有的秘密,幾乎公開展示在世人面前,卻鮮有人知曉。
這樣的雲紋,複雜,卻是每一個成功的匣人所必須掌握的,這就像是一個防偽標識,當初泰河部落的先人們,想要仿製也沒能仿製出來。不僅如此,邵玄在破解雲紋之後,感覺這樣的雲紋包含的秘密更大,或許是關於匣人一族的秘密,或許,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匣人擅長的是什麼?鑄鍛!
據說一些精密的器物也是匣人們所擅長的,他們鑄造出來的圓鼎,幾乎是完美的圓形,至於為什麼會出現一個鑄造失敗的鼎,邵玄暫且不知,但從其他人口中所得到的信息來看,匣人的確能力不小。
而關於匣人秘密的,是否也是涉及鑄鍛?
雲紋破解出來的一段信息裡面,說的就是一個地方,匣人後代們,只有去過了,才是真正的匣人,無愧「工甲」之姓,否則,便是匣人一族的失敗者。
邵玄不知道這樣的雲紋,是多少年前匣人的先祖們所定下的,但就是這個雲紋,至少存在了千年,在炎角人來沒到來之前就已經存在!
涉及鑄鍛之技……這個的確讓邵玄非常心動。若是能夠掌握,不說完全學到匣人的功力,學到一半也足矣,部落的銅器也能跨越一大步了。在這個方面。炎角人的確落後很多,這支還好,海的另一邊那支,到現在大概都沒能擁有自己的金屬武器。不過,那邊有核種,若是有一天回去,技藝大家也能用上。
至於屋子裡那個雲紋扁足鼎的三隻腳上的雲紋,則是代表三個字——工甲山!
匣人留下的圖紋。最終所指的,便是工甲山。
聽名字,莫非是匣人的大本營?或者是匣部落還沒分散前,匣部落的祖地所在?
不管如何,邵玄打算循著圖文所指,找過去看看,若能找到地方,從匣人那裡學到些東西也不枉邵玄破解這麼久了。
邵玄過去找巫和首領商議,首領征羅想派人跟著,算來算去。有能力跟著邵玄出去的人屈指可數,跟著邵玄出去可不是拖後腿的,若是隨意安排一個人,到時候只會影響邵玄的行動,所以,有資格的至少是廣義和多康那級別的人。
最後邵玄決定還是他獨自一人出去,這一趟出去找地方,也不知道要離開多久,部落這邊還有幾次同其他部落的交易,需要多康和廣義等人帶領。征羅自己則得留在部落壓陣。而且,去的地方,也不是部落人熟悉的,其他人也不能指路。
「既然我能一個人找過來這裡。去其他地方也行的,你們放心吧。」邵玄對巫和首領說道。
不過巫和首領兩人還是心憂,拿出一些鍛造好的武器,還有各種藥物。
邵玄沒有拒絕兩人的好意,接了一把征羅遞來的劍,巫給的藥也裝了些。這些藥物巫都教邵玄認過。對它們的用法也熟記於心。
「找不到工甲山也無所謂,鍛造之技什麼的,沒有命來的重要。」巫叮囑邵玄扛不住就直接回來,別冒險。
征羅也是同樣的意思,雖說邵玄說的那些雲紋,極有可能涉及到匣人的祖地和鍛造之技,但他更在意的是邵玄,畢竟邵玄可是唯一一個另一支安然過來這裡的人,還是先祖承認的長老,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先祖是否還會庇佑他們?征羅還想著有生之年能帶著部落回到炎角祖地去。
「嗯,我知道的。」邵玄點頭道。
你知道個屁!巫和首領腹誹。沒辦法,若是如廣義那般穩重些的,他們也不用擔心了,可邵玄太年輕,年輕人的心性,他們實在放心不下。
千粒金的病態問題已經解決,有棲芪等人照顧就行了,無需邵玄擔心,於是,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裡,邵玄出發了,去尋找匣人的秘密。
首先去的地方是他挖水日石的那條河,冬季之後,冰雪消融之時,除了融化的雪水,還有增加的降雨,河水漲起來了。
河裡多出了一些鱷魚,狩獵隊每次狩獵的時候,都會繞過這裡。
那些鱷魚的攻擊性非常強,它們也不在乎河岸上的是誰,所有的人類、野獸、凶獸等等,都是它們的獵物。
論體型,這裡的鱷魚比邵玄在咢部落所見到的,普遍要大上一些,而且形態上也差別,這些鱷魚的吻部比咢部落的鱷魚長一些,上頜超出下頜一點,牙齒更多。咢部落的鱷魚,牙齒大多六七十顆,多的**十而已,而這裡的鱷魚,牙齒絕對不少於一百顆。
