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供遠行者們歇息的山內,大多數在洞外活動的人,都注意著地山部落洞前,因為好奇突然出現的這些陌生的部落戰士,還有邵玄剛才的那一刀。
聽到「炎角部落」的人,也相互討論著,討論不出便與周圍其他部落人打聽,這到底是哪裡來的部落,這些人又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如此強勢?
炎角部落這二十多個圖騰戰士,卻並未理會山內的其他人,一直注意著地山部落的遠行者,時刻準備動手。
弛易呆呆地望著前面邵玄的背影,再看看腳邊那半截流了一地血的身體,眼神掃向昆圖,詢問接下來該如何?是跟著部落的這些戰士們一起上,還是避開?他倒不是怕死,能夠跟部落的這些圖騰戰士們一起戰鬥,死也值了,有部落的戰士們在,他就算死了,跟著自己的那些遊人也有人會照顧他們,並將他們接往部落。
昆圖也不知道該如何,麥正跟對方那邊的一位高級圖騰戰士對峙,離他最近的就是邵玄,因此,昆圖不由得看向邵玄那邊。
注意到昆圖的視線,邵玄側頭看過去,朝洞外的這條走道一邊,抬了抬下巴。那邊有一些呈階梯狀凸起的石頭,這便是上下山的「階梯」,就算沒有覺醒圖騰之力的人,也能從那些凸起的石頭上走動。
這是讓避開?昆圖瞭然。
圖騰戰士一旦拼殺起來,刀矛無眼,被誤傷戳死了哭都沒法哭。雖然他們比以前強壯了一些,可遊人就是遊人,相比起剛才一刀砍人的邵玄,他們還真不夠看。
算了,還是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昆圖示意弛易等人和自己一起下山去。
邵玄和昆圖的互動,地山部落自然也有人看到了,看到昆圖他們離開,有人還想攔來著,察覺到一道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邵玄的目光。地山的那幾個戰士咽了咽唾沫,剛挪出的腳又縮了回去。
沒有地山部落的人阻攔,其他看熱鬧的人也不想摻合,也都讓開路,讓昆圖他們下山。若沒有邵玄和麥他們出現而只是有昆圖他們的話,這些人自然會是另一種態度,遊人和有部落的人,很明顯的區別對待。
弛易離開的時候,還往地山部落旁邊那個山洞看了一眼,那邊歇息的草原部落遠行隊伍里,好幾個人都是他認識了十多年的,自認為關係還不錯,但是剛才這些人並沒有站出來阻攔地山部落,甚至沒有為他們說一句話。,。
對上弛易的視線,那幾個人不自然地挪開了目光。其實,若不是地山部落找茬,他們也會給弛易一些草藥,但是,弛易惹上了地山部落,他們也不會輕易插手,誰都不願意為了一個遊人而得罪一個部落的圖騰戰士們。
看了眼之後,弛易便帶著人同昆圖快步離開。他不怨他們,但以後也不會深交。
在弛易他們下山的時候,地山部落這邊,從洞內走出來一個人,也是這支地山部落遠行隊伍中的第三位高級圖騰戰士。
等他出來之後,地山部落這邊,三位圖騰戰士都到齊了。
「怎麼回事?!」
走出來的人手裡提著一根比大腿還粗的石棒,石材看上去不錯,至少應該是上等級別。石棒的近手端稍細,正好一隻手能握住。大概因為常用,手握著的地方已經有些手指造成的凹痕。
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動物命喪石棒之下,棒上還有很多未洗去的乾涸血跡,也或許,是他刻意不洗,留下來震懾人的,染血的石器,總比光溜溜什麼都沒有的石器給人的印象深刻。
出來的人聽旁邊一位戰士簡單說了兩句,便哈哈笑起來,石棒杵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只是,熟悉這位性格的地山部落眾人,心裡一顫一顫的。越是笑,殺氣越是重。
隨著笑聲,撐著石棒的人,眉眼之間也快速匯集著殺氣,面色也變得陰森而扭曲。笑畢,毒蛇般的眼神掃向周圍,視線並未在地上那半截屍體上停留,而是看向邵玄。
「找死!」
「乎馬說得好!」跟麥對峙著的那位地山部落頭目說道。他們的確沒必要因為剛才那小子的一刀而忌憚,也沒必要看到對方兩個高級圖騰戰士而心慌。他恨恨看著已經下山的那幾個遊人,又直視對面的麥。兩個高級圖騰戰士又如何?二十多個人氣勢強又如何?我們這邊有三個高級圖騰戰士,中級圖騰戰士也不少,還有很多初級圖騰戰士,真發起群攻,這些人能擋住?
