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淺籟禮掀開擋在車前的門帘,一躍而下,白啟雲緊隨其後。筆神閣 bishenge.com
映入眼帘的是清籟島那美妙的景色以及不遠處稍顯繁華的城市。
但比起這些更讓白啟雲在意的是馬車的前方。
本來正常形式的馬車座駕上此時竟然是沒有人來駕駛的,只有一匹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毫無疑問,這架馬車就是由這匹馬單獨駕駛的,也就是說這匹馬也跟那隻黑貓一樣,是與淺籟神社有關的妖怪。
怪不得這座駕是訂製的,就連這駕駛員都是獨一無二的。
「白先生,我還有事去大社一趟,接下來就請你自便吧。」
淺籟禮對著身前的少年點了點頭,剛想邁步離開卻又被一旁傳來的吵鬧聲所吸引。
「喂,你們這是在污衊人!」
「證據確鑿,怎麼可能是污衊。」
繁華城市的街角處,幾個人發生了爭吵。
從外表上來看,其中一人應該是本地的居民,另外一方則是天領奉行的武士。
天領奉行的武士孝三正跟當地的居民雄二起了衝突,吵得不可開交,一旁的居民也漸漸圍了過來,將道路堵了個水泄不通,交通都受到了影響。
「你們,聚在一起幹什麼呢。」
見狀,平日裡待人和善的淺籟禮立即繃住了臉上前走去。
略帶嚴厲的話語引來了眾人的注意,見到是神社的宮司大人後眾人紛紛退了下去,留出一條通路。
「宮司大人!」
看見淺籟禮的到來,之前還有些弱勢的孝三雙眼立刻變亮了起來,連忙朝著巫女迎了上去。
不過在聽取他的說法之前,淺籟禮對著一旁圍觀的眾人擺了擺手,長袖在半空中揮舞。
「都散了吧,省的影響道路通暢。」
身為清籟島的最高領導人,淺籟禮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頓時人走馬散,原本擁擠的道路變得空曠了起來。
不過還是有些好事之徒在遠處直勾勾地瞅著這邊,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宮司大人,我冤枉啊。」
人群一散,孝三便立即湊了上來向著淺籟禮訴說著自己的冤情。
原來是天領奉行丟了東西,而這件東西恰好就在他的家中被搜了出來。
但孝三這兩天都在忙農活,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家,更別說偷東西放回家中了,所以他覺得自己是被天領奉行的人給冤枉了。
但物證在此,豈容他自己一人狡辯。
天領奉行的雄二非要將他移交給奉行所嚴辦,不管他怎麼說都沒用。
「原來如此,這位天領奉行的閣下,能不能給在下一個面子,移步到大社內說話。」
畢竟她的身份不低,天領奉行在清籟島上更是個惹人眼球的存在,兩人就這麼站在大街上對質的話很容易讓外人想歪。
聞言,雄二遲疑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本來他就是天領奉行在附近的巡邏人員,深知清籟島的居民並不待見他們天領奉行,如果鬧大了反而對他們更加不利。
但在那之前,他的目光便被另外一道人影吸引了過去。
「這白先生?您怎麼會在這?」
看著白啟雲亦步亦趨地跟在淺籟禮的身後,雄二驚呼出了聲。
作為唯一一個被九條裟羅此行帶在身邊的人,白啟雲第一天入住奉行所的時候就被當地的武士全部記在了心裡。
要知道雖然清籟島不待見他們,但他們始終會輪換回鳴神島值班。
九條裟羅何許人也,幕府軍的大將,天領奉行的大小姐。
在這個資源幾乎全被高層貴族把控的稻妻,她的存在幾乎就是常人永遠觸摸不到的天花板。
要是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僅僅一句話就能把他調到戰場上,讓他命喪反抗軍的刀下。
當然,反過來說也是如此,如果能得到她的青睞,那將來的人生肯定會變的更加通暢。
所以當白啟雲出現在九條裟羅身邊的時候,雄二就將其在自己心中劃為了絕對不可以招惹的人之一。
「額你認識我?」
雄二的突然出聲反而搞得白啟雲十分尷尬。
一旁的淺籟禮更是一直瞪著他,仿佛是在說『你這個騙子』一樣。
