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祇島東征聲勢浩大,這讓位於海祇東邊的部族們開始慌亂了起來。
此時鳴神統御東部諸島,所涉及範圍還未擴大到東山範圍。
或者說,是礙於海祇島海祇大御神所在,並未將統御範圍擴大到此處。
海祇大御神率先吹響戰爭的號角,所求絕不止於一兩座島嶼,這讓還遊歷在兩者之間的部族開始慌亂了起來。
有人選擇歸入鳴神部下, 有人選擇加入海祇,向東繼續征伐獲得更多的領地。
豐靈曄在鳴神島做客的幾日間,與影探討武藝,與她的那群朋友們飲酒歌牌,但當戰爭開啟時,他這位來自海祇的客人,不得不離去。
天守閣前, 只有影前來送別。
「戰場上相遇時,我們就是敵人了。」
「那到時候,就要請你手下留情了。」
影目送著豐靈曄遠去,她是武者,從不畏懼任何爭鬥,不管前方敵人是誰,一劍皆可斬之。
她有很多事情都無法看透,就比如奧羅巴斯明明不敵自己,為何還要進行毫無意義的東征,又如豐靈曄明明可以選擇留下,不必牽扯進入旋渦之中,為什麼要離去。
這些看不透也沒關係,因為有真在,真會安排好一切,她只要守護好真就夠了。
轉身離去,天上陰雲密布,卻也難掩雷霆之威光。
豐靈曄回到海祇島時,所見到的,就是一群群海獸成軍,由曚雲與菖蒲操練水師。
「咦, 你小子竟然捨得回來,我還以為你要逃跑了呢。」
菖蒲見豐靈曄踏著他那奇怪的木板歸來,調笑一句。
「哈哈,東征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沒有我。」
觀摩一番兩人的操練,豐靈曄就去尋心海。
心海此刻在海祇神社為軍士們講解戰場計策,她對於現在的戰爭知之甚少,只能起到輔助作用,無法參與到主要決策之中。
至於她一個才來不久的外鄉人,為何能參與進關乎海祇命運的東征一事,不過是現人神巫女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豐靈曄就沒這個待遇了,只能在門外等待會議結束。
「豐靈曄,你怎麼過來了?」
心海結束會議,當她看見等待在外的豐靈曄時,是有些吃驚的,畢竟這個傢伙除了把自己帶到了這裡後,就一直在外面不知道忙著什麼事情。
「心海,戰爭的結果早已註定,我來這裡是想問你是否還要繼續看下去。」
對於海祇人來說,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 將會是他們永遠的痛,這份記憶刻骨銘心,哪怕是過去了千年,也不曾被磨滅。
心海知道豐靈曄想要說什麼。
「痛苦並非逃避的理由,當我成為現人神巫女的那一刻,就沒有選擇逃避的理由了。」
心海拒絕了豐靈曄送她提前離去的機會,繞過豐靈曄,走出去,去見證已經發生的未來。
接下里的時間裡,戰爭的陰雲籠罩在海島諸國之上。
終於,當蛇神龐大的身軀降臨塵世時,註定的戰爭開始了。
「沖啊!為了海祇大御神!」
「殺!!!」
海祇的士兵乘坐艦船,在大海之上發起了第一戰,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吼!」
「不好,有海獸從水下攻擊船底!我們的船要沉了!」
海獸咆哮,凡人所建造的木船難以低檔來自海下的進攻,箭矢與弓弩更是難以起到效果。
此前從未有海獸參與進人類的戰爭,這才讓海祇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生活在諸島的都是海上的好手,度過初時的慌亂,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法。
「用漁網限制那些海獸的行動,再用魚叉獵殺他們!」
有部族將領在風浪中高聲呼喊。
在他的命令下,一頭突進艦隊群中的海獸被漁網籠罩,難以掙脫,一柄柄魚叉刺入海獸的血肉之中,尖利的倒勾越掙扎刺地越深。
在海獸的哀鳴聲中,一片海域都被猩紅的鮮血染紅。
駕馭海獸的海祇士兵,更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被海獸的屍體拖進深海中痛苦失去。
「很好!大家照著這個方式,將那群爬蟲給我趕回去!」
海祇的各種物資都太過稀少,士兵比起生活在富饒地區的部族士兵,不管是體型還是氣力都要小上許多,正面碰撞完全不是對手。
「跟我穩住陣形!」
菖蒲大吼一聲,斷浪長鰭破開海浪,斬斷敵方艦船的船帆,擊敗無數敵人。
海浪與狂風讓船隻晃動,即便是最老練的水手也難以在此時行動,而這些並未能對她造成一點影響,如履平地般在眾多艦船之上來回穿梭,解決那些棘手的敵人。
鮮血並未使海祇之民退卻,反而激發出了他們的鬥志,即便身體比敵人瘦弱,即便力量比敵人弱小,也要在死在咬下敵人的一塊肉來。
嗚~
仿佛遠古蠻荒的巨獸甦醒,沉悶的低鳴響徹整片戰場。
「那是什麼?!」
「怪...怪物啊!」
轟!
巨大的尾鰭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普通的艦船,毫無阻擋之力的被捲入深海之中。
曚雲乘坐著巨鯨大檢校從深海而來,龐大的體型不僅帶來了巨大的威勢,還有無匹的力量,仿佛海中的神明,隨意的舉動就能掀起巨浪。
如果說面對海中的巨獸與神勇無雙的菖蒲,這些人還要一戰的勇氣,但當對手是巨鯨大檢校時,面對這仿佛只有神明才能解決的敵人,他們徹底散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大喊著投降。
雪白的斬擊划過,菖蒲一刀結束了不肯投降的敵方將領,雪白的巫女服上沾染血污。
她站在敵軍的艦船上,對著海祇士兵們高呼著勝利。
「菖蒲!」
「菖蒲!」
「菖蒲!」
海祇的士兵們高呼著菖蒲的名字,發泄著心中難以平復的躁動。
曚雲的到來只是錦上添花,真正結束戰鬥的還是深入敵軍的菖蒲,她理所當然的取得了首戰的頭功。
直到後來,大家開始稱呼菖蒲為海御前,她也成為大海之上所有敵人的聞風喪膽的海祇名將。她的事跡化作歌謠,在海島之間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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