既然找死,那就除掉吧。
這世上的生存,不僅要實力,能夠威懾人的凶名也很重要,地山部落為何在這裡能輕鬆占領山腰上方的大山洞而沒有其他部落敢過來搶?就是因為他們地山部落的凶名!一旦有挑釁者出現,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對方屠殺,讓其他人也興不起反抗和挑釁的念頭!
只有用殺戮和鮮血,才能讓凶名遠播,讓更多人忌憚,就如居住在凶獸山林的萬石部落那般,讓人聽到名字就顫抖。
看對方變換的面色,麥也明白了對方做出的選擇,一個招呼沒打,圖騰之力瞬間飆升,面上、脖頸、露出的手臂上,圖騰紋路顯現,手上握的石刀,在這一刻仿佛與麥本身融為一體。
暴起的力量,身體跟空氣的快速摩擦聲響,仿佛山林的猛獸在嚎叫,而麥,則如迅猛的掠食者,朝著獵物突擊過去,石刀如叢林間鎖定獵物的巨獸的利爪,直劈向對面萬石部落遠行隊伍頭目腦門。
在麥動手的那一刻,炎角部落的其他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
說開戰就開戰,壓根不需要其他準備,直接進入戰鬥狀態,這是他們在一次次的山林狩獵中養成的默契,不需要多說一個字,該出手時就出手,誰也不會在出手前再嚷嚷句廢話。山林里,多一個聲音,便會讓獵物警覺。若是出手前還大聲嚷上一句,那狩獵隊的人早就餓死了。
二十多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調動起體內的圖騰之力,氣勢在這個瞬間暴漲,猶如一座陡然拔地而出的高山,翻起,朝地山部落那邊壓了過去,完全衝破了地山部落因為乎馬的到來而好不容易積起的凶盛氣勢。
正在心裡思量權衡的地山部落眾人,因為這突然的變化,反應有所不及,除了三位高級圖騰戰士以及部分警覺而敏銳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有片刻的滯緩。
反應遲緩的人,尚未有所行動,石刀所帶來的鋒銳刀氣便已到達,僅僅只是揮動刀子所帶起的刀風,都能讓人感受到凶暴之意。
嗤嗤嗤嗤……
十數名反應不及的地山部落的戰士,一個照面被直接劈開。
閃動的利器,帶來一陣陣血腥的殺戮氣息,二十多人的默契配合,這一瞬間的暴起突擊,並未出現失誤,每次看上去似乎不管不顧的一刀,卻總能避開自己人而砍向敵對方。
雖只有二十多人,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有千軍萬馬縱橫而過。所過之處,便是斷肢殘骸,血雨腥風。
吹進山內的風,將這股刺鼻血腥帶向山內各處。
而一直盯著那邊的圍觀者們,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面色也是連連變化。
殺戮,每天都在發生,在這裡,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大家也見慣了,麻木了,但是,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般凶暴的攻勢。
地山部落這邊的人更是驚得頭皮都快跳起來。反應過來之後,也開始了反擊。
對上地山部落的遠行隊伍頭目,麥每一次出擊幾乎都使用的全力,這仍然保留著曾經狩獵時的習慣,毫不掩飾的力量,面對地山部落的這位頭目,他不閃不避,直接以這種蠻橫而兇猛的方式迎上去,每一步跨出,就宛如重量級凶獸的巨掌踩踏地面,必定會讓腳下地面上的石塊變成碎屑,石屑與粉塵亂飛。
轟!
兩位頭目的碰撞,力量的狹路相逢,誰也不退讓,腳下的地面在碰撞的這一個瞬間,原本一體的山石開裂,蹦起的石塊飛濺開來,如一朵綻放的石蓮。
這邊,乎馬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便是無盡的憤怒,他沒想到這個什麼炎角部落的人,竟然還真敢直接出手!
將前面擋住的人一棒子錘邊上去,乎馬也不管那位族人的死活,直衝向最近的圖騰戰士。
原本圍在乎馬周圍的人也慌忙散開,不再往前湊。干擾了乎馬的戰鬥,會跟剛才那位可憐的族人一樣,被一棒子敲邊上去的。
見乎馬朝郎嘎過去,邵玄轉變目標奔向那邊。
郎嘎對付其他人還行,但是對上乎馬就落下風了。
沒想到旁邊突然襲來的攻勢,乎馬也顧不上郎嘎了,石棒往頭頂上一架,與劈過來的刀碰撞在一起。就在擋住刀勢的這個瞬間,乎馬的眼神不禁一變,手腕和手臂以至肩膀,都因為剛才這個碰撞,而傳來一股強橫的衝擊力,縱使他這位高級圖騰戰士,也無法小視這股力量。
再看看劈出這一刀的人,乎馬心中再次驚訝,這就是之前一刀解決隊伍里中級圖騰戰士的那個年輕人。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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