但很顯然,雄二並沒有察覺到淺籟禮的不對勁,或者說即便察覺到了他也不在乎。
因為天領奉行跟淺籟神社的對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互相給對方找不自在才是常態。
「當然,白先生可是九條大人身邊的紅人,九條大人那麼認真地囑咐屬下們要照
顧好一個人還是頭一次。」
雖然雄二的話聽起來是在誇耀白啟雲,但白啟雲可覺得自己的身後越來越冷。
某個巫女的視線都快把他的後背刺穿了。
老哥拜託了,別再說下去了。
「啊我們還是趕緊說正事吧。」
為了不讓雄二繼續加深誤會,白啟雲連忙帶著他跟在淺籟禮的身後,進入了大社。
所謂的大社是一棟極高的大型建築,與蒙德的西風騎士團總部有些相似。
但比起騎士團大樓,大社的占地面積明顯更大一些,而且來來往往的人群更加密集。
這裡的一樓被用來接待當地的居民處理事務,比如上交稅款,開具證明什麼的。
周邊的工作人員在見到淺籟禮進來後立即靠了過來,將幾人迎到了二樓一處安靜的房間內。
借著話頭,白啟雲跟著幾人一起混進了房間。
雖然這件事跟他無關,但他短時間內也沒有探索清籟島的好方法,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情報。
四個人坐在偌大的房間裡並不顯得擁擠,淺籟禮和白啟雲坐在一起,孝三和雄二則是坐在互相的對立面,看起來頗有幾分水火不容的意思。
「現在說一說天領奉行辦案的流程吧,看看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誤會。」
等到眾人入座,淺籟禮這才緩緩開口,詢問起了整件事的具體經過。
原來是昨夜天領奉行丟失了一件從海下打撈出來的寶物,奉行所的長官通知了屬下所有武士,命他們第二天開始要挨家挨戶嚴加巡查。
雖然這個決定並沒有交由淺籟神社進行核定,但孝三的家在郊外,沒有什麼人員把守,再加上最近他兩天忙於農活,也沒有接到淺籟神社的通知,在他剛忙完農活回家的時候正巧碰見了天領奉行的雄二,雄二順勢提出了要去他家搜尋的要求。
本來他是不打算同意的,因為清籟島的居民本來就跟天領奉行不對付。
但他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便應允了下來。
誰曾想到雄二跟著他回家後便從衣櫃裡搜出了那件丟失的寶物,揚言要捉他回奉行所。
這下孝三哪裡還能聽他的,連忙半拖半拽地將對方帶到了大社附近,要求個公道。
奉行所那是什麼地方,正常人進去都得脫層皮,更何況他還是被誣陷了,怕不是進去就出不來了。
聽到這裡淺籟禮差不多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整個過程,她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啟雲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件事他也算是看清楚了,不過並不是事件的具體細節,而是清籟島的居民和天領奉行的又一次衝突。
很顯然這次天領奉行並沒有按規矩辦事,而且還像是有預謀一般。
要知道海底沉船捕撈上來的寶物都放在奉行所里,怎麼可能會悄無聲息丟了。
如果天領奉行的安保能力只有這樣,那恐怕早就被海祇島的反抗軍平推到鳴神島了,哪裡還能維持現在的局勢。
也就是說,這次的盜竊案很有可能是天領奉行自導自演的。
這麼看來,這件事就不僅僅是一次的盜竊案,而是天領奉行想要重新掌握對清籟島的掌控權。
如果白啟雲沒猜錯的話,那批丟失的寶物絕不止眼下的這一個,而是被有心人分散到了島中居民家中的各處。
如果孝三的案件坐實,那天領奉行就可以以此為藉口提出挨家挨戶搜尋丟失的寶物。
而等到那個時候,就連淺籟神社也無法拒絕天領奉行的請求。
在這個過程中,或許又會衍生出更多的事端,讓天領奉行進一步地加強對清籟島的控制。
想到這裡,白啟雲瞄了一眼眼前的眾人。
身為嫌疑人的孝三面色緊張,看樣子很是像擺脫這次的誣告,一旁的雄二倒是臉上沒什麼所謂。
很顯然這次的事件內情並沒有告知他,他只不過是遵照著上級命令偶然間發現的丟失物。
