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沒有選擇打碎這面石牆,怕引來山崩,把他們埋起來。
他掏出工具,利用岩元素,在石牆的邊角開始開路。
在開出能容納一個人過去的縫隙之後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指走入其中,看到了面前的秘境之門。
這是一個相當古老的秘境之門,上面布滿了灰塵。
與他在地面上見過的所有秘境之門一樣,門上凋刻著古樸又巨大的符號。
「這裡居然還有一個秘境,藏的這麼深!」派蒙驚呆了。
她感覺這裡已經位於了雪山的深處,甚至已經在了地底,這個地方居然還有秘境!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妹妹的目的應該就是這裡。為了找到這個秘境,她強行轟開了通路,在離開之後又特地把這裡封堵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秘境裡肯定藏著秘密!」派蒙頓時有些緊張。
「不管怎樣,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空將手放到門上,推開這秘境之門。
石門被推開,發出沉重的聲音,一片深邃的未知去處出現在門後。
空和派蒙一起走入其中,並不同於在平常進入遺蹟那般出現在一個平台上,他好似回到了久遠的過去。
回到了雪山尚還不是雪山的時代。
他有些迷茫的環顧四周,看著綠草如茵,鬱鬱蔥蔥的地方,一時間都沒認出這是哪裡。
直到他仰頭,看到了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那是雪山的主峰。
雖然如今的綠草如茵,跟多年之後的白雪皚皚有著非常大的不同,但那十分相似的山形,依舊讓空認出了它。
現在的主峰還沒有經歷天釘砸下的事件,遠遠的他能看到山頂上有巨大的祭台。
這祭台的位置極高,是整片區域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他試圖走向那片主峰,然而周圍的景象好似是一個影像,並沒有真正的道路。
畫面一下子發生變換,他瞬間回到了白雪皚皚的雪山。
有龍吼聲從遠處傳來,他仰頭一看,漆黑的巨龍伸展著雙翼飛來,這巨龍極大,近乎遮天蔽日,也完全遮蓋了他頭頂的陽光。
這巨龍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卻也依舊是一個虛影。
畫面再度變換,分德尼爾的城堡中,他看到了一個少女從睡夢中醒來,向父王敘述自己夢到了遮天蔽日的巨龍。
一個黑屏轉場之後,空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山頂。
此時的山頂還不是盆地,巨大的祭台豪華又精美。
這是一處夜晚。
厚厚的烏雲遮住了月光,遮住了星空。
有巨大的長釘從空中落下,刺穿層層疊疊的烏雲,砸落在雪山山頂,發出巨大的響聲。
祭台傾塌,碎石飛濺,地動山搖間,原本該是向上聳立的山頂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
空看到了這來自天空的長釘斷裂成三份,一份落在了山中被精心供奉的銀白古樹旁。
白樹的莖幹與樹冠被碎片摧毀、凍結。
從這之後,畫面就好像被按下了加速鍵,原本寓意盎然的群山,以極快的速度被冰雪籠罩,冰封般寒冷的風雪將月光遮蔽。
後面的故事空已經知道了。
國王去最高處試圖聆聽天空的聲音,最終一去不回,公主取下白樹最完整的枝條,試圖將其復活。
繁榮的分德尼爾在寒冷的風雪中消失。
最後的記者目睹著這一切,它矗立在風雪中,孤獨的望著再也看不見月光的天空。
畫面飛快運轉,不知過了多久,曾經出現在公主夢中的那周天蔽日的巨龍被天空之龍殺死在雪山,屍體被風雪掩埋。
空看到了那熾熱鮮紅的毒血浸入地下,逐漸融入古樹的根系,最終遍布整座雪山。
但那讓特瓦林飽受污染侵襲的毒血並沒有污染雪山,在天空降下的長釘的抑制與淨化下,有包含能量的鮮紅深赤之石從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中長出。
而魔龍濃郁的生命力與雪山特殊的能量場結合,化作了【緋紅玉髓】,分布在了雪山各處。
那位見證著這一切的孤獨的記事者,在時間的催化下,變成了一隻沉默的丘丘人。
他已無法再言語,甚至早已忘記身為人類的過去。
他千百年如一日的沉默地站在風雪中,守護著自己的故國,仰望著再也看不見月光的天穹。
突然,空聽到了一聲呢喃。
如同在耳邊響起,且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原來,是月光嗎……」
這聲音帶著一股恍然,如同困惑已久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熒……」他下意識地喊出了聲,然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這依舊只是被截留下來的一個過去片段。
空在原地等了很久,再無其他影像,也再無其他聲音出現。
他回頭,想找一找派蒙,卻發現一直跟著他的派蒙好像從一進來就沒有跟他在一起。
他實在有太多的疑惑了,不管是那位記事者變成丘丘人,還是妹妹所說的那一句話,都牽動著他的心神。
看似只是長釘毀滅雪山,但在這之下或許還有諸多隱秘被隱藏著。
為什麼公主能夠夢到多年之後的巨龍?
天空島為什麼要降下寒天之釘?
為什麼要摧毀銀白古樹?
為什麼銀白古樹被摧毀之後,原本鬱鬱蔥蔥的山林變成了寒冷的雪山?
為什麼公主認為救回古樹就能讓能讓風雪消失?
是因為古樹連通著的地脈,古樹的毀滅導致這一片的地脈紊亂嗎?
這些畫面又為什麼被留了下來,藏在了這個秘境之中?
妹妹所說的月光的作用是什麼?
又為什麼自天釘降下之後,雪山再也看不見月光?
帶著滿滿的疑惑,空離開了這處遺蹟。
他一出來就看到了焦急的派蒙。
「嗚嗚嗚,你終於出來了!嚇死派蒙了!」派蒙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沒有跟我一起進去嗎?」
「進去了,但是我一進去就到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也看不見你的人,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出來的門……」
派蒙太委屈了。
突然就變成了她一個人,天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空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沒事兒了,這不是出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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