粗厚的釘子般的牙齒,以及它們在鱷魚嘴裡的分布,都顯示著,這些鱷魚非常善於抓取獵物,巨大的帶著尖牙的嘴巴,能將岸上的獵物輕易夾住,拖進水裡撕碎。
強悍的咬合能力和渾身發達的肌肉,讓這些看似笨重的傢伙們,行動異常敏捷。
咢部落的鱷魚,因為同人類生活在一起,或多或少染上一點人情味,即便那點人情味只是對著咢部落的人,但實實在在是有的,可這裡的鱷魚,什麼都想殺,這是邵玄見到它們的第一感覺。
陽光正好,鱷魚們很多趴在岸邊曬太陽,有的還在泥濘的地方打滾,有的相互之間撕咬打鬧,又或許是角斗,時不時發出一些嘶嘶隆隆的聲音。
在咢部落的時候,邵玄就知道,這些看起來只知道撕咬殺戮的傢伙們,其實很聰明且狡猾,腦容量不大,智力卻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
邵玄住在咢部落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咢部落的小孩,拿著肉去逗弄他家旁邊池子裡的一條鱷魚。邵玄記得,當時那個小孩站在水池旁邊的地上,沒有立刻將肉扔過去,而是先拍了拍那條鱷魚的鼻子,這就像是他們之間的約定,拍了之後,那條鱷魚會張開嘴,等小孩將肉扔它嘴裡,才會再閉上嘴。
第二次,小孩從籃子裡又拿出一塊肉,只是池子裡的鱷魚往池子內退了些許,小孩想要拍它的鼻子,拍不到,便往池子的方向走了幾步,才完成拍鼻子餵食的遊戲。
第三次,那條鱷魚又往池子裡退了些,小孩繼續往前挪,兩隻腳都已經站進水裡。
當小孩投餵肉之後,那條鱷魚咽下食物的下一刻,以迅猛之勢,朝著那小孩咬過去,咬住小孩的衣服往水裡拖,剛才還挎著籃子站在那兒的小孩,瞬間被拖入水中。
不遠處站著的邵玄看到那一幕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旁邊的人告訴他,那是部落的寶魚在跟孩子們玩鬧,逗小孩玩呢。
果然,邵玄再看過去的時候,翻滾著的鱷魚,只是咬著那小孩的衣角,並未真正咬到人,小孩笑著在水裡跟那些鱷魚玩鬧,籃子裡的肉已經全掉進水裡,被池子裡的鱷魚分了。那只是遊戲。
然而,猛獸們的遊戲,都與捕獵息息相關。
那時候邵玄就知道,鱷魚們懂策略,懂得如何引誘目標。在陸地上,或許那些鱷魚會稍遜一籌,但在水裡,就算是水性好的咢部落人,也比不過鱷魚。若是那小孩站在地面上,反應或許會快一些,但他被鱷魚引進池子裡,行動受限,才會連動都沒來得及,就被拖進去了。
咢部落的人習以為常,在他們眼裡,那只是一種遊戲,可是,在其他人眼裡,那些鱷魚就是極其兇險的惡魔,若將那小孩換做其他部落人的人,被咬的就不是衣角,而是手臂、腿或者身體的其他部位,被拖進水之後,再上岸的可能性就小了,鱷魚的搖擺舞和死亡翻滾,不是說著玩的。
咢部落之外的人,視那些鱷魚為殺器。
邵玄不會去撩撥那些殺器,所以他會遠著,連河岸都不靠近,他只是跟著這條河找到方位。
根據破解拼接出來的圖紋,邵玄沿著這條河,找到大一些的那條,然後繼續沿著那條大一些的河。那條常年不乾的大一些的河,卻也只是地圖上的一條不顯眼的極易忽略的支流而已。
從泉柏等人口中,邵玄知道,這些河流裡面,都有鱷魚,而且存在歷史已經很悠久了,在泰河的先祖們找藥之前,鱷魚們就生活在林子深處的各條河流,尤其是地圖上最粗的那條主幹河流,泉柏說,他們先祖留下的記載裡面,有關於鱷魚的,說那裡有極其巨大的怪魚凶獸,不可力敵,遇到逃命為先。
記載裡面說的巨大,邵玄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但肯定比這些支流裡面的鱷魚要大。
多數生物發育到一定階段之後,就會停止生長,如人;而另一些生物則不然,它們屬於無限生長的範疇,如諸多樹木,又比如,那些活躍在林子深處河流的鱷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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