淺籟禮的臉色倒是很嚴肅,很明顯她已經理清了這其中的邏輯,所以才變得如此嚴肅。
而且此事最重要的問題不在眼下,即便是解決了孝三與雄二的事情也對於這背後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我清楚了,你們等我一下。」
說罷,淺籟禮繃著一張臉出門去,只留下了三個人在房間裡面面相覷。
數十分鐘的寂靜後,淺籟禮再次回到屋中,看她臉色匆匆,想來應該是剛才去做了什麼。
「事情我差不多已經搞清楚了,這位武士閣下,孝三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應該不會被這種來歷不明的財物迷住眼睛,應該是哪裡出錯了。」
淺籟禮一
張口便將此時定了性,矢口否認此事並不是孝三做得。
聞言,雄二眯了眯眼睛,拿不準這位淺籟神社的宮司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在這種事情上他肯定不會退讓,也不會過於激進。
他拱了拱手,從腰間將那一串『贓物』掏了出來,啪地一聲拍在了四人面前的桌面上,擲地有聲地說道。
「宮司大人,此物可是在下從這位嫌疑人家中翻找出來的,這可是明晃晃的證據。」
雄二本以為拿出此物會直接逆轉局勢,但誰知淺籟禮只是稍微瞧了那麼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似乎對其根本不感興趣。
「武士閣下,證據是不是證據我目前不敢斷言,但你取證的手法有問題,所以按照清籟島的條例,這件東西並不能作為證據。」
淺籟禮並不打算在證據上跟對方來回拉扯,而是直接利用對方在取證過程中的流程漏洞直接將整個案件掐死。
「什麼——」
「武士閣下,請問天領奉行在沒有與淺籟神社知會且得到許可的情況下直接搜查居民的家中,這是誰給你們的權力,而且按照稻妻律令,搜集案件證據的時刻必須至少有兩位幕府武士在場,而你只有一人,所以從什麼角度來看,這件事都無法作為案件成立,所以在得到淺籟神社的許可前還是請你先回去吧。」
巫女一連串如同機關炮一樣的話語說的雄二啞口無言。
沒錯,整件事情的核心就在於此,他們這次天領奉行辦事是不合規矩的。
他也曾向上司提出過自己的疑問,但換來的卻只有『執行命令吧』的回覆。
此時面對淺籟禮的質問,雄二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燙。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有什麼事情等你們上司到場之後再說。」
上司?
白啟雲心下一動。
該不會剛才淺籟禮離場的時候是去通知天領奉行的人了吧。
就在他剛剛想到這點的時候,一陣腳步聲便在門外響起,引得眾人向門口看去。
「嘩啦~」
木門被流暢地拉開,來人竟是九條裟羅和她的一眾手下。
天狗小姐現在的心情看起來很是不好,她環顧四周,在人群中發現了白啟雲的身影,目光在他的身上停頓了下後便急匆匆地移開,最後落在了淺籟禮的身上。
兩位身居高位的女士互相對視,似乎是要把對方看個透徹。
少頃,還是身為後來者的九條裟羅主動開口。
「宮司閣下,請問把我等叫到這裡來是為何意。」
九條裟羅帶著一位穿著打扮尊貴的武士走了進來,其餘人等則是讓他們到大社的外面等候。
借著這個機會,白啟雲打量起了這位被帶進來的武士。
這位武士年紀不小,已至中年,亦步亦趨地跟在九條裟羅的身後,不敢有絲毫逾越。
但行為舉止間又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幕府武士,其身上的盔甲都要比尋常武士厚重得多。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在來時的船上他未曾見過這個男人。
也就是說,這個武士是原本天領奉行駐守在清籟島的一員,而且很有可能身居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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