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芙寧娜跟那維萊特不對付,但白啟雲並未將其排除在援軍的名單之外。
於情於理,身為楓丹的最高審判官,楓丹遭遇危機,其無論是什麼種族,理應為這個國家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白啟雲也沒有現在直接接觸那位最高審判官的意思。
一是人多眼雜,既然有人在盯著他,那麼自然也有人盯著那位最高審判官。
一旦二人發生接觸,幕後之人必然會有所打算。
二是...他其實也摸不准對方的脾性。
雖然根據芙寧娜所描繪的,那維萊特是一個數百年如一日秉公執法的『好官』。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自己實力遠不及對方的情況下,白啟雲並不打算貿然跟對方發生接觸。
尤其是在對方看來,他們這一批外來者或許可能跟愚人眾、旋魔會等人並無差別。
萬一產生敵對的態度,那就麻煩了。
「現在最要緊的事...」
白啟雲將收集到的線索整理起來,沉吟片刻。
「那位那維萊特先生最近不在楓丹庭?」
「啊?啊...是這樣的。」
要不是因為那維萊特的缺席,芙寧娜也犯不上臨時接手審判相關的事宜。
也不會搞出之前那檔子事。
這麼看來,那維萊特應該負全責。
最起碼芙寧娜自己是這麼想的。
「是因為什麼,他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吧。」
白啟雲凝視著芙寧娜的小臉,想讓這位水神大人給一個說法。
「這...」
但芙寧娜卻遲遲不能開口。
見狀,白啟雲心中已有了些許猜測。
芙寧娜到目前為止只在一件事上守口如瓶,既然不能說,那就說明那維萊特的離去很有可能跟水之大源有所牽扯。
再結合起前往楓丹之前影對他的囑託...
「是水之大源出事了?」
「誒?」
雖然沒有明說,但光是芙寧娜驚訝的神情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所以說你這傢伙連撒謊都不會,我真怕你出門能被人騙十回。」
僅僅一個反應,白啟雲就收穫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芙寧娜也不是傻子,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些什麼。
頓時,她的小臉就耷拉了下來。
她好像又掉鏈子了。
白啟雲摸了摸芙寧娜的頭頂,動作輕柔,然而他嘴裡的話卻相當刺痛人心。
「就你這樣的,我能騙上床十次。」
話音剛落,他的小腿便傳來一陣痛感。
回頭望去,卻見到裟羅正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好吧,忘了這傢伙還在,這種玩笑還是不能當著她的面開。
不過似乎芙寧娜對於白啟雲的嘲笑並不在意。
她面無表情地癱倒在了床鋪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那維萊特既然不在楓丹庭,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反而是楓丹庭個子最高的人。」
白啟雲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維萊特的突然消失給了所有人行動的機會,但卻因為他們一行跟水神混在一起的人的到來又暫時壓制了下去。
畢竟他還是有點實力的,如果沒有魔神級的敵人出現,這些人在他的面前老老實實地呆著。
這一點,只要認真調查過銀閃之風履歷的人都應該清楚這一點。
那麼,他的到來必然打亂了某些人的計劃,就比如說愚人眾。
少頃,白啟雲抬起頭來,喃喃自語。
「時機錯了嗎。」
「什麼時機?」
「跟你說不清楚。」
白啟雲一把掀開遮住芙寧娜的被褥,將少女從床上提溜了起來。
「我們要儘快離開楓丹庭。」
聽著白啟雲突然的決定,房間內的其餘幾人紛紛投來了驚訝的視線。
他們來到楓丹庭才不到一個月,什麼事情都沒搞清楚,為什麼現在突然就要離開?
似乎是察覺到了眾女們的不解,白啟云為幾人解釋道。
「我們的出現似乎阻礙了有些人的行動,而如果他們不行動,我們就永遠找不到那些人的痕跡,所以為了給他們施展的空間,我們需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但那樣的話豈不是著了那些人的道?」
聞言,熒眼中依舊充斥著不解與迷惑。
既然已經踩在了對方的死穴上,為什麼還要抬腳?
「當然是怕他們狗急跳牆,真要是拖到那位最高審判官回來,那群人肯定會孤注一擲,或者說直接潛藏回水下,等待下一個機會的到來,而無論是這兩種的哪一種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白啟雲的解釋讓眾人眼中的迷惑漸漸消失。
確實,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但熒隨即一想,還是發現了這其中的漏洞。
金色的眼眸閃爍著名為智慧的光彩。
「可是你這麼做的話是不是有些刻意,那些人也能看出來你是在故意引他們上套吧。」
聞言,白啟雲不禁輕笑一聲。
「無妨,即便如此也不礙事,因為他們沒得選。」
他一離開,楓丹庭便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虛。
無論是實力還是權力上都會陷入一段時間的真空期,這對想要做些什麼的幕後黑手來說,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機會了。
所以即便是知曉這是圈套,幕後黑手也得跳進去。
這是陽謀。
「原來如此。」
熒跟裟羅對視了一眼,瞬間理解了其中的邏輯。
只有派蒙跟芙寧娜還沒搞清楚。
「喂,當什麼謎語人呢!」
芙寧娜很不喜歡這種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好吧,還有派蒙。
不過派蒙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在這幾人面前,她早就接受了自己腦子不是那麼好使的事實。
水神大人一掃之前的頹勢,直接站在了床鋪上。
見狀,白啟雲眼疾手快,一把將少女神明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
把床單弄髒了還得賠錢,這傢伙到底有沒有生活常識啊,誰家好人會穿鞋站在床上。
「你幹什麼?耍流氓啊!」
話雖如此,但芙寧娜臉色卻沒有半點不自然。
很顯然脫鞋還夠不到觸發神明害羞的閾值。
「教訓不守規矩的小鬼頭罷了,這次是脫鞋,下次脫得可不知道是什麼了。」
白啟雲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嚇得芙寧娜連忙捂住了前胸。
額...一馬平川的地方沒必要捂那